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二十三章

“瀝水,我女朋友。”瀝水笑着問了聲好。

齊老爽朗大笑,“你家老頭有福氣了,得了一個這麼好看的媳婦”,說著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要是你奶奶能看見就更好了。”

言若眸間不經意暗了暗。

大堂門口一個腦袋探了探,齊老眼尖,拍桌子,“齊風你小子還不出來。”

齊風穿了一件筆挺的西裝,在瀝水驚訝的目光中走過來,“爺爺。”

齊老搖了搖頭,“你看看人小言都有女朋友了,你呢?”

齊風鬱悶地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某人,“爺爺,言若那小子能找到女朋友還不是人姑娘由着他鬧。”

孩子一般的話讓滿屋的人大笑,齊老笑着罵了一句胡說。

三個人出了大堂,瀝水問,“你們兩家是世交?”

言若點點頭,“準確來說,兩個老人是戰友,戰場上培養了感情,所以難免深厚。”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端着酒杯走過來,“許少,齊少,好久不見。”

齊風認命地嘆了口氣,言若附在瀝水的耳朵上,“先去那邊找點吃的”,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不要拿蛋糕,他們家的蛋糕不好吃。”

齊風聽見了,瞪眼,“許言若你是看不起本少的手藝嗎?”

瀝水吃驚,笑,他竟然也會做蛋糕,順從地走開了。回頭,他的少年握着淡黃色的香檳,站在人群里,維持着淡淡的微笑。

瀝水取了一杯可樂,冰鎮的,刺激的感覺在口齒間撞擊。地上是仔細打理過的草坪,偶爾有長得高的草擦過瀝水裸着的腳腕,痒痒的,酥酥的。這種場面和電視上的上流宴會規格差不多,瀝水沒經歷過,難免有點不適應,於是一個人喝着可樂,鼓鼓嘴巴,讓冰涼的液體在口腔內逗留一會兒,再順着喉嚨流下。

“瀝水小姐不喝紅酒嗎,82年的,我替你叫吧。”一個抹着濃妝的中年婦女揚了手指,服務員就端着酒送過來。

旁邊陸續有人擁上來,皆是紅唇烈焰,珠光寶氣。

“你這件旗袍好漂亮啊,顯得身材更好。”

“Adms設計的吧,我跟他挺熟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和我聯繫,我幫你轉達。”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女士說,手上挎着的蛇皮包分外搶眼。

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訓斥,“說什麼呢,人家還需要你來轉達嗎?”年輕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低頭。

瀝水心中隱隱察覺出異樣,臉上維持着周到的笑容,“我還是一個學生,不宜穿的太過華貴。”

一位婦人掩了唇笑,目光卻看着瀝水的身後,風情萬種,“瀝水小姐天生麗質,自然不需要太過裝扮,我們許少真是有眼光。”

瀝水驚覺,回頭,鼻尖擦過軟軟的布料,熟悉的ck香水,言若自然地攬過她的腰,接過她手上的那杯紅酒,淡笑,“她還小,不懂事,這杯酒我代她喝。”

說著一仰頭,香醇的液體優雅地流入口內,喉結微動。

他把杯口朝下示意了一下。

齊風在遠處喊了一聲,言若朝眾人點了點頭,“失陪。”

兩人走不遠就聽見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言若搭在瀝水腰上的手緊了緊,逕自往前走。

“你怎麼不問他們是什麼人?”

瀝水老實,“反正不是特別好的人。”

言若眯了眼,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俯身子平視,摸了摸,“恩,小孩子要遠離那些不好的人知道嗎?”

瀝水走了幾步,忽地皺眉,停下來,纖白的手輕輕拉住言若的襟口,借了力,抬起後腳跟,因為穿着高跟鞋,後腳腕磨出了紅色的血泡。

“怎麼了?”他低頭看了看,蹲下來,輕輕抬起瀝水的腳腕,皺眉,“出血了”。他凝視了一會兒,站起來,,“先去齊風房間包紮一下。”

還沒等瀝水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言若打橫抱起,瀝水本能地摟住他的脖頸,着急,“言若,我自己可以走。”

這條路比較偏僻,但還是能看見三兩個人,瀝水一害羞,把臉緊緊埋在言若的胸口。

“用誰的腿走不都一樣嗎,女人就愛斤斤計較。”

瀝水惱他,在他的肩膀上淺淺印了一個牙印。言若咳了一聲,出言,“別亂動。”

齊風喊他們只是為了幫他們解圍,所以他現在還不知道兩人已經輕車熟路登堂入室了。

瀝水吃驚地看着言若熟練地找到創可貼和酒精,“你是不是在人家裏卧底過?”

言若被孩子一句話逗樂,“如果我和他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個家裏,他爺爺更願意懷疑他是卧底。”說著讓瀝水坐到床沿,自己端了一張椅子坐在對面,輕輕地把瀝水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酒精涼涼的,淡淡的藥味,隨着棉簽的轉動抹開一片。

瀝水趁空扭頭看牆壁上的照片,伸手指了指,“那幾個小孩子裏面有沒有你啊?”

言若握着瀝水腿部的手緊了緊,瞪眼睛,“不要動,老實點。”

孩子吸鼻子,委屈,“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言若給她上了創可貼,挑眉,“小時候可愛?”他轉身拿了一本相冊,“那個穿天藍色海軍服的小屁孩是我,看看,要牙齒沒牙齒,還穿着開襠褲,哪裏可愛了?”

照片應該有一些年頭了,落注的時間是1985年,有些泛黃,兩個孩子一般高,都剪當時最流行的鍋蓋頭,一人端着一支衝鋒槍,齊風光着膀子,言若倒是整齊地穿着小海軍服,戴着海軍帽,胖乎乎的臉蛋。瀝水歡喜,摸了摸照片中小孩子的臉,“還是小時候可愛,好想抱一抱。”

言若低頭按摩着她的腳,眉眼被劉海遮住,只能隱約看見精緻的下頜,“你要是知道他”,他指了指照片中的自己,“九歲還尿床就不會覺得可愛了,我爺爺在營裏面曬我的床單,中間鐵定有一圈圓圓的黃色印記,當時那些兵哥哥看見我就問昨天晚上烙燒餅了嗎。”

瀝水捂嘴笑,“小時候的你不還是你嗎。”

一時安靜下來,瀝水才發現自己和言若這時候的姿勢多麼要命,自己的腿完全搭在言若腿上,加之穿了旗袍,後面的布料完全垂了下去,纖白的長腿若隱若現,腳後跟靠着言若的西裝布料,觸感一時如離離之草瀰漫開來。

言若覺察到她微小的掙扎,唇角噙了壞笑,仍是低着頭,慢條斯理地揉着,掌心暖暖,“我忍好久了,不介意再忍一會兒。”

瀝水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惱着想伸開,言若手上加了力道,握住小腿,抬頭,光線映入他的眼中,水波瀲灧,“乖~”

“來我房間吧,老頭子那邊很無聊的。”齊風說著轉了門鎖,看着眼前的情景,眨眨眼睛,“我是不是要等一會兒進來?”三十秒后,門又猛然推開,“許言若,你來我房間也不打聲招呼!”

言若好整以暇地給瀝水穿好鞋,“不用打招呼,那個半裸男的海報我已經看見了,我不介意,只是別讓你們家老頭子看見就好了。”

齊風嘟囔,一把捲起掛在牆上的海報,“讓他知道我還能和你說話嗎,早就一槍崩了我的腦袋。”

小北看見瀝水激動地撲過來。瀝水驚訝,“你也在這兒?”

言若看了看塵決,“你帶來的吧?”

“我要和齊風打遊戲,就想到你會把瀝水帶過來,所以我把顧小北帶過來,她們正好可以一起玩,省得我招呼。”

齊風帶着一眾人到了裏間,指着一台機器,“怎麼樣,我從英國帶回來的,屏幕效果超級好,操作也靈活。”

塵決轉了一圈,“還行,我家裏那個雖然是國產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言若和塵決本來已經拿了手柄準備體驗,看見齊風挑的遊戲頓時翻白眼,塵決嚷嚷,“齊風你這幾年跟誰混的,白瞎了這麼好的設備。”說著鬱悶回身,“顧小北你來玩,我都不好意思玩了。”

小北樂呵呵,她長這麼大摸過的遊戲機也就是小霸王,這樣一套好幾萬的設備自然是欣喜。

言若也把位置讓給瀝水,兩人各自指點了一番,女生就上手了。

雖說自己玩已經不帶勁了,可是看她們玩,兩人卻往往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

那邊塵決爆小北栗子,“你看看,該跳的時候不跳,該跑的時候不跑,該拿的獎品也不拿,我看你是樂於助人來的吧。”

那邊言若撩袖子,“你說說這是你第幾次誤砍了自己的人?”

瀝水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低頭,不服氣,“也才第十次,如果砍傷自己的那次不算的話。”

齊風在後面悠哉,嗑瓜子,“你們兩別惱了就砸我設備,溫柔點啊。”

前幾局的戰況可謂慘不忍睹,後面漸漸熟練了,有時候男生還會讚歎一兩句,欣慰,到最後三個男人都屈居幕後嗑瓜子,哀怨地看着穿着晚禮服專心致志廝殺的兩人。

塵決心中的潛台詞還是我擦,玩這種遊戲,白瞎了這麼好的機器,言若心中的潛台詞是,橫刀奪愛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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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自有小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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