番外《轉身愛上你》005,關門
那個男人是誰?
白娉婷扯回自己的手,皺眉問,“什麼男人?”
“就是那個接你電話的男人!”顧海東似乎情緒很受波動,再次質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娉婷面上淡淡,懶得再多盤旋。
一秒都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牽扯,她轉身就繼續往樓門洞裏走。
“不懂?”顧海東這次不止再次拉住他,還上前擋住她的去路,直盯着她,“小白,我沒想到你忽然就*成這樣,在麗江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白娉婷聞言,沒有出聲,只是那樣平靜的回望着他。
顧海東在她那樣的眼神里,心神一凜,驀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的試圖補救,“小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白娉婷冷笑了一聲,挑眉的問。
她上前半步,緊緊逼視,“顧海東,你還好意思和我提麗江?那是我之前籌備多少時間的旅行,你想去大理、想去香格里拉、想去梅里雪山,哪條線路不是我從網上一點點摘抄下來的?”
“可到最後呢?麗江你沒去,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背着個雙肩包把這趟旅行走下來的,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去旅行了,跟什麼人在一起,和你有關係嗎?”
“小白,對不起。”顧海東愧疚的垂下了眼睛。
又是這三個字,白娉婷真是好氣又好笑。
“海東。”她喚了他一聲。
像是這曾經七年裏無數次的那樣,顧海東有那麼瞬間,恍若處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他的這種錯覺還沒有停留到三秒,便聽到她冷冷的聲音在嗤,“你陪我海誓山盟的時候,背地裏又和別人顛龍倒鳳……而你現在在我面前表露出來的這份愧疚,不覺得噁心嗎?”
“是!是我背叛了你!”顧海東壓抑的吼,眼睛裏有着紅,“可是小白,你捫心自問,咱們大學裏那麼多同學,早就做了那事!而當今社會裏,又有幾個像我們這樣直到今天,都還沒有過!我也是個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哈!”
白娉婷身形晃了晃,搖頭的笑。
視線重新對上他的,她聲音很輕的問,“我問你,你們從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
“……”顧海東手指攥緊,回答不上來。
白娉婷向後退了兩步,隔了一些距離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顧海東啊顧海東……
這就是她愛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一直以來,她引以為傲的柏拉圖戀愛,原來只是被矇騙在鼓裏,以為生活在天堂里享受着別人的艷羨目光,沒想到瞬間就跌進了萬丈深淵的地獄當中。
真相揭露的如今,她想來心裏還覺得惡寒,七年所託非人。
幸好她夠矜持,一直堅守着要等到結婚後才能把自己交出去,沒有在這期間和他發生關係,真的是老天開了眼啊。否則她現在就是一頭撞了牆,也死的憋屈!
“你知道你現在在我眼裏算什麼嗎?”
白娉婷忽而一笑的看着他說,隨即扭頭的視線在周圍梭巡了一圈,停留在花壇邊台階上還沒被清理的狗大便,她走過去用腳尖點了點,然後對他說,“你連這個都不如。”
說完,她視線收回的大步走向樓門洞。
身後顧海東的腳步似還要追,白娉婷停下的微側臉,狠狠的罵。
“滾!”
顧海東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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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裏,白娉婷在門外深呼吸了幾秒后,開門進去。
將之前扔在玄關處的行李箱往屋裏面拖,站在陽台的白母走過來,皺眉問着,“你和海東怎麼了?我看你們在樓下是不是吵架了?”
隔着些距離,白母沒聽清楚他們的對話,但從表情上來看似乎不妙。
白娉婷剛剛經歷和顧海東的對峙,實在沒力氣再招架自家老太太的,丟下行李箱的想要乾脆躲進房間。
白母哪裏能讓,直接拽着她到客廳里開始盤問,“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我看你現在真的是翅膀硬了啊,真得好好收拾你,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吧?等着我給海東打電話,晚上讓他來家裏吃飯,都多大個人了,天天吵架怎麼行!”
“媽,不要在我面前再提這個人了!”白娉婷捂着耳朵,受不了的喊了聲。
“為什麼,怎麼就不能提了,你們眼瞅着就要結婚了!”白母一聽,更加怒火中燒,掐着腰的站在她面前瞪眼。
“我們不會結婚了。”白娉婷眼裏黯然。
“……什麼?”白母震驚不已。
“不管他還要不要娶我,我是絕不會嫁給他了。”白娉婷聲音澀然的說,在白母發火以前,連忙又道,“媽,您先別急,聽我說……”
這件事早晚家裏人也都會知道,婚禮是不可能辦了,而且她也是隱瞞不下去,否則她怕自己會真的崩潰,索性將顧海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白母。
白母聽了以後,比方才還要震驚,“這是真的假的?”
“媽,我多大了,還能在這種事情上沒輕重么。”白娉婷靠在沙發上,無力的說。
白母見狀,也跟着坐在了沙發上,面上的表情還久久平靜不下來。
要知道現在已經是把顧海東當自家女婿了,近期也都是為了他們的婚事做準備,一心就只想着開開心心的等待嫁女兒,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白母也是受到不小的打擊。
“海東這孩子,他怎麼……”
“媽,真的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
白娉婷忍不住撲到白母的懷裏,哽咽道,“對不起媽,讓您跟着傷心難過了!”
“傻孩子,跟我說什麼對不起!”白母慨嘆了口氣,摟着女兒,語重心長的說,“能在結婚前看清楚一個人,總還是幸運了不少,媽是那麼不懂情理,推自己女兒入火坑的人嗎?婚姻本來就不是給人看的,是要自己幸福才好。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能是什麼,當然就是你能快樂幸福,不然我才是真正傷心難過!”
“唉,婷婷,委屈你了!”
白母手撫在女兒的長發上,眼圈紅了。
白娉婷眼淚肆意而流,感受到白母的懷抱那樣的暖,像小時候那樣的喊,“媽……”
臨近午後的暖暖春日陽光里,母女倆在不算大的小小客廳里,相擁着淚眼模糊。
過了許久,白母擦了擦眼淚,又替女兒擦了擦,拍着她的後背安撫,“不哭不哭了!剛下飛機什麼都沒吃吧,想吃什麼,媽給你做去!”
“我想吃雞湯餛飩,在外面這些天我最饞這個!”
白娉婷抬起兩隻手的抹了抹臉,嗡着鼻子的撒嬌說。
“好,媽現在就給你包餛飩去!”白母立即起身,行動派的往廚房走。
白娉婷看着白母的身影,心裏面感動不已,好在丟掉了七年的愛情,她還有溫暖的家人在。
只有家人,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地球爆炸都不會離開你的人。
巴掌大的臉扭向窗外,白娉婷從氤氳的淚光里望出去,用力吸吸鼻子,在心裏面對着自己說:誰的青春和感情沒有擱淺過,她這一次被擱淺了七年,但不能一直被擱淺下去。
所以沒關係,跌倒照樣爬起來的揚帆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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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醫院附近的一棟博士公寓。
很多戶亮着燈,這裏不是普通的住宅公寓,而是專門為院裏領導和醫生所建立的。
郁母從廚房裏端着杯剛剛煮好的黑咖啡出來,看到落地窗邊站着的挺拔男人,眼睛裏露出了慈愛的笑意,而那背影里相似的輪廓,也讓她有那麼一瞬的失神。
很快定了心緒,郁母從後面走過去。
郁祁漢正單手插兜,窗外面的霓虹美景都吸引不了他,正低頭凝看着手指間的什麼。
“給你的黑咖啡。”
郁母湊上了前,將咖啡杯遞上去。
郁祁漢轉移出注意力,插兜的手拿出來接過,在鼻子間聞了聞,“煮的真香!”
“早上愛喝黑咖啡也就算了,大晚上你還得來一杯,這能睡着嗎?而且本身就有低血糖,你自己還是個心臟科的醫生,還不清楚多喝無益?”郁母皺眉的語氣擔憂。
“習慣了,我要是不喝才睡不着。”郁祁漢攬着郁母往沙發走。
“你這習慣完全像你爸!”郁母哼了聲。
“像他有什麼好。”郁祁漢薄唇抿了抿,語氣不怎麼愉悅。
郁母見狀,頓了頓語氣,似是不經意的問,“那天祁佑跟我通電話,話外的聊了兩句,聽說你快三個月沒回過家了?”
“哪兒是家?這裏才是我真正的家。”
郁祁漢扶着郁母坐在沙發上,笑着揚眉道。
“少拿這種話來哄我!”郁母不禁笑了,又很快正色說,“你奶奶見不到你一定念叨着,她年紀大了不方便,也很少能出來走動!再說了,下個月就是你爺爺忌日了,你還不跟着去掃墓,他在世的時候可最疼你了!”
“掃墓我自然會去,又不非得一大堆人。”郁祁漢聲音淡淡。
知子莫若母,郁母最了解兒子的心思,長長的嘆了口氣,“阿漢,你不用因為我的關係,和你爸……”
“媽,你要是再說的話,我今晚可就不在這兒住了!”郁祁漢皺眉打斷郁母的話。
“好好好,不說了!”郁母見狀,忙說。
平時兩人雖說同一家醫院裏,但彼此工作都非常忙,平時很少能見得到,私下裏他又忙的不見尾,好不容易能留他在自己這兒睡覺,郁母可不想讓兒子走。
她笑着轉移話題,“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從剛剛背站在窗邊時,他手裏就始終捻着一條什麼,燈光下閃爍着碎光。
“是條項鏈?看起來可不像是你的東西啊。”郁母從他手裏拿過來看了看,好奇的問。
項鏈是玫瑰金的,很細的一條,墜着朵薔薇花兒,女性氣息濃厚。
郁祁漢狹長的眼眸里,神色意味不明,“一隻*物狗的。”
郁母聞言,不禁驚訝的愣了愣。
郁祁漢勾了勾薄唇的沒有多說,只是伸手接過來的勾在指腹上。
玫瑰金細碎的光爍着他的瞳孔,這是那天在酒店餐廳用早餐后,他在椅子上撿到的,應該是從她雙肩包裏面遺落出來的。
在那之後,除了機場以外,在麗江他還遇見過她一次,所以他一共有兩次機會還給她。
但是他都沒有,連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或許是無形中在留有着見面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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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私立醫院。
心臟科的樓層,白娉婷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找了個空位的坐下。
她往後仰着的在顛動一條腿,手裏面捏着個挂號單,在噼里啪啦說著,“雁雁女兒不是在醫院嘛,我過來陪陪!誰叫我是萬人迷!”
“那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另端是同事許靜好,值班中偷閑着。
“我跑來心臟科這邊排隊就診呢,還不都賴你的危言聳聽!”白娉婷甩了甩手裏的挂號單,沒好氣的說。
“拜託小白,我是好心好不?心絞痛不是個好現象,不得查查清楚!”許靜好在那邊義正言辭的表示。
“尼妹啊,我拜託你趕緊閉嘴吧!被你說的我這心跳都不穩了!”白娉婷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心臟,表情哀愁起來,“誒?靜好,你說我不能就這麼英年早逝了吧?”
“不會,禍害都是遺千年的。”許靜好在那邊立即表示。
“債見,來不及握手!”白娉婷磨牙的掛斷電話。
將手機揣回口袋裏,她向上吹了吹額頭垂下來的髮絲,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挂號單。
這是她早上過來時就叫的專家號,約莫着時間差不多,她就從小糖豆的病房那邊跑出來了,沒有跟閨蜜葉棲雁說,怕跟着一塊擔心,畢竟只是不確定的小毛病。
等待無聊時,她盯着挂號單上面的醫生名字。
郁祁漢……
手指搓在這三個字上,不知為何心中顫顫。
白娉婷正抬手按着胸口,來抵住這種沒由來的感覺時,廣播裏恰時念到了她的名字,有護士也已經出來接待,她連忙站起來的跟着快步過去。
跟隨着護士走到了裏面相對氣派些的專家就診室,隨着門緩緩的推開,裏面的擺設也一覽無遺,和醫生辦公室里的**差不多,可又似乎有哪裏不同之處。
尤其是此時坐在辦公桌前,那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
對上那雙狹長的眼眸,白娉婷瞬間麻了。
不是吧……
靠!
她不敢置信的指向對方,嘴角抽搐的同時低呼出聲,“怎麼會是你!”
從麗江小小糾纏之後的分開,除了偶爾在夜深人靜里,頭腦一時短路會想起這個臭流、氓以外,她沒有想到竟會還有再次見面的機會,畢竟冰城這麼大,未必會相見的。
可是現在,對方就那麼赫然的出現視線里。
郁祁漢坐在辦公桌前,脖子上掛着聽診器,白大褂裏面露出簇新的襯衫領口,不比之前見到的慵懶模樣,眉眼之間都是嚴肅的不苟言笑。
在看到她推門進來的那一瞬,狹長的眼眸底也閃過絲詫異,不過稍縱即逝,很快便掩飾住。
他們或許都還不知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早就是註定的。
“郁醫生,這位是033號病人,挂號單在這裏。”護士走到辦公桌前面,很是恭敬的報告着,能看得出來他在醫院裏面的地位。
“郁醫生,郁祁漢?你是我挂號就診的醫生?”白娉婷走進去兩步,瞪圓着眼睛的吞咽唾沫。
她還伸出的手指在喜劇的顫,“你是這裏的醫生?還是心臟科的專家?不是吧,你撐死就是個富二代啊,怎麼會坐在這裏,你們醫院到底行不行啊,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郁祁漢紋絲不動的坐在那,只是淡淡的看向她。
“白小姐,你是不是有所誤會?郁醫生可是心臟科數一數二的專家,而且不光是在咱們醫院,就是整個冰城都是排名在前的。”護士忍不住為自己的領導辯解。
“他?你確定你說的是他?”白娉婷目瞪口呆極了。
醫生這個職業在她的認知里,算是神聖的,她實在無法將這樣的職業,和郁祁漢聯繫在一塊,除了他那雙修長如玉的手,她實在看不出他哪裏像。
雖然此時他穿着白大褂,倒真的有幾分那個意思……
“白小姐,我很確定!”護士非常篤定的點頭,還反問她,“您過來挂號,不就是特意來掛郁醫生的號嗎?郁醫生的號每天都是限量的!”
“……”白娉婷簡直慪死了,她哪裏知道!
外面似乎也是聽到了屋裏的異樣,其他候診的病人湊到門口,衝著白娉婷喊,“喂,你到底看不看,後面還有好多人排隊等着呢!”
白娉婷真想霸氣的扭身就走,可看到視線里挂號單,還是忍了下來。
這裏是私立醫院,本身收費就相對高一些,更何況她又是掛的專家號,很貴的好不好!她賺錢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誰說我不看了!”白娉婷不甘心的喊回去。
“白小姐,那您快請坐吧!”護士連忙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對她微笑着說。
“謝謝……”白娉婷慢吞吞的走過去,面露猶豫。
始終沒有開口,只是用狹長眼眸盯着她的郁祁漢,這會放下手裏的鋼筆,不耐的說道,“確定看就坐下,不看就出門右轉,換下一位!”
他此時的面色就是位嚴肅的醫生,似是都未曾見過她一般。
坐就坐!
白娉婷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力道大的尾骨都有些震的疼,但她不表露出來的氣昂昂梗着脖子在那,絕對不能輸陣。
郁祁漢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瞥向旁邊站着的護士,淡淡出聲道,“小吳,你先出去吧,順便把門關上,沒我的吩咐不用進來。”
“是,郁醫生!”護士言聽計從的立即領命。
頷首后,白娉婷的目送里看到護士轉身的朝着辦公室外走,然後如同他所交代的那樣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咔噠——”
當門板閉合聲音傳來的那一瞬,白娉婷頭皮惡狠狠的一麻。枕上合伙人,總裁占婚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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