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卻聞考古禍又起

第六章 卻聞考古禍又起

回到住的地方,解軍把兩份錢都給了我,說是外快,不要白不要。我拿這錢沒什麼心理負擔,並且很感激解軍的大方,但對他的行~事風格又有了新的了解,就是完全拿捏不住。有的事情他表現得正義感十足,看起來很是克己奉公,連公款吃喝這種平常的事情都不屑做;有時候,卻又太過“不拘小節”了,就像這一次一樣。這錢還不能說是灰色收入,完全是詐騙啊,他也承認孫胖子家裏很乾凈,就是使詐呢,這不是和街頭算命的說別人有災有難一個路數么?

“如今來看,宋四喜的死不會是人為了,那墓里真有成氣候的東西啊。”解軍說道。

“你這也太武斷了,只是排除了孫胖子的嫌疑而已,沒準是別的人下的手呢?解剖之前,接觸屍體的人可多着呢,甚至於姓宋的到底什麼時候死的都是個疑問。孫胖子可說了,這次出錢的上家很可能是公家的人,你敢肯定就不是殺人滅口?”我很喜歡給他潑涼水。

“有這種可能。”解軍破天荒地贊同了我的觀點。

我很振奮,又說道:“我看那個李純就很可疑,明明可以把人全抓了,他偏要一個人上,結果呢,除了王二孬和宋懷川,其他全死了,幾乎一網打盡,這多像是殺人滅口啊。”我越想越覺得這才是真~相。

解軍連忙說:“打住打住,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要是李純真和盜墓賊是一夥的,他只需要通風報信就行,反正就他一個人先到的現場,還用不着殺人滅口。我們明天去那墓里瞅瞅就一目了然了,估計考古隊的搶救性發掘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往那個出事漢墓。聽解軍說,案發後,洛州市考古研究院第三文物工作隊,就陸續對那個漢墓展開搶救性發掘,已經有兩仨月了,按時間算,那個漢墓應該已經露出全貌了。這也是我不相信那墓里有厲害玩意兒的原因,要真有,考古隊早出事了,除非考古隊裏也有像解軍這樣的人物存在。

臨近漢墓的公路上,開出了一個岔口,一條尚算寬敞的土路直通古墓,供施工車輛通行。

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但我們一直到施工地點下車,也沒看到一輛施工車輛。農田裏撐起了遮蔭棚,在遠處沒看到想像中人頭攢動、熱火朝天的施工畫面,我還以為發掘工作已經結束了,走近了,才發現棚子周圍有幾個崗哨,幾個持槍的武警戰士正在警戒,顯然這裏還沒完事呢。

解軍拿出個不知道是什麼單位的證件,在武警上前詢問之前亮了出來,說明了來意,結果更讓人家警惕了,連槍都舉了起來,還驚動了其他的守衛,非要看身份證,解軍也無奈了,人家不信也沒辦法了,就我們倆這年齡,要我我也懷疑,而且,我連個身份證都沒有,以前在村裡不覺得,出門在外,沒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寸步難行。

最後,解軍只好又麻煩了上面,讓部隊的領導打來了電話,人家才徹底相信我們不是來踩點的不法分子。

“你們現在進不去,都停工半個月了,除了我們在這守着,其他人全撤了。”那當兵的客氣了很多,給我們說明了這裏的情況。

“完工了?”我搶先問道。

“沒有,出事了,封土全清完之後,準備打開墓門的時候他們考古隊就有人暈倒了,還有幾個產生了幻覺,懟了起來,幸虧都是些文弱書生,手裏也沒致命的傢伙,要是我們當時也在下面,後果不堪設想啊。”

果然是出事了,只是解軍這消息也太遲鈍了,這都半個月了,那時候我們還沒碰到吧,還特殊部門呢,就這情報水平?

“後來呢,人醒了沒?”解軍的腦迴路果然和我不一樣,我只顧着吐槽了,忘了還有這茬呢。

武警回道:“打起來的人當時就好了,暈倒的就不知道了,聽說是沒醒。”

武警態度雖然變好了,但是仍然拒絕了我們進墓里查看的要求,說是必須得文物部門的領導同意才行。

驅車回到市裡,正好到了飯點,就約了考古隊的隊長一起吃飯,順便了解詳細情況。

市中心醫院附近的飯館裏,我和解軍在包間裏沒等多久,考古隊長就來了,相互做了自我介紹,入座后,他就急忙說道:“哎呀,可把你們盼來了?兩位老弟,這次就請你們多費心了。”

解軍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客氣地說道:“司隊長客氣了,職責所在,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司隊長果然對我們的年齡也有點擔心,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接觸過你們部門裏的一位老前輩,哦,他也姓解,那真是仙風道骨、器宇軒昂啊,每伴與左右,如沐春風,雖相處時日不長,但解老爺子的風采,至今都讓我仰慕不已啊。”

解軍無奈,只好說:“他是我爺爺,現在退休了。”

司隊的笑容更勝了,連說:“哎呀,失敬失敬,解小哥不愧為解老爺子的後人,一樣的風采卓絕啊。”

他又把目光轉向了我,我怕他再和我也客氣一番,那哪受得了啊,連忙說:“司隊長,我就是給解哥打下手的。”

解軍卻在一旁給我提起了身價:“司隊長,你別看丙寅歲數小,他可是個天賦異稟的奇人啊。”

“我一見冉小哥的面相,就覺得不凡,果然是卓爾不群啊。”

司隊長還是沒放過我,話說得讓我臉紅,就我這塗了厚粉的臉,我平時自個連照鏡子都不敢,他是從哪看出不凡來的?我實在是不喜歡這些場合,凈說些沒用的場面話,純粹是浪費時間。

於是我把話引入了正題:“司隊長,那個漢墓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見我說到正事,連忙定了定神色,說道:“唉,都好多年沒碰上這樣的邪事了。我們接到任務后,從勘探到挖掘,有兩個月,都沒出什麼問題,誰知道,臨進墓道卻除了這樣的變故。當時啊,墓坑了有十幾個人,正準備開啟墓門呢,小趙就突然無緣無故地倒下了,然後我們離的近的幾個人,就失去意識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同事說我們幾個在小趙倒下后,就開始相互攻擊,拉都拉不開,持續了有一分多鐘。”

“你們當時接觸到墓門沒有?”解軍問道。

司隊長嘆氣說:“沒有啊,就只是靠近,還沒動手呢就出事了。我一看這情況,就讓大傢伙全撤出坑去,先把小趙送去了醫院,結果什麼也沒檢查出來,我就感覺不對,考古嗎,大都遇到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我知道有你們這樣的人專管這樣的事情,就連忙上報了,希望上級能夠和你們取得聯繫,來處理此事,小趙這半個月就只能靠輸液來維持了。”

我一聽這話,就看了看解軍,別人不清楚,我卻知道,這都半個月了,解軍到現在還沒收到消息,我們要不是去了古墓,出事的那個小趙可有的等了,官僚主義害死人啊,我可算見識到了。

解軍微微皺了皺眉,又馬上不動聲色地說道:“讓司隊長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吃完飯,就立刻去看看趙同志。”

“不急不急,小趙都已經躺這麼長時間了,你們既然來了,就不急與一時了。”

司隊長說是不急,可飯卻吃得很快,解軍和我也不好意思磨蹭,匆匆吃完,便下樓了。到了前台,司隊長說什麼也不讓解軍結帳,說是我們是來幫助考古隊的,怎麼能吃飯還讓我們自己破費呢,解軍到底沒爭過他,他結完帳就領着我們直奔醫院而去。

剛一進病房,我和謝軍都皺起了眉頭,看來考古隊果然是中了招,陰氣很重啊。

病床~上躺着一個年輕女子,穿着病號服,靜靜地閉着眼沉睡着。我看了一眼床頭卡,上面顯示她叫趙可慧,才二十五歲,診斷一欄就寫着倆字--“昏迷”。

解軍走到床邊,把手放在了趙可慧的額頭上,閉上眼感知了一會兒,說道:“正主不在這裏,看來我們得再去一趟古墓了。司隊長,你組織人手,恐怕古墓必須得開啟了。”

司隊長連忙點頭:“好,我馬上去打報告。”

我撇撇嘴,嘟囔道:“幹啥都要打報告,這一報告,又得十天半個月了吧?”

解軍連忙給我使眼色,讓我閉嘴。其實我也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程序,只是我又不是體制內的人,看不慣還不興吐槽兩句了?

司隊長對我說到:“你放心,報告今晚就能批下來,我連夜組織隊員、民工,明天一早肯定能進墓。”說完跟陪護的工作人員交代了兩句,就匆匆離去了。

解軍見司隊長走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呆在醫院裏,對我說:“咱也回吧,我得去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你就坐公交回去吧,明天我去接你。”

“能打的么?”

“你自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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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嶺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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