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始終是外人
顧棲遲到了g城的時候,正是早上,老鍾親自來接的他。
“老鍾,夭夭最近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
顧棲遲心裏一直都隱隱的擔憂,他必須弄清楚,她到底聽到了什麼,才能想到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旎。
可是,每次老鍾都只是在外面等着,除了薛逸凡,他也不知道在美容院見的那個人是誰,只知道,應該是個女的鞅。
“小姐見了一個叫薛逸凡的男人。”
男人?
顧棲遲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是什麼來頭,夭夭為什麼要去見她?
“你有調查過嗎?”
老鐘點了點頭,從車子的資料夾中取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顧棲遲的手中:“這是那個男人的資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顧棲遲大致瀏覽了一下,一個出名的設計師,現在在g城開一個店子,確實像老鍾說的那樣,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直接回去吧。”
“是。”
回到家還早,顧棲遲直接走到了陸夭夭的卧室,她卧室的門沒關,虛掩着,顧棲遲推門進去,陸夭夭裹在被子裏面,雖然睡着,卻是一臉的疲憊。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陸夭夭下意識的一動,卻沒有睜開眼睛,往被子裏縮了縮,身體更加蜷縮成了一團。
據說,沒有安全感的人睡覺的時候都是喜歡蜷縮着的,蜷縮成在母親肚子裏的模樣。顧棲遲為她拉了拉被子,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陸夭夭這樣了。
上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是在灼灼離開了以後。
顧棲遲眼睛裏佈滿了擔憂,他就坐在床邊看着陸夭夭,安靜的等着她醒來。
王媽做了一些吃的端了進來,聲音輕輕的說:“少爺,您還沒吃飯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顧棲遲豎起了一根手指,搖了搖頭。
王媽便默默的將那些吃的又端出去了。凱文打電話過來,顧棲遲接起了,悄悄的走了出去,替陸夭夭關上了房門,才低聲開口:“喂,凱文,怎麼了?”
“少爺,我們的市場被持續攻佔,這個月的訂單又全部退回來了。”
凱文聲音凝重。顧棲遲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顧氏百年的歷史,絕對不能毀在自己的手中,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我知道了,一會兒,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他人不在美國,很多事情做起來難免會有些不便,可是現在,他不能離開,在沒確定了陸夭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他不能走。
略一沉吟,他回到了書房,一切都還是他離開前的樣子,既然市場被攻佔,那麼,不如全部都讓出去好了。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孤注一擲,卻能讓看不見的敵人捉摸不透。
顧棲遲在書房做了一個市場全部讓出之後的模擬,最後,給凱文發了個郵件。
陸夭夭剛一醒來,王媽就告訴她,顧棲遲已經回來了,在書房裏面,往常,小姐聽到這個消息,是會很快樂的,現在,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顧棲遲回來了,他回來幹什麼呢?跟自己挑明了所有的話么?不,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這一切。
她抓了抓頭髮,又簡單的梳洗了一下,直接從別墅的後門出去了,別墅建在半山腰上,想要出去的話,一般都是需要開車的,所以,沒有人會想到,陸夭夭會選擇徒步下山。
天涼了,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路上,喬澤打來了電話,他病了,問陸夭夭能不能去看看他。
她幾乎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現在,不管是什麼事她都願意去做,只要不是跟顧棲遲有關,只要不讓她想起來關於顧棲遲和姐姐的一切,她都願意去做。
下山的路很漫長,她慢慢的走着,腦子裏像是摶着一團漿糊,很亂。這種感覺就像是眼看着世界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的崩塌下去,她卻無能為力一樣。
等到她去了醫院,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喬澤見她來了,抱怨:“那麼早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才來啊?而且,你電話怎麼打不通了?”
陸夭夭摸了摸自己的兜,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已經不見蹤影了,算
了,反正她現在也不想接電話,更不想跟任何人聯繫。
陸夭夭坐在了喬澤的病床邊,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他,問:“你咋了?什麼病啊?”
喬澤咳嗽了幾聲才說:“感冒,嚴重了,變成了肺炎,進醫院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陸夭夭才想起來,會不會是因為跟自己上次把他踢進河裏有關係?
“是因為上次我把你踢進河裏面么?”
“你說呢?”
喬澤略帶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那個時候,他本來就有點小感冒,那麼一沾冷水,感冒又嚴重了,偏偏那幾天,喬元堂的事情還比較多,他還以為抗一下就過去了,沒想到,還是得進醫院。
陸夭夭表情懨懨的看着他,不走心的說了一聲:“那對不起啊。”
喲,日頭從西邊出來了?陸夭夭也會跟自己道歉了?
喬澤覺得稀奇,他興趣勃勃的看着她,剛想跟她開幾句玩笑,卻發現陸夭夭的臉色並不好,眉頭深皺,整張臉都是愁雲密佈的。
“我這個病死不了,你這是為我擔心啊?”
“你想得美。”
陸夭夭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她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才好了,或者說,她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顧棲遲好了。
喬澤見她總算是有了一點之前的模樣,才放心了一點,不過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是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麼事?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聽一下好了。”
陸夭夭斜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這些事情,她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呢,怎麼跟別人說呢?
“也許是我這段時間太閑了。”
到最後,陸夭夭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喬澤見她眉宇間始終都籠罩着淡淡的哀愁,心裏也有些難受,“要不,我帶你出去玩一玩?”
“你現在這個樣子行嗎?”
陸夭夭側目,都躺在床上插上管子了,還帶她出去玩?異想天開呢?
喬澤毫不在意的拔掉了插在自己身上的管子,笑着說:“為了美人,還管這麼多幹什麼。命哪有你重要。”
雖然陸夭夭很不想承認,但現在,喬澤的這句話卻成功的讓她的心動了一下,好像在無盡的寒冬中看到的一絲溫暖,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陸夭夭終於笑了一聲:“那走啊,帶我去玩。”
“走啊。”
喬澤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就要下床。陸夭夭摁下了他,其實,她也只是說說罷了,喬澤病成這個樣子,別說是帶她出去了,就是出這個病房都有些困難。
“你還是老老實實獃著吧,想要吃什麼,我去幫你買。”
已經是中午,陸夭夭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
“我想吃……嗯,你去西街的那家叫西街的餐廳把菜單上的東西都給我點一份。”
喬澤倒是不客氣,獅子大開口,這幾天,醫生嚴格的控制了他的飲食,給他素的,都想吃耗子了。
陸夭夭看着眼睛裏都閃爍着花火的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是幾天沒吃了。”
喬澤摸着自己的腸胃,委屈的說:“醫生說了,我這個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陸夭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喬澤一臉期待的看着陸夭夭,幻想着一會兒大快朵頤的場景。
到了中餐的時間,顧棲遲等在了餐桌旁邊,他有些頭疼,顧氏的事情已經讓他忙的焦頭爛額,他也是人,當一個家族企業員工遍及全球的時候,老闆是沒有資格喊累的。顧棲遲嘆了口氣,也許一會兒吃完飯,他還需要開一個視頻會議。
等了一會兒,陸夭夭還沒有過來,他不禁起身,都大中午了,還沒有起來么?
可是,他到了她的房間的時候才發現,陸夭夭的房間裏根本空無一人,王媽和老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甚至,連陸夭夭是什麼時候離開顧家的都不知道。
顧棲遲心頭瞬間略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陸夭夭出什麼事了么?
他打她的手機,那邊卻顯示的無
法接通。這更讓顧棲遲眉頭緊皺,不是讓他們看好了陸夭夭么?怎麼還會出這種事?
“老鍾,夭夭會去哪裏?”
顧棲遲很少會這麼生氣,他臉色陰沉的像是萬年的寒冰,老鍾低下了頭,“少爺,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
門口的守衛明明都說過了,小姐沒有出去過,可是,整個別墅都找遍了,陸夭夭會在哪裏呢?
顧棲遲看看老鍾,再看看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些雇傭的人,只說了一個字:“找!”
如果陸夭夭出了什麼事,那麼,他就算是賠上整個顧家百年來的基業都要為她報仇,那些想要動夭夭一個手指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顧棲遲走出幾步,連日來的勞累,加上現在陸夭夭不見的急火攻心,他竟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顧棲遲倒下,讓老鍾他們都嚇了一跳,在他們的眼裏,顧棲遲就像是如天神一樣的存在,他是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他們都忘了,顧棲遲也只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只有而立之年的年輕人。
私人醫生的電話沒能打通,他們只能慌張的送顧棲遲去了g城的醫院。在醫院的門口,剛好碰上了買飯回來的陸夭夭,老鍾看着在醫院門口出現的她,不可思議的問:“小姐,你怎麼在這裏呢?”
在這裏看到老鍾,陸夭夭也是十分驚奇:“你怎麼會在這裏?”
“少爺病了。”
老鍾只扔下了這幾個字,也顧不得陸夭夭了,直接跑了進去,陸夭夭愣在了原地,顧棲遲病了?他怎麼了?他不是一向都很健康的么?他不是今天早上還在別墅裏面處理文件嗎?怎麼就忽然病了呢?
陸夭夭的思緒亂飛,她想了一會兒,狠了狠心,還是拎着飯去了喬澤的病房。她對他來說是什麼都還不能確定,現在,她去看他,又算是什麼呢?
甚至,現在她都不敢確定,顧棲遲養她在身邊,是真的因為愛她,還是只是因為……因為……
她沒有再想下去,那個結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甚至連想像都不可以。
陸夭夭吸了吸鼻子,沉了幾口氣,推開了喬澤的病房。
喬澤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陸夭夭呢,見她手上只拎着一個小小的飯盒,有些狐疑的問:“西街那家餐廳倒閉了么?”
整個菜單上的東西,那麼一個小盒子就裝下了?
陸夭夭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更沒有心思跟他說話,將手中的飯盒放到了一邊之後便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她說完了,也不聽喬澤還有什麼話,就走了出來。其實,離開這裏,她也不曉得要去哪裏,只是覺得心頭煩躁的很,她在醫院外面的小花園裏面散着步,接下來,她要去哪裏,陸夭夭的心中一點打算都沒有。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顧棲遲的,可是離開了他,自己要去哪裏,要幹什麼呢?這麼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被顧棲遲寵愛着,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在他的保護下肆無忌憚的成長了。
醫生仔細檢查過後,鬆了口氣,跟一臉焦急的老鍾說:“少爺沒事,放心,他只是過度疲勞,而且急火攻心,打個點滴就好了。”
老鍾也鬆了口氣,顧棲遲還在昏迷着,嘴裏呢喃着什麼,老鍾靠近了,才聽清楚,他嘴裏一直呢喃着的,是陸夭夭……
小姐的名字。
“王媽,你在這裏看着少爺,我出去一趟。”
老鍾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跟王媽交代完了之後,就匆匆的出去了,他知道陸夭夭不可能還在門口等着,只是,她既然來了醫院,而且手上還拎着飯盒,就說明,她還可能是在這個醫院裏面的。
他正想要去護士站問一問護士,小姐在哪裏,就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了正在小花園裏散步的陸夭夭。
她似乎滿腹心事,連走到了一棵荷花玉蘭樹旁都不知道,就那麼直直的撞了上去。
老鍾急忙跑到了小花園裏面,走到了陸夭夭跟前,有些心疼的問她:“撞疼了吧?”
陸夭夭摸着發疼的額角,見是老鍾,低垂了眼眸,沒有說話。
“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也不知道你跟少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少爺現在病了,你怎麼能不去看一看他呢?”
老鐘的語氣里,隱隱有着不滿。
陸夭夭看了看他,從到了顧家開始,跟陸夭夭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可以說,就是老鍾了,他雖然是顧家的老管家,在陸夭夭心中卻也是個如長輩一樣存在的人物。
現在,顧棲遲出了事情,他沒有問她到底怎麼了,而是直接指責她,為什麼沒有去看一看顧棲遲。
可見,不管有多少年的感情,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陸夭夭在顧家,始終都是個外人……
陸夭夭這麼想着,眸子更低垂了下去,她低低的說了一聲:“他身邊不是有你們在嗎?還需要我嗎?”
她的這句話一半是賭氣,而另一半,她主動的將她和顧家之間拉開了距離。
老鍾看着突然變成這樣的陸夭夭,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替顧棲遲不值,雖然不知道這些話該不該說,但事實總應該讓她知道不是嗎?
“小姐,我不知道您跟少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今天中午,少爺發現您不見了,他才焦急的急火攻心住進了醫院,您不覺得,你應該去看一看他么?”
老鍾說完,留下了顧棲遲的病房號,就離開了這裏。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他不清楚,可是這些年來,顧棲遲是怎麼對陸夭夭的,他卻一清二楚,她不過是陸灼灼的妹妹,跟他顧家沒有半點關係,可是,顧棲遲卻給了她公主般的生活。
陸夭夭看着老鍾離去,心裏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動搖了,顧棲遲是因為自己才進的醫院么?是因為發現自己不見了才着急的?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認為,顧棲遲其實還是在乎她,心中還是有她的?
這個認知讓陸夭夭的心莫名的踏實下來,其實不管是白露還是其他任何人,只要顧棲遲心中是有她的,那麼,她就有勇氣面對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任何事情,不是么?
想到這裏,陸夭夭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一看他,如果真的像老鍾說的那樣,他暈倒,也是因為自己。
她到了顧棲遲的專屬病房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來,顧棲遲臉上帶着深深的疲憊,可是,嘴裏卻依舊不停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陸夭夭的眼淚在一瞬間就下來了,昨夜那些不確定那些害怕,好像在聽到他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都煙消雲散了,她在他心中還是重要的,不是嗎?
陸夭夭抓起了顧棲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旁邊,這個人,從她情竇初開就住進了自己的心裏,她不能離開。
美國紐約,自從顧棲遲跟自己說了綠曼巴的事情以後,白露總覺得心裏像是長了一根刺一樣,這麼多年,她本來都要慢慢的平復了的心,就像是平靜湖水扔進了一塊石頭一樣,又泛起了圈圈點點的漣漪。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她不過是想藉著這個事情,再接近顧棲遲罷了,這麼多年來,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忘了他,只不過,一直都沒有理由接近而已。
白露想了想,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在鏡子裏左右看看,又問了一圈白家的下人,大家都說好看了,她才出門。
在愛情里,誰愛的多一點,誰就付出多一點,也自卑一點。
顧氏的大樓,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來過了,記得上一次過來,還是因為過來給顧棲遲送她親手做的午餐,那個時候,陸灼灼還沒有出現,她和顧棲遲的未來還可以看得見形狀。
一晃,這麼長的時間都過去了,顧氏換過了好幾茬新的員工,那些人甚至都不認識她了。
前台小姐禮貌的問她:“小姐您好,請問您找誰?”
“我找顧棲遲。”
白露輕輕的說著,連吐出他的名字都覺得陌生了,這個名字,她每天都要在心裏默念上幾百遍,可是,從嘴裏說出來,還是這些年來的第一次。
“請問有預約嗎?”
前台小姐禮貌客氣的問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沒有。”
白露搖了搖頭。
“那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我們總裁是不見客的呢。”
這是公司的規章制度,顧棲遲那麼忙,如果每一人來了他都要見,那顧氏的大樓豈不是要被人給擠爆了?
“好吧。”
白露眼睛裏孕滿了失望,她剛想離開,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了:“是白小姐么?”
是凱文的聲音。
白露轉過頭,看着西裝革履的凱文,還是幾年前的樣子,她笑了笑:“凱文,好久不見了。”
是啊,他們是好久不見了,自從跟顧棲遲解除了婚約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不過,這麼些年過去,凱文倒是沒太大的變化。
在這裏看到白露,凱文也是十分驚訝,他問她:“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來找顧棲遲,前台小姐說,要有預約,所以...”
她用笑掩飾了自己的失落,在凱文面前,經過跟顧棲遲解除婚約,雖然她已經沒有任何自尊可言,但還是下意識的想要找回一點關於女孩子的尊嚴。
“少爺不在美國,他回中國去了。”
雖然不知道白露找少爺有什麼事情,但顧棲遲現在不在美國,就算有預約也見不到啊,這些日子,想要見顧棲遲的人多了。
回中國了?
白露愣了一下,他是因為那個陸灼灼的妹妹才回去的么?都過了這麼久了,陸灼灼的骨灰怕是都已經被蟲子啃噬乾淨了吧?他居然還這麼守護着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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