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63
一到歸縣,林搖和林恪就去了劉新新家裏。白丹桂一開始就跟着張峰等人回來了,林搖見到她時,她臉上的妝容已經洗去,露出她本來的面容來。
劉新新家住歸縣不歸鎮市中心,房子的地段還不錯,家裏的裝修在小鎮上也算得上是極好的,房子不大,也就是一百多平方米的一套三居室。
林搖在敲門的時候,似乎還聽見白丹桂在和她男人吵架,隨即她就要去警局,因為他們的到來才又留下。
林恪打量過屋內的環境后,又看向白丹桂夫婦:“我需要去你女兒的房間看看,方便嗎?”
林搖有些驚訝於林恪的疑問句,但想一想又覺得能理解,畢竟林恪並非是一個沒有教養的人,相反,他本人是很有風度的,從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白丹桂雙目通紅,似乎稍微說一句話就要哭出來的模樣。白丹桂的丈夫劉木林在一旁點燃一支煙皺着眉“吞雲吐霧”。白丹桂看也沒看劉木林,就勉強點了點頭,帶着林恪去了劉新新的房間。
而林搖則留在外面問白丹桂的丈夫劉木林一些問題。
她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裏邊兒收拾得挺乾淨的。劉新新家住十二樓,窗戶上都裝了防盜窗,窗子都完好無損,門鎖也沒用被撬過的痕迹。她又看了看客廳,才問木林:“你什麼時候發現劉新新失蹤的?”
劉木林吐出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後,閉了閉眼,說:“我前天才發現不對,因為新新是走讀生,只有晚上才回來,所以……”他頓了頓,又說,“她曉得丹桂兒去C市給老朋友祝壽,也想跟着一路去,丹桂兒說新新該在學校讀書,就沒答應她。大前天晚上她過了晚上11點都還沒有回來,她經常出門和她的那些朋友一起去耍,我以為這回和往常是一樣的,也就沒留意。到了第二天,我去喊她起來上學,才曉得她沒回來。”
林搖雙目直視着劉木林:“是嗎?”
劉木林眼睛轉開望向窗台上掛着劉新新衣物的地方,點頭:“是,我沒騙你。”
通常有人說我沒騙你的時候,他們都在騙人。
“但我不認為這是真的。”林搖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你和劉新新的關係怎麼樣?”
劉木林:“我和她關係很好。”
“為什麼好?”他的回答和事實矛盾了,如果他真的和劉新新關係好,那麼,他應該會為劉新新的失蹤自責。
“她是我女兒。”
“據我所知,劉新新是你妻子和別人所生。你和劉新新的關係……”
劉木林將煙摁熄在煙灰缸里,抬眼看向林搖有些暴躁地說:“那你想我說什麼?說我和劉新新是男女關係還是要說是我害了劉新新?”
“你不喜歡她?”
劉木林冷笑了聲:“我以為你該知道原因,畢竟你和劉新新也算是親姊妹。”
林搖盯着他的面部:“所以你想殺了她或者讓她不被找到?畢竟對你而言,她是你的恥辱?”
林搖用的激將法,林恪的腳步聲是向外的,說明他就要出來。果然,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劉新新房間出來的林恪打斷:“是他和兇手同謀的。因為他經常猥褻劉新新,並逼迫劉新新和他他發生/關係,最後劉新新要報警,他就和兇手合謀把劉新新綁走。”
話剛落,在旁的白丹桂就撲向劉木林要抓打他:“你把我新新關在哪裏的?你還我新新!”
劉木林一把推倒白丹桂,吐了口口水說:“我呸!我逼迫她?開玩笑喲!明明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劉新新自己想報復丹桂兒才來勾/引老子,日/媽/的拉都拉不開,是她自己說要報復你的,一天這裏那裏跑,到處睡男人婚也不願離。你那個女兒和你是一樣的貨色,在外頭亂搞。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老子還啥子都沒說,你鬧個屁!”
林恪淡淡地俯視着劉木林,問:“你什麼時候發現劉新新失蹤的?”
劉木林:“老子壓根兒都沒發現,這個事兒真的和我沒啥關係。我們屋裏的錢都在丹桂兒手上,丹桂兒怕新新學壞,給的零用錢就少了。劉新新不曉得在哪裏認識了一堆人,沒得錢了就出去賣,賣完回來就找老子睡,跟她媽一樣不要臉,好好的日子不過,隔三差五就給老子戴綠帽子!她不回來的時候多得很。”
白丹桂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劉木林大吼:“你打胡亂說,我家新新才不是這樣的!”
劉木林和白丹桂又吵了兩句,林恪又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劉新新是什麼時候?”
劉木林不知道林恪是誰,但林恪來之前,穿着制服的張峰和劉少飛都讓他要配合調查,他也不敢再扯別的,牢獄之災他也是想免的,於是老老實實地低了頭回答問題。
“就在三天前,劉新新被人脫衣服的視頻都被放在網上了,城裏大家都知道了,她說沒臉出門,就一直在家裏。那天丹桂兒走了,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她就沒在了,我還以為她去找丹桂兒了。真的,這個事情和我沒得關係,我連我和新新的關係都和你們說了,這回你們該相信了撒。”
“你回來的時候,你家裏有沒有什麼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林搖又問。
劉木林想了想,說:“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我需要你好好地想一想。”林搖微微一笑,唇邊的笑紋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好看。
如果說劉新新和年輕時候的白丹桂已經很漂亮了,但眼前的林搖比她們長得更好不說,氣質也勝了他們許多,顯得有些高冷的模樣。這不由得讓他產生了一絲想要征服的快/感。
林恪見劉木林看向林搖的眼神兒,面染寒霜,整個人看上去更冷峭了些。
林搖只是看着劉木林,誘導他:“現在,閉上你的眼睛,回到白丹桂走的那一天的情景。你和白丹桂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好,她去C市見陸遠志的行為讓你覺得憤怒,但你不得不讓她去,因為她和陸遠志的關係,你們家才有金錢的來源,你已經習慣了靠你老婆和駢夫養活。這天,白丹桂提着行李走了,你做了什麼?”
劉木林說:“我把門關上了。”
“然後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新新在房間裏還沒有起床。”
“你做了什麼?”
“我走了過去,把她抱到了我和丹桂的卧室,然後和她做/愛。”
白丹桂雙手捂着臉,淚流滿面地看着劉木林,只做了口形罵出了“畜生”兩個字。但她此時不敢出聲打斷,因為她知道,要找到劉新新,她必須克制她的怒氣。
“她有沒有說很奇怪的話?比如她要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之類的?”
“沒有,她在床上說的話和以前是一樣的。”
“結束后劉新新去了哪裏?”
“就睡在床上。”
“你呢?”
白丹桂瞪着劉木林,但閉着眼的劉木林並沒有看到。
“我起床了,有哥們兒給我打電話,說要一起出去吃火鍋,我就去了。”
“很好,你去了嗎?”
“去了。”
“吃完火鍋后你去了哪裏?”
“去了洗桑拿的地方。”
“這一天在你離開家吃火鍋之後,你見過劉新新沒有?”
“沒有。”
“你回到家的時候是多久了?”
“晚上12點。那時候你家裏什麼情況?”
“餐桌上的玻璃杯少了一個。”他說這話的時候,林恪就看向餐桌的地方,桌腿和地板有划痕。他再仔細地找了一找,在飯廳的角落找到一點沒有清理完整的碎片。
林搖看到林搖手裏的碎片,問劉木林:“地板上是乾淨的嗎?”
“乾淨的。”
“濕的還是乾的?”
“乾的。”
“這個時候,劉新新在哪裏?”
“我不知道,可能她在睡覺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你看到劉新新了嗎?”
“沒有。”
“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沒有。劉新新和我說過,為了報復丹桂兒,她不僅要和我睡覺,還要自己賺錢。我以為她去賺錢了。”
“她敢出去嗎?”
“她膽子很大的,在我給她破/處之後,她跟好幾個老男人睡過。睡一次就有兩百塊。”
聽到這裏,白丹桂就捂着嘴無聲地哭,實在忍不住想出聲的時候,就咬自己的手臂。她想到了了自己,為了她的愛情,她把她自己給了陸遠志,可是陸遠志和在父母的安排下和張萬芳結了婚。
於是她又以遠房親戚的身份,和張萬芳成為了朋友。因為她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劉木林,張萬芳並不疑心他。剛開始的時候,劉木林對她很好,她想過就這樣過一輩子,但是她實在對劉木林沒有感覺,所以她和陸遠志又好上了。
後來,陸遠志去了C市闖蕩,她和他不得不分開。她和劉木林兩個人過了幾年甜蜜的日子,中間也懷過孕,但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留下來。
等到她三十來歲的時候,陸遠志也闖出了一些名堂,成為了有錢人。那時候他穿着西裝革履,和劉木林看上去完全不一樣。這時候劉木林已經發福,成為了一個平常的中年男人,而白丹桂的容顏尚未全老,她又和陸遠志在一起了。
在陸遠志留在不歸鎮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偷偷約會,去過很多他們從前去過的地方……後來,她就懷孕了。
剛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劉木林很高興,因為他覺得他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然而隨着孩子的長大,他才發現,劉新新長得越來越像陸遠志。
後來,他和白丹桂攤牌,陸遠志出錢養他們一家三口,他和白丹桂成為一對怨偶,他開始去找小/姐,去吃/喝/嫖/賭……日子漸漸地,就過成了現在這樣……
白丹桂默默地哭着,林搖的聲音孩子這壓抑的空氣中響起:“之後,劉新新回來過嗎?”
“沒有。”
“很好,你可以睜開你的眼睛了。”
劉木林睜開眼睛后,看到的就是白丹桂一個人蜷在地上哭的模樣。
她頭髮亂糟糟的,卻比什麼時候都顯得真實。她嗚嗚地哭着,用手不斷地捶自己的胸:“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怎麼不來報復我,要報在我家新新的身上!”
看到白丹桂哭得如此慘烈的模樣,林恪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搖,她為什麼會哭得這樣悲慟?
林搖見狀回了林恪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然後想了想,唇語:“因為他們傷心。”
然後林恪點了點頭,對劉木林說:“我知道你是不是兇手。”
隨即才和林搖離開。
走出劉新新家之後,林搖和林恪則開始說出自己發現的東西,開始梳理線索,推理兇手的作案動機和作案模式。
“地板上有餐桌的桌腿的擦痕,碎了一個杯子,被清理過,手機、鑰匙都在卧室里,書桌上有筆和筆記本,說明她之前還在寫東西。很明顯的是,劉新新是在家裏被人帶走的。”
他說完,就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來,這個筆記本,正是劉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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