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茫茫煙水路
“比起指導他們,葛瑞絲不覺得你我一戰會更有意義嗎？”
穆的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在展雲睿被確認有資格繼承仙鶴座白銀聖衣的時候，史昂就一直對她多有照顧,認真算起來，雖然沒有拜師卻也能說是穆的半個師妹。
只是，在史昂死後，穆就對展雲睿的行動準則越發看不明白了。
十三年來，展雲睿始終支持教皇的各種決定,這很難不讓穆懷疑,她或許知道偽教皇的真實身份，也就是說,她可能真的知道殺害老師的兇手是誰。
穆原以為這個師妹既然決定站在兇手一邊,自然會和自己越行越遠，日後少不了反目成仇，可是沒想到，在傳出銀河擂台賽的消息之前，展雲睿居然從聖域開溜了，而且身上還背着偽教皇的格殺令，最重要的是，不久之後便有消息說展雲睿出現在雅典娜身邊。
於是穆就這麼被自家師妹給繞暈了，而當他想去找展雲睿問明情況的時候卻發現，十三年不見，自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話了。
所以說，果然還是需要打一場來重新拉進距離么？
展雲睿面上不顯，心裏卻在暗暗嘆息，這是戰士的禮節，專屬於戰士的問候方式，而隱隱對此戰有些期盼的自己，莫非也已經進入了這一境界？
“既然雙方都有這個想法，那就比一場咯？”城戶紗織倒也不是瞎起鬨，反正兩個人都有這意思，切磋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左右有自己看着，就算下手沒輕沒重也能及時救援。
凌煙水也有那麼一點期待，對於展雲睿白銀聖鬥士第一人的自信，也需要用過硬的戰績來證明才能讓人信服嘛。
“好了。”穆將修補好的聖衣交給了星矢四人，“小宇宙的精髓在於第七感，你們還需要努力啊。”
“第七感？”青銅少年們都有些茫然。
穆點了點頭：“就在後面幾宮的戰鬥中去領悟吧。”
“錯了喲。”看到穆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城戶紗織笑眯眯地繼續插話，“我對你們的期待可從來都不僅僅是第七感。”
“所以說，穆和葛瑞絲也需要努力領悟才是啊。”
看着城戶紗織唯恐天下不亂地扔下這一句話，凌煙水不忍直視穆和展雲睿僵硬的表情，第八感這麼高端的東西，可不是說領悟就能領悟的啊。
在城戶紗織的慫恿下，兩人的戰鬥自然是順理成章地開始了，只不過，除了四個青銅少年以外，剩下的兩個人態度實在是不怎麼認真。
哎，想當年史昂還是一個青蔥少年，結果現在他的徒弟都這麼大了。城戶紗織的目光正對着認真切磋的兩人，私下卻默默用小宇宙說著些不着邊際的話。
該說還好你記得用小宇宙嗎？凌煙水有些無奈，要是讓人知道雅典娜在想什麼，估計面前兩人會喪失所有戰鬥的意志吧？
似是看出了凌煙水的想法，城戶紗織道：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很多東西只需要一個起手就能看出問題了，追究認不認真這種問題，實在是沒有意義。
凌煙水看了看表面嚴肅的城戶紗織，有些不敢苟同：那你還一定要讓他們動手比試？
我能感應小宇宙的強弱沒錯，但是很多時候，勝負不能僅憑小宇宙來決定啊。
算了吧，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家天馬座嗎？以弱勝強這種事出現得多了就不是奇迹了。
姑且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吧。城戶紗織看了看場中正用念動力對決的兩人，心下卻不住搖頭，說實在的，如果這一代的黃金聖鬥士都是這個水準，我想要結束聖戰還真是很有壓力。
話不能這麼說啊。凌煙水挑了挑眉，他們倆現在又不是面對敵人，只是切磋而已，自然不會下狠手，要是面對敵人，恐怕就沒那麼溫和了。
抬手擋下迎面飛來碎石塊，城戶紗織搖頭道：我記得我們那時候的切磋好像都是真刀真槍上的吧？
所以宙斯隨便一插手，你就把我給捅死了。凌煙水說得認真，這很好地證明了在切磋時使用全力的危險性。
城戶紗織瞥了一眼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的凌煙水，習慣性勾起別人的愧疚感是怎麼回事啊，聽上去你好像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了吧？
凌煙水微笑不語，這種事情說多了傷感情，不說又意難平，所以還是偶爾提幾句才能促進身心健康啊。
“可以了。”城戶紗織制止了兩人的動作，“具體的問題，等解決了教皇的問題以後再說吧。”
對上展雲睿投來的疑問眼神，凌煙水不負責任地聳了聳肩，估計等一切結束以後，就要開始特訓了吧。
“那麼，穆可要計算好時間，到時候去教皇廳看結果啊。”帶上青銅少年們，城戶紗織便率先往金牛宮走去。
穆的臉上顯出了些許遲疑之色：“雅典娜她，似乎有些不滿？”
“不用擔心。”落後大部隊許多的凌煙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的實力在這一屆聖鬥士里應該還算不錯吧？等她把十二宮走完，相信一定會有比你更悲劇的人在。”
可以想見，擁有雅典娜所有記憶的城戶紗織絕對不會忘記上一屆雙魚和巨蟹的驚艷表現，然後再對比眼下那兩個，估計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等到塵埃落定算總賬的時候，首當其衝會被悲劇的一定是阿布羅狄和迪斯馬斯克。
明明是安慰的話，為什麼自己偏偏就聽出了幸災樂禍的意思呢？穆看向一直在城戶紗織身邊裝透明人的凌煙水，問道：“請問你是……”
穆回到聖域也沒比城戶紗織一行早多少天，來了以後也沒見過偽教皇，而是逕自待在了白羊宮裏，自然不知道之前還有過“認錯女神”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凌煙水的身份。
借用了“帕拉斯”這個名字這麼多年，雅典娜的小宇宙和凌煙水自然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但是如果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很容易就能對比出其中的差別，要說容易認錯，恐怕凌煙水和幸村玲呆在一塊兒，那才是真的無法辨認，同出一源的小宇宙絕對是分毫不差，不然之前城戶紗織用小宇宙的時候也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不用在意我。”凌煙水揮了揮手，“反正，除了必須要出手的時候以外，你都可以當我不存在。”
說著，凌煙水便懶洋洋地往下一宮走去。
有雅典娜看着，聖鬥士們應該不會說一通廢話再開始打架才是，現在自己趕去金牛宮，戰鬥大概差不多也能結束了吧？
估計這場戰鬥還是不能讓戰爭女神滿意的，十二宮啊，心有懷疑的知情者都在放水，效忠撒加的雖然會下狠手，但是輕視這種東西可是很容易就會陰溝裏翻船的啊。
想來，等雅典娜闖進教皇廳的時候，必然會憋了一肚子火吧？
微微同情了一下即將悲劇的撒加，凌煙水打了個哈欠，之前坐飛機實在是累啊，早知如此，就算用瞬移來希臘也要比與時代接軌要好。
不緊不慢地爬着樓梯走到金牛宮，不出凌煙水所料，戰鬥確實已經落下帷幕，阿魯迪巴被折斷了一隻金牛角，而城戶紗織的神情雖然沒有絲毫不對，凌煙水卻還是感覺到她的心情不怎麼好。
“在等我？”還是說需要給星矢少年一點休息時間？
“唔……”城戶紗織點了點頭，“下面就要面對雙子座的聖鬥士了，你不打算出點力嗎？”
凌煙水挑了挑眉，看到展雲睿疑惑不解的表情也沒有想要解惑的意思：“我以為，你會想親自面對他？”
雙子座的撒加就是偽教皇，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既然有了這個認知，叛徒自然還是由女神自己處理比較好吧？
“我是只覺得，在精神力方面，你會更專業一點？”城戶紗織解釋道，“而且，現在還沒到教皇廳，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海仙女總是在幻術方面有着不為人知的長處，神話傳說中的海妖塞壬每每能用歌聲或是蜃景將海上的旅人拖入海中，造成死亡和恐慌。雖說聽上去充滿血腥氣，但是卻也明確地說明了人魚在精神力方面的天賦。
不過，提出讓凌煙水幫忙卻不僅僅是出於這樣的考量。明知偽教皇就是雙子座，城戶紗織自然不會認為下一宮裏還會有人守着，然而，既然能感覺到在下一宮有小宇宙存在，那麼只能說明撒加對雙子宮做了手腳，最有可能的就是迷宮或者障眼法。
不幸的是，城戶紗織帶來的這批聖鬥士里，沒人擅長精神系的戰鬥，想要破解撒加的局，恐怕要費上不少力氣。
“你就不能自己動手嗎？”如果沒搞錯的話，她明明是想鍛煉聖鬥士的吧？自己又不在編製里，什麼時候也需要上場了？
城戶紗織看了看被大肆破壞的金牛宮，又指了指白羊宮的方向：“你是說，用暴力的手法？”
凌煙水克制住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你後悔了？”
“是啊，”城戶紗織按了按眉心，“一想到闖宮結束后的修理費，我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所以，我親愛的帕拉斯，你一定會施以援手的吧？”
看着城戶紗織惡意賣萌的西子捧心狀，凌煙水也開始覺得頭疼了，自己明明是想來打醬油的啊。
“這樣好不好？”城戶紗織決定放上自己的重要籌碼，“你要是心情不好，儘管在這場幻術對決里撒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