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番外】初次結婚，請多包涵2
只有明台和曼麗在家，明鏡去拜訪同搬來檀香山的世交，而明樓則去了火奴魯魯學院報道，何曰拐着明誠下了樓。曼麗切着土豆絲不經意地問：“你們上哪去？”
“去結婚。”
曼麗菜刀一滑，差點切到手上，她錯愕抬起頭重複了句：“結婚？”
何曰羞射地笑：“嗯吶。”
“老公，快出來看神跡。”
明台從房間裏出來，聽說他們兩如此迅速就要結婚了，也詫異地問道：“阿誠哥，你準備好戒指了嗎？去公證結婚時要給對方互戴戒指的。”
“到市區再買吧。”明誠長袖善舞，其實是個天生的生意人，這些年囤下來的錢不少，雖不能和掌管明氏企業的大姐相提並論，但比起大哥來竟也惶不多讓。對於何曰想要的，他向來只有三個字原則——買買買。
珠寶店的店員是個勢利眼，看到是華人走進來，雖沒立時變臉色，但態度也冷淡了不少。何曰看到心裏冷哼：傲什麼，等再過幾十年中國人在全世界的消費水平都高到讓你害怕！代購一來，就跟掃蕩一樣，看你那時還牛不牛。
明誠說指着其中一枚戒指道：“這枚給我看看。”
店員攤開黑色天鵝絨布，將戒指放在上面用英文介紹說：“這枚鑽戒是今年的新款，上面的鑽石是一克拉，切工非常漂亮，不過價格也貴了點。”
明誠端詳了一會兒，何曰剛準備說貴的話咱就別買了，不料他卻道：“鑽石太小，有更大的嗎？”
“店裏最大的鑽戒上面鑲的是兩克拉鑽石，若要更大就要定製了。”眼前這位先生其貌不揚，沒想到是個大壕，店員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連忙把兩克拉的鑽戒取出櫃枱。
明誠點頭“嗯”了聲道：“時間來不及了，就先拿這枚兩克拉的吧。”
何曰看着他付錢的背影，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帥到拉美星球的男人是我老公？！迎風叉腰大笑，本宮當年必定是拯救了銀河系才獲此殊榮。
四人趕到法院時，明鏡與明樓已坐在等待區的座位上。明鏡旁邊還多了一個人，正是歸南，這些年明家大小姐作為紅色資本家為了及時供應革命物料，大江南北東奔西顧，歸南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后，以歸家的財力和人脈鼎力支持，兩人並肩前行，風風雨雨也培養出無限的默契，但從未公佈對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革命形勢一片大好時，明家急流勇退，遷去美國，歸南也跟着一同來了。何曰曾好奇地問明鏡兩個人究竟是不是情侶，明鏡眼含笑意地說：“我也說不清他究竟是我的什麼人，但是始終站在我身邊的只有他。”
明台驚訝道：“大哥，你來得真快。”
明樓道：“騎自行車來的。”
大家這才注意到他今天難得穿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何曰眨眨眼問道：“你……坐在自行車上……會不會覺得屁股……硌得慌？”畢竟坐墊只有那麼小一塊。
風乍起，把眾人的汗都吹滴下來了，心中皆嘆：阿香啊阿香，瞎說什麼大實話啊！
明樓銳利的眼光一掃，何曰瑟縮了一下，躲到了明誠後面。明樓從椅子上拿出一個禮盒，故意冷着臉道：“這條裙子註定沒人穿了，扔了吧。”
何曰的兩隻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餘光看到了精美的繫着綢帶的盒子，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來，驚喜地說：“是給我的？”
明樓右手的關節敲在她頭上，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歲數也不小的人了，咋咋呼呼突然來結婚，連條裙子都不換，這丟三落四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
何曰捂着頭疑惑道：“大哥你騎自行車還有時間中途下來買裙子？”
明樓湊近她放低聲音道：“曼春買來送你作禮物的，一直放在我這兒，在辦公室里接到明台的電話，想必你們一群人都被沖昏了頭腦，也無暇顧及到服裝，便把這個帶來了。”
何曰去洗手間換上了新裙子，這是一條白色緞面的魚尾裙，腰線收得恰到好處，把她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簡單而不失優雅。忽然響起“咚咚”響聲，何曰整理好裙擺的邊緣打開洗手間的門，汪曼春捧着花從外面走進來。何曰驚喜地叫出聲來，“你怎麼來了！”
汪曼春的紅唇勾起，“自然是師哥告訴我的，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錯過。”她從那捧花中間抽出一支雛菊折了后插在何曰的髮髻間，含着笑意地感嘆道：“你都嫁人了。”
“你都嫁人了……”汪曼春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眼睛裏忽然閃爍着點點淚花，“一轉眼我們都到了這個年齡了，中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結婚，我真的好高興。”
何曰穿了高跟鞋，比汪曼春高了半個頭，她俯下身抱住對方，也有了淚意，“你和大哥也快了，如今大姐已經不像從前那麼反對了，上次還忽然念叨汪芙蕖是汪芙蕖，你是你。”
汪曼春破涕一笑：“我還是怵那個老女人，一會兒你宣誓時我還是不進去了，就在走廊門口遠遠看着你好了。”
“以後都是一家人，別再叫大姐老女人了，大姐也是很好的人。”
汪曼春沒有接她的話茬，把她往前推着走，“快去吧，別讓阿誠等太久了。”
何曰站在走廊上，光影在她臉上掠過，她拎着裙子回過頭，汪曼春朝她揮揮手裏的花，臉上的笑容單純。何曰彷彿又回到了14歲的年紀，看到那個青澀的小姑娘在明家別苑的圍牆下，踢踏着皮鞋等師哥，每每碰到何曰出去買菜得知明鏡不在家時，她都變得歡欣起來，大力地揮手同何曰告別。
何曰回到等待區時，明誠見到她這樣打扮，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艷。何曰轉了一圈，笑着問：“我這樣穿好看嗎？”
明誠拉着她的手放到唇邊，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認真地說：“你穿什麼都好看。”
“真的？”
“嗯，不穿最好看。”
何曰的字典里向來沒有“羞澀”兩個字，她環起明誠的胳膊，挑着眉一臉奸詐的笑容：“回去就讓你看到我最好看的樣子。”
“萬分期待。”
兩個人手牽着手走到法官的面前，法官面無表情地問明誠：“你願意娶面前這位小姐為妻，無論……”
他的話尚未說完，明誠已經打斷了他，與何曰對視着一字一句道：“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我都尊重你，幫助你，關懷你，一心愛你；終身忠誠地與你相伴，我明誠發誓到老的時候，我也會死在你的後頭，不讓你有一刻孤單。”
那一刻，何曰的心中忽然湧起四個字——塵埃落定。三丈軟紅，不再是一個人在世上飄零，將有個人陪她渡一世渡萬世。
“我願意。”
明誠掏出戒指，套進了何曰的手裏，臉上忽然露出無奈表情：“怎麼辦，要一輩子早起買早餐了。”
“是啊，還要一輩子吃我一個人做的晚飯，真的好慘。”
“幸好你做的很好吃。”
“幸好你很容易滿足。”
兩人相視一笑，無言的默契在她們中間流淌。
在他們宣誓時，明樓遠遠看到站在大門口偷偷往裏面看的汪曼春，於是趁着其他人沒注意，走到了她旁邊陪着她。汪曼春回過頭，臉上還帶着艷羨的神情，“師哥什麼時候能娶我呢？”
明樓道：“等你長高的時候。”
汪曼春悻悻地說：“師哥盡會糊弄人，我都這個年紀了，還怎麼長高。”
明樓伸開雙臂將她抱起來，汪曼春駭了一跳，連忙捂上嘴深怕自己叫出聲來，明樓看着懷裏的姑娘，聲音里滿是調侃的笑意：“如今不就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