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惡從膽邊生。

94.惡從膽邊生。

宴席在一個月後,這一個月,薛羅跟印漓形影不離。薛羅很沒忌諱地露短,說自己聽力不方便,但又想出去走走,央印漓去哪兒都帶上他。

印漓自然應肯。

這一個月,薛羅確實發現了有人尾隨印漓。而且有一次去一家老巷子小店,對方差點連他也一起綁了的意思。不過因為突然出現的一些學生,沒有得逞。薛羅想,對方是急了。

自那以後,景榮就又給印漓找了個“司機”。原因是,表哥開車太累。印漓很好地接受了這個理由。

宴會其實很簡單,自助式的,沒什麼儀式。這個宴會的目的只是跟這些交往的商人們說清楚,印漓跟景榮雖然扯不了證,但本質是與夫妻沒區別的。所以,要還抱有‘印漓是景榮附庸’等鄙夷念頭的,趁早斷了來往的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商言商,這些商人們哪裏會得罪景榮這座大財神。

晚宴中,印漓在那些人的恭維聲中落荒而逃,跑到一邊跟薛羅拆龍蝦吃,也錯過了之後的一幕。

景榮邀請了穆寒,穆寒也來參宴了。穆寒一身黑色西裝,中規中矩,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但是眼底明顯有藏不住的戾氣。

破開了這個完美的面具,那之後的陰狠等等,在景榮跟前已然不算什麼了。

“穆董,好久不見。”景榮朝穆寒舉杯,嘴角勾起,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

穆寒也上揚嘴角:“恭喜景總。”

“多謝。”景榮笑道:“穆董大方,百園路的地皮作大禮,我真是受寵若驚呢。”

穆寒眼中驀然一寒——那地皮,哪裏是他送的,景榮這是在挖苦他呢!

“呵呵……”穆寒正要說話,卻聽景榮又打斷了他。

“不過百園路這塊地皮,我還剛放進盤子裏,還沒拆吃下肚,如果穆董反悔,大可以拿回去。”景榮笑着說:“當然,就看穆董有沒有那個好本事了。”

穆寒垂了眼眸,再裝不了什麼優雅,壓低了聲音冷冷說道:“景榮,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則,你不會知道你將付出什麼代價。”

景榮淡淡看着他:“穆董不要顛倒黑白,最近我家印漓身邊這麼多的蒼蠅,穆董難道不清楚?我這個人,最恨的就是有人敢打我的人的主意。而且,穆董大概也不太清楚,惹怒了我,需要付出的代價。”

穆寒冷冷跟景榮對視着,然後倏然冷笑,轉身離去。

景榮眼睛微微眯起,偏頭對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付康說道:“把他們的監控再備份,從現在開始,所有的監控都錄下來。”

“是。”付康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會。

景榮勾着嘴角輕輕地笑,狗急了,現在要跳牆了。跳吧,牆這邊我已經挖好了坑,插上了木矛,等着你呢。

“在看什麼?”印漓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景榮身邊,手裏端着一盤拆好的蟹肉蝦肉。

景榮低頭一看,笑道:“給我的?”

印漓點頭,笑眯眯地遞過去:“可新鮮了,剛拆好的。你晚上別只喝酒,吃點東西再跟那些人聊吧。反正爸媽也應付着呢。”

景榮扭頭看被人擁在其中的爹媽,點頭:“也是。今天這個你不開心吧。”

“怎麼會?”印漓笑道:“我知道這個宴會的目的,我也知道這本來就是為了我好。不然以景氏目前的身價,誰敢說三道四?雖然我不習慣跟這些商人你來我往,但也不是沒遇到真心實意的。我還收到了小禮物呢。”

印漓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看,裏面裝着幾把古老而精緻的裁紙刀。有的上頭還嵌着細碎的寶石,雖然算不上多名貴的東西,但這份心意很是不錯。

“很好看。”景榮叉起一塊蟹肉吃進嘴裏,甘甜鮮香,非常美味:“我們找個地方坐吧,我還真餓了。”

“這邊。你先去坐着,我再給你挑點吃的。”

“好。”

於是景榮笑着轉身找了張餐桌,享受印漓的照顧。

宴會第二天。

跟隨景氏故意透風出去的晚宴新聞一併傳開的,還有穆氏的新聞——有稅務局的光臨了穆氏,而且帶走了許多賬本複印資料。

這個消息瞬間就蓋過了人們對景氏的輿-論,景氏的家宴風暴順利度過,而穆氏卻陷入圇圄之中。

不過動了穆氏,景榮是有打招呼的,給穆家的下一任家主——穆大小姐打了電話。

景榮給穆文芳打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九點,新聞出來之前。

穆文芳聽了很無語:“我真是太感謝你‘提前’告訴我了。”

景榮只笑:“你既然過年就回來了,我得為你解決掉這個麻煩,咱們約好的不是嗎?”

穆文芳嘆氣:“您這起落也太出人意料了點,之前不還是保持求穩法則,等對方上鉤嗎?怎麼這次就直接自己上手下網了?”

景榮笑了一聲,冷冷的:“他把手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

穆文芳一聽就明白了:“他打印漓的主意?”

“嗯,用的還是王旭。”景榮嘆了口氣,說道:“我找不到王旭,穆寒護着呢。很明顯,王旭現在很恨印漓,而穆寒則要用王旭來做這個替罪羊。他們要干筆大的。”

“印漓身邊有保護的人嗎?”穆文芳沒有暴跳而起,沉吟片刻后,問道。

“有。”景榮說道:“表哥跟一個司機都跟着。明天起,爸媽他們一走,我就把他栓身邊。”

穆文芳笑着調侃了幾聲,掛斷了電話——她得趁機安撫他們那一大家子,並且不能把矛盾轉移到景榮頭上才行。不然,穆氏才是真的危險了。

景榮有把握,然而他還是漏算了一點——穆寒是動過殺念的人,上一世的最後,他更是直接炸了景榮的別墅。

這樣的人,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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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薛羅在江城的最後一天,印漓剛好要給一個客人交貨,是個桌屏。那人家挺遠,在城郊,不過離景家的別墅不是很遠,所以他們都沒把這個地方放心上。

景家別墅是在山上,而那個客人的家就在山後,從山腳繞過去,有一段山道,還要過一個山洞。

一出城,薛羅就坐直了身體,還特意讓印漓繫上了安全帶。到了山洞跟前,就更是警惕——因為就他從他家母上那裏學來的那點知識,如果要伏擊誰,這個山洞從進到出的距離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司機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放慢了車速開着。

就在這時,車輛剛要出洞的時候,對面一輛大卡車突然打開了遠射燈,往這邊一拐。司機連忙打方向盤,山洞隧道就這麼點寬,後退不如前進。於是司機猛踩油門,在那大貨車的車頭別過來的時候沖了出去!

剛到洞口,外面的陽光白晃晃地一閃而過,然後司機就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站在那裏,正一臉驚恐地看着他們的車。

“操!”司機大罵一聲,連忙再次打方向盤。與此同時,大貨車的後頭突然橫過來一輛廂式車,攔住去路。印漓他們的車瞬間就撞了上去。

轟——

印漓只覺得耳邊一陣巨響,接着胸腹被安全帶勒得又疼又喘不過氣。因為是側撞上的,印漓的頭在車窗上磕了一下,人昏昏沉沉地半暈着。

印漓的頭向著窗外,玻璃上有一道血跡蜿蜒而下,然後有人跑了下來,朝着他的車窗邊跑了過來……

“呼——呼——”

薛羅竭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他這一側是撞上的那邊,好在系了安全帶,沒什麼重傷,就是腦袋一時半會還暈得人想吐。

薛羅半昏半醒的時候,模糊看到有個撬開了車門,帶走了印漓。還有那個站在路中央的孩子,也被帶走了——薛羅雖然腦袋暈得厲害,四肢無法協調,但心裏還是明白的——那個孩子恐怕是那些人‘撿’來的,在很多地方,碰瓷這些事兒,越小越好。

帶走他們的只有一個人,沒有開車,直接從道旁上了山。這邊的山雖然有別墅,但畢竟是城郊,除了航空家園這片開發地,旁邊根本就沒人會去。往裏去了,更是山坡連着峰的山群,還有河道蜿蜒。往裏一鑽,是進山還是走水路,又是去了哪兒,根本就無從查起。

“唔……”

薛羅費力解開了安全帶,頓時輕咳了幾聲,扯得胸肺都生疼。他先拉住司機的座椅,往前探了下,發現司機被一塊玻璃刺入了胸口,情況危急。

薛羅喘着氣,手腳並用地爬出車外。

這時候,隧道兩頭都堵住了,人群漸漸聚集,見薛羅爬出來,有人連忙上來幫忙。

“車裏……有人。叫,救護車。”薛羅扶着腦袋,抓着旁邊一個人說道。

那人聽了兩遍才聽清,連忙說道:“你別急,叫了,叫了,救護車馬上就來。”

然而薛羅還是在說,說了五遍后他才停下——他的助聽器掉了,而且現在頭暈根本看不清別人的口型。

薛羅說完后,又摸出自己的手機,顫着手指給景榮打了電話。

DWSQJ·127·DWSQJ

景榮給穆文芳掛了電話后,就跟付康跟進穆氏的情況。十點過,他接到了穆寒的電話。這時候是稅務局的人剛走,‘趕巧’蹲點的記者就拍到了這一幕,然後迅速發佈到了網上。

景榮接電話的時候,一邊電腦上看着監控。監控里,穆寒還在辦公室,臉色冰冷而猙獰。景榮接通電話的同時,按下了錄音鍵。

“景榮,你夠狠。”電話一接通,穆寒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監控中的畫面很清晰,景榮看着穆寒這樣的表情,卻笑了。

“穆董說什麼?我不明白。”景榮回答道。

穆寒卻只是呵呵冷笑:“景榮,你會來求我的。”

說完,穆寒掛了電話。景榮心中莫名有些發毛,他放心不下,給印漓打了個電話過去。印漓那時候正了市區,跟景榮說了幾句讓他放心就掛了電話。

然而景榮沒等到中午,就接到了薛羅的電話。

當看到來電顯示薛羅的名字的時候,景榮的整個頭皮都炸開了——因為薛羅打電話從來都是給他視頻通話,這樣直接撥號過來,幾乎是沒有的情況。

“喂,表哥?”景榮接通電話,聲音發緊。

薛羅的氣息不定,聲音也比較虛弱:“別墅,山後隧道,往山上走了。你給我爸電話,讓他定位我的手機,帶人來。我、我先跟上去。”

薛羅說完就掛了電話,景榮拿着電話的手抖了一瞬,卻很快冷靜下來。他用力閉了下眼鏡,然後給羅安源打了電話,但是羅安源那邊沒人接。

砰!

景榮用力捶了一下桌子,鋼筆擱在手側,劇烈的疼痛反而讓他冷靜了不少。

景榮深呼吸一口氣,又拿起電話給他爸打了過去。

景世天倒很快接了電話,有些意外景榮給他打來:“景榮,有事?”

景榮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清楚地說道:“印漓被綁架了,表哥這時候追了上去。你給姨父打電話,他知道怎麼定位薛羅的手機,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景世天又驚又怒,但他畢竟不是普通百姓,動刀動槍的任務他也出過。景世天冷靜應道:“我知道了,安源那邊我會聯絡,你儘快找到薛羅他們。”

“嗯。”

景榮掛了電話,立刻又給錢勇去了電話,讓錢勇去了薛羅說的地方先扛着。不過這件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所以錢勇帶兩個可靠的人過去就行了。

再然後,景榮才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電腦——這時候他過去也是兩眼一抹黑,只有等他姨父那裏定位了薛羅的位置,他才有個方向。

而電腦監控中,穆寒看着手機,似乎在等什麼人的電話似的。

景榮獰笑一聲,心道:穆寒,這可是你自己遞到我手裏來的。你就算不能死刑,也一輩子不能出來,否則,我怎麼對得起自己?

景榮拿起電話給穆寒打了過去,監控中,穆寒志得意滿地大笑了兩聲,然後才用指揮家的手勢,劃開音符般接了電話,顯然,他心情好極了。

穆寒接通電話,哎喲喲地一通陰陽怪氣的笑:“景總,風水輪流轉,這才過了多久呢。我說,你會來求我的,看,我沒騙你吧。”

“你綁架了印漓。”景榮聲音蘊含著怒火,像是一頭失去了理智的暴龍。

穆寒嘖嘖咂舌,搖頭晃腦:“景總可別給我亂扣罪名,我什麼時候綁架了印漓?”

“少廢話!”景榮怒喝:“你有本事就沖我來,他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總是在威脅我嗎?我好害怕啊。”穆寒臉色一變,惡意滿滿:“不過我覺得,景總說話還是小心些好,畢竟,一個說不好聽的,就惹毛了我。那真的不好玩了。”

“你別動他。你要什麼,儘管開口。”景榮急道。

“景總真是客氣。不如,把我‘送’你的百園路那塊地皮,還給我怎樣?”穆寒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這兩年來,他的房地產生意幾乎顆粒無收,全被景榮壓得死死的。到後來,他不得不動用穆氏的款項去填補他的公司,如今眼看稅務局不知哪兒聞到了腥味找上門來,要是拿下百園路那片地皮,如今的死機就能變成生機。

穆寒對那塊地是志在必得,而在言語間,就鬆懈了幾分。

景榮咬牙,又說道:“我要見到印漓才行。你告訴我他在哪兒。”

穆寒嗤笑一聲:“一個男人而已,景總也太掛心了。”

“告訴我!”景榮怒吼出聲。

穆寒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因為景榮的失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景總,我耐性不好,給我百園路的地皮,否則,你就等着給你那心肝寶貝收屍吧。”

景榮眼中一寒,說道:“時間,地點。我要看到人,才會給你東西。”

穆寒左手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語氣輕挑:“哎,景總還真是……讓我感動呢。不過我都說了我耐性不好,景榮何苦再試探我的底線?既然你這麼沒誠意,那麼……印漓那麼漂亮的手指,設計師最寶貴的東西,就先還給你吧。”

穆寒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神情得意至極。

景榮存下了錄音,把東西都發給了付康。付康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景總,這是……”

景榮這時候已經拿了車鑰匙,往車禍那邊趕去。接到付康的電話,景榮快速吩咐道:“以綁架罪報案,讓警方控制住穆寒。監控和錄音都給警方,確保穆寒從這一刻起再打不出任何一個電話。”

“是!”付康說完就掛了電話——時間緊迫。

而景榮驅車到了車禍事發地,就見到了兩個熟臉,頓時錯愕:“錢勇呢?怎麼把你們留這了?”

這兩個人,正是錢勇帶來的心腹。

其中一人回答道:“這裏的司機被卡在車裏,勇哥讓我們留下幫忙。他去別墅牽了黑虎過來,從那邊上山去了。”

那人指着的地方,正是車道一旁的山坡,再往裏走,就是深山連綿了。

景榮眉頭一皺,也不假思索地上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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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羅給景榮打了電話過後,就不顧人群的阻攔,義無反顧地往山裡去了。

他雖然是個在實驗室待的,但由於他天生的缺憾,薛映眉怕他在學校吃虧受欺負,所以讓他從小就學習一些防身技巧。長大了,薛羅有意識地鍛煉身體,也就把格鬥給繼續學了下來。總體來說,他的體質還是很不錯的。

薛羅上了山,得虧昨天下過大雨,山中人來稀少,現在土地還算濕潤,能印下腳印。而那人是一個人,扛着印漓走,腳步自然會重很多,還有旁邊的一個小孩,不懂什麼技巧,一路折斷的樹枝也不少。

薛羅循着蛛絲馬跡,小心翼翼地找尋。半路找到了印漓屏幕碎掉的手機,確定了他的方向並沒有錯。

薛羅把自己的手機調成震動,又把印漓的手機揣進兜里,小心往前繼續走。

這樣小心走了大概有一個鐘頭的樣子,薛羅聽了下來,他聽不見,但是卻嗅得到。血的味道,還有煙酒、以及食物的味道。

看來,那人在這附近已經住了不短時間了,也怪不得景榮會找不到人。

薛羅不敢莽撞過去,今天那局明顯不是一個人能布的下的。但這時候這個人卻是一個人行動,薛羅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是王旭了。

只有王旭才會這麼恨印漓,恨到不惜殺了印漓的份上。而只有王旭,才是穆寒最好的替罪羔羊。穆寒為了保證事情成功,一定會給王旭留下傍身的武器,或者足夠隱秘的處所,更甚者,會給他留下幫手。而那個幫手,大概就是事成后,解決王旭的那個斷頭人。

薛羅眯了眯眼,雖是猜測,但他敢肯定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這個穆寒,好深的城府,好歹毒的心思!

薛羅仰頭看去,卻見前面是個小土坡,在不遠處的灌木扔着許多食品垃圾,那就是那些味道的來源。薛羅心裏猶豫不定——他如今沒了助聽器,就相當於感知不到周圍的危險,貿然出去,如果對方有武器,那就得不償失了。

薛羅正焦急着,冷不丁感覺到旁邊的樹枝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顫動。

有人過來了!

薛羅心中一驚,卻不動聲色,偷偷露出自己的手錶。

就在這時,他的背上突然被一隻手抓住,說時遲那時快,薛羅就地一滾,翻身而起,抬手就以腕為拳,把手錶突出來的那根細小的針尖撞進了來人的脖子裏。

“唔!”

“呃……”

薛羅攻擊得手,卻愣在原地。原因無他,來的人是錢勇,旁邊還蹲坐着黑虎,黑虎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他倆打架玩。

錢勇捂着脖子,一臉扭曲地看着薛羅,然後雙眼一翻白,慢慢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薛羅看看手錶,因為力度過猛,麻醉劑全部注射完了。這劑量,錢勇得睡到明早去了。

薛羅無奈地捂着臉——這下可好,好不容易來了個幫手,結果被他放倒了……

薛羅又抬頭看黑虎,心中不由又欣慰幾分,還好黑虎訓練有素,這種情況沒有亂叫,也夠警醒,應該也差不多了吧。薛羅拍拍黑虎的腦袋,做了個警示的手勢,黑虎就乖乖站到一邊的大樹下,腦袋時不時扭來扭去,警惕地看着周圍。

而薛羅也拿起手機,把周圍的環境拍了下來,又回憶路線,描述成文字發給景榮——薛羅這時候記起來,他爸那邊這會應該在研究室,進研究室之前,他們的手機都是要被放在外面的。

做完這一切,薛羅鬆了口氣,扭頭蹙眉看着土坡之上,希望景榮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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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老公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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