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秘密
“我亂說什麼，這虞家可是大家，你嫁過去可一點都不吃虧。”
蘇信面色鐵青，欲要爆發。蘇小凡見有些攔不住，求助似的看了看瑾瑜，瑾瑜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蘇信大哥，二哥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
蘇信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我跟瑾瑜一起去送。”蘇小凡弱弱補了句。
之後三個人便出去了。蘇信沉默了一會兒，放下碗筷，說：“我吃飽了。凌兒，你好好待張公子。”說完也離開了。
飯桌上只剩下張曦和蘇凌，兩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沒了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就都回去了。
蘇小凡和瑾瑜送蘇鈺回去，一路上蘇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驀地，他來了句：“雖然你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可我可一直把你當親妹妹，希望你好！”
嗯？又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是她的孩子？可這蘇家不是只有一個主母嗎？蘇堡主都不曾娶妾啊！
“二哥，別說了！”見蘇小凡面色有異，瑾瑜連忙制止。
蘇鈺又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不過蘇小凡一句都沒聽進去。
將蘇鈺送到住處后，蘇小凡和瑾瑜安靜地往回走。蘇小凡想了想，覺得紙是包不住火的，更況且曾經的蘇小凡許下了一個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兌現的諾言，所以她決定坦白。
“瑾瑜，我有事告訴你。”
“嗯，說吧！”
“我不是蘇小凡，真正的蘇小凡為了救我遇害了。”
“哦？是嗎！”瑾瑜反應不大，依舊用平時的語氣說。
“是真的。”蘇小凡停下來，認真地看着他說。
“我知道。”瑾瑜微笑着看着她：“師父說過，你已經不是原來的蘇小凡了，但我沒想到竟是這個意思。”
“所以……”
“所以你不能嫁給我了是嗎？”
蘇小凡點點頭，滿臉愧疚。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無論你是哪一個蘇小凡，無論你是霸道任性，還是懂事可愛，我都喜歡，所以我可以等你，等你長大！”
“我……”
“噓~不用說，我懂，沒關係，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做朋友吧，只要讓我在身後守着你就好！”
蘇小凡想了想，點點頭。既然瑾瑜這麼說，自己也沒有必要那麼決絕。
“不過瑾瑜我還都不知道你的全名，你姓什麼呀？你為什麼會跟蘇家這麼熟？”
“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就再介紹一次。小黑，我的全名是虞瑾瑜，虞舜後代，餘姚人士，家中獨子，父母已亡故。”
“虞舜後代？就是堯舜禹的舜？”
瑾瑜微笑着點點頭。
天啊！蘇小凡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瑾瑜，心想他不會是騙人吧，那個舜不是應該神一樣的存在嗎，怎麼還會有後代？聽着這個自我介紹，蘇小凡腦子中突然冒出那麼一句：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這可是一個標準的高富帥啊，沒有父母的背後指揮和阻撓，沒有金錢的渴望與束縛，膚色雖黑卻也不妨礙審美！
“怎麼，現在要不要考慮嫁給我？”瑾瑜見她這副表情，故意逗她。
“哈哈哈！我是那種沒原則的人嘛！不過倒是可以考慮下！”說完笑了笑。瑾瑜也被她逗笑了，兩人這樣說說笑笑在明月洲那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月夜。
蘇小凡躺在床上，看着床邊的燭光出了神。瑾瑜是第二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了，說出來到感覺輕鬆了許多。謊言終究是沉重的，尤其是對親近的人說謊。
“小姐，您睡了嗎？”
小桃在門外敲門。
“沒有，你進來吧！”
小桃輕輕推開門，走進來，說：“大少爺他病了，剛才少爺身邊的阿強說希望您能過去看看。”
“晚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蘇小凡連忙起身，穿衣服。簡單收拾下，就匆忙跑過去了竹冷閣。站在蘇信卧室房門前，蘇小凡有些膽怯。想着下午那陣蘇信的表情，猶豫着該不該進去。
大哥看到我會不會更生氣，病情加重呢？蘇小凡幾次抬手的想要敲門，最終都放下了。在門口來來回迴轉了幾圈，趴在門縫看卻什麼都看不到，撓了撓頭，想了想還是離開了。就在她走不遠，門開了，蘇信穿着單薄的衣服站在門前，靜靜看着那個小小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夜中，嘆了口氣，蘇信，醒醒吧，現在在她心中你已經不是那個最重要的大哥了。
次日清晨，蘇小凡迷迷糊糊中總感覺床邊有人，以為是小桃，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再次睜眼時已近午時。
“小黑，你醒啦！”
蘇小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瑾瑜招牌式的笑容，點點頭，坐起來，揉了揉頭，反應過來：“瑾瑜，你怎麼進來了，這裏可是我的閨房，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所以我是會對你負責的！”
“我才不要你負責呢！”蘇小凡低聲嘟囔着，還有些起床氣，所以嘟着嘴，滿臉的不開心。
瑾瑜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臉蛋，笑着說：“我們小黑長大了，脾氣也長大了不少！”
蘇小凡伸手拉下在自己臉上的那隻手：“你出去，就算留下來也別指望我對你負責！”
“嗯，行，那我在外面等你，小黑穿好衣服快出來吃飯吧！”瑾瑜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起身出去了。
什麼嘛，一大早就碰到色狼，蘇小凡想着又躺了下去，把頭埋進軟軟的棉被中。
“好舒服呀！”蘇小凡在床上肆意翻滾了幾圈。先生和書院的床都很硬，蘇小凡已經好久沒有睡過這麼舒適柔軟的床了。抱着棉被，看着屋中精緻的擺設，不禁感慨這才是女孩子的房間嘛！以前怎麼就沒感覺這這麼好呢！
磨磨蹭蹭起了床，小桃進來為她梳洗打扮。看着鏡中的自己，又恢復到了以前的白凈，原本胖成圓的臉現在也消瘦了不少，顯出了瓜子小臉的精緻，容貌恢復了，但身體卻要比以前健康得多，這也要感謝夏天田中勞作。
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拿起披風，準備去蘇鈺那蹭飯。一開門就看見一人一狗。
“你還真在外面等着呀？”蘇小凡走到瑾瑜面前滿臉驚訝，這大冷的天他真的站在外面等這麼久！
“是啊！”
“你等也就算了，幹嘛要連累小小黑呢！”
“汪！”小小黑又來了精神。
“那下次可否請蘇小姐放我和小小黑進去等呢？”
“小小黑是公是母？”
“前者！”
“啊，那你們還是在門外面等吧，病了蘇府葯管夠！”
瑾瑜沒有接話，滿眼笑意看着蘇小凡。蘇小凡被看得心中有些發毛：“看什麼？”
“看眼前這個真實的蘇小凡，以後在我這裏你可以說你想說的話，做你想做的事，你就是你，不再是別人。”
蘇小凡沉默了一下，說：“我知道我欠你良多，怕是這一生都還不清，不過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對你說，謝謝你，瑾瑜！我是真心的想謝謝你，而且這一句話我只會說這麼一次，請你收下吧！”
瑾瑜微笑着點點頭：“好！我接受，小黑，你也記住，你不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也是我應該做的，你還記得我們喝過的那杯血酒嗎？那不是簡單的血酒，先生在上面施了上古巫術，所以從那一天起我們的命運就連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為什麼？”
瑾瑜笑了笑沒說話，看了看略陰沉的天空，輕聲說：“走吧，你不是要去找蘇鈺嗎？”
蘇小凡見他不想說，也沒勉強，點點頭，兩人一狗緩緩走向蘇鈺那裏。
小黑，如果我說我這麼做只是為了當年你的那句“我要嫁給你”，你會不會破了這血誓不再理我？
來到蘇鈺住處，下人們說他還沒有起來。兩人相視一望只好作罷，回了桃花塢，吩咐廚房儘快做些吃的。
書房。
瑾瑜隨便拿起一本書翻看。蘇小凡在屋中踱來踱去，想着昨天蘇信和蘇鈺說的話的意思，那個女人是誰呢？
“問我吧，蘇家的事我差不多都知道。”瑾瑜見走來走去的那個小丫頭臉都快皺成一個包子了，淡淡地說。
“嗯？”蘇小凡想了幾秒迅速湊過去：“他們說的那個女人是誰？”
“你娘！”
“我娘？哪有一想起娘親就露出苦大仇深的臉的？”蘇小凡有些想不明白，難道……“你是說我跟大哥他們不是一個母親？”
瑾瑜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可是蘇堡主明明只娶了一妻王氏啊！”
“因為他不曾給你娘名分。”
蘇小凡緩緩坐下，不知該說什麼。
“你娘是鄴城慕容氏，你原本還有一個親哥哥的，不過你娘死後他就失了蹤跡。”
“那那個王氏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大哥他們那麼恨我娘？”
“王氏強勢又善妒，堡主素來不是很喜歡她，但礙於蘇王兩家世代聯姻，所以只能忍耐，後來在一次戰爭中，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