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燕趙風雲(二)
1945年8月中、下旬閻錫山令第十九軍軍長史澤波率除去第十九軍兩個師,、第六十一軍的暫六一九師、挺進第二縱隊和第六縱隊以及地方團隊各部,一萬七千餘人,向上黨地區挺進,從日軍手裏和平接收長治、屯留、長子、襄垣等縣。窺測八路軍晉冀魯豫軍區,晉冀魯豫軍區司令員劉伯承、政委鄧小平遵照**中央軍委“針鋒相對,寸土必爭”的方針和關於徹底消滅進犯之敵的指示,集中部隊3.1萬人,9月10日發起上黨戰役。首先收復屯留、長子等四城。自9月20日起,從東、西、南三面合圍長治。
史澤波是河北省獻縣張旺屯村(現為交河縣)人,1922年6月於保定陸軍學校第八期步兵科畢業,雖然不是閻錫山的五台老鄉,但由於是保定陸軍學校畢業,也算是閻錫山的校友。因此在晉綏軍之中還算吃香。在1936年的紅軍東征之役中,史澤波率部對紅軍進行了截擊,在石縣吉家中垣以東成功伏擊了陝紅二十八軍劉志丹所部,在戰鬥中陝北紅軍根據地創始人之一的劉志丹陣亡。此役之後,史澤波聲名雀起。
被閻錫山召往太原。閻錫山有個慣例,提拔團以上的軍官都要親自面談,他認為滿意才予批准。閻錫山見了史澤波便問:“聽說你的隊伍很能打仗,是怎麼回事?”。史澤波回答說:“我主要有兩手:一是每連選10個士兵,專門練射擊,打起仗來,遠距離就靠他們,百米左右可一槍一個;二是教士兵練大刀,打近戰時全靠拼大刀。”閻錫山聽了以後很高興,讚賞地說:“啊,你搞的名堂還真不少,怪不得不好對付。”談話之後,史澤波即被提拔為獨立旅四一二團團長。他與閻錫山所說的練兵方法也在晉軍中推廣開來。
1937年史澤波又出任第十九軍獨立第二旅第二團團長,抗戰爆發后參加忻口會戰,奉命堅守前沿的南懷化,與日軍反覆爭奪。太原失守之後,史澤波又率部奉命在呂梁山一帶與日軍進行游擊戰,曾幾次奇襲日軍獲勝。其中在孝義、中陽、離石等地的作戰,雖然規模不大,但殲敵幾十名,並繳獲了一批槍炮、彈藥及給養,但也總算鼓舞官兵士氣。但隨着抗戰進入相持階段,史澤波便成了晉綏軍的“搶糧專業戶”—主要的戰績就是在夏秋之季保衛征糧運糧。先是為了搶奪糧食,與日寇發生了“有名”的“可歌可泣”的華靈廟戰鬥。更奉命在1943年9月將汾城山下的8萬擔糧食搶運出來。
當時從汾城至呂梁山,都有日軍挖的寬兩丈多,深一丈多的遮斷壕,在壕東側設有據點,三五百米處便有敵人站崗,日夜嚴密監視。為搶運糧食,史澤波令部下利用夜間派二部分人填壕,另一部分人用軍褲裝上糧食往山上背。白天敵人發覺后又挖開,晚上我們又填,就這樣反覆,背回來一些糧食。
但這樣低下的效率顯然無法令史澤波滿意,於是他率部襲擊控制了一個日軍的據點,與日軍講好條件:一、已填壕不準再挖開,二、我們運糧不準攔截。這樣晉軍便從那個據點附近運糧時,日軍只往天上開槍,從此之後晉綏軍改成大車拉、小車推運糧食,大大加快了速度。一個半月以後,糧食全部運完,圓滿地完成任務。史澤波也因此“戰績”而成為了晉綏軍新生代的名將,升任了晉綏軍主力第十九軍的軍長。
1944年秋末冬初,史澤波便率部移防晉南翼城,並在此建立了地方政權。從此閻錫山在這裏有了落腳點,成為日後發動上黨戰役的跳板。但是當閻錫山向徵詢史澤波奪取上黨的意見時,史澤波說:“去是能去得了,但是站不住腳。因為如果把兵力集中起來,無法佔領那麼大的地方。如果把兵力分散開來,又會被一點點吃掉。”閻錫山說:“只要你能去,我就有辦法。”
事實證明史澤波的所言並非虛妄,晉綏軍雖然一路進展順利,但是所到之處不見人煙,各村莊的抗日政權和老百姓都已撤出,進行了堅壁清野。雖然順利的抵達了長治縣城,當時長治及周圍各縣都有日偽留下的軍用物資和糧食,尚無匱乏之慮。名義上收復了上黨地區的六個縣,但實際上除了各縣縣城附近及長治與長子、屯留之間的連接部外,廣大農村仍在八路軍和人民政權控制之下,晉綏軍始終處於孤立的境地。
就在晉綏軍認為大功告成之際,局勢卻急轉直下,襄垣受到八路軍進攻告急,史澤波急派第六十八師師長郭天辛率一個團前去解圍。該部剛至屯留縣常村,襄垣縣城即於9月2日被八路軍攻克。接着,電留、長子、潞城、壺關等縣城,也先後被八路軍佔領,各守城部隊基本被殲。史澤波只能率3個主力師及兩個保安團孤守於長治縣城及附近的彈丸之地,被八路軍重兵包圍。
八路軍各部在城外挖戰壕、修工事,並在城牆外圍多點處主動攻擊。陳再道冀南縱隊從東北方向進攻最烈,北關有四、五處據點落入八路軍之手,八路軍部隊再把戰壕又向城牆靠近。同時,西關、南關圍城部隊也逐漸向城牆靠近,城外多處據點告急。史澤波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命令部隊嚴防死守,以拖延時日。城外據點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能向城內回撤。劉伯承、鄧小平則採取蠶食進攻的方法,慢慢向城牆接近,先奪關,後攻城,等待時機發起總攻。其間史澤波不時向閻錫山緊急求援,閻錫山複電則稱:“上黨必爭,潞安必守,援軍必到,叛軍必敗。”並告知已派彭毓斌率部前來長治解圍。
彭毓斌雖然是湖北黃陂人,但自保定軍官學校畢業以來,追隨閻錫山多年。雖無大功但亦無過錯。名列晉綏軍“十三太保”之一。1945年出任國民黨陸軍第七集團副總司令。此刻閻錫山將第三十三軍、第八十三軍及省防軍所部共八個師交給彭毓斌統帥,支援被困在長治城之史澤波所部。
彭毓斌率部從祁縣出發,本意是沿白晉線南下直撲長治的。但是由於沿途接連遭到八路軍各地游擊隊的襲擊。按照他的意思,大軍應該謹慎行動,寧遲勿躁。八路軍主力齊集上黨,既然能包圍長治,更可能返回來包圍援軍,何況共軍擅長於圍城打援,不可不防。因此彭毓斌多次告誡部下,要步步小心,穩紮穩打,緩慢向長治靠近。但閻錫山急電相催,要他急救長治,彭毓斌只能忙召集部下的將領們商議對策。最終聽取第六十六師長李佩膺和第四十四師師長張宏的意見,放棄白晉線,從虒亭出發,渡過濁漳河,沿虒亭至屯留間的大道南下直取屯留。效仿圍魏救趙之法,佔據屯留與長治形成犄角之勢。
從虒亭到屯留,沿白晉線是一條弓背向東的弓形線路,長治還在弓背以東。走這條線可東指長治,也可西去屯留。當時劉伯承將太行,太岳兩縱隊主力及第十七師全部設伏於此弓背線路的常隆和上村一帶,就是考慮到敵軍可能東去長治也可能西去屯留,但是這位被稱為“軍神”的名將也沒有考慮到,從虒亭到屯留還有一條近道,相當於是一張弓弦。彭毓斌率大軍通過這條弓弦,不去長治而取屯留,不但抄了近道,更重要的是這種行動完全在劉、鄧意料之外,遠遠地避開了劉、鄧主力所設的埋伏圈。
彭毓斌的計劃倒不可謂之不妙,但是數萬晉綏軍主力部隊僅依靠一條鄉間土路行進不僅無法展開,更大大影響了推進速度。當獲知晉綏軍動向之後,劉伯承立即命令偵察部隊沿途阻擊晉綏軍敵人,且戰且退,誘敵前進,遲滯敵前進速度;命令第十七師尾敵前進,並儘可能向南發起攻擊;原本在白晉線設伏左翼陳賡太岳縱隊南下佔據老爺山一帶;命右翼陳錫聯太行縱隊南下佔據磨盤堖一帶。如兩縱隊不能佔領主要制高點,則應迅速佔領主要通道,並向敵兩側迂迴展開,將其包圍之。
屯留在長治西北,距長治約一百五十華里,屯留北三十里處是余吾鎮。從余吾鎮至長治北,東西一線有兩座山,西面老爺山,由四條山樑組成;東面是磨盤堖,白晉線便在兩山之間,兩山遙相呼應,是長治以北惟一險要地帶。彭毓斌的部隊從虒亭渡河南進,於十月二日早上到達王家渠、白龍坡至井道一線時便遭遇到了八路軍的阻擊。但晉綏軍部隊剛要展開戰場準備作戰,八路軍卻悄然退卻。彭毓斌只能命前鋒部隊一邊還擊,一面前行。但隨後便得到報告說,晉綏軍背後的北面虒亭方向,發現八路軍軍主力正向其高速運動過來。
彭毓斌判斷正面的八路軍阻擊部隊是設法拖延其行進速度並誘晉綏軍前行,而自己大軍背後又發現八路軍軍主力部隊,自然意味着對手大有將他的兩萬人馬包圍吞併的意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繼續前往屯留已無意義。因此彭毓斌立即命令第四十七師火速南下,佔領老爺山;第六十六師沿東南速進,佔領磨盤堖。顯然他也意識到了佔領老爺山、磨盤堖這兩個制高點,已經成為了此次戰役的關鍵所在。
而就在晉綏軍南下搶佔制高點的同時,八陸軍太岳縱隊第三八六旅從東線常隆原先設伏地點轉頭南下搶佔老爺山,太行縱隊則沿白晉線南下搶佔磨盤堖等地。國共兩軍展開激烈的跑步競賽。晉綏軍部隊由於路近且前進方向一直未變,故行動較為迅速;而八路軍各部因在東線設伏,突然計劃被打亂,臨時改變行動,路程又遠,兵士們雖然情緒高漲,行動神速,但仍未免落後。
十月三日,陳賡縱隊三八六旅趕到屯留城北之餘吾鎮,七七二團控制了東梓,二十團佔據岳地至余吾一帶公路,士敏縣獨立團進抵草灘,正準備全力進佔老爺山之時。才發現晉綏軍第四十七師已搶在自己前頭,佔據了老爺山,並控制了山頂古畝,以山頂為依託向外圍推進。同時,陳錫聯太行縱隊南下磨盤堖,也發現磨盤堖的山頭已經飄揚起了“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幟。於是,八路軍各部隊只好按照劉伯承的命令佔領山下南下各要道。
面對已經轉入防禦態勢的彭毓斌所部,劉伯承與鄧小平決定留下王新亭、秦基偉所部圍困長治,迷惑守城的史澤波,抽調包圍長治的陳再道冀南縱隊北上參戰。當時劉伯承在直撥陳再道的電話中打了一個有趣的比方:“現陳賡西在老爺山,陳錫聯東取磨盤堖,等於已經按住蔣軍兩條大腿,你趕快率冀南主力從中間大道北插,直取要害,則敵援軍必陷我四面包圍之中。待你北插完成之後,發起總攻,敵援軍可望在近日內徹底消滅。”
陳再道早年出生出生於湖北麻城縣(今麻城市)乘馬崗區程家沖一個貧苦農民家庭。1926年參加了麻城最早的農**動組織-乘馬崗農民協會,並成為農協敢死隊隊員。隨後參加麻城縣農民自衛軍。1927年9月,參加大別山南麓的秋收暴動,11月中旬又參加了黃麻起義。1928年加入中國**之後。也歷任班長、排長、連長,可謂聲名不顯。
但是烈火煉金,從1930年11月國民政府開始對**人所領導鄂豫皖根據地先後發動四次“圍剿”。陳再道在歷次反“圍剿”作戰,在雙橋鎮、蘇家埠、七里坪等戰役戰鬥中,身先士卒,多次帶傷指揮,率領全營出色地完成了戰鬥任務,從此脫穎而出。
特別是在1932年8月8日的麻城戰役之中,紅四方面於受阻於陡坡山,師長命令陳再道率第3營突擊拿下陣地。陳再道帶領全營戰士猛撲向陡坡山。戰鬥中,一顆子彈從陳再道右臂上部射入,從後頸下穿出,他一時竟不知疼痛,仍不顧血流滿身率領全營向前突擊,最終突破敵人陣地,後續部隊攻了上來,猛攻守敵,全殲一個團,可謂勇冠三軍。因此在紅四方面軍進入川陝革命根據地之時,陳再道已由普通一兵成長為紅四軍第十一師師長。
“七七事變”之後,陝甘寧邊區的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轄三個師及直屬部隊。紅四軍編為第一二九師第三八五旅,紅三十一軍改編為第三八六旅,陳賡為旅長,陳再道為副旅長。部隊整裝出發,開赴晉東北抗日前線之後陳再道所在的第三八六旅便在山西長生口與日軍作戰,斃傷日軍300餘人,首戰告捷。其後又在劉伯承親自指揮下,伏擊日軍於七垣村、黃崖底多次,殲敵數百,大大鼓舞了當地軍民的抗日情緒,也使八路軍軍威大振。
1937年12月,抗日形勢發生變化。八路軍第一二九師決定抽調五個連組織一個東進縱隊,率部開往冀南創建抗日根據地。12月5日,陳再道便以東進縱隊司令的名義率三個步兵連、一個機槍連、一個騎兵連,五百健兒東下太行,開赴冀南,展開了抗日鬥爭。
陳再道率部進入冀南后,依靠當地黨組織和革命群眾,迅速開展工作,打擊反動武裝,收編土匪和爭取偽軍反正,開辦“抗日軍政學校”,培訓當地進步青年,並親臨講課。很快,東進縱隊力量迅速發展壯大,幾個月後,冀南地區南到成安、北到棗強、西至隆平、東至高唐的廣大地區,建立了鞏固的抗日根據地。整編部隊之時,東進縱隊已經下轄有三個團的兵力。
1938年8月30日夜,陳再道率東進縱隊主力向臨漳守敵發起總攻,激戰10天共殲敵4千餘人,俘獲偽軍長李台及官兵共1100多人。戰鬥中日軍兩次出動飛機轟炸,又派出汽車10餘輛,滿載日軍200餘人,對陳再道的騎兵團發起進攻,仍未能挽回偽軍敗局,反被重創,倉皇逃回安陽。之後,戰鬥向縱深發展,八路軍攻克滑縣,最終殲敵7000多人,漳南戰役取得重大勝利。
1938年11月至1939年下半年,日偽軍對冀南根據地進行了多次瘋狂大掃蕩,我軍在冀南人民的支持配合下,狠狠地打擊了日偽軍,發起大小戰鬥四百餘次,斃傷敵數萬人,更為反日軍掃蕩,冀南人民開展大規模破路運動,即以日軍大車為標準,把全部大路挖成道溝,深3尺,寬5尺。取土堆溝沿,修成高1尺5,寬2尺之邊牆,作為人行小道。每隔數10丈挖一條四五丈之復道。冀南地區共挖道溝50000里,縱橫交錯,密如蛛網,時人稱之為冀南平原的“馬奇諾防線”。
陳再道作戰有癮,常常聽到槍聲即心發癢,尤喜槍對槍、刀對刀、面對面拼殺。擔任師長、軍長后常擅離指揮位置,親赴前沿衝鋒。因此每戰之前,徐向前總指揮下作戰命令時,必補充一句:“不許陳再道打衝鋒!”據說某天陳再道又赴前沿單騎沖敵陣。徐向前聞之,將他叫去問:“騎兵團缺個排長,你看誰去合適?”陳再道不解何意,一愣。徐向前只能繼續說道:“我看你!陳再道挺合適。”陳再道忙不迭作揖,說:“報告總指揮,下次再也不敢了。”
但陳再道擅於騎術,更長於指揮騎兵作戰卻是八路軍之中有口皆碑的。長征時期,紅十二師收復渭源。進城后之後,陳再道、王宏坤、陳錫聯、張賢約、胡奇才等將軍酒後賽馬,其時只見將軍躍馬揮鞭,你追我趕,奔騰向前,引得眾官兵歡聲雷動。1938年1月25日,陳再道率東進縱隊至巨鹿城西關。當地保安團借口住房緊張,拒不開門。第二天陳再道便命騎兵連拉開距離,繞城半圈奔馳,當地保安團見塵土飛揚,萬馬奔騰,怕八路軍圍城,急忙開大門迎進。
而更顯陳再道長於騎兵的戰例莫過於1940年2月八路軍在冀南開始的反擊石友三的討頑戰役。石友三原屬馮玉祥的西北軍,曾任冀北保安司令,其部后被國民革命軍改編為第一八一師,石友三任師長,不久任擴編后的第六十九軍軍長、第十軍團司令。石友三秉承蔣介石旨意,與八路軍對抗,製造摩擦,最終發展到武裝進攻的地步,大肆捕殺我游擊隊戰士和抗日家屬,同時與日寇勾結,配合日軍掃蕩我抗日根據地。
對於這樣的頑敵,第一二九師決定發動討頑戰役,痛打石友三部,以鞏固冀南根據地。當時在冀南地區的頑軍共有一萬七千多人,八路軍軍出動了二十多個團分成五路分別進攻和鉗制石友三各部。陳再道和劉志堅負責指揮左翼隊伍共十個團兵力,擔任主攻任務。石友三聞訊率部秘密南逃,陳再道命各部迅速追堵,沿途擊潰守敵,直逼石友三至威縣東南的下堡寺、搖鞍鎮一帶。我軍立即包圍頑軍所在地區,經五天五夜激戰,殲敵兩千餘人,石友三本人則乘雪夜率殘部西逃。
這天夜晚,陳再道心緒不寧,夜間冒雪出門,想四處走走消除連日的疲勞。忽然發現雪地上有大車駛過的痕迹,正從兩個村子之間輾過,立即親率百餘名騎兵跟蹤追擊。至凌晨,發現頑軍在曲周東北的南北龍堂正準備西渡滏陽河。由於敵眾我寡,陳再道命令騎兵部隊嚴密監視敵人,待後續部隊到達后再發動攻擊。中午時分,東縱的兩個團趕到,猛攻頑軍陣地,石友三拚命抵抗,下午四時許,石友三率殘部南逃。
這時周邊日偽軍出動兩千餘人,掩護石友三,雙方激戰之時,石友三渡過滏陽河,逃竄而去。三月初,我軍開始了第二次討頑作戰,陳再道改率中央縱隊,主攻石友三部。第一天首戰告捷,攻佔了六塔集等地,繼而擊潰頑軍反擊,並切斷石友三部與高樹勛部的聯繫。3月5日,石友三部潰散,陳再道命部隊分路追擊,自己則親率騎兵團窮追頑軍主力至東明海頭集。至3月11日,石友三率部逃過了隴海線,八路軍騎兵團才奉命後撤,但回師途中再殲其數百人。陳再道雪夜親率騎兵追擊的故事倒是應了那首“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的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