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虞舜後代
抬眼瞄了瞄蘇信，想問卻又不敢問，這一問可就露餡了。可是不問大哥還能問誰呢？蘇凌？不過看樣子當年瑾瑜來的時候他才剛會爬吧！蘇鈺嗎？二哥雖然不靠譜，但是好像最好套話了，就他了！想到這，蘇小凡輕鬆一笑，吃飯也積極了起來。蘇信見她反差如此大，只當她是想開了，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又給她添了添菜。
吃完飯，蘇小凡就嚷着回去，蘇信有些捨不得，想要多留她一會兒，正巧蘇管家過來說要請示一些關於過年採辦的一些事宜，便只好同意她回去，給她添了件衣服，又囑咐了幾句，就放她走了。
蘇小凡一副乖乖的樣子出了門，那邊門剛關上，她就把最外層的披風脫了下來，天氣雖冷，但也不能穿這麼多啊，都快走不動了，蘇小凡低頭看了看穿了兩層棉衣三件披風的臃腫的自己，搖搖頭，衣服重倒也算其次，現在是嚴重影響形象了啊！好懷念羽絨服啊，又輕又暖和，早知道會來這，當年應該去學學羽絨服製作的。
“汪！”
蘇小凡一低頭，只見小小黑安靜趴在那裏。
“你是在等我嗎？”蘇小凡勉強蹲下身去，摸了摸小小黑，笑了笑：“小小黑你對我真好！”
“汪！”小小黑舔了舔她的手。
“我們走吧！”
“汪！”
起身，一人一狗靜靜走在這雪中，小小的身影逐漸隱去，只留下幾排小腳印。風一起，又很快被填平了，模糊地失了蹤跡。
到了蘇鈺的住處，下人們說他一直沒有回去，蘇小凡在廳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回來，有些坐不住了，心想等晚上來找他也不遲。便拉着小小黑回了桃花塢，一進門就看到了張曦。
“張曦，你怎麼進來的？”蘇小凡有些詫異，這蘇家守衛甚是森嚴，一般人都進不去的。
“我就說我是你們大小姐的朋友，他們就放我進來了。”張曦剝了瓣橘子放到嘴中，咀嚼了幾下，感慨說：“果然這蘇塢堡的好東西都在你們蘇家，這橘子可真甜啊！”
蘇小凡還是有些疑慮：“你就那麼簡單地進來了？”
“當然了，哎呀，你要對你這個大小姐的威望有信心嘛！”張曦說著遞過去一瓣橘子：“凡凡小娘子，要不要嘗嘗？”
“哎呀，別鬧！”蘇小凡推開她的手。看着吃得不亦樂乎的張曦又起了疑問：“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這個就更簡單了，我隨便問了個人，就找到了啊！我說，小娘子，你是不是不歡迎我啊，我能進來你好像很不開心似的！”張曦放下手中橘子，站起來問。
“啊？當然不是，張曦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覺得守衛有點太不靠譜了，你想啊，要是來了個人就說我是你們大小姐朋友，守衛就讓進的話，那豈不是太不安全了。”蘇小凡想着說。
“啊？呵呵呵！”張曦撓了撓頭，眼睛轉了轉，換了個話題：“你家瑾瑜呢？他不是跟在你身後寸步不離嗎？”
“不知道啊，我去大哥房裏吃飯來着，吃完出來，他就不在了。”蘇小凡現在一聽到瑾瑜的名字就有些頭痛，草草回了句。
“是嗎？”張曦想了想，也沒再多問，坐在案上，翹起二郎腿，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張曦，你為什麼要辦成男孩子的樣子去不知書院呢？”蘇小凡問，自從上次她是女孩子的事被發現后，才恢復了女裝，不過這次來蘇家，又恢復了男子裝扮。
“世道這麼亂，男人好活命！”張曦張口就來，想了想，又補了句：“而且我倒是很希望可以變成男孩兒，男子可以當兵打仗，可以立軍功，多威武多風光，總比嫁了個人，最後他被征了兵，獨守空房日日盼郎歸好吧！”
“哦，也是！“蘇小凡若有所思地說。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這樣的年代，多數男兒都迫上了戰場，許多新婚夫婦在一起還沒幾天就被迫分離，打仗固然危險，但比起在家裏操勞時時惦念操碎了心的的婦人要好。
“哎呀，你這種大家小姐是不會懂得，也不用不着想那麼多，你只要找一個好夫婿就可以了。”
蘇小凡沒有接話，說實話，她從未想過要嫁人。
“也不對，你已經找到好夫婿了，那個瑾瑜就很不錯，雖然黑了點，但是有錢有勢，與你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嗯？你知道瑾瑜的家是做什麼的？”蘇小凡來了精神。
“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嗎？”張曦滿臉懷疑看着蘇小凡。
“啊？我當然知道，我們從小就認識。”蘇小凡躲開張曦的目光，閃爍其詞。
“那你還問我。”張曦扔掉果核，起來伸了個懶腰，看向蘇小凡：“今晚我住哪啊？”
“嗯，桃花塢後院有客房，你隨便選。”
“哦。”張曦點點頭，想了想問：“小凡，你大哥住哪啊？”
“大哥住竹冷閣。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呵呵……那個，咱們晚上去哪吃飯啊？”
“你餓啦？”
“對啊，我餓了，我去朋友那，可是他家窮的鍋都揭不開了，就沒給我飯吃。”
“是嗎？我聽大哥說蘇家堡這幾年都是豐收之年，怎麼還會這麼窮的人家呢？要不明天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看他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啊？不用不用！”張曦忙揮手拒絕，眼睛轉了轉說：“那個他吧就喜歡窮，他喜歡挨餓的感覺，你說這人是不是很怪，呵呵，不用理他的，那個，晚上我們兩個吃，還是跟你大哥二哥一起吃啊？”
對哦，這是個問題，蘇小凡想了想，差人去竹冷閣問。不一會兒，人就回來說：“大少爺說，今天大小姐的兩位朋友不遠千里地過來，就為兩位公子接風洗塵，一起去竹冷閣吃。”
“真的嗎？太好了！”張曦聽到恢復差點高興地跳起來。
“你怎麼那麼高興？”蘇小凡有些詫異。
“沒什麼，只是早就聽說了蘇家大公子的盛名，正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是嗎？”蘇小凡想了想，大哥雖然長得不錯，但是脾氣可一點都不好。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只怪脾氣差，冷淡又暴力！想着想着，蘇小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知道大哥聽到了我對他的評價會是什麼表情，可能又是冷着一張臉自己生悶氣吧！
“笑什麼？”
“沒事，只是沒想到大哥名聲那麼大，我以為只有蘇塢堡的人才知道他呢！”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你們蘇家盡出將相之才，有能力偏偏還搞什麼隱居，要不是當初蘇家不肯出手，洛陽城也不至於被那慕容家佔去。”
“嗯？”
“你不知道？堂堂蘇堡主為了一個女人而拒絕出兵祝朝廷一臂之力，這才國家淪陷。”
還有這等事？想不到爹爹倒是一個性情中人。但聽張曦的語氣滿是氣氛譏諷，便反駁道：“一個國家要靠一個塢堡出兵相助才能保全，這樣的國家即使暫時不亡也難永久保存。更況且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找不出一個可帶兵打仗的，說來說去，也是那皇帝目光短淺、用人不善，才會失城，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失敗了反而怨東怨西，可不可笑？”
“你……”
“還有，我爹爹不過是疼愛我娘親罷了，又何罪之有？”蘇小凡猜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指這蘇家主母吧，而蘇堡主只娶了一妻。
“住嘴！”蘇信來了。
屋中兩人回過身去。
“大哥？”蘇小凡試探性喚了聲。
“你跟我出來！”蘇信看着蘇小凡冷冷說道。
兩人來到側廳。還不待蘇小凡開口，只見蘇信臉上青筋略突，低聲吼道：“以後不許你再提那個女人，記住，她不是你母親！”
蘇小凡被蘇信的這個樣子嚇到了，咬着嘴唇滿眼懼色點點頭。
蘇信冰冷的眼神掃過蘇小凡的眼睛，拂袖而去。直到背影消失了許久，蘇小凡才緩過來，那個女人是誰？大哥在說什麼？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小凡看到蘇信沒有像往常以往跑過去，而是躲到一邊低頭不語。而蘇信只是略略看了眼蘇小凡，見她眼神閃躲，就沒再說什麼。發生了的事情永遠不能當做沒發生，大家都不是演員，沒有必要時刻演戲。
張曦見蘇信旁邊有位置，想都沒想就坐了過去。蘇小凡見狀，也鬆了口氣，這樣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坐過去了。想了想，湊到了瑾瑜身旁，做到了他和蘇鈺中間。雖然都沐浴更衣了，但還是難掩身上的酒氣，尤其是蘇鈺，他一喝多臉就會非常紅。原來下午他們是去喝酒了，蘇小凡想。
蘇鈺見蘇小凡坐過來，半開玩笑說：“你看，果然是有了夫君棄了哥，原來你不是只坐大哥旁邊的嘛！“蘇鈺說著一指，看到張曦坐在那裏，笑呵呵地說：“我說小兄弟，你很有膽量嘛，敢坐到那裏！哈哈哈！”
“二哥，別說了。”蘇小凡在下面輕輕拉了拉蘇鈺的袖子，示意他閉嘴。
“哎呀，凡兒，你別拉我，我是說真的，再過五年你就及笄了，不過咱蘇家沒那麼多講究，你13歲就可以嫁過去了！”
“大哥，你別亂說！”
“我亂說什麼，這虞家可是大家，你嫁過去可一點都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