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快要完結了。
印漓後悔了,一時爽秀恩愛什麼的,果然是作死的不二選擇。連着三天,從網絡新聞到電視台到報紙雜誌,就沒消停過。
設計比賽的最後一集播出,他這個亞軍正是風頭大熱,而景氏更是商圈裏的一匹黑馬,兄弟兩一人創了一座大山,短短几年時間,已經穩紮入地,悍然不動。
話題性,媒體都恨不得給印漓封紅包了——謝謝啊,弄這麼大一話題。
再之後,話題終究熱不過幾天。然而這幾天,為印漓圈了許多粉,特別是江城本地的。
好消息是,印漓的家居館營業額翻了一番。
“呀,店長!”
印漓剛跨進店門,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叫聲,然後店裏的女孩‘唰’地回頭,一擁而上。
胖胖熟練地站在樓梯上大聲維護秩序,印漓配合地跟這些妹子們拍照,二十分鐘后,才終於被放過。
“嘖嘖嘖,我看你今日面色紅潤,天庭飽滿,容光滿面。想必昨夜被景總喂得飽飽的吧~”胖胖蹭了過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一個女孩家家,能不能矜持點?”印漓特別無奈。
胖胖攤手:“作為一個作家,我要體味百味人生,現在,請把我看做最不要臉的那種。”
印漓:“……”
“好歹透露一點嘛。”胖胖開始耍她慣用的小手段,賣萌撒嬌。
印漓不得不提醒她:“你比我大。”
“我心理永遠十八。”胖胖果然不要臉了。
印漓扶額,一邊翻賬本一邊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胖胖立馬掰手指:“景總身材怎樣?有沒有八塊腹肌、人魚線?景總那種時候——你懂的。都叫你什麼,不能還叫印漓吧?另外你說得到了家人的認可,是不是會辦酒宴什麼的,有沒有打算出國去領證?”
印漓很無語:“你最近不會在寫耽美小說吧。”
“切~”胖胖不屑:“情情愛愛的太俗套,我寫的是耽美靈異~”
印漓:“……所以,我不是人還是景榮不是人?”
胖胖眨眨眼,然後突然扭頭:“哎呀,今天客人好像有點多呢。”
印漓:“……”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印漓這邊查賬過後,就給景榮打電話,兩人約好今天一起回別墅的,但神奇的是,景榮竟然說他走不開。
印漓挺詫異,因為景榮幾乎沒毀過他的約。
景榮的聲音疲憊,也有些無奈:“突然來了個大客戶,不好走開。司機今天也請假了是嗎?”
“嗯,說是家裏老人家大壽。我坐出租就行了。”印漓說道。
景榮搖頭:“我讓付康來接你,別坐出租。司機師傅的車技你又不是沒領教過,還想暈車?”
“也不一定啊,不用麻煩付哥啦。”景榮聳聳肩,又說道:“晚上你想吃什麼?這會我回去還有的是時間,給你做。”
景榮笑了笑:“等我回來一起做吧,我這邊很快的。你在店裏等着,付康已經出發了。”
印漓無奈,笑着點頭應道:“行。你去忙吧。”
“嗯。”景榮應了一聲,卻沒掛斷電話,而是又接著說了一句:“我愛你。”
印漓眨眼,等他回過神,景榮已經掛了電話了。印漓看着手機好一會,挑眉嘀咕了一句:“吃錯藥了?”
這話好歹沒讓景榮聽見,不然會對景總造成一個暴擊傷害。
印漓弄好了賬本,跟店裏的小姑娘們打了招呼再見,就走到路口去等付康。
正等着呢,突然就見旁邊一個老太太身體一歪,踉蹌着跌坐了下去。印漓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攙扶起來。
“奶奶您沒事兒吧?”印漓扶着老人家的手,近了才發現這婦人其實並不太老,但很瘦,又弓着背,所以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孱弱感覺。
老太太手裏還提着一個旅行包,她藉著印漓的力道站了起來,結果一站沒站穩,哎喲叫了起來。
“您怎麼了?”印漓打量了老人家一番,又問道:“是腳崴了?”
老太太點頭:“是啊。”
印漓皺眉,這可怎麼辦?給110打電話吧?
“小夥子啊。”老太太這時候開了口,拉着印漓的手臂,有些焦急:“你幫老人家一個忙,扶我到前邊那個麵包車那裏行不?”
印漓抬頭一看,前頭不遠處正停着一輛白色麵包車。
“我是來城裏看兒子的。”老太太不等印漓細看,又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起來:“我兒媳坐月子,兒子忙,對方家裏的兩個都不會照看孩子。我過來幫他們照看,今天就回鄉下了。我兒子託了人送我,是黑車,不過認識人,便宜些。我本來就遲到了,再不去人家就要走了。就這麼幾步路,小夥子你幫幫忙,好人好報啊。”
印漓聽明白了,腦中已經勾畫出來鄉村裡那些老實又怯懦的婦人形象,對老太太不由又溫和了幾分:“您別急,我扶您過去就是。”
印漓一手提着老太太的行李,一手扶着老太太,往麵包車邊趕過去。
兩人剛到車邊,車門就嘩啦一聲拉開。
“印漓。”
就在這時,付康突然出現在了印漓身後。
印漓扭頭看去:“付康你什麼時候來了?”
“剛到。”付康指了指後邊的車,還沒熄火呢。
“哦,你等一下,我把老太太扶上去。”印漓扭頭繼續幫忙。這一抬頭才看到,車廂里坐着兩個戴着口罩的小年輕,頭髮染成了藍色,一身痞氣。
印漓眉頭一皺,低聲問老太太:“您,真的認識司機?”
“放心吧,沒事的。”老太太沖印漓笑了笑,然後爬上了車。旁邊的兩個小年輕還搭了把手。
“小夥子,謝謝你啊,再見。”麵包車啟動開車,老太太對印漓揮手再見。
印漓笑着道別,心想:剛才那兩個小年輕看着挺混混的模樣,沒想到心腸還不錯。
而印漓沒注意到,旁邊的付康一直冷冷看着那輛車遠去,並且不動聲色記下了麵包車的牌照,以及那個老太太的模樣。
“走吧。”印漓轉頭看着付康,笑道:“要麻煩你了,付哥。”
“客氣話。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啊。”付康笑了笑,帶着印漓開回了別墅。
車子開回別墅里,付康就推說有事先走了。
印漓目送付康離開,然後一個人往院子裏走去,剛繞過前面的籬笆牆,印漓就愣住了。
只見院子的草地上,堆起了一個小山,用柔軟的紅布蓋住,遠看去一大片紅,格外打眼。
印漓眨眨眼,上前了兩步去看。又左右看了看,大聲叫道:“楊叔?院子裏的是什麼啊?能看嗎?”
楊安聞聲從別墅里出來,笑道:“能看,掀開就行了。”
印漓立刻摩拳擦掌,拽着紅布的一角,用力一掀!
砰——砰砰——砰砰——
各色的彩紙禮花炮連連作響,接着尖銳的嗩吶聲也四面八方地響起,吹着迎親喜樂。
印漓嚇得一個激靈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旁邊堆着扯下的紅布,他則瞪大了眼睛落了滿身彩紙。
景榮跟薛羅還有薛映雪跟景世天,四人手裏拿着彩紙禮炮,這會正看着印漓笑得歡呢。
“哈哈,嚇得連氣都憋住了。”薛映雪笑得最開心,手裏準備的手機還錄下來了。
印漓這下才緩過神,低頭一看,在四人周圍,堆着各種各樣的木頭箱子、竹篾籃子。個個都纏着大紅綢花,貼着大紅喜字。
木頭箱子裏的東西看不到,但是竹篾籃子裏的都用的是紅紙包裝,一個個堆着,也不知道裏邊是什麼東西。
印漓有些懵,抬頭看了一眼跟前的四人,問道:“這……是要做什麼啊?”
“傻孩子,聘禮啊!”薛映雪走過來,摘掉印漓頭上的彩紙片,周圍的嗩吶聲也低了下來——是楊安放的音響。
薛映雪笑着捏了捏印漓的臉,說道:“爸說了,這個聘禮一定地下,都是他定的規格。我跟你姨媽一起把關,保准都是你喜歡的。”
印漓張大了嘴巴:“聘禮?”
景榮這時候走過來,從自家母上手裏奪過了印漓佔有權,揉了揉印漓被母上捏得有點紅的臉,說道:“你要理解成我的嫁妝也行。”
印漓噗嗤一聲樂了,旁邊的薛羅則是暗暗搖頭——這不要臉又不要皮的個性,也只有印漓才能從中讀出‘可愛’兩個字兒吧。
“真的都是給我的?”印漓還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眼前這些,數過來都是三十來個。木頭箱子都是老式的,要兩人抬着的那種;竹篾籃子也跟鄉村擔子的籮筐差不多大。
這得多少東西啊。而且是乾媽跟姨媽挑的,肯定都是好東西。
景榮點點頭:“都是你的。”
印漓笑了,突然蹦起來歡呼了一聲:“太棒了!謝謝乾媽——”
“叫我什麼呢?”薛映雪眯眼。
印漓愣住,隨即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改口倒也挺乾脆:“媽。”
“哎!”薛映雪的聲音都浸出蜜來了,從景世天的兜里拿出個大紅包塞到印漓手裏:“改口費。”
印漓眨眨眼,就見對面‘乾爹’又摸出了一個紅包。
“爸。”印漓笑着叫道。
景世天臉上綻出花兒來,把紅包放印漓手裏,叮囑印漓:“你放心,咱家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景榮敢欺負你,沒人饒得了他。”
印漓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捧着兩個紅包笑得眼睛都濕了:“嗯!”
“傻孩子。”薛映雪見狀,心裏又心疼又高興,伸手抱住了印漓:“這聲爸媽不是白叫的,以後可是我們家的孩子啦。”
“嗯。”印漓偷偷用力擠眼睛,把眼裏的濕意都掛在睫上,不掉下來。
“好了,快看看都有些什麼。”景榮揉了揉印漓的頭髮,說道:“看了就讓人搬屋裏去,不然萬一下雨,咱草地都要染紅了。”
印漓哈哈笑,卻也迫不及待地拆開來。
巷子裏裝着各種畫具、材料、工具,品種齊全地夠印漓開一家鋪子裏,還有兩個箱子裏竟然是各種布料和刺繡。竹篾籃子裏則幾乎全是零食,南的北的、東的西的、國內國外的,一應俱全。
這些東西要說錢,對景家甚至薛家來說,都值不了幾個錢。但卻是對症下藥,樣樣都戳在印漓的心坎。看得出來,都是用心挑選的。
“啊啊啊!”印漓高興地一通嚎,幸福地像掉進米缸的老鼠。
DWSQJ·125·DWSQJ
當晚的盛宴自不用多說。
而且,印漓毫不吸取上次秀恩愛的教訓,又開始在網上秀了。不過這一次是哭着秀的——嚶嚶嚶,聘禮好多吃不完,景先生只准一周吃兩袋零食,三年已經留滿,餘下的只能送出。抽獎送吃的,帶喜字兒的哦。
【一隻魚】聘禮?聘禮!!!聘禮~
【點不亮的蠟燭】啊啊,卧槽那個巧克力超貴的好嗎!而且超難買,男神求抽中啊!
【統帥今天也有發神經】聘禮居然是零食,呵呵,給我來點!
【胖胖噠阿姨】店長,明天請帶足夠量到店裏,不然我們集體嚶嚶嚶哦~
印漓看着粉絲們的回復,咯咯直笑。這時候,電話也進來了。第一個電話,意外的,是大洋彼岸的穆文芳。
“OMG,我通宵趕個論文竟然看到了這個,聘禮是怎麼回事啊!”穆文芳非常不淡定:“啊啊啊,我不在的日子都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啊!”
“一會給你發視頻,楊叔都幫忙錄下來了。”印漓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給穆文芳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這麼大事兒你現在才告訴我!”穆文芳聽完暴走了,印漓得到薛家老爺子認可的事情,她竟然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印漓委屈又心虛:“那個,我有在網上發啊。”
“網上發的算屁啊,我忙得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在你刷屏的修恩愛里撿出這麼重要的東西啊!”穆文芳繼續暴走。
印漓無奈,只能低聲下氣賣萌賣乖地道歉。
而另一個房間裏,景榮跟薛羅正談着關於穆氏的事情,景榮的手機也收到了一條短訊,是付康發來的。
【景總,方便接電話嗎?】
付康知道景榮他們今天要給印漓驚喜,估摸着時間,也還是不敢打電話,生怕打擾了自家老闆的‘幸福’時光。
景榮看了眼,給付康撥回了過去——付康不是那種沒有判斷力的人,來找他就代表是一定需要他知道的。
薛羅看了景榮一眼,挑眉,腦袋偏向了門口一下,示意——需要我出去嗎?
景榮笑着搖頭。這時候電話也通了。
“有什麼事?”景榮開門見山。
付康聲音冷靜,不疾不徐地說道:“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去接印漓的時候,他正在幫忙一個崴了腳的老太太上車,是一輛麵包車。我當時看到麵包車的車牌跟車身不太協調,車牌明顯很新,而車子很久了。我下車跟了過去,車裏有兩個戴口罩的年輕人。
後來那個老太太上車走了。但我還是覺得可疑,那兩個年輕人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染髮戴口罩,最主要的是那個眼神。他們看到我出現的時候,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壞了他們好事一樣。
我心裏存疑,回來后查了下那個車牌。是個□□,而且那輛麵包車也是一輛賊車。所以我想,今天下午的那幾個人,有可能是想要綁架印漓。
而就在剛才,我一個在警局的朋友幫忙,調取了麵包車的錄像。在一個收費站的時候,拍到了開車的那個人。雖然我沒見過他,但從照片辨認,我覺得那是王旭。”
景榮聽着,臉上的笑意消失,被冷冰冰的氣勢取代。
“嗯。我知道了。”景榮掛斷了電話,五指猛地收緊,彷彿要把手機捏爛一般。
薛羅聽力本來就弱,自然是沒聽到什麼。不過見景榮如今表情,頓時也心情沉重起來:“出什麼事了?”
景榮閉了閉眼,轉頭看着薛羅,把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
薛羅聽得眉頭緊蹙:“確定?”
景榮點頭:“付康辦事一向求穩,他是確定過後才給我的電話。”
薛羅看景榮,敏銳地提出了一個疑問:“今天,你給印漓找的那個司機的請假,真的是因為他家裏老人-大壽嗎?”
景榮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偏不倚,剛好在司機不在的這一天?王旭雖然惡恨印漓,但他畢竟跟印漓是十多年的親戚,他還是了解印漓的。印漓不會開車、又從來是沒什麼架子,如果沒人接,不是搭公交就是打車。不會有專人來接。
真的,就這麼巧?
“辭掉吧。”薛羅開口說道,伸手拍了拍景榮的肩,笑道:“正好,外公讓我們在江城這邊先辦一個酒宴,為你倆的事兒,畢竟你很多生意夥伴都在江城。之後再去帝都辦場大的。姨媽跟姨父回來,就是為了酒宴的事,我也會跟研究院要了這幾年沒休的假,可以在這邊待上一兩個月。我反正沒事,就陪着印漓吧。”
景榮感激地看着薛羅,薛羅作為親人跟在印漓左右,自然沒有人會懷疑什麼——最重要的是,印漓不會懷疑什麼。而且,薛羅雖然是研究院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景榮可領教過,薛羅的‘縛雞之力’的。
“謝謝表哥。”景榮誠懇地說道。
薛羅笑了笑,卻還是很擔憂:“抓賊不如防賊難,怕就怕他們出其不意。另外姨媽他們那邊,你也安排幾個人吧。”
“我知道。這事兒我會跟爸商量的。”
薛羅點頭,然後指了指桌上他帶來的那個U盤,說道:“這個植入穆氏電腦,就能調取監控視頻。我想,穆寒那麼謹慎又多疑的人,一定會畫蛇添足,看你利用了。”
“我知道。”景榮冷冷一笑:“他就算不添足,我也要逼他添一隻。”
叩叩。
就在這時,房門響了。
印漓愁眉苦臉推門而入,一見薛羅也在,愣了一下,立刻收拾表情露出個笑容來:“表哥。”
薛羅好笑,印漓這臉還真是半點情緒都藏不住啊。
“你們聊,我先去休息了。”薛羅說著,就出去了,順便幫兩人帶上了門。
“怎麼了?”門一關,景榮走上前抱住了印漓,往前走了兩步,把印漓抵在門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印漓額頭。
“被文芳念叨了好久。”印漓側過頭,跟景榮告狀:“看我耳朵都紅了。”
景榮低頭,叼住那緋紅的耳朵,笑道:“她一個人在那邊寂寞得厲害,我們這麼熱鬧,她當然百爪撓心了。”
印漓嘿嘿笑:“也是。不過還有一點,她打算跟元子結婚了。”
這個景榮倒是挺詫異:“這麼快?”
印漓聳聳鼻子,說道:“她說是為了搶回穆氏。因為穆家老爺子的觀念,以及穆家整個家族的觀念,她要坐上位置太難,所以讓女婿爬上去,反而要容易些。”
“這樣,聽起來像是……”
“像是利用元子?”印漓挑眉,然後搖頭:“不是的,他們倆本來就談婚論嫁了。這個點子還是元子出的呢,文芳根本不着急結婚。”
景榮笑了:“這兩人倒也是,元子才是被吃得死死的那個。”
“嘿嘿。”印漓笑了笑,伸手環住景榮的脖子,問道:“剛才在跟表哥說什麼?你心情不好。”
景榮眨眼:“有嗎?”
印漓不屑:“你高不高興,我一眼就看出來。”
印漓伸手捏了捏景榮的耳朵,又有些心疼地皺着眉:“在生什麼氣呢?”
“一些瑣事。”景榮笑道:“不過現在,心情好多了。”
“因為我?”印漓眨眼。
“是啊,因為你。”景榮低頭親了親印漓,又說道:“對了,表哥說他們要在這邊多待些日子。因為外公吩咐,要現在江城辦個宴席。說這事兒不是什麼偷雞摸狗,由不得別人指點,咱就要光明正大地來。之後再去帝都辦個大的。之後爸媽可能要忙些,這邊的廠子要去巡一圈,他們還要負責宴席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去打擾他們。相對的,表哥就交給你了,他還沒在江城好好玩過。”
印漓點頭:“反正我也清閑,不過我也沒法跑太遠玩,表哥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景榮笑:“你是個痴迷設計的,他是個痴迷科學的。你倆都是丟進工作室就能待上一整天的人。你只需要去哪兒的時候,帶上他就行了。”
“嗯,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印漓揚手行了個禮,然後抱着景榮親上去,一邊聲音含糊道:“景先生,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負啊。”
景榮挑眉,拖着印漓的屁-股把人抱起來,輕聲道:“今日這大喜日子,相公我怎敢辜負?”
印漓擰了景榮的耳朵一把,然後笑着吻在了一起。柔軟而溫暖的吻,足以蕩滌一切的不安。
懷裏這個人,是他們彼此的全部。
一個擁抱,就能讓他們擁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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