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茫茫煙水路
也許是出於對雅典娜的重視，凌煙水能清楚地感覺到撒加已經將注意力全數集中到了自己和城戶紗織身上。
這倒也是不讓人意外,且不說黑撒要想辦法壓制時不時出來搗亂的藍撒,光是劃分戰場所需要花費的心神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負擔得了的。
專攻一方是無比正確的選擇,可惜在對象的選擇上不太明智。
當然,說不準是雅典娜柔弱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才讓撒加認為勝券在握從而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注意到冰河和瞬已經順利脫困,凌煙水挑了挑眉，冰河居然沒有飄到天秤宮被冷凍，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
凌煙水的臉上是一派輕鬆愜意，而城戶紗織也沒有絲毫緊張,反正最差也就是順着異次元空間抄近路去教皇廳直接面對撒加,而比起可以稱之為“文斗”的精神力比拼,戰爭女神更不會畏懼真刀真槍的武鬥。
“準備什麼時候離開？”城戶紗織優哉游哉地等着凌煙水的下一步動作。
“這就要看你是什麼想法了。”凌煙水勾了勾唇，“出於身份的考量，我決定讓他先手。”
城戶紗織的臉瞬間扭曲了一下，她倒是很清楚凌煙水的意思，偷偷地給撒加下黑手既然是自己的主意，那麼究竟要讓他吃虧到什麼程度自然也得自己來拿主意，不然出手沒個輕重的話後果就不太好說了。
果然隨便拉勞動力是要付出代價的嗎？城戶紗織看了看鎮定自若的凌煙水，開口問道：“你做了什麼？”
“馬上就能看到結果了。”
“轟——”一聲巨響自宮響起，讓目前在十二宮的黃金聖鬥士都有些茫然：那些青銅這麼快就到沙加那兒了？
而成功在半道上匯合的星矢四人也頗為不解，難道上面發生什麼意外事件了？
城戶紗織差點噴出了一口血，哀怨地看着凌煙水道：“修理費……”
除了被撒加操控的雙子宮以外，只要有必要，城戶紗織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十二宮的情況，於是通過小宇宙的波動情況，自然就能知曉凌煙水到底在瞎鼓搗什麼。
這死丫頭居然把撒加的異次元空間引到宮去了！
凌煙水攤了攤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幻術技巧而已。
在撒加製造的幻覺之下重新鋪設一個幻術來模糊他的攻擊點，再將雙子宮的幻術在宮範圍複製一次，隨後用障眼法交換一下位置。如此一來，便讓輕敵的偽教皇產生了錯覺。
簡單來說，就是撒加的攻擊失了準頭，大招打偏了。
忍着內傷，城戶紗織無奈地開口：“我能問一下，為什麼是宮嗎？”
“啊，我好奇你家戰士哪一個最強很久了，”凌煙水表示，要在宮放一個幻術的難度也是很高的，至少想要避免被沙加發現就需要小心小心更小心，“你說，到底是‘神之化身’厲害還是‘最接近神的人’更強？”
“就為了這麼幼稚的原因……”城戶紗織撐着黃金杖有些站立不穩，“我的十二宮遲早有一天會被你玩壞的。”
凌煙水笑得無辜：“難道這不是你默許的嗎？”
在這一點上，城戶紗織自覺地閉嘴了。
看了看已經恢復原狀的雙子宮，城戶紗織多少鬆了口氣，至少雙子宮還是完好的。“看來你的目標已經達成了，至少我們的偽教皇確實已經把心思放到了如何安撫沙加的問題上了。”
“聽上去你好像有那麼一點失望？”
“……沒有，你的高效率很讓我感動。”
信你才怪，凌煙水可是很清楚地看到了城戶紗織的口不對心，笑道：“這麼說的話，我給撒加準備的豪華幻術大餐看來是用不上了，真可惜啊。”
“……什麼內容的？”城戶紗織顯然是被勾起了興趣。
“唔，”凌煙水皺眉思考着該如何向城戶紗織形容自己在教皇廳的佈置，“大概是雅典娜的一百種死法？每一次都是由撒加親自動手哦，我相信在我們到達教皇廳以前他一定能憑藉這些幻術通過精神勝利法讓自己高興一下的，大概。”
很好很強大。城戶紗織說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憂是喜，按理說，自己的一百種死法這類幻術應該遭到強烈抵制，但是為什麼聽到帕拉斯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出來，就只剩下無語了呢？
還有，用上這種幻術，你是真想讓撒加高興的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有精神分裂症啊！這必須是一邊得意一邊愧疚的節奏啊！
“沒辦法的，”凌煙水攤了攤手，解釋道，“你要知道，雙重人格一旦形成就很難重新融合，如果你不希望領導一個時不時會出狀況的雙子座，那就必須想辦法讓他保持相對的正常，姑且就先從源頭入手好了。”
“我都差點忘了這方面你很有經驗。”城戶紗織也正頭疼着該怎麼解決撒加的問題，如今倒是不必太過焦頭爛額了。“不過，如果雙重人格是因為外力的影響而產生，難道在消除外因以後也沒辦法同一人格嗎？”
“不可能的。”凌煙水搖頭道，“引子會起作用的原因只能是撒加本身有雙重人格的特質，而我之前說了，一旦形成，想要變回原樣基本沒希望。”
“即便是能夠認同彼此存在的我和玲也不可能再成為同一個人，更不用說始終在抗拒對方存在的撒加了。”
話題漸漸沉重，城戶紗織嘆了口氣：“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什麼，現在有個頭緒就不錯了，至於其他的日後再慢慢來吧。”
左右這是最後一次聖戰，只要他們能活下來，辦法就可以慢慢想。
“走吧，”城戶紗織深吸了口氣，“星矢他們好像把紫龍一個人留在了巨蟹宮，聽說迪斯馬斯克之前還去了廬山找童虎麻煩，他們兩個的戰鬥我有點擔心。”
擔心……
凌煙水抽了抽嘴角，雅典娜對巨蟹座的認知大約還停留在上一屆聖戰呢，一會兒到了巨蟹宮不知道她該有多失望。
自信和自大永遠只在一線之間，能贏就是自信，輸了只能是自大。而在看到紫龍始終能從黃泉比良坂安然返回之後，迪斯馬斯克卻仍然沒有對對手抱有足夠的重視。
“從廬山傳來的祈禱……”城戶紗織有些驚訝，“這麼遠的距離效果也仍然驚人，那個女孩子……是叫春麗吧？”
凌煙水說笑道：“傳說中的愛的力量？”
“……不要總是這麼破壞氣氛啊。”城戶紗織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驚訝和感動都被破壞得一乾二淨，“說真的，看迪斯馬斯克這個表現，我真有種把他身上的聖衣扒下來的衝動。”
凌煙水斜眼看了看城戶紗織：“然後？”
“然後讓他也嘗嘗聖衣等級不如對手的感覺啊。”
迪斯馬斯克說著“青銅聖衣質量不如黃金聖衣所以你傷不了我”時的表情確實太過欠揍，畢竟聖衣的材質都一樣，黃金聖衣和青銅聖衣的區別不過是在顏色和身體被覆蓋的多少而已，如果能夠成功晉陞到神聖衣級別，那麼也就不存在高下之分了。
不過，扒人聖衣的理由居然是這個嗎？
凌煙水決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想扒就扒好了。”
“再等等，”城戶紗織顯得有些興奮，“找個好時機，絕對能讓他大吃一驚。”
凌煙水在一旁偷偷勾了勾唇：“你會把他嚇死的。”
在黃泉比良坂不穿聖衣絕對會缺乏安全感的。
“哼哼，敢把聖域和敵方大本營連在一塊兒，就算現在魔星還沒覺醒也不可原諒！”
“……你從前的巨蟹座就沒人這麼做過？”
城戶紗織一噎，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副明媚憂傷的表情。“從前的教皇比較可怕，扒黃金聖鬥士聖衣這種事有損女神形象。”
凌煙水無言以對，難道現在扒就不會損害形象了嗎？
還有，你曾經那些教皇到底做了些什麼啊？居然能讓你嚇成這樣？
接收到凌煙水疑惑的目光，城戶紗織裝模作樣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迪斯馬斯克和紫龍身上，忘記那些喪心病狂的教皇吧。
作為記得歷代所有聖鬥士的雅典娜，城戶紗織表示，第一個敢將沒有女神記憶的嬰兒雅典娜往淑女方向進行養成的教皇絕對有着喪心病狂的惡趣味，而接下來敢把“保護柔弱的女神”寫進聖鬥士守則的教皇則是無視史實的騙子大王，至於之後那些跟風說“愛與正義”的教皇，你們都不敢來點新的突破嗎？哪怕是重新把柔弱的女神培養成女戰神也好啊！
我親愛的教皇們，為什麼你們總是沒法正確接收到你們女神的呼喚呢？
所以說，每次聖戰結束后的兩百多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曾經的那些熱血青年最後都只會向老狐狸發展啊？命運女神你們一定是給他們加了不少沒必要的命運線吧？
城戶紗織鬱卒地看着迪斯馬斯克的戰鬥方式，怎麼辦，賽奇，雖然那些淑女課程挺討人厭的，不過此時此刻我是真的很思念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