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夢遺痕心惶窘

第七章 夜夢遺痕心惶窘

坐公交回到城鄉結合部,在街邊小攤吃了飯,回到住處,見門外竟然停着一輛桑坦納,車牌從沒見過,我心裏一驚,難道是嚴思光的同夥?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觀察一會兒,發現車裏沒人,附近也沒有看着像車主的,我摸不清底細,不敢貿然上前,那車快把大門堵上了,也不能回家,只好在附近轉悠,想等着車主現身,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一直到天黑,才看到有人回到車上,卻沒有點火,並不是要走,顯然是在等人。我不得不更加小心,琢磨着是不是給解軍打個電話,如果真要動手的話也好有個大~腿抱。

這時有人打着個手電筒,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過來,路過車前的時候,燈光打到了車裏,突然就停了下來,扯着大嗓門說道:“哎呦,老秦,好久沒回來啊,最近生意怎麼樣?這是回來收房租?你這房客啊,不經常在家,不過我見這幾天好像有人,你沒他電話么?”

原來是房東啊,反正我也沒打算再在這裏住,怎麼說咱也是國家特殊部門的臨時工,繼續住這裏太掉價了,無論如何得讓解軍給在高檔小區整個住處。

等路過那人離開,我走到大門口,拿出鑰匙,假裝開門。

“哎,小夥子,你是王先生什麼人啊?”房東問道。

果然啊,沒有冒然上前說話還是比較明智的。王先生?是嚴思光吧,那老不死的到底多少名字,哪個才是真的呢?我暗自琢磨起來,又突然自嘲地笑笑,管這個幹嘛,反正他已經掛了,老是往這些沒用的地方瞎想沒什麼意義了,現在還是先應付房東要緊,於是我說道:“他是我師父,你是?”

“哦,原來是王先生高足啊,我是王先生的朋友,也是這院子的房主,王先生在么?”他從車上下來,走到我跟前說道。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真是嚴思光的朋友,是否知道嚴思光是幹什麼的,只好含糊的說:“我師父去外地出差了,你有什麼事嗎?”

他臉上堆滿了笑,說道:“真不巧啊,是這樣,這不原來的房租月底就到期了,我就是來問問王先生還續租不,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師傅走之前特意交代,讓我專門等着你來呢,師父以後會經常在外地,所以這房子就不續了。”

“怎麼?王先生不打算在洛州工作了?太可惜了。”房東臉上有點失望,看來嚴思光還是個好房客。

我也隨口說道:“是啊,洛州生意不好做了,我也準備回去繼續上學了。”

房東看來多少了解點嚴思光的營生,安慰我說:“確實,現在的人越來越精明了,上學好,上學是正道,有前途。”

打發走房東,我就想着趕快讓解軍把嚴思光的車給處理了,我不會開,一直放着也不是個事,還不如賣了換錢實在,再說這車也不符合我的身份不是,現在有私家車的才幾個啊,我開個這車太招搖。

晚上我又做夢了,隱約記得好像是見到了那個女鬼,她臉色不再蒼白,而是變得很紅~潤,很好看。

睡得正想呢,院子外面的車喇叭就把我吵醒了,而後就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解軍沒我房門的鑰匙,卻總能走正門進來,上輩子肯定是個賊。

我氣急敗壞地一腳蹬掉蓋着的毛毯,準備發一通起床氣,突然感覺不對,馬上又蓋了回去。

“出去出去,我還沒起呢,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對着剛進屋裏的解軍喊道。

解軍嬉皮笑臉地說:“都是大老爺們,誰沒見過誰的啊,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窘迫地繼續說:“你先出去,我不習慣當著人穿衣服。”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臭毛病呢。”解軍嘟囔着出了屋,把屋門帶上。

我迅速跳下床,光腳在屋裏轉了一圈,抓起背包,胡亂的翻起來。找出一條新內~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把換下來的揉成一團直接扔到了床底下,這才長出一口氣。

車上,解軍一直在不停地奸笑,我無地自容地看着窗外,從後視鏡里,看到臉上竟然有了點血色,發燙了。

“春-夢無限好,只是醒太早。”解軍開着車,突然扭頭朝車窗外大喊了起來,我惱羞成怒,照着他的嘴就打了過去,他伸手一擋,方向盤就失去了控制,車猛地向路中間拐了一下,他連忙把方向盤握好,車子重新平穩。

“我去,你想死啊,幸虧早上車少,不然咱都得去見馬克思了。”

我剛才也嚇得肝膽俱裂,不過氣依然沒消,解軍這個死偷~窺狂,真他~媽~的無恥下~流,簡直是變~態啊。

古墓挖掘現場重新熱鬧起來,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安保人員,還有雇傭的民工,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着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但是沒有人靠近墓坑的範圍。

我們車剛停下,司隊長就帶着幾個人迎了上來。

“哎呀,小解、小冉,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吃過飯了沒有?”司隊長還是依然熱情。

“司隊長,這裏準備怎麼樣了,好了咱就開始幹活。”解軍看起來也不怎麼喜歡客套,直接就進了正題。

司隊長忙說:“都準備好了,你說怎麼弄吧,現在我們都聽你的指揮。”

解軍見司隊長表了態,也就不和他客氣,吩咐道:“準備清場吧,墓坑周圍警戒起來,讓無關人員遠離,我們來開啟墓門,你們考古隊的就在上面看着吧。”

司隊長吩咐手下的人去和武警人員協商清場和警戒,而後問道:“小解啊,這墓門應該有兩層呢,除了現在看到的墓磚砌成的外面這一道,裏面肯定還有正兒八經的青石墓門,光你們兩個怎麼成,要不我派兩個我們隊裏的壯實小伙協助你們?”

解軍搖搖頭:“不用,我們自己來,其他人靠近我怕還會再發生趙姐那樣的事情。”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解軍帶着我就下了墓坑,來到墓門跟前,打開背包,取出三炷香點着后插在地上,而後又拿出一沓黃紙點着,蹲下觀察起來。

黃紙燃燒的很快,沒一會就燒盡了,但是我注意到,這墓坑裏一點風都沒有,但是那黃紙的灰燼卻凈往墓門上飛,這很不正常,但是我不清楚這代表了什麼,於是看向解軍,他罵了一句“我靠”,然後就站起身仰頭朝墓坑上面的司隊長等人喊道:“司隊長,找人把墓門正上方的棚子撤了,讓陽光照過來。”

我問道:“姓解的,有什麼問題嗎?”

“至於么,大老爺們這麼記仇,有什麼啊,要不我脫了讓你看回來,就在這?”

看來解軍對他犯的錯誤認識得不夠深刻,完全沒當回事,我覺得有必要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個人*的問題,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於是我指指那些還在飛舞的紙灰,繼續問他:“這問題很嚴重?”

他點點頭:“裏面肯定有東西影響了陰氣氣場走向,墓門打開不知是福是禍啊。”

“那我們乾脆不進去吧。”我提議道。

解軍盯着我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你怎麼沒一點責任心呢,醫院裏可有個如花似玉的姐姐躺着呢,不進去怎麼能查出原因。放心,有危險也是我有危險,你沒事,裏面就是有個千年老殭屍,也會把你當成同類或者乾脆就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你最不該怕的就是這些東西。對它們來說你就是隱身的,這多大的優勢啊,簡直羨慕死人了。”

羨慕你~媽逼,真羨慕你怎麼不把自己弄成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

解軍也不管我怎麼想,就自顧自地取着墓門外面的青磚,我本不想搭手,累死他個龜孫子,但是上面那麼多人看着,我怕他們會說閑話,極不情願地跟着動起手來。

青磚全取下來之後,露出了兩扇青石板的墓門,上麵線條密佈,乍一看,極具後現代風格,仔細辨認,竟然是各雕了一隻長頸鹿。我好像記得有哪個老師在課堂上提起過,在某個朝代,有人曾把長頸鹿當作祥瑞進獻給皇帝,忽悠說是麒麟。我忘記了說的是什麼朝代,但肯定在漢代以後,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中原地區肯定是沒見過長頸鹿的,畢竟是非洲的物種。

難道這個墓不是漢代的,不然這長頸鹿怎麼解釋?

解軍顯然也看出了問題,緊皺着眉頭思索着,自言自語地說著:“這青磚,的確是漢魏時期的啊,但這畫法和以前見到的截然不同,還有這長頸鹿,應該也走不了絲綢之路吧,太他媽怪異了。”

“弄不懂就別瞎琢磨了,交給專家吧,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進墓,尋找你那美女姐姐昏迷的原因。”我雖然也很好奇,但是顯然這問題不是靠我們就能揭底的,與其自己胡思亂想,不如進去一探究竟,說不定就有答案呢。

我們倆一起動手,推起青石墓門,卻根本就推不動,只好用肩膀頂在,用上了全身的力氣,喊着一二三一起使勁,墓門發著刺耳的摩擦聲突然就開了,我們倆都倒在了地上,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了我身上,以為是墓門被我們推倒了,推開一看,大吃一驚,竟然是一具沒有完全喪失水分的女屍,我嚇得使勁把她撥到了一邊,匆忙起身,發現那女屍塌陷的面容正在慢慢變黑,身上的絲織物也在快速氧化,只是這衣服看着怎麼這麼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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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嶺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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