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讓他知道喬默接近他的目的,你還能如此篤定的說我動不起她
慕錦年帶着一身寒意從洗浴間出來,腰上鬆鬆垮垮的圍了條浴巾。
看到坐在床上身體緊繃的喬默,眉頭微蹙,最終,只是淡漠的掀開被子躺進去,“睡吧。”
喬默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顫。
慕錦年眉眼間的郁色更濃了,不悅道:“我不會碰你,如果你要回去,自己給聶秘書打電話。”
“你還有興緻嗎?我們繼續。溲”
早一點晚一點,只是遲早的事。
如果這是唯一償還的方式,她希望能快些結束這種畸形的關係。
喬默掀開被子鑽進去,她來之前洗過澡了,慕錦年聞到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恧。
她的手,顫抖的環上他的腰,笨拙的擠進他懷裏!
慕錦年的眸子微微暗沉,如果不是她一副英雄就義的悲壯模樣,估計他真會繼續。
按住她在他胸膛上肆掠的手,壓下心底蠢蠢欲動的***,翻身背對她:“睡了,明天要早起。”
“對不起。”
盯着他的背影,喬默歉疚的咬了咬唇。
慕錦年閉上眼睛,“這種情況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你最好做好了準備再出現在我面前。”
喬默:“......”
她沒有睡意,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和慕錦年同睡一張床,緊張的連手指都不敢有動作。
男人的呼吸平緩沉穩。
她睜着眼睛看天花板,鼻息間,有淡淡薄荷的香味!
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小時,估摸着他睡著了,喬默才輕手輕腳的摸出手機去陽台上給蘇桃打了個電話。
“喬喬醒過嗎?”
她捏着眉心,神色倦怠。
蘇桃開着免提,一邊塗指甲,一邊跟她聊天,“沒呢,今晚挺好的,你在哪?”
今晚天氣好,能看到月亮,彎彎的,散發著柔和的光。
喬默俯瞰着樓下的霓虹,“東湖。”
“你們做了?”
喬默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男人還保持着背對她的姿勢,“沒。”
蘇桃嗤道:“矯情的女人。”
***
蘇桃看了眼震動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顧予苼’三個字讓她蹙了蹙眉。
他每次打電話,都沒什麼好事。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接了。
“喂。”
“我在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室。”
蘇桃想了想,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順着他的話應了一聲:“哦。”
“來接我。”
男人斂着盛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桃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手斷了?”
因為小時候出過車禍,顧予苼從來都是自己開車,所以,她便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手傷了,話一出口就變了味。
男人粗重的呼吸透過聽筒傳來,蘇桃正準備解釋,電話已經掛了。
她訕訕的笑了笑,拿着零錢打車去醫院,應該是傷的不重,要不然也不會親自打電話,聽聲音,中氣還挺足。
急診室門口,除了顧予苼,還有同樣貼着紗布的霍啟政和一臉擔心的簫隨心。
蘇桃轉身想溜。
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她還是不要插進去的好!
她不是傻子,顧予苼和霍啟政的傷,一看就是打架弄的,兩個人的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瘀傷。
“蘇桃,給我滾過來。”
顧予苼在她剛出電梯就已經看到她了,見她要溜,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快步跨過來,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他剛才所坐的位置。
“予苼,你的手剛縫了針,別有太劇烈的動作。”
簫隨心擔心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蘇桃,抿了抿唇。
這個女人,就是前段時間和她未婚夫鬧緋聞的,她是予苼的秘書,但看予苼的神情,對她似乎不太一樣。
蘇桃站在那裏,面色無謂的接受着簫隨心的打量,心裏泛起的酸澀被她掩飾的很好,沒人發覺!
霍啟政看着蘇桃,唇角微揚,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顧予苼的臉更黑了,掃了眼蘇桃身上領口開的極低的家居服,語氣不善:“蘇桃,你穿成這樣,半夜三更出來勾引男人的嗎?”
蘇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顧予苼,你是有病吧?”
她本來都打算睡覺了,要不是擔心他,又怎麼匆忙的連衣服都忘了換。
而且,她這也不算暴露啊,就露了一點點乳溝而已。
“你要不要走?如果不走我就先回去睡了。”
他的傷不嚴重,傷在左手,開車是沒問題的。
在來的路上一直七上八下的心一旦鬆懈下來,情緒就很焦躁,極不耐煩!
外加,簫隨心像是看動物園的猴子一般注視着她,這讓蘇桃本來就不愉快的心情更加的憋悶了。
她都決定要跟這群人劃清界限了,顧予苼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線,隔三差五的不找她麻煩就渾身不舒服!
蘇桃惡劣的語氣讓簫隨心蹙了蹙眉,但看顧予苼並沒說什麼,也就不便多言。
只是擔心的囑咐道:“蘇桃,予苼受了傷,醫生說這幾天不能沾水,他性子桀驁,就算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也要好好照顧他。”
蘇桃看了眼沒什麼反應的霍啟政,勾了勾唇角:“簫小姐,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面表現出對另一個男人特別的關心,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所意呢?既然這麼不放心,不如你來。”
簫隨心咬着唇,眼眶微紅,委屈的看了看霍啟政,又看向顧予苼,“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蘇桃,”顧予苼從椅上站起來,眼裏斂着厚重的怒氣,薄唇緊抿,“你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
他邁開步子往電梯的方向走了,桀驁挺直的背影帶着寥寥的孤寂,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跟簫隨心說!
“予苼。”
簫隨心咬着唇,小聲的喊了一聲。
也不知前面的男人聽見沒有,但蘇桃看見霍啟政的唇勾起了一道譏誚的弧度。
很快消失不見了。
蘇桃跟上顧予苼,先他一步按了電梯。
顧予苼憋着的氣似乎找到了出口,怒道:“我的手還沒廢。”
和失戀的男人是無法講道理的,簫大小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只當他是朋友,這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顧公子養尊處優,這醫院電梯每天那麼多人碰過,萬一沾上細菌,感染了傷口,就是我的罪過了。”
她其實不想諷刺他,但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尤其是知道他是為了簫隨心和霍啟政打了一架,受了傷,還連累自己睡不了美容覺。
電梯停在負一樓的地下停車場,顧予苼快步跨出去,也沒理會身後的蘇桃。
蘇桃要小跑才能勉強跟上他,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偌大的停車場形成了迴音。
顧予苼拉開後車門,蘇桃識趣的準備繞過車頭去開車!
手臂被拽住,蘇桃還來不及說話,整個人已經被顧予苼塞進了車裏。
他在生氣。
唇角緊繃,眉眼間都攏着顯而易見的戾氣。
車門關上。
蘇桃被顧予苼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壓在車座上,修長的手指卡住她纖細的脖頸,迫使她不得不迎上她的視線。
蘇桃挑釁的勾了勾唇,“生氣了?為你的簫大小姐受了委屈抱不平?還是被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拒絕,所以迫切的希望從另一個女人那裏得到滿足?”
顧予苼居高臨下的凝着她,耐着性子等着她將話說完。
蘇桃有些微微的氣喘,索性別開視線不看他!
顧予苼的唇毫無預兆的壓下去,近乎撕咬的力道,蘇桃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重重的咬住了他的舌尖。
痛和血腥的味道激發了顧予苼骨子裏的野性,他輕‘嘶’了一聲,眸子裏泛出毫無光澤的暗沉。
蘇桃畏懼的往後縮了縮,懊惱的蹙了蹙眉,早知道就不惹怒這個男人了。
察覺到她躲閃的動作,顧予苼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粗暴的撕破了蘇桃的衣服!
‘刺啦’一聲。
在寂靜的車廂里尤為刺耳。
紐扣蹦得到處都是。
她瞪大眸子,“顧予苼。”
蘇桃驚慌失措的模樣大大愉悅了顧予苼,他俯身,吻上了她漂亮的蝴蝶骨!
濕滑的舌尖沿着紋路遊走。
“簫小姐。”
蘇桃突然大喊了一聲。
顧予苼停下動作,猛的回過頭去。
空蕩蕩的停車場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啪--’
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他英俊的臉上,蘇桃雙手護在胸前,迅速縮到了角落。
“顧予苼,你無恥,有本事就用這種方法去得到簫隨心啊,像她的性子,只要成了你的人,肯定會跟你結婚的。”
這一記耳光打的很重,顧予苼耳朵里一陣轟鳴,他抹了抹唇角,“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別以為你現在進了慕森,我就動不了你了。”
“隨便你,我連東湖的舞女都做過,大不了就再去做一次,但我告訴你,我就是淪落到出台陪客,也不做你顧予苼的女人。”
看着她言辭篤定的模樣,顧予苼怒極反笑,“我記得上次那十萬塊,你是為了那個叫喬默的女人吧,你出台無所謂,那她呢?”
“她?你現在動不起。”
慕錦年的女人,不是誰都能碰的。
顧予苼也沒計較她話里的諷刺,從煙盒裏捏了支煙含在嘴裏,降下車窗,點上。
手隨意的搭在車窗上,將領帶隨意丟到一旁,解開了襯衫的兩顆紐扣!
透着股不羈的桀驁俊美!
“因為慕錦年?”他挑眉,“湊巧,我上次路過市醫院血液科的時候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蘇桃連腳趾都僵住了,扯了扯唇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說,”顧予苼湊近蘇桃,朝她的臉上噴了口煙:“讓他知道喬默接近他的目的,你還能如此篤定的說我動不起她嗎?”
***
素.色的會議室。
“大小姐,謝謝你。”
文姨帶着右手殘疾的小昭來跟喬默告別,一見到喬默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文姨,”喬默急忙扶起她,“你這是幹嘛呢?快起來。”
“大小姐,要不是您,小昭這輩子就完了,”文姨老淚眾橫的拍了拍小昭的手背:“雖然手廢了,人出來就好。”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
這一切都是大哥去處理的,她只是提了一下而已。
“那位聶先生要不是看了大小姐的面子,又怎麼費心費力的去調查當年的真相,救小昭出來呢。”
喬默蹙眉,“聶先生?”
她記得哥哥身邊沒有姓聶的,估計是這幾年在國外跟着他的吧。
頗為無奈的揚了揚唇角。
這個姓又不是獨一無二的,她怎麼就突然想到聶華岳了呢!
扶起文姨,“你們今後怎麼打算的?”
小昭的手殘疾了,看樣子,精神狀況也不好。
“那位聶先生替小昭找了精神醫院,等他好點,我就帶着他回鄉下去。”
......
送走文姨,她給喬安生打了個電話。
自從那晚后,她一直沒跟他聯繫過,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
“哥,謝謝你,文姨她們剛剛來跟我道謝了。”
“謝我?”喬安生疑惑的挑了挑眉,“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還沒來得及去查呢。”
“可是他們出來了啊。”
那頭沉默了半晌,“或許,你該打電話跟慕錦年道謝。”
上次文姨的事他也聽喬默說了,他也特意讓人留意了一下夏家,最近沒聽說有什麼動靜。
能在這麼短時間找出小昭當年殺人時精神有問題的證據,又能擺平夏家,並且有理由插手這件事的,估計只有那個男人了。
喬默看着電話發了一會兒呆。
她不願意去深究慕錦年這麼做的理由。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慕錦年打個電話,是聶華岳接的。
“喬小姐,慕總在開會。”
“哦,”喬默有些尷尬,就像學生時代交男朋友被家長抓包,“文姨的事,你幫我跟他說聲謝謝。”
“喬小姐,等等。”
聶華岳制止了她掛電話的動作,“總裁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如果方便的話,您能不能到富錦打包兩道總裁愛吃的菜送過來。”
“不是有秘書嗎?”
她這裏離富錦打車要半個小時。
聶華岳輕輕笑了笑,“喬小姐買的,總裁再忙也會抽空吃點。”
喬默兩邊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
喬默打包好飯菜,再打車到慕森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過了。
聶華岳看到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走了過來,“總裁在辦公室。”
“謝謝。”
聶華岳又將一份文件遞給她:“這個麻煩喬小姐順便帶進去一下,有點緊急,需要總裁馬上簽字。”
“哦,好。”
喬默知道他的意思,掩人耳目。
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進來。”
喬默推開門。
男人正低頭翻看文件,明亮的光線將他略顯冷硬的側臉顯出了幾分柔和的暖意,聽到聲響,他抬起頭來。
看到是喬默,原本深沉的眸子裏染上笑意:“怎麼是你?”
“聶秘書擔心你,讓我從富錦打包了幾樣你愛吃的小菜,”她揚了揚手裏便當盒,“這份文件,聶秘書很急,需要你馬上過目。”
“你呢?”
慕錦年放下筆,往椅背上靠了靠,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什麼?”
“他擔心,你擔心嗎?”
喬默將便當盒打開,飯菜的香味散開,慕錦年才發覺自己真的有些餓了。
“菜燜久了,估計不好吃了,你先將就吃點!”
菜葉都不再是剛出鍋時的鮮香嫩綠了。
將筷子遞到他手上,“快點吃,要不又胃痛了。”
他經常胃痛。
慕錦年挽起袖口,埋頭吃飯,雖然一天沒吃飯,動作還是不見絲毫粗魯。
“文姨的事,謝謝你。”
慕錦年沒問她怎麼知道的,雖然當時,他並沒有刻意讓聶華岳泄露他的身份。
“怎麼謝?”
喬默乾巴巴的指了指他面前的盒飯:“我給你買了飯菜。”“就這個?”慕錦年挑起一筷發黃的菜心,“喬默,是你太隨便了,還是把我想的太隨便了?”
喬默:“......”
這男人,滿腦子都是那檔事。
慕錦年放下筷子,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挽在臂彎里。
“去哪?”
喬默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的躲閃,男人俊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冷冷的勾了勾唇角:“陪我吃飯。”
“哦。”
桌上的菜幾乎一點沒動,早知道就不打包了,可惜了她三百多塊錢。
一拉開門,就看見準備敲門的聶華岳!
他看了眼慕錦年身旁的喬默,欲言又止。
“我去個洗手間。”
喬默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慕錦年眯起幽深的眼眸,“什麼事?”
“我剛剛在窗邊看到雲小姐了,她似乎是一個人,正朝慕森辦公樓......”
這邊走。
“怎麼現在才說。”
慕錦年不悅的斥責了一句,迅速朝着電梯的方向小跑而去。
喬默其實沒有走遠,她站在轉角處,所以他們看不到她。慕錦年這句話音量不小,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
她看着男人消失在電梯裏的身影,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焦急的時候,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副寵辱不驚、從容淡靜的模樣。
不,這樣的慕錦年,她其實飛、見過一次。
上次在素.色。
夏雲。
不知為何,這個突然跳了出來!
喬默從轉角走出來,聶華岳摸了摸鼻翼,跟這個男人接觸了這麼久,還是多少了解的。
他在尷尬。
“喬小姐,總裁臨時有會要開,讓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約了蘇桃一起回去,我去大廳等她下班。”
聶華岳也沒有勉強,只是讓她小心。
喬默沒有等蘇桃,而是直接出了大廳,她站在慕森大廈廣場的噴泉前,濺起的池水被風吹到她臉上。
有些涼!
她靜靜的看着對面紅綠燈口,慕錦年將那個盲眼的女人小心的護在懷裏。
他似乎在生氣,眉緊緊蹙着,不停的訓斥着一臉委屈的女人。
夏雲討好的搖着他的手臂。
男俊女俏,是街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紛紛露出祝福的微笑。
喬默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