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想贏的執念。

92.想贏的執念。

從帝都回來,印漓整個人處於興奮狀態。晚上看到被圈了無數次的機場照片,印漓嘿嘿一笑,跑到了景榮跟前。

“給我一張我的照片。”印漓向景榮伸手。

景榮奇怪:“我聽錯了?你問我要你的照片?”

印漓點頭:“要你偷拍的那種。”

景榮輕咳一聲,他還以為印漓不知道他偷拍呢:“在電腦里,叫寶貝的那個文件夾,自己挑。不過你想要幹嘛?”

印漓仰頭哼唧一聲:“秀恩愛。”

當晚,印漓把景榮偷拍他的照片,以及他偷拍景榮的照片,做了一個圖片牆。最中間的一張,則是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附以文字:得到家人肯定,終於敢大大方方跟你們介紹了:大家好,這是我的男朋友,景榮。我們認識七年,在一起五年,未來的路很長,但我們不會寂寞了。

然後景先生也爬了上來,轉了印漓的微博,說:明天給你做蛋糕吃。

印漓在下邊發了個歡呼的表情,然後兩人丟開電腦,膩一起去了。

粉絲和網友們都炸了。雖然一直都有各種小偷拍流出,也有各種印漓的單方面出櫃,可景榮從未正面回應過,也沒發過什麼聲明。因此有好多印漓的黑,都以此譏笑印漓‘倒貼別人都不要’。

以胖胖為首的印漓粉絲,雖然都知道印漓跟景榮是真的,可每每都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印漓這次的這一舉動,也有為自己的粉絲‘報仇’的意思。

印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用事實打臉,胖胖爽得當即就給印漓發了好幾條祝福短訊。

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進入深秋了。

榮印公司。

景榮正在跟薛羅通電話。

薛羅:“郵件我發給你了,密鑰一會發你手機上。對方很小心,有很多文件只有紙質存檔,所以根本拿不到。這些東西,你利用好了,應該能讓他進去兩三年的樣子吧。”

景榮卻搖頭,眉頭微蹙着:“不夠。以穆寒的性子,他既然做了紙質存檔,就表示電腦上的東西他不怕人動。他的替死鬼很多,一個個還忠心得很。”

“那你要怎麼辦?”薛羅很無奈,那個穆寒,不僅聰明,而且還謹慎得很。

“我還在逗他玩,最近的兩塊地皮,如果沒問題的話,一會就能到我手裏了。再加上之後我肯定能拿到手的,穆寒的房地產公司可是艱難得很。不過……”景榮皺眉:“我還是擔心他對印漓下手。”

薛羅也皺眉,想了想道:“你有安排保鏢給印漓嗎?”

景榮搖頭:“他不喜歡那樣,我只給他安排了個司機。”

薛羅:“……”

你說的司機跟我說的保鏢,你敢肯定不是一個性質的嗎?

景榮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還是不敢操之過急,慢慢耗着吧。穆寒如果捨得他的房地產公司,就此對我繞避三舍……我會讓他死得更舒服點。”

薛羅皺眉:“你……”

“我沒沾別的手段。”景榮連忙澄清:“要一個人光明正大地去死,方法太多了。而且,這是穆寒應得的。”

薛羅沉吟了一會,問道:“表哥這次回帝都的時候,他的傷是穆寒做的?”

景淵對他們說是意外,但薛羅卻總感覺不對勁。

景榮坦然點頭:“如果不是容懷書恰好遇到,哥就……說不定沒了。所以表哥,我不是暴虐也不是目無王法,我做的一切,只是因為他穆寒該吃這樣的惡果。”

薛羅無言,沉默了幾秒后,直接扭轉了話題:“過幾天我要過來一趟。”

“來幹嘛?”景榮奇怪,薛羅跟他爸羅安源兩個都是研究院的核心分子,平日的假期那叫請假,從沒有‘假’過。怎麼就突然來江城?

薛羅更加無奈:“給印漓下聘禮。”

景榮:“……啊?”

“你當外公是說著玩的呢。這些天都在寫禮單,姨媽負責採買。陳媽買了好多大紅綢子,扎了幾十個綢花,裝聘禮的還都是木頭箱子、竹篾籃子。大紅的喜字兒貼得到處都是。”薛羅記起院子裏那一堆紅色就頭疼:“你們可看好吧,這些東西少說有二十多個。”

景榮眨眨眼,樂了:“都買了什麼啊?”

他們現在不愁吃、不愁穿。再說了,現在結婚的聘禮那都是錢,哪兒還有什麼木頭箱子、竹篾籃子,哎喲,這得裝多少東西,都裝了些什麼啊?

薛羅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景榮咧嘴:“那我先不告訴印漓。”

薛羅白了他一眼:“隨你,掛了。”

“嗯。再見。”

景榮掛了電話,一個人傻樂了一會。心想:外公可真上道,印漓到時候看到那些聘禮的表情,嘖嘖,得多精彩啊。

景榮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無意識拿着鋼筆,用鋼筆帽輕輕敲擊桌面,發出清脆而規律的敲擊聲響。

叩叩。這時,房門被敲了。

房門響兩聲后,一個很瘦的矮個子男人走了進來,他是景榮的新助理,付康。

“景總。”付康把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景榮的桌面上,忍不住地喜形於色:“成了。兩塊地皮都從穆氏手底下搶到了。”

景榮毫不意外,但還是露出個笑容來,拿起手邊的文件掃了一眼,淡淡道:“嗯。穆寒是什麼臉色?”

“呃。”付康為難了一下,說道:“穆氏來競買的,也是個助理。不過那個助理的臉色相當不好,看上去恨不得生吃了我似的。”

景榮心中一動:“那助理叫什麼名字?”

“好像姓趙,是個女人。”

景榮微微挑眉,心中已經猜出是誰,卻沒有再追問什麼。只是心裏還是很奇怪——王旭自那次醉酒鬧事過後,似乎真的就消失了,景榮還找人去王家看過。如今王家就剩下印秀一個人,但生活卻過得不錯,大概就是戚少峰讓王英雄給他擔責的報酬。印秀如今跟印家走得更近了,他們也在找王旭。

景榮想到的最大的可能性——王旭不會被穆寒滅口了吧?

景榮搖搖頭,收回思緒,然後對付康說道:“繼續吧。今年江城附近的地皮,可剩下不多了。穆寒離狗急跳牆就那麼一步遠,咱們要好好推他一把。看緊百園路那邊的那塊地,穆寒下一個想咬的,大概就是那個了。”

付康卻很奇怪:“景總,那塊地是不是太寒磣了點?”

景榮並不覺得付康逾矩,付康是錢勇介紹來的。他是錢勇以前在城中村那片的唯一一個‘正常’的朋友。付康家境貧寒,但學習很認真,跟錢勇是鄰居,常幫錢勇媽媽的忙,一來二去就熟了。不過現實就是那麼殘酷,付康再努力,也抗不過天命。他考上了不錯的大學,卻在大一的時候,爺爺得了癌症,他不得不輟學。兩年後他爺爺還是去世了,而付康也變成了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普通、平庸、碌碌無為的水滴。

錢勇幾個月前遇到的付康,於是就給景榮介紹了過來。付康的專業知識幾乎等於零,但有錢勇的關係在,景榮還是留着他。付康很好學,經歷過一無所有的日子的人,對遞到手裏的機會,懂得拼了命地去抓。

付康好學,想出人頭地,而景榮不介意幫他一把。

景榮笑道:“想知道我為什麼買那塊地?你相信我嗎?”

付康雖然疑惑,但很果斷地點頭。僅僅幾個月,但景榮的預測、估算、眼光,都被一塊塊好地皮給證明了。而且景榮開發的那些公寓,從建造手段到房屋設計理念,都深得購房者喜愛,完全不愁銷路。

付康信任景榮,比錢勇還要盲目崇拜。

景榮依舊笑:“既然你相信我,就以那塊地日後會增值十倍為結果,去想原因吧。”

付康聞言,眼中露出光芒,點頭:“是。”

“等買到那塊地皮后,告訴我你想的結果。”

“是。”

“行了,出去吧。”

“是。”付康應了一聲,然後恭恭敬敬退出去了。

付康一走,景榮就搖頭失笑了。他知道付康對自己的崇拜,這種感覺其實挺爽的。不過景榮心裏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他是多活了一世的人,往後二十年的大事走向,景榮都能娓娓道來。

當然,他可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與此同時。

穆寒的臉色卻是當真‘人如其名’了。

趙芳芳見穆寒沉下臉,立刻膽戰心驚地縮着肩膀,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權把自己當花瓶。

“沒拍到?”穆寒挑高了聲音,尾音帶笑:“那些人可真是大胃口,拿了我的錢,卻做兩家的生意。一百萬,榮印的喊價就高了一百萬。呵呵,聯手來玩我,當我穆寒是傻子嗎?”

穆寒一個人哼笑了幾聲,然後才看向趙芳芳,問道:“還有什麼事?”

趙芳芳渾身一顫,連忙回答道:“穆董……啊,是穆老爺說今晚有家宴,在主宅。”

穆寒眼睛一眯,一道寒氣一閃而過。

“嗯。出去吧。”

趙芳芳一聽,如蒙大赦,立刻轉身往外走。

“砰!”

她剛走了兩步,就聽穆寒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趙芳芳立刻停下腳步,咽着唾沫轉過頭來,九十度彎腰等着穆寒的發話。

“太吵了。”穆寒冷冷說道。

趙芳芳愣了好幾秒,才醍醐灌頂。連忙彎下腰,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腳無聲地走了出去。一出門,趙芳芳幾乎要癱坐在地上,眼中湧上了濕意,但她很快忍住,站直了身體,穿好鞋子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人都會變,她也不再是那個驕縱的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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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雖然有董事長的頭冠,但是持股卻跟原董事長差遠了。穆寒知道他自己在考驗期,他原本也有把握拿下穆氏。但是自從遇見景榮過後,他的日子似乎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順暢。

景榮就像是一面照妖鏡,往他跟前一站,逼得他逐漸露出了原形。

而如今,穆老爺子應該是嗅到味了。

臨出發前,穆寒站在鏡子跟前,看着裏面那個眼神肅殺冷漠的男人。許久,鏡子裏的男人閉上眼,然後再睜開眼,露出了一個溫和謙卑的笑容。

穆家主宅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宅院,穆寒一直覺得這裏看上去陰森森的,所以並不喜歡這裏。

穆寒的雙親早逝,一直被養在穆老爺子——穆青山的身邊。穆老爺子心氣很高,觀念也很陳舊,所以穆寒故意表現出讓他滿意的一面。果然之後穆青山就向自己的兒子——穆棱推薦了穆寒。

穆寒成功坐上了穆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他以為就此就該為故事畫上圓滿的句號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次的家宴,只有穆文芳的父母——穆棱和楊春柳,以及穆青山。

穆寒一看這陣容,心裏就不免沉了幾分,湧起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暴躁情緒。但是他還是生生忍住了,然後露出了乖巧的笑容,一一跟幾人打招呼。

“嗯,上席面,去洗手吧。”穆青山跺了跺拐杖,傭人們就開始張羅飯菜。

一張八仙桌,鋪着綢緞桌布,擺着青花瓷的碟碗,筷子是漆紅的。就像是還在幾十年前的日子一樣。

四人分別做好,這裏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規。飯動了兩口,穆青山就問穆寒:“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穆寒心想:順不順利難道你們不知道?不就是聽到了風聲,才讓我回來的嗎?如果我說沒事,你們立馬就會興師問罪的吧。

穆寒心裏惡意而準確地揣測着,面上卻露出了尷尬又為難的神色,低頭皺着眉,說道:“有些不順利。”

穆青山點點頭:“怎麼個不順利法,說出來,讓穆棱給你指點指點。”

穆棱也笑着,看上去特別地和藹可親,倒是楊春柳一直在默默細嚼慢咽,似乎旁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穆寒笑了笑,放下筷子,看着穆棱說道:“集團運作還是不錯的。是房地產那邊的事兒。”

穆棱點點頭,給穆寒夾了塊排骨,說道:“吃着說,不礙事。房地產啊,怎麼了?建樓的問題,還是搬遷的問題?”

穆寒搖搖頭,但也拿起了筷子,夾着那塊排骨吃了后才說道:“是地皮。”

說到這裏,穆寒嘆了口氣:“最近幾塊本來已經唾手可得的地皮,都被榮印給搶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每次都比我們高一百萬的價,就像是實現知道對方的底價似的。”

穆寒說完,沒有人接話。他也不覺得尷尬,繼續吃飯。

穆青山老神在在,穆棱依舊笑眯眯。他們裝不知道來問穆寒,穆寒也裝無辜把矛盾丟給他們,是想看他們站在哪邊的吧。

這時候,倒是一直沒說話的楊春柳開了口。她跟穆文芳模樣很像,但比穆文芳多了幾分溫婉,看上去就是名家閨秀的那種感覺。

楊春柳說的,卻是跟他們之前的話題毫不相干的事:“對了,爸。文芳今年過年就回來了,這幾個月轉眼就過。您看,張新元那邊,您還是鬆口了吧。”

穆青山撇嘴,他是重男輕女,祖上的家規都是男人繼承家業。但是不代表他不愛這個孫女兒,鬼機靈的一個小丫頭。說她刁蠻,她又會撒嬌;說她柔弱吧,她五歲就能撂翻隔壁七歲小男孩。但對他可是真貼心,被他們安排去相親,氣急了也就嘟着個嘴,從不會來叛逆離家出走那一套。

穆青山知道,孫女兒是縱着他呢。

“哼,那個張新元一看就是個眼帶桃花的,靠不住的花心男人,松什麼口,不松。”穆青山淡淡說道,家主氣場擺着,沒商量。

楊春柳也無奈:“那,年三十,您可能就見不着文芳了。您想啊,她回來的時候也就年前幾天。剛回來,她肯定得來孝敬您,陪您幾天,可幾天之後呢?兩個小年輕,跨國戀,挨了這麼久,可鬧心了呢。”

穆青山瞪眼:“年三十我親自看着她。”

楊春柳無語了,給老爺子遞過去拆好的螃蟹,然後看了穆棱一眼。穆棱也挺無奈——他家爹不僅有‘重男輕女’的傳統,還有‘門當戶對’的傳統。

幾十年了,要扭過來,難啊。

穆棱想了想,說道:“聽說,張新元已經跟合作夥伴分家,自己弄了個俱樂部了——”

“俱樂部這麼不正經的東西,看吧,裏邊指不定有什麼貓膩!”穆青山打斷穆棱的話,還橫了他一眼。

穆棱閉嘴了,半餉悠悠來了一句:“實在不行,就包辦婚姻吧,說不定就包着個比張新元好,文芳又喜歡的了呢。”

穆青山又斜了他一眼,聽出來了,擠兌他呢。

穆棱笑了笑,閉嘴不再說話。

三人氣氛融洽,彷彿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們在聊的是什麼話題。穆寒被晾在一邊,用筷子把碗裏的一塊燉蘿蔔一點點戳爛,然後又舀了一勺豆腐腦,蓋住了那稀巴爛的蘿蔔。

穆寒心中早已怒火四溢,然而他知道,他現在根本沒有資本拍案而起。

穆寒心想:這三個人都是做給我看的呢,看,我在他們跟前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即使穆文芳是個女的,她還是他們正經的後輩。而他不過是個早死了爹媽,在穆家這個大家族裏,沒什麼依靠,被當做外人養大的存在。

可現在,我才是穆氏的掌舵人。

穆寒一想到這裏,就無法避免地想到了景榮。因為景榮是他預計一帆風順的航道上,突然冒出來的暗礁。

景榮必須要除掉,上次景淵的事,景榮一定也猜到了幕後人就是我。景榮那樣的人,明明一身血腥味,卻把自己裝扮成純潔的綿羊。這樣的人是最狠的,他不會放過傷害過他親人的人。所以如今的情況,已經脫離掌控。

穆寒想:就算他不動景榮,景榮也會殺了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

一頓飯到後頭,已經沒有了穆寒的聲音。他成了陪笑、陪吃、陪聽的那個,成了這些人消遣的玩意兒。

飯罷,穆青山站起來,說道:“哎,人老了,精力大不如從前啦。你們一個個的都嘴上抹油、心頭裝着九連環,一扣套一扣地想兜住我呢。哎,算了算了,有空,讓那個一臉桃花樣的小子過來一趟吧。”

楊春柳連忙千恩萬謝,扶着老爺子回後邊的主屋休息去了。

客廳中,就剩下穆寒跟穆棱。客廳外就是個大院子,幾扇木門都打開,夜晚的秋風有些涼了,卷進來都讓人忍不住哆嗦一下。

“天氣越來越冷了。”穆棱輕輕說了一句,然後看向穆寒:“走吧,我送你。”

穆寒應了一聲,跟着穆棱往外走去。

穆寒知道,穆棱有話要跟自己說。

從客廳到院子外,有挺長一段迴廊。兩人慢悠悠走着,果然穆棱就先開口了。

“今天老爺子的意思,你明白嗎?”

穆寒扭頭看了穆棱一眼,沒吭聲。

穆棱笑了笑:“我們是真的看好你。至少之前是。”

穆寒停下腳步,靜靜得看着跟前的穆棱。迴廊的燈泡罩着燈籠,燈光帶着淡淡的橙紅,照在穆寒身上,卻莫名讓人覺得森冷。

穆棱搖搖頭,說道:“你很有衝勁,也很有想法,還有膽量和眼光。我們一直都以為這是好事,因為你給我們看到的都是你穩重的一面。而我們也知道,你有如狼似虎的那一面,那就是野心。”

“有野心也是好事啊。但是急功近利,就不好了。”穆棱說著,又嘆了口氣,難以掩飾的失望:“景氏跟我們家的產業不會有衝突,只要你穩步前行,未必不會把穆氏推向另一個高度。你又何必給穆氏招惹這麼一尊大佛呢。”

穆寒這時候依舊沒有說話,也許是偽裝得太久,已經成了脫不下來的面具。在穆青山跟穆棱跟前,他總是無意識地維持着乖寶寶的樣子——即使他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

穆棱也不想多說,他對穆寒有些失望,但只要他懂回頭是岸,一切都不遲。

“別跟景氏較勁,多着手於眼前。”穆棱說完,轉身往迴路走去。

穆寒站在那裏目送他離開,直到看不到人影了,他才轉身。

穆寒忍不住冷笑起來——別跟景氏較勁?呵呵,開弓哪有回頭箭。如果今天贏面大的是我,你應該就會誇我了吧。

穆氏、穆氏,我穆寒只是個工具而已?我倒要你們看看,這個工具是怎麼翻雲覆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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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老公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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