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茫茫煙水路
從凌煙水曾經看過的那些不靠譜的星座分析來說，迪斯馬斯克實在是一個典型的巨蟹座,總喜歡在人前表現出陰暗的一面,至於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永遠沒有人搞得明白。
凌煙水正在一旁做着評估,城戶紗織卻是說到做到,沒有過多的糾結,便乾脆利落地就將迪斯馬斯克身上的聖衣扒了個乾淨。
黃泉比良坂的風夾雜着陰森的涼意在身旁刮過,同時也刮冷了迪斯馬斯克不住下沉的心。
紫龍愣了愣，正以為連黃金聖衣都看不過迪斯馬斯克的人品棄他而去了，卻聽到了那位性格奇異的“帕拉斯”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有傷風化啊，下次你要這麼做的時候,能不能提前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在聖衣下面穿衣服？”
城戶紗織明明白白地從凌煙水眼中接收到了“會長針眼”的深意,一時默然,神話時代那些啥都遮不住的衣服那時候不也都一直穿下來了嗎？
那怎麼能一樣。城戶紗織的表情顯然也勾起了凌煙水的過往記憶，時代在進步，當然會從衣不蔽體進化到衣冠楚楚，在大庭廣眾之下裸奔是不道德的！
迪斯馬斯克的表情已經從僵硬轉變為扭曲了：“就是你們兩個扒了我的聖衣？！”
“不是我乾的。”凌煙水指了指城戶紗織以便自證清白，“你問她。”
紫龍忽然就有些懊惱於自己的眼睛為什麼不遲一些再復明，看到一貫優雅得體的紗織小姐裝無辜的表情實在是幻滅得讓人不能不對迪斯馬斯克產生同情。
“哦？”迪斯馬斯克來回打量了一下凌煙水和城戶紗織，雖然身上沒了聖衣但語氣卻不減囂張，“原來是之前在廬山和葛瑞絲在一起的小丫頭啊，那麼另一個就是雅典娜了？”
小丫頭……
風颳得更冷了。看了看凌煙水的臉色，城戶紗織忽然就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多穿一些保暖的衣服來。而在下一刻——
“原來這就是我們的女神啊，雖然不像教皇說的是小嬰兒那麼弱，不過看上去也是個不怎麼樣的小丫頭而已嘛！”
城戶紗織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便崩斷了，抬手便抄起了黃金杖照着那張怎麼看怎麼欠扁的臉揮了過去。
該說還好下手很有分寸嗎？凌煙水默默背過身為迪斯馬斯克抹了一把鱷魚的眼淚，被扒了聖衣不說還被照着臉打，實在是太凄慘了啊。
紫龍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眼，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因為視覺剛剛恢復所以在使用上出現了一點小問題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還有，帕拉斯小姐，您難道以為沒人看到您偷偷踹了幾腳在迪斯馬斯克身上嗎？
所以說，小丫頭什麼的，真的是不能隨便叫的，君不見城戶紗織才十三歲就早早地發動小宇宙把自己變得和十八歲似的，可想而知雅典娜對於當小孩的各種不適應。至於凌煙水，那隻能說有的時候變小也是一種不可抗力。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來好好談談了。”出完氣的城戶紗織好心地給迪斯馬斯克消去了身上的傷痕，引得凌煙水嘴角一抽，這必須是消滅證據吧？自己可是看得很清楚，迪斯馬斯克剛才那個樣子，必須是被照着臉打了。
“嘶——”迪斯馬斯克覺得已經被治癒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還真是暴力女神啊。”
“這話我就當讚美收下了。”戰神嘛，總是喜歡被人從武力值上進行讚美的，城戶紗織笑得溫和，“怎麼樣，現在服了吧？”
凌煙水瞥了瞥在場的兩個聖鬥士，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兩張表情僵硬的臉。默默將視線迴轉到城戶紗織身上，忍不住抬手撫額，任誰看到你剛才的樣子都不會想看到現在這麼淑女的你啊！
迪斯馬斯克瞥了瞥城戶紗織身上的長裙，雖然自己沒有穿聖衣，但是這小丫頭的穿着卻更加不方便行動，可是剛才任憑自己用盡一切手段都沒拜託她的攻擊範圍。
想到這裏，迪斯馬斯克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疼了。
這就是神明的力量嗎？不過，就算承認了雅典娜的實力，但是效忠……
還有，她真的不在意之前的背叛嗎？
迪斯馬斯克眼珠子一轉，城戶紗織就完全了解了他的想法，好歹也是智慧女神，除了那幾個教皇自己搞不定以外，其他人在想什麼自己還搞不明白嗎？
“你的擔心可以暫時放下，現在只需要回答還願不願意繼續為保護人類而努力就好了。”
凌煙水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你就努力忽悠吧，左右聖戰也快結束了，保護人類這種工作他們大約也做不了多久了。
忽悠也需要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啊，城戶紗織笑得無辜，結束聖戰以後的後續事項也需要有人負責才行啊。
“你可以在這裏慢慢考慮，我們就先上去了。”城戶紗織揮動了一下黃金杖，四人便從黃泉比良坂回到了巨蟹宮裏，“你的聖衣我也送回來了，你可以重新和它培養感情。還有……”
“不準再把巨蟹宮和黃泉比良坂連在一起了，不然就算哈迪斯不找上門來算賬，我也要送你去冰地獄好好清醒一下！”
這都什麼和什麼……
從城戶紗織短短一句話中接收了大量信息的迪斯馬斯克腦中一片混亂，半晌才反應過來：“等等……”
“你剛剛說上去是要……”
城戶紗織轉過身，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是要去解決偽教皇的。”
話說半句是要嚇死人的啊，沒見迪斯馬斯克臉色都不對了嗎？凌煙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該笑一笑，明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解決撒加的雙重人格問題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城戶紗織看了看迪斯馬斯克忽青忽白卻不知該說什麼的表情，心情頓時變得不錯，嚇唬別人的時候那麼熟練，輪到自己被嚇就這麼不淡定可不行啊。
“啊對了，”城戶紗織想了想，繼續提醒道，“一會兒穆上來的時候，你就跟着一起來教皇廳好了。至於現在嘛，還是好好反省一下比較好。”
你這是恐嚇吧。凌煙水對迪斯馬斯克表示了一下同情，一會兒穆來了，你讓他怎麼解釋史昂的問題？
城戶紗織側頭想了想道：沒事，以穆的脾氣，他對迪斯馬斯克也不會下狠手，現在就讓犯錯的孩子慢慢擔心後面幾宮的同伴好了。
凌煙水抽了抽嘴角：23歲的孩子？你一定還在記恨那句小丫頭吧？
唔……城戶紗織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這孩子大概還沒有我歲數的零頭大吧？
凌煙水忽然覺得雅典娜被希臘諸神當成男人看待還真是毫無違和感，在意別人說自己小卻不在意被當成老女人嗎？
這還真是奇特的邏輯啊。
“沒想到那個迪斯馬斯克……”離開了巨蟹宮，紫龍莫名地開了口。
“嗯？”城戶紗織分出了些許注意力，“對你剛剛的對手有什麼想法嗎？”
“沒什麼。只是之前我還以為是迪斯馬斯克被聖衣拋棄了，卻沒想到是紗織小姐你……”
“意外於我會出手？”插手別人的戰鬥確實很不禮貌，但是城戶紗織卻還是將紫龍欲言又止的話給補完了，“你們都是我的戰士，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我都不希望有無謂的傷亡發生。”
“即便他們不承認您身為雅典娜女神的身份？”
“之前你和星矢他們對我也並沒有多少尊敬不是嗎？”城戶紗織衝著紫龍擺了擺手，“不用露出那麼抱歉的表情，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我也不在意就是了。”
“對我來說，只要你們還是為了什麼目標在戰鬥就好了，其他的計較太多就傷感情了。”說著，城戶紗織卻是一嘆，“說起來像我這麼寬容的女神還真是少見啊，你們看，只要偽教皇沒有想着毀滅世界，我對他篡位暗殺什麼的都忍了，更不用說迪斯馬斯克那些小小的特殊愛好了……”
凌煙水差點沒站穩摔下了幾十格台階。“你可以更自戀一些。”
“嗯，我正在努力向那瑟西斯學習。”
“不過，”說笑完了，城戶紗織終是轉回了正題，“無論如何，獲得聖衣的承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說站在八十八星座頂端的黃金聖衣了，在取得聖衣途中各種考驗的難度，紫龍也是明白的吧？”
“所以，能被巨蟹座聖衣承認的他，不論表現出的樣子與聖鬥士這個稱號有多大的偏差，我都願意相信……”
“呃？”正待再說些什麼，城戶紗織卻感覺到了前方獅子宮的不對勁。
紫龍也是一愣：“獅子宮……那不是艾歐里亞所鎮守的一宮嗎？之前他明明已經知道紗織小姐是雅典娜女神了啊。”
“那是因為，艾歐里亞之前在教皇廳時中了教皇大人的幻朧魔皇拳。”
聲音自三人的身後傳來，轉過身，入眼便是一個頗為高大的身影，紫龍不由微微一愣：“你是……”
“卡西歐士。”
“我聽星矢說過你，可是……”
“現在你們還有時間提出疑問嗎？中了幻朧魔皇拳的艾歐里亞可是抱着一定要殺死星矢的目標在戰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