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番外】初次結婚,請多指教3
正式戳上印,兩人變成合法夫妻后,何曰與明誠的眉梢都帶着喜悅,好似只要一陣風吹來,兩人都能飛上天去。
回到家后,明鏡看着原有的房間佈局,沉吟道:“阿誠之前提過搬出去住,但家裏的房子夠大,一家人住一起也不會覺得逼仄。新婚小兩口若是覺得不方便,那東面的房間都撥給你們,這樣東西分開,各走各的樓梯,住在一個房子裏也還相對獨立,你們覺得呢?”
“大姐考慮得很周到,姜還是老的辣,阿誠年輕,還要大姐以後多提點。”
明鏡瞟了眼明誠,掩着嘴笑罵道:“和阿香呆久了,你也學會拍馬屁了?”
何曰從房間裏取出一個木盒子,放在明鏡面前,舔舔嘴唇道:“大姐,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家當,還請你收下。我知道大姐不缺我這幾個錢,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大姐之前一直不收我補貼家用的錢說自己留着做嫁妝,如今我也嫁人了,大姐可不許再推辭了。”
明鏡還是不肯收,何曰眼珠子一轉笑着說:“大姐若真不想拿,就當暫時幫我存着,以後我要沒錢了再來找大姐討行不行。”
明鏡說不過她,這才嘆了口氣收下來,拿到房間去。
何曰一臉慘兮兮地跟明誠說:“阿誠哥,我的錢都交給大姐了,現在身無分文,你會不會嫌棄我窮?”
明誠找來一張紙,在上面唰唰寫了幾行字遞給她,何曰看了后不解地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明誠笑道:“從今往後,我的錢都歸你了。”他牽着何曰的手走進房間,攬起她的腰
緊貼着自己,在她耳邊輕輕說:“我的人,也歸你了。”
何曰的耳朵一下子像火燒了一般,她吃吃道:“阿誠哥……”
“到現在了,還叫我阿誠哥嗎?”
何曰側着臉伏在他的胸口,聲音如同蚊子哼:“老,老公。”
明誠還不放過她,故意調侃道:“剛才不是還很大膽不怕羞么,怎麼這一會兒不逞英雄了。”
何曰被他一激,猛地抬起頭來同他對視,梗着脖子道:“誰說我怕了!”
她這一抬頭,便給了明誠機會,雙唇瞬間壓下,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嘴巴。與以往的君子溫柔不同,這一次有如狂風驟雨一般,讓人窒息。明誠的手用力一扯,風光盡現在眼前,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
初登神女峰,巧探水簾洞,長龍盤踞,虎虎生威。花徑緣客掃過,閘開洪水卸出,如此,反覆。
(我已儘力,這是遊記遊記遊記,求收下留情,別!鎖!啊!)
何曰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晨。陽關透過窗戶照進來,她伸了個懶腰,還未睜開眼便聞到了咖啡的香味。明誠還躺在她的旁邊,何曰一滾就鑽進來他的懷裏,蹭一蹭糯糯道:“早安呀。”
明誠抱着她說:“早安。”
何曰仰起頭傻傻地問:“怎麼會有泡好的咖啡?”
“不僅咖啡已經泡好,早餐也買好了,就等着你賞光起來吃。”明誠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我每天清晨起來都要負重跑步和力量訓練,雖然如今已是和平年代,但功課不能丟下。”
“阿誠哥真棒。”何曰湊到他的臉頰邊,“啾”地親了一口,“那我以後也早起,陪你一起跑步。”
“叫我老公。”
“好的,阿誠哥!”
兩個人併到一個房間,傢具格局都要變動,於是兩個人開車去商業區的市場買新傢具。何曰手舞足蹈地發表着自己的意見,眀誠一直笑着傾聽,到最後何曰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訕訕問:“你想要什麼樣的衣櫃呢?”
“柚木的吧,美觀耐用,以後還能傳給我們的孩子。”
“新婚第一天都開始買傳家寶啦,阿誠哥想得真遠。”
明誠也無奈了,“說了要叫我老公。”
“沒問題,阿誠哥!”
“……”
這一圈逛下來時間耗得極久,選完傢具后都已經到傍晚了。家具行第二天才能送貨,於是明誠與何曰兩人在公路上晃晃悠悠緩慢駛着車,公路一側便是大海,晚霞綿延千裏海天相接。鹹鹹的海風吹來,不再像白天那樣炎熱,反而有一絲讓人愜意的清涼。
何曰中途停下來,在小攤上買了兩個椰子,鑿了小洞后插上紙吸管,對明誠道:“恭喜你找了一個好老婆,乾杯。”
“你的眼光也很不錯,同喜同喜。”明誠一本正經端着椰子和她相碰。
兩人上了車,明誠沒有開回家,往前進了兩公里后把車停了下來,帶着何曰走進了一個沙灘邊的餐館內。裏面熱鬧極了,人們都拿着大啤酒杯,熱情洋溢地喊着話碰杯。餐館外面的沙灘上還有人烤着肉串唱歌跳舞。
他們在窗戶下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波濤洶湧的女服務生拿着紙幣走過來問需要些什麼,明誠點了一些烤海鮮和啤酒。何曰吃得盡興極了,尤其是周圍人群高亢的情緒也感染着她,難得敞開懷來胡吃海塞。
明誠感慨道:“沒有戰爭真好。”
何曰掰下一隻蟹腿來,不以為然道:“誰說沒有戰爭的,將來打朝鮮,打越南……這世道只有戰爭與下一場戰爭的休養生息,沒有絕對的和平。”
明誠的頭湊近,低聲對她道:“不管外面多麼兵荒馬亂,有你,就是好時光。”
何曰把蟹腿肉小心翼翼地從殼中抽出,塞進他嘴裏,笑道:“嘴這麼甜,賞你了。”
“謝老婆恩賜。”
何曰轉頭看向窗外,靜謐的大海上倒映着月光,一輪圓月掛在當空,格外皎潔,她不禁念起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她忽然嘆了口氣,“不知道已經別離的人是不是也能和我同時看到這月亮。”
明誠的嘴角一抽,輕輕哼道:“肯定不是,台灣現在還是大白天。”
“台灣?”何曰一愣,驀然反應過來他是誤會自己在想王天風了,頓時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說得是我的親爸親媽。更何況,就你臨別前送他的那禮物,簡直刻薄得我都都不好意思再想起人家。”
當初王天風要跟着部隊登艦上台灣,明誠鄭重地送了條警犬給他,何曰好奇地問他用意何在,明誠只吐出八個字——雙犬合璧,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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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何曰眼中滿是譴責,明誠將她面前的啤酒杯倒滿酒,不以為然道:“戴局收下軍統的機密全都封在那顆紅色藥丸里,想要翻出來還需要費一番大工夫,我送他的那隻狗訓練有素,也許將來有天能幫得了大忙。”
“老王半生戎馬,一心為國,也是英雄。”
明誠順着她的眼神看向窗外,難得沒有露出醋意,贊同地說:“在危難時刻能有千千萬個像王天風這樣的人挺身而出,民族甚幸。”
何曰與明誠回到家,整理後車廂時看到看到了木頭做的短架子,疑惑道:“這是什麼?”
明誠輕鬆地拿起來解釋:“是畫架,現在終於有空餘的時間了,我打算開始認真學習畫畫,小時候見大哥作畫也吵着當一個畫家,但是時不由人,如今是和平年代了,我也該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畫架被搬回房間裏,放上畫板,何曰盤腿坐在地上幫他擠好顏料,仰着頭問:“第一張畫什麼?”
“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