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茫茫煙水路
凌煙水決定對撒加施以十二萬分的同情。斜眼看了看鬥志滿滿的城戶紗織,凌煙水認為,這必須是遷怒才能造成的效果。
為了保證女神的矜持和修養所以不敢直接動手揍人表達不滿，於是就把這麼艱巨的任務推給好友代勞了嗎？
彷彿看到了城戶紗織背後搖着小旗的雅典娜影像,凌煙水抿了抿唇，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展雲睿問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我相信雅典娜已經完全安排妥當了。”展雲睿現下已沒了半分的緊張感，“還有，在你們聊天的時候，星矢他們似乎已經衝上去了。”
聊天……來到金牛宮準備修聖衣的穆發現自己想要保持笑容似乎有點難度。
“又自作主張亂逞能。”城戶紗織抬手撫額,“你就沒攔住他們嗎？”
“……您的天馬座精神可嘉。”展雲睿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對於勸阻星矢的無能為力。
要是沒有城戶紗織開口,除非把人打趴下，不然星矢少年估計是會繼續一根筋走到底的,雅典娜大人您打算在闖宮的途中也上演一下窩裏反嗎？
果斷忽略了展雲睿的言下之意,城戶紗織一把拉過凌煙水離開了金牛宮：“走吧走吧，別猶豫了，相信我，揍人絕對是最能緩解精神壓力的方法，雖然不能拳拳到肉可能會不夠解氣，但是你完全可以自由發揮哦～”
這麼蕩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你的端莊和沉穩去哪兒了？沒看到穆和阿魯迪巴都驚呆了嗎？
“那麼一會兒教皇廳見吧。”展雲睿對着目瞪口呆的兩人揮了揮手，隨即立馬湊到了凌煙水身旁，“打算怎麼做？”
“見招拆招嘍。”凌煙水笑了笑，比劃拳腳自己確實沒信心，不過冥思和幻術嘛……
身體換了需要重新鍛煉才能熟悉技巧，但是作用於靈魂的能力卻不會隨着轉世而輕易喪失。既然不會有被淹死的魚，那麼自然也不會有隨隨便便在精神力上輸給人類的海仙女。
不過……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要答應去搞定雙子宮來着？不對，自己好像還沒答應吧？
凌煙水默默看了看扯着自己袖子的城戶紗織，算了，就當是幫她出氣好了。
絕對不承認其實自己被城戶紗織慫恿得也產生暴力衝動了！
“千萬要手下留情啊。”看展雲睿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擔憂，然而下一句卻是，“留一口氣讓我們去教皇廳圍觀。”
好吧，這一位必須是被追殺了這麼久而產生的怨氣。
從旁人眼中看上去三人彷彿是如散步一般地往雙子宮走去，但真實的速度卻並不慢。
“我說帕拉斯，這麼一小段距離用瞬移也能馬上到達，有必要用上空間法術縮短距離嗎？”入目之處是兩座雙子宮，城戶紗織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帕拉斯。
“如你所見。”凌煙水指了指眼前的雙子宮，“提前練手。”
“難道你還打算從這裏直接去教皇廳嗎？”
“唔，原本是這麼打算的。”凌煙水看了看一派悠閑的城戶紗織，咬了咬牙，“不過一想到某位明明可以瞬移卻偏偏要走着去教皇廳的女神，我就放棄了這麼誘人的想法。”
“這樣啊，”城戶紗織抬頭看天，“那位多此一舉的女神是誰呢？”
無視了凌煙水和展雲睿臉上抽搐的表情，城戶紗織收斂了表情：“看上去星矢他們是分成兩路了呢，這麼簡單就中了撒加分化戰力的計謀啊。”
凌煙水挑了挑眉：“也許將計就計這個詞可以提高你對他們的智商評價？或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謝了。”城戶紗織有點牙疼，“趕緊幫忙看看雙子宮裏是什麼情況，雖然我能感應到十二宮的所有情況，但是這邊完全被籠罩在撒加的小宇宙下，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擔心會來不及救援。”
“還好吧，”輕輕鬆鬆地看破了障眼法，凌煙水也沒發現有什麼意外，“紫龍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他和星矢已經找到出口了。”
城戶紗織稍稍鬆了口氣：“瞬的鎖鏈可以起到指引的作用，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並不是，”凌煙水搖頭，“理智上或許他會覺得鎖鏈的感覺是正確的，但是人總還是會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些。”
幻術的本質是騙，能騙得別人以為是真的便是高明的幻術。而人類最相信的無疑是自己的眼睛，其次則是耳朵，不然也就不會有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樣的詞了。
正因為如此，大多數幻術也都會從視覺和聽覺入手，讓人的感官產生錯誤的認知，然後被幻覺所誤導。
然而，最精深的幻術卻需要考慮更多，即便是一陣微風拂過的觸感也不能輕易忽視，營造出一個絕對真實的環境則需要幻術師對周圍環境有一個細緻入微的觀察和認知。
幻術不能給人似是而非的感覺，而是要讓人覺得“本該如此”，才能讓人在無知無覺中不入死局而不自知。一旦出現了細微的認知偏差或破綻，就無法再起到應有的效果。
“只針對視覺製造混亂不過是障眼法而已。”雖然，這麼高明的障眼法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掩飾其他的不足之處了，“入門級的幻術，很沒有挑戰。”
如果一定要劃分戰場，怎麼看都應該讓他們四個人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分開會更好，像這樣大大咧咧地放兩個雙子宮在面前，是個人都知道有問題啊。
“要求不要太高啊。”看着進入學術研究狀態的凌煙水，城戶紗織當機立斷地打斷了好友的沉思。“既然你說的那麼簡單，那瞬和冰河……”
“瞬還在遲疑，不過……”簡單地給城戶紗織簡述了一下戰局，隨即卻是一頓，“咦？”
“怎麼了？”
凌煙水聳了聳肩：“我們站在雙子宮門口的樣子太高調了，所以撒加好像給我們也準備了點東西。”
“還是幻術？”
“你自己看吧。”說罷，眼前的雙子宮便沒了蹤影。
“難道是異次元空間？”城戶紗織皺了皺眉，明明沒感覺到空間的變化啊。
“和之前那個複製雙子宮是同類的障眼法，好沒新意。”凌煙水評價道。
幻術重在推陳出新，同一個技巧用多了總是能讓人看出破綻的。
不過，這樣也說明了撒加對這邊局勢的控制有些力不從心了。雖然，錯開自己三人和突破迷宮的星矢紫龍的碰面這一時機剛剛好。
“因為意識到沒法限制住紫龍突破雙子宮，從而把注意力轉移到我們這裏了。”凌煙水看了看還在觀察周圍環境的城戶紗織，提醒道，“鑒於在十二宮腳下碰到的天箭座說，教皇最想殺你，所以很有可能……”
“異次元空間！”
異空間的拉扯感自周身傳來，凌煙水果斷地破開空間抽身離開，回頭一看，展雲睿已經沒了人影。
“果然呢。”看了看同樣安然無恙的城戶紗織，凌煙水又關注了一下瞬和冰河所在的位置，道：“他對瞬和冰河的關注降低了不少，攻擊都沖我們來了。”
“難道不是你說他幻術太差所以拉到仇恨值了嗎？”城戶紗織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看來瞬和冰河是不需要擔心了，葛瑞絲怎麼辦？”
“她已經不再雙子宮了。”無視了層層疊疊的幻覺迷宮，凌煙水又仔細確認了一番，“應該是到異空間裏去了沒錯。”
城戶紗織有些遲疑：“要去找么？”
“你問我？”凌煙水微微睜大了眼睛，雖然那是自己的老鄉沒錯，可那位更是你的聖鬥士哎。
“我就是不太確定。”城戶紗織皺了皺眉，“按理說，異次元空間應該沒那麼容易把她帶走。”
“那就暫時別管了。”凌煙水顯得頗沒同胞愛，“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以她的實力，就算在異次元空間裏飄一會兒也不會有事，真出了問題闖宮結束再去撈人也來得及。”
“該說不愧是雅典娜嗎？在我的異次元空間面前也仍然能保持鎮定。”
充滿怒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而卻又似乎存在不少距離。
城戶紗織看了看凌煙水，目光之中滿是疑問：他在氣什麼？
凌煙水抿去了唇邊的笑意，聊天聊得太開心了，差點忘記這邊還有麻煩沒解決。
城戶紗織覺得自己很無辜，自己還沒去找撒加算賬呢，結果他倒是先找上門來了。堂堂雅典娜如今混那麼慘都沒怎麼生氣，他坐擁聖域十三年居然還敢不滿意？
“不就是說了你的幻覺迷宮不堪一擊嘛，心眼這麼小是怎麼當上教皇的啊。”壞心眼地刺激了一下撒加，凌煙水提議道，“看在我佔了地利的份上，我是不會介意你先出手的。”
在教皇廳通過雙子聖衣操縱雙子宮的變幻，在距離上就增添了難度，更不用說撒加不是單純的精神系戰士，在沒有近身戰的情況下確實吃虧不小。
雖說凌煙水並不執着於公平之戰，或者說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但是看在城戶紗織的面子上，倒是可以費些功夫營造一個稍顯公平的環境。
當然，能看破幻覺就能打破幻覺這話還是不說了，就讓撒加以為他的迷宮還起着效果好了。
真是的，明明我們還是站在雙子宮門口嘛，裝作看到周圍環境改變什麼的真麻煩啊，雅典娜你別研究那層薄薄的幻術小宇宙了，稍微認真一點就能打破了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上榜都覺得對不起編編，我來試試看能不能堅持日更挽救一下坑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