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62
“白丹桂在三天前到的C市,陸遠志的秘書為她定下了錦華酒店的套房。白丹桂於昨天下午五點左右到達宋家,期間除了陸遠志,很少與人接觸。如果兇手是從白丹桂這邊知道的她的行蹤,那可能會和酒店的工作人員有關,或者是歸縣那邊的人。如果是從陸遠志這邊得到的消息,那只有可能是陸遠志的秘書。我們已經派王妍去找陸遠志的秘書了解情況。”
劉少飛說道。
同時,網絡上各大平台中關於這一事件的視頻已經被刪除,但還是有人不停地上傳,討論這個事件的人也越來越多。
張峰感覺到壓力很大,也沒有了往常笑面虎一樣的笑容。他和林恪說:“受害者是林先生的小姨子,原本按照慣例不該再請你幫忙,但這件事情鬧得很大,而且兇手已經指定了下一個受害者就是王千蘭。時間就是生命……”
他說完,嘆了口氣,林恪只是翻看這白丹桂的筆錄,林搖則坐在一旁,閉着雙眼,開始回想着這件事情的來弄去脈。
剛敢開始,是網絡上出現了劉新新等七人被校園暴力者脫衣並用樹枝戳下/體的視頻。在她和林恪去Z市解決了劉青殺人案半個月之後,劉新新這個女孩兒被人抓走虐待折磨,並且被迫在鏡頭之下說出了當初她對另外一個女孩兒所做的事情。
白丹桂和陸遠志是情/人關係,劉新新也是陸遠志的女兒,那兇手為什麼特地選擇在昨天?是因為知道昨天她和林恪會去陸家還是只是因為想讓白丹桂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
又或者,這只是一種報復行為?如果是報復行為,那麼之前網絡上流傳的七個視頻就已經足夠了,又為什麼會有今天的事情?
“叮鈴鈴,叮鈴鈴……”座機的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林搖的思緒。
她聽到有人接起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錢茜,錢茜放下電話之後,就看着屋子裏尚且在研究案情的人說:“是王妍的電話,她說陸遠志和白丹桂的事情,陸遠志的秘書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看來兇手可能不是從這邊了解到白丹桂的行程的。”
與此同時,局裏的技術人員也經過比對分析,查找出了下一個受害者的身份。
王千蘭,剩下的六個女孩兒中的一個,和劉新新一個班的,家住歸縣不歸鎮東門興貴街31號。
今天是周六,按道理說,一年前程天凈和劉新新、王千蘭等三人都是高二的學生,那麼今年,他們應該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王千蘭應該還在學校補課才對。
熊珥已經準備好去歸縣的車子,張峰先是聯繫了當地派出所,讓他們先出動警力把王千蘭保護起來,隨即又讓其他的人收拾好東西就出發,隨即又問林恪有什麼安排。
林恪快速地看完了已有的資料,就把那一沓紙都給了林搖,林搖正看着,就聽到林恪不緊不慢地和張峰說:“你們保護好其他六個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王千蘭,但不排除他又改變目標的可能。找出兇手的事情,我和Yao兩個人就夠了。”
她抬頭看向林恪時,可從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中看出,他正在思考,顯然是已經有些眉目了。
他們並沒有和張峰一起走,而是回到凌波園拿出了林搖自己組裝過的電腦,把那段視頻又從頭到尾播了一遍,同時在黑板上貼上了和這個案件有關的照片,並且梳理線索。
嫌疑人未知,所以是一個大大的問好。與之相連的,是7個曾被脫衣的受害者,她們的順序都按時間先後排着的。
白丹桂三天前離開家的時候,劉新新還在家裏。一來,因為之前視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劉新新,劉新新出門的時候必然遭到別人指指點點;二來,白丹桂和陸遠志關係匪淺,劉家就靠着白丹桂和陸遠志的關係,在陸遠志手裏拿錢生活,白丹桂要和陸遠志相會,帶着劉新新自然是不方便的;三來,由於劉新新本身的性格是相當潑辣大膽的,帶着她來,不知道劉新新會鬧出什麼事來。
這些,都是白丹桂的說辭。能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看來白丹桂確然是想早點把人找到。
隨後,林搖又把兇手對劉新新說過的話一一列出來,並沒有找到特別的線索。
但是從視頻上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
“上傳視頻的人電腦技術很好,使用的代理IP位址,他們並沒有找到嫌疑人的位置。從TA的手來看,身材應該不是很壯,並且還比較瘦弱。慣用手是右手,扇耳光的時候手迅速而有力,她可能是一個女人,身高一米六八左右,體重約49千克。”
林搖看得很仔細,她根據她看過的一些書籍說:“基本可以斷定,兇手是在歸縣當地動的手,可能經過了長時間的跟蹤和觀察。只從視頻來看,TA是屬於着重過程型的殺手。
在每一次劉新新說到怎麼加害程天凈而無愧疚或者是在辱罵程天凈時,都會遭到兇手的攻擊。殺劉新新是目的,讓劉新新坦白她曾經的罪行只是過程。這個過程讓兇手獲得滿足。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劉新新說什麼,最終TA都會殺了劉新新。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起複仇事件,當然,實際也是。”
林搖說完,就轉頭去看林恪,發現他正對着書架沉思,看不到臉,有些怪異,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林搖沒聽見他說話,又想起今天在陸家發生的事情,心裏不大自在,便也不說話。又過了片刻的功夫,她閉了閉眼,望向窗外時,只覺得蟬鳴聲聒噪得讓人煩躁。
其實,這件事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扔,淡淡地開口:“你去吧,我不去了。”
林恪還是沒有說話,林搖心裏便一陣懊惱。為林恪的態度,也為這樣彆扭的自己。
好像,她對林恪,總是要求得多一些。這樣一想,她心裏又釋然了,她說不說是她的事,他答不答是他的事,為什麼要強求別人呢?
她又想和林恪分開了。
這個念頭來的猛烈而迅疾,她迅速地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書房的門,卻看到林恪正站在門外,準備要開門進來。
他的手裏提着一個背包,看向林搖的時候唇角彎了彎,說:“你是特意來給我開門的嗎?”
林搖詫異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林恪有些不高興了:“你竟然連我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知道?我實在懷疑你的……”
他還沒說完,就在林搖瞪視的目光下閉了嘴。
林搖說:“如果你再對我說出什麼傲慢的話,我不介意使用我的拳頭。畢竟智力不夠,是可以武力來湊的,你說是嗎?”
林恪的眼睛閃了閃,他很想說林搖剛剛這句話的不合理性,但又覺得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還是閉嘴。
而林搖回頭看向她剛剛看到的“林恪”站的地方,才發現,那個人還是一動不動地站着。
林搖有些疑惑地走近去看,發現只是一個木頭架子,以及眾多細小的木條,被搭在一起,形成和林恪分毫不差的身形,再套上林恪的外衣以及和林恪一樣髮型的假髮……
林搖轉眼去看林恪的時候,就發現他點了點頭說:“看來我做得不錯。”
那是他無聊的時候搭的。
林搖本想抬腳把那個和林恪的身材一模一樣的玩意踹垮,抬了抬腳,又覺不舍,便扭頭和林恪說:“我不想求歸縣了。”
“為什麼?”
“你讓我感覺到傷心。”
“……?”林恪疑惑地看向林搖,他有些茫然,他什麼時候……為什麼他不知道?
“剛剛我和你說話,你都不回答我。”
“剛剛我不在。”
“但是他在。”
林恪為難極了,他說:“現在回答?”
“你知道我說了什麼?”
“能猜到。”
林搖:“……那是還是別回答了。”因為她有預感他接下來說的話回很欠扁。
“那你還去吧?”林恪問她。
林搖:“……”
她沒說話,然後林恪想了想,一手拿包一手抱着林搖,就往車庫走去。
車子載着兩個人開向歸縣的不歸鎮。
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林搖先是給姚佳打了幾個電話,讓她處理一些事情,又讓她有急事直接打電話,工作內容發郵箱等等,把工作都安排好之後,林搖問林恪:“有沒有可能兇手就是程天凈?因為她曾經受到這七個人的欺負,所以開始報仇?”
林恪一直沒提到和案件相關的東西,聽到林搖問他,他才說:“理論上來講有可能。還是要去當地了解了具體情況才知道。”
林搖仔細想了想,TA對劉新新等人做的,一是讓她們也承受當初程天凈所承受的痛苦,二是讓她們“供述”她們對程天凈所做的事情,三是控訴劉新新等人的父母沒有教育好子女,讓她們為非作歹。
所以,林搖把自己的想法和林恪說:“如果把剩下的六個人以及她們的父母都集中起來,開一個新聞發佈會,讓她們說出曾經聚眾欺負程天凈導致程天凈自殺身亡的事實,並表示歉意和懺悔,再讓她們的父母像程天凈的家人道歉,表態以後一定好好教育子女,這樣,就會打破兇手的模式,兇手也肯定不會錯過這場發佈會,應該會到現場來。到時候,有你的心理畫像,應該就能抓到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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