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山砍柴
第二天,梅蕊早早的起來,做窩窩頭帶山上吃,放幾滴菜籽油,一點鹽花,蒸在鐵鍋里,未多久即熟了,又煮了一小鍋粥。
此刻,孫少恩聞到香味掙扎的爬起來,昨日在村長家吃的已消化掉,又餓了,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行至井邊。
梅蕊恐她會墮入井裏,走了過去幫她把水打好,“昨夜沒睡好?”
“不是,我習慣了晚起,好賴床”孫少恩含糊答至。
梅蕊表示不信,好賴床昨日又那麼早起?其實孫少恩沒說錯,以前沒到十一點都不會起來,當然除了上班,就算上班亦在八點起床,五六點起床是未試過的,她昨日早起是因趕赴飲喜酒,然則這些她亦不會說出來,以免人家笑話她。
孫少恩雙手放進木盆,刺痛經過手臂,引發至全身,凍得孫少恩精神抖擻,瞌睡蟲亦被趕跑,“可不可以不洗臉”。
“不可”嘴角疑似口水的物體,怎麼也的抹去。
“可是水好冷”孫少恩是南方人,家住那冬天亦可穿短袖的海南,實在是受不了這北方的天氣,沒有倒下去已經是萬幸。
“那你還屋待着,我與你燒熱水”姑娘家豈可這麼邋遢,等得出門被人看見一臉口水,雙眼還有眼屎多不好。
“不,不用了,我這就洗”人家洗的也是冷水,自己不能搞特殊,在這裏住已經是麻煩人家了。孫少恩緊繃著身子,雙手捧起水來,那氣勢就像隨時準備犧牲的戰士。
梅蕊趕緊遞過乾爽的手巾,給她擦乾臉上的水珠。看大圓臉紅潤的臉變得發紫,梅蕊有些許羞愧難言,是自己沒能力多砍柴。
見她臉色有變,孫少恩連忙出聲,“梅子姐,沒事啦,今天我們多多砍柴,以後就不用洗冷水了”。
“嗯”自己沒多大力氣,是固亦沒指望她能砍到幾多柴火,梅蕊臉色恢復如常,也沒出聲打擊她。
梅蕊把窩窩頭和兩個水袋放置籮筐里背着就準備出門了。
孫少恩把扁擔放肩上,手提鐮刀,身着麻布衣,還真有幾分像莊稼漢。
梅蕊看她這樣子覺得甚是不妥:一個姑娘家的穿着別的男人穿過的,“還家換件衣衫”。
孫少恩以為有好的衣服就跟着返回去,亦並不多言,那踴躍之狀如小時候盼着過年得到新衣服一樣。
梅蕊把壓箱底的唯一一件半新的錦衣拿出來,那是她娘的,帶在身邊留個念想,即使以前多冷,自己也捨不得穿。
孫少恩看這棉衣很暖和的樣子,連忙奪過,穿了半天也沒穿好,太繁瑣了,嫌棄地把它丟一邊,無論梅蕊如何勸說都不肯再穿。
最後梅蕊也隨她便,讓她做個假男人也好,因她這頭髮一時半會也嫁不出去,關鍵是這輩子做女子太苦了,無依無靠的,也許男人的身份還可以保護她。
自此兩人皆一致的不把這女子身份說出去,對外以姐弟相稱,因此也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緣,當然這是后話。
春山澹冶而如笑,燕語鶯啼,山坡的朝陽處雪開始融化,慢慢地露出黃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潤着泥土,浸濕了去年的草渣。
大黑狗在前面帶路,活潑亂跳歡樂的樣子使兩人相視一笑。
爬在山上,孫少恩也不覺得累,只是有點擔心梅蕊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這籮筐我來背?”說完將要伸手去扯。
“不用,你走好自己的”梅蕊側了側身,回絕道。
被別人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孫少恩牢騷滿腹的,還特意加大步伐,把露出一個腳丫子的破草鞋踩的賊響,看你能撐多久,其實她的擔憂是多餘的,梅蕊雖是弱女子一個,然此山她不止爬了上百次。反而是梅蕊驚嘆她皮細肉嫩的,走那麼長的路氣也喘不的。
也許是因為有伴,梅蕊往山的更深處走,到了目的地,梅蕊忙着挖野菜草藥。
孫少恩也在她的附近砍樹上的干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越輻射的原因,她的力氣大的猶如一個壯男,心裏活躍,更努力的揮刀亂舞了。
梅蕊看着她那好像隨時會甩出去的鐮刀,恐怕她風寒剛好又添刀傷的,“少恩小心點,免被刀傷至”。
“梅子姐,你就放心好了,今晚包你有熱水用”想到以後不再受冷水的罪,孫少恩更使勁了。
聽到那鐮刀連連不斷落在干樹枝的聲響,梅蕊搖了搖頭,沒再阻止,有沒有熱水用,自己都不再乎,畢竟是習慣了,只是有點擔心大圓臉受苦而已。
至日中時,兩人坐在一起補充食物。窩窩頭吃着又干又硬,有點難以下咽,孫少恩快速接過梅蕊手中的水袋,連忙灌水。
“你你……你為何不用自己的”看到她直接用嘴含着剛才自己喝過的水囊口,梅蕊很氣惱,臉上一紅,這人怎能這樣。
看梅蕊氣着用手指着自己,說話也不順的,孫少恩有點奇怪,自己不就是快被咽到,才搶了她的水,“你喝我的好了”。
看她還一副懵懂樣,梅蕊不知如何說她好,乾脆不理她。
被梅蕊責怪,孫少恩有點不自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能接受梅蕊用過的東西,以前在家的時候,她有自己的餐具,就算是家裏人用過的,她都不會再碰。眼神到處亂掃,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大蘑菇,猛的站起身去摘。
“勿觸它”梅蕊厲聲一呼。
孫少恩被她嚇到,整個身體都定住,表情有點無辜。
見她如此,梅蕊心有不忍“我不是要吼你,只是這蘑菇很毒,碰不得”。
孫少恩心裏一松,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有梅蕊在,要是她碰了這蘑菇毒發身亡、七孔流血、客死他鄉多虧啊。
孫少恩坐下來繼續啃窩窩頭,雖然難吃,但是她也吃了四個,剩下的兩個被梅蕊吃了,至於小黑不用她兩人操心,這大自然更像它的家。
說道小黑,其實它是一條狼狗,是梅蕊第一上山次撿的,那時它還是個幼崽,不知是被老虎還是別的什麼咬斷了腿,梅蕊忍着害怕把它救了回去,從此一人一狗就相依為命。
到了下午之時,被參天大樹遮擋,太陽直射不到,周圍暗了下來,兩人都打算收拾回去。今天收穫不錯,滿滿一籮筐的野菜草藥,還有兩大捆柴,喊了小黑就下山。
山下炊煙裊裊,滿地殘陽。
那畫面美好的讓孫少恩覺得這種生活也不錯,對未來有了期待。除了醒來那刻害怕不安,孫少恩很快就認命了,也沒多大違和感。孩童時期,她家也很窮:住的泥磚屋,點的油燈,燒飯用柴火,一天就一頓米飯兩餐稀粥,一件衣服幾兄弟姐妹輪下來穿。她家重男輕女,她排中間,沒有第一個孩子的期待也沒有最小那個的溺愛,再加上她年幼多病,花錢看病,都嫌棄她。說的好聽一點是放養其實是覺得她累贅,她從小就不合群性格孤僻,存在感越來越低。家人的漠不關心讓她很壓抑,小小年紀就有過自殺的念頭。還好她從小懂事,考上了大學。工作后,離開家躲得遠遠的。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長大造就了她感情冷談,沒有知心朋友,同學同事也不多聯繫,所以這次離開應該也沒人知道。她從小吃苦,再差的環境也能適應。來到這裏,她把心放得更開,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很多,沒以前那麼陰鬱。她對以前沒有留戀,說她狼心狗肺也好,冷酷無情也罷,醒來那天就打算把前塵往事忘了,在這活下去。只是知道梅蕊的準確年齡后,還叫人家姐,不禁羞了把,實際上自己比人家大了五歲。
回到家裏,梅蕊把草藥拿到雜物房裏分類晾着,野菜拿到井邊洗乾淨準備今晚燒來吃。
而孫少恩則是拿着新砍的乾柴燒水洗澡,燒了一大鍋開水。泡在熱水裏,舒服得伸展了下腰,舒了口氣,今天還是有點累,畢竟離開家后再沒幹過農活,病也是剛好。以前都是淋浴的,這還是她第一次泡澡呢,所以泡的久了點,等水變涼了才趕緊爬起來。只是沒用沐浴露,總有種沒洗澡的錯覺,這心理暗示的。哎!要是有肥皂也不錯啊!!‘肥皂肥皂……肥皂的主要成分是油、鹼還有鹽,鹼可以用草木灰,鹽有食鹽,關鍵是油’腦子飛速地轉着。油可以用豬油,對了,她還有兩塊豬肉呢。急匆匆的跑出去“梅子姐,大娘的豬肉呢”。
“鍋里煮着呢!”。
“你怎麼能煮呢?”孫少恩氣道,她也不想想不煮怎麼吃。
看到她快急哭的樣子,梅蕊手指了指,“那裏還有一塊生的,把衣衫穿好,這像啥樣”,這大圓臉如今是男子打扮,若是被人看了去,她倆的關係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又不知被那些個嘴碎的說成咋樣,梅蕊心裏也是惱火。
孫少恩眼睛一亮,像活過來一樣,搗鼓她的豬肉去了。就連梅蕊叫她吃飯也愛理不理的,到後面,豬肉沒了,肥皂的影子也沒出現。
糟蹋了一塊豬肉,梅蕊也沒說她,反而是她自己把梅蕊煮熟的豬肉吃的咯咯響,就好像發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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