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姐妹相爭
只是最後,林太太和林瓊玉她們的這次郊外踏青還是沒有去成。
因為管着車馬的小廝過來稟報,說是一早三姑娘就和老爺乘了馬車去外面了,說是要去綢緞鋪和首飾鋪里逛逛去。
林宅里一共有三輛馬車,所以林太太就問道:“他們不過兩個人,難不成竟是要坐三輛馬車的?”
小廝回道:“老爺和三姑娘一輛馬車,三姑娘隨身的丫鬟小玉和一個跟隨着的僕婦一輛馬車,再有一輛馬車,三姑娘說是回來的時候要專門拿來放她買着的衣裳和首飾的,所以便也跟着去了。”
林太太聽了,一聲兒都沒有言語。
林瓊萱對於此次出外踏青倒是沒有特別的熱衷。她聽說這下子去不成了,也沒有說什麼。可對於林瓊玉這就不一樣了。
想上輩子,她想去哪裏那是抬腳就去。步行,自行車,公交,地鐵,打的,甚至於輪船,飛機,只要想去的地方,那無論用什麼交通工具都是要去成的。可自打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裏之後,她日常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這個林宅,還只是林宅的後院這一塊兒,二門的儀門都不讓出的。便是好不容易的跟隨林太太去哪家做客,那也不過是在對方家的後院裏坐坐走走罷了。她其實想自由自在的出去逛街遊玩想的都快要瘋掉了,可現下好不容易的有了次出門踏青的機會,結果臨了到頭竟然是沒有馬車。
林瓊玉真是連抽死林瓊芳的心都有了,丫的你至於弄個空馬車跟你後面去裝你買的衣服和首飾嗎?你這到底是要買多少衣服和首飾的節奏啊。
但林瓊玉雖然是內心暴走,但面上卻是裝得乖巧且溫順的勸慰着林太太:“娘,現下不過才初春呢,往後有的是出去踏青的機會,不急在今日的。”
林承志也忙在旁邊隨口附和着:“對啊,娘。等到清明的時候,百花開的最是爛漫了,到那時我們再一起出去踏青最好了。”
林太太雖然心裏也是有氣,但總不好對着他們姐弟兩這般勸慰的話還發出來,所以便也只能悶悶的說道:“也罷。只能如此了。”
只是這趟踏青最後大家都沒有去成,因着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
至於到底是什麼事,這裏先按下不說。
只說林瓊玉他們勸慰了林太太一番之後,便和林瓊萱林承志他們出了林太太的屋子。
“二姑娘,”剛出了林太太的屋子,他們幾個人不過還是在長廊里走着,林瓊玉身旁一個圓臉的丫鬟就開口叫了她一聲。
先前林太太曾讓人買了幾個小丫鬟進來,交給彩雲,讓她教着她們宅子裏的一些規矩。後來這批小丫鬟調-教了出來,林太太便想着要從裏面挑選一個好的給林瓊玉。
按照她的喜好,自然是要挑選一個做事穩重,手腳勤快,話少的小丫鬟的,但末了她自己挑選的那一個丫鬟林瓊玉卻很是不喜歡。
林瓊玉想的是,阿棠雖說現下已經是讓林太太給指配給了宅子裏的一個小廝,可日常自己的一切都有她在打理着,她原本就是一個話不多,做事穩重的人,再找來一個同樣話也不多的人,那自己豈不是要悶死了。
於是她便自己去這幾個小丫鬟裏面挑選了一個,林太太隨即給這小丫鬟起名叫做拾翠,出自採蓮女散吳歌闕,拾翠人歸楚雨晴這句詩裏面。
拾翠現年十四歲的年紀,性子很是開朗活潑,也挺好動。想來彩雲那幾個月的調-教對她是沒有什麼用,她照樣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過林瓊玉還是蠻喜歡她這一點的。
小孩兒嘛,可以理解。她十四歲的時候,那不也是這樣?
拾翠這當會就氣鼓鼓的說著:“大姑娘,二姑娘,五少爺,這個三姑娘也真是太欺負人了。她做什麼一個人就要佔了三輛馬車了?”
林瓊萱在旁邊見這丫鬟說話好玩,便笑道:“可若真論起來,她其實也不曉得今兒個我們要用馬車的呀。”
拾翠於是便詞窮了。
但過得一會,她便又說道:“二姑娘,不是我非要說這三姑娘的不好,只是有一次,我和春柳去園子裏玩,親耳聽到三姑娘在打罵她的貼身丫鬟小玉呢。原本她打罵她自己的貼身丫鬟,我是犯不着去管的,只是我聽她那話里話外的,倒是將小玉比成了二姑娘,指桑罵槐的說你呢。”
林瓊玉便問道:“她說我什麼了?”
“說得可多了,我也記不得那許多兒,只記得她在那罵了一句什麼,太太生的了不起了?不也是不得爹爹喜歡?爹爹現下最喜歡可只有我一個人呢。”
林瓊玉只覺得好笑。
難怪這些日子自打碰見那個林瓊芳,她對自己總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原來竟是為著這個。
看來這姑娘還是很在意嫡庶的名分的。
林承志卻是氣得不行,當即恨不能擼起袖子就去跟林瓊芳幹上一架。
“左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女兒罷了,將你當成個主子看待你就該正正經經的做個主子該有的模樣,沒的倒學會了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了。小爺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好不好,攆過去直接打一頓再說。”
說罷,真箇就要去。
林瓊玉忙拉住了他,一面又對他使着眼色。
林承志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竟然無意之間將林瓊萱也給罵了進去。
“大姐,”他通紅了一張臉,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林瓊萱,“剛剛我那什麼,我沒有罵你的意思。你,你可別多想。”
林瓊萱笑着擺了擺手:“你我三人都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我又怎麼會多想?你別多想才是。”
林承志伸手撓了撓頭:“也是。大姐最是賢良淑德了,那林瓊芳拿什麼比你呢?就是跟你提鞋都不配的。”
林瓊玉一巴掌拍向了他的頭:“往後說話的時候先過過腦子。大姐大人有大量,這次就先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外走去,一日無事。
次日先生依然是還沒有回來,他們三個用不着去上課,見着外面春光爛漫,便相邀了去后花園裏盪鞦韆去。
只是不巧的很,現下鞦韆架子那裏早就是有人在霸着了。
那人身穿桃紅色的纏枝寶瓶妝花上衣,白綾子長裙,頭上珠翠堆滿,正在那裏單手叉腰罵著丫鬟。
林承志一看到她,瞬間就體會到了愁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瓊芳。
“你死人吶。叫你站在後面給我推鞦韆,你不會慢慢的推?一下子推那麼高做什麼?笨手笨腳的,是想摔死本姑娘還是怎麼的?”
林承志聞言,便在旁邊笑道:“放心,你生了一張那麼厚的皮,便是拿廚房裏砍柴的斧頭來劈那都是劈不透的,還哪裏能摔死你?頂多便是摔到了地上,划花了你的那張臉罷了。不過也是,你那張臉原就生的醜陋,便是真的划花了,不定還比現下要好看上幾分呢。”
林瓊芳聽見這冷嘲熱諷的話,心中大怒,立時便轉過了身來。
於是她一眼便看到了林承志和林瓊芳林瓊萱他們。
林瓊芳是從一歲多開始離開這林宅去京城裏的,那當會她記得什麼?別說是林承志林瓊玉他們了,便是她住了一年多的玉堂苑她都是記不住的。
她所有的對於林承志和林瓊玉他們的印象,全都是來自於鄭姨娘的口中。
自然,鄭姨娘的口中又會說他們什麼好話了?
所以林瓊芳是自打懂事起,雖說她都是沒有見過林承志和林瓊玉他們,但他們卻是時時刻刻都在她面前一般。
在她心裏,她一方面是瞧不上他們,因為她曉得他們不得爹爹的喜愛,而另一方面,她卻又嫉妒他們。
因為按照鄭姨娘說的,他們兩個是太太生的,是嫡出的。你若是往後想在他們面前抬起頭來,就得什麼都比他們兩個強才是。
所以這當會,林瓊芳聽見了林承志的冷嘲熱諷,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高高的昂起了自己的頭,眼中換上了鄙夷之色,鼻子中輕哼了一聲,不屑的就說道:“我當是誰,原來不過是幾個生下來就不得爹爹喜歡的野孩子罷了。”
這一竿子掃到了林承志和林瓊玉林瓊萱他們三個人,不消說,他們三個人心中都是有氣。
林承志年紀最小,性子也最是火爆,他當即就要抽身上前去跟她好好的理論一番。
但林瓊玉及時的伸手拉住了他。
林瓊萱是他們三個人最年長的,也是性子最溫順的,所以她當下雖然心中也是有氣,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勸道:“三妹,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這樣說豈不是傷了兄弟姐妹之間的情分?往後可不要再這般說了。”
林瓊芳聞言,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而後她便冷笑一聲,說道:“你便是林瓊萱?想你娘原本不過就是一個伺候人的低-賤丫鬟罷了,她不要臉的爬上了我爹爹的床,生下了你,你現下倒還是有臉來跟我說兄弟姐妹?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姐妹。”
“你,”林瓊萱氣結,一時竟然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瓊玉冷冷的看着她。
先前不過以為這林瓊芳是個被林老爺寵壞了的熊孩子,脾氣壞些而已,但沒想到,這丫頭說話竟然是這般的刻薄。
今日若教她欺負了他們三個去,她乾脆待會就去廚房裏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於是她便冷道:“說到不要臉的爬了別人床的人,你娘那可是頭一個。想當初,你娘還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那可真的是不要臉的就勾-搭上了你爹爹。你道你爹爹後來為何會納了你娘做妾?那是因着你娘她肚子大了,街坊鄰居都在旁邊指指點點,你娘她家裏人嫌丟臉啊,所以這才硬將你娘塞到了這裏來。”
這次換林瓊芳氣結了:“你,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不會自己去打聽打聽?你娘她娘家就在南門外呢,做裁縫的那家便是。那當會,你娘可是日日的在家裏站櫃枱,拋頭露面的呢。我倒不曉得了,這裁縫家出生的女兒,日日的與各種人打交道,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女兒,倒還是有多高貴。”
說到氣人這方面,林瓊玉也不遑多讓。
總之就是逮着別人最不願意聽的地方拚命的說就是了。
林瓊芳一時只被她氣得面上通紅。
她氣急之下就說道:“你現下在我面前威風什麼?你便是再威風,那爹爹也不會喜歡你。聽說你出生的時候,爹爹都懶得給你取名字呢,不還是你娘自己給你取的?我可不一樣。我的名字那可是爹爹親自給取的,這些年他也最是寵我,但凡我要什麼,他立時就會給我買來。我且問你,爹爹可這樣對你好過沒有?”
“他沒有這樣對我好過。”
林瓊芳一聽,面上就浮現出了譏誚的笑容出來。
但隨後林瓊玉又閑閑的補了一句:“他便是再不對我好,再不喜歡我又怎麼樣?左右我才是太太生的,是名正言順的嫡出女兒。他便是再對你好,再喜歡你又怎麼樣?那也改變不了你娘只是個姨娘,你是個庶出女兒身份的現實。”
林瓊芳一時只被她氣得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看她那鬚髮皆張的樣兒,估摸着下一刻不是就會撲上來打人。
就是她真衝上來打架林瓊玉也不怕,她這邊加上他們三個人各自帶的一個丫鬟,那可是有六個人,可林瓊芳那邊就算是加上丫鬟也畢竟只有兩個人。
以六對二,這局面怎麼看都會是壓倒性的勝利。
林瓊芳想必也是想到了她就算是衝過來那也是討不了什麼好去,所以她雖然是氣得面色都有些變了,但依然還是緊握着拳頭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林瓊玉索性是兩隻胳膊環在胸前,挑釁似的看着她。
自打穿到了這裏之後,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漢子的動作,這當會猛然的做了這個動作出來,她恍惚間就有一種王霸之氣全開的感覺。
丫的氣不死你。
林瓊芳果然是被氣着了,她小胸脯不停的起伏着。
罵是罵不過她,打那肯定也是打不過的,難不成自己就要白白的受這份氣不成?
“小玉。”她忽然大聲的吼叫了出來,“給我死過來。”
她的丫鬟小玉先前正畏畏縮縮的站在鞦韆架子的另一頭,只盼着她家小姐生氣的時候不要遷怒到她身上才好,可現下看來,還是遷怒到了。
“姑、姑娘。”
她囁嚅着叫了一聲,腳步雖是在移動,但移動的幅度卻是很小,半日的功夫也不過才是走了那麼一小截路。
林瓊芳顯然是氣極了。她也管不得許多,幾步沖了過去,一把就揪住那丫鬟的胳膊,使勁的一拉扯,只差些把那丫鬟給拉扯得直接朝她這邊撲了過來。
“姑娘。”這當會這丫鬟的聲音都帶了哭音了。
林瓊芳也管不得這許多,直接抬手就是一耳刮子重重的扇了下去:“你是個死人吶?我叫你過來你怎麼就是不過來?”
小玉伸手捂着臉,忙辯解着說道:“我過來了的。”
林瓊芳又是劈手一個重重的耳刮子扇到了她的另一邊臉頰上,罵道:“過來了?走的那些兒慢做什麼?半日的功夫才走了那麼一截子路,烏龜走路都要比你快些呢。怎麼,是怕我吃了你?我可告訴你了,你是我的丫鬟,甭說我只是打你兩巴掌,便是將你打死了,你到了閻羅王那裏也沒地喊冤去。”
那丫鬟這當會只是雙手捂着臉哭,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邊林瓊玉他們三個人見着林瓊芳當著他們的面這般的打罵丫鬟,一時都有些看不過眼去。林瓊萱心腸最軟,當即便背過了身去,不忍再看這個場面。
而那邊廂林瓊芳見小玉兩隻手捂牢了臉,她是再也沒法扇她耳光了,於是便抬起腳來,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那丫鬟的肚子上。
小玉忍不住,慘叫出了聲。
林瓊芳還在那罵道:“你以為你叫小玉你就真的當自己是塊玉了?我呸,不過就是一塊茅坑裏又臭又硬的石頭罷了。好不好,丟大街上,讓千人踩萬人踏去。”
她這話的意思說的很明顯了,不過就是藉著罵小玉的由頭,明着是罵自己的丫鬟,暗地裏卻是罵林瓊玉。
林承志氣不過,上前兩步伸手指着林瓊芳就罵道:“這丫鬟是招着你了,還是惹着你了?就值得你下這般的狠手?枉你面上長的還行,原來內里竟然是這般的蛇蠍心腸。”
林承志雖說是較林瓊芳還小着一歲多,但他的個子高,竟是比她還高出來一個頭來。
而這當會憤怒之下,他面上的神色自然也好不到那去,嚴肅的有些嚇人。
林瓊芳心中有些打怵,在他這冷峻的氣勢下不自覺的就往後退了兩步,但口頭上還是硬道:“我打罵我自己的丫鬟,關着你什麼事了?便是我打死了她,那也是我樂意。”
林瓊玉這時走上前來,站在了小玉的面前,問着她:“往後你還想不想繼續伺候你家小姐?若是你不想,對我說一聲,我這就將你調離她身旁。”
林瓊芳見她這般說,就有些不屑的說道:“說的倒輕鬆。哼,我的丫鬟,你有什麼權利將她調離我身旁?見着她的賣身契還在我娘的手裏攥着呢。她活着,那是任由我打罵的丫鬟,便是她死了,埋到了墳堆里,那她也是我林瓊芳的死人。”
林承志就說道:“她要是死了,你要她一個死人做什麼?莫不成是要她夜夜晚間還出來伺候你不成?不夠這當會你這般的折磨她,小心到時她加倍的給你折騰回來。”
林瓊芳還真的順着他的話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然後她便被自己給嚇到了。
“她敢!”她色厲內荏的叫着,“她不要命了?”
林承志聳了聳肩,表示眼前這人的智商堪憂:“她都死了還要得什麼命?”
林瓊玉將這聒噪的對話撇了開去,只是問着小玉:“你要不要離開林瓊芳身旁?”
面前的這個小丫鬟,年紀約莫十四五歲,一張尖俏的小臉上滿是惶惶之色,眼中更是淚水盈滿。
林瓊玉是真的有些可憐這個小姑娘,也是真的想將她從林瓊芳的身旁拯救走。
若是任由着這小姑娘待在林瓊芳身旁,只怕往後這小姑娘也就兩條路。
要麼,就是和芸香一般,奮起反抗。芸香還好,林老爺好歹是抬舉她做了個姨娘,現下倒是可以與鄭姨娘平分秋色,可小玉就未必有這麼幸運了。她反抗的下場,很可能是被惱羞成怒的林瓊芳給折磨死了或者折磨殘了。
而她如果最後不奮起反抗,最後的結果估計也是被林瓊芳折磨死了或者折磨殘了。
殊途同歸。
小玉望着林瓊玉,乾燥的雙唇囁嚅着:“我,我......”
只是還沒我出來個結果,林瓊芳就忽然沖了過來,迅捷無比的伸出手來拉住了小玉的頭髮,狠命的將她拽到了她自己那邊去。
而後她便瞪着林瓊玉,罵道:“你以為你是太太生的就了不起了?我的丫鬟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林瓊玉抬頭望着她,很冷靜的說著:“我娘是正房太太,是這林宅里唯一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而你娘只不過是個妾罷了。我娘便是將你娘打死了,官司就是打到朝廷上頭去,那我娘也是一些兒罪責都不用擔的。打死你娘尚且不算一回事,更何況是處置她買來的一個丫鬟了。”
說完這些之後,她又對小玉說道:“別怕,你想說什麼你就說。”
小玉看看林瓊玉,又看看林瓊芳,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
林瓊芳這當會只被林瓊玉這一番話給氣得臉都掙成了豬肝色。
於是她扯着小玉頭髮的手狠狠的一用力,小玉當即便又叫了出來。
“三姑娘,”小玉忽然哭着跪了下來,“小玉往後會更加用心用力的服侍着你的。”
林瓊玉嘆息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她想搭救小玉是不錯,可無奈竹竿子都伸了出去了,水裏的那個人卻是將她遞過來的竹竿子給撩到了一邊,繼續的朝着水中央去了。
她還能說什麼呢。
林瓊芳這當會終於覺得自己在林瓊玉的面前扳回了一句,由不得的就大笑出聲。
“哈哈,你就算是想當觀世音普救眾生,那也得先自個照照鏡子,你有這份本事沒有?三不知的就出來獻醜,也不嫌丟人。”
只是樂極生悲,後背撞到了身後的鞦韆架子上。
她由不得的就又怒了,轉身狠狠的一腳踢在了鞦韆架子上,恨聲的怒罵道:“誰扎的鞦韆架子,怎麼不長眼的就放在在了?”
只是那鞦韆架子原就是很堅硬的木頭紮成的,她這一腳踢了過去,正好踢到了腳趾頭,只痛得她當時眼淚都快下來了。
她一時只覺得萬事皆不順暢,由不得的就又怒氣沖沖的抱怨着:“什麼破鞦韆架子,什麼破宅子,這破宅子是人待的地方嗎?豬待的還差不離。”
她總是念念不忘京城裏的繁華。
林瓊玉這當會原本已經是和林瓊萱林承志他們走遠了的,可聽到了林瓊芳說的這話,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過了頭來。
“也沒有誰求着你來這破宅子裏住着,你大可以現下就回你的京城裏去。不然光嘴上說說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就再也不要在這破宅子裏住着,不然你就是你自己口中說的那頭豬。”
林承志在旁及時的補了一句:“還是頭脾氣不好,慣會咬群的一頭丑母豬。”
說罷,他們幾個人轉身揚長而去,只將林瓊芳氣得在原地跳腳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