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 1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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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飛歌一番言論下來,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她時不時用眼睛去瞄楚翔的側臉,只覺得這半柱香不到的功夫簡直是比凌遲還難受。畢竟這次是她第一次說出自己的看法,小孩子都是喜歡被認可的,如若楚翔說自己這方法極差無比,楚飛歌相信她自己絕對會一蹶不振。
這樣的眼神,讓楚飛歌想到了幼時程暮鳶與她在落林碰到的蛇王蠱。
而且,這人竟然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周圍以至身後,那功力將會是何其之高?邢岳天早就說過,自己如今的實力,就算是和四大家族的比,也不會遜色太多。然而這個所謂的國師,竟然可以這麼輕易的接近自己,還讓自己不自知,如若剛才他對自己出手,自己必死無疑!
“公主深夜不在寢宮休息,為何到這冷宮附近來?”那人開口,聲音沙啞切低沉,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如此詭異的氣氛中聽起來,分外膽寒。“呵呵,小歌只是半夜睡不着,才會出來透透氣,怎知道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冷宮。不知國師現在在此,又所為何事呢?”
“臣同公主的理由一樣,也是想要出來透氣,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這裏。也許,這冷宮裏可能住着某個讓我們都心心念念的人吧,所以,才會吸引我們不由自住的同時來到這裏。不過臣還是想要奉勸公主一句,公主身為金枝玉葉,又生的這般美貌。在晚上還是要獨自出門的好,以免...”
“碰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就不好了。”此話落地,魏萊便轉身離開。而楚飛歌,則是站在那裏久久的不能回神。剛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人難道是在威脅自己?難道她知道自己過來是為了看鳶兒?
這樣的猜想,讓楚飛歌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差一步。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宮,一夜無眠的坐在床邊,直到天亮。
柳絲浮動,雛燕分飛。身着一襲白衣的女子坐在馬背上,停駐在湖邊。縱然白色的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卻依然引來了眾人的紛紛側目。畢竟這女子的氣質太過優秀,在平常實屬少見。
“這位姑娘,不知您一人在此可是遇到了困難?是否需要小生幫忙?”須臾片刻,一長相俊俏,穿着黃色長袍搖着摺扇的男子上前與那白衣女子搭話。一般人家姑娘,看到這般俊俏的男子,定然會羞怯似醉。然而那白衣女子就只是用餘光瞄了那男子一眼,然後便駕着馬離開。
緊緊的皺起眉頭,卻不是因為剛才那男子所致。離開皇宮已經有幾十天的時間,程暮鳶本以為脫去了那沉重的束縛,自己會變得和以前那般開心自在。然而,就算離去了那充滿回憶的地方,經歷卻還是不能抹去。
這些日子以來,每當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出楚飛歌的那張笑臉。和年輕的自己有幾分相像,一樣的張揚,一樣的活潑,一樣的,喜歡女子。摸着旁邊空且冰涼的床鋪,又是一夜又一夜的失眠。
這樣的狀況,和剛入冷宮時是那麼的相似。想到每個無眠之夜,自己是如何發獃到天明,程暮鳶苦笑着。本以為,這幾年以來自己的失眠癔症已經好了很多,卻沒想到換了個環境之後,還是會複發。
也許,是沒有了那個粘人的孩子在身邊纏着自己吧?這些年,楚飛歌知道程暮鳶到了晚上總會失眠,所以總是會找個各種借口留在冷宮陪她。最開始,兩個人會徹夜長談,最後累到睡着。再到楚飛歌大一些,她會到派人到宮外搜集各種各樣凝神靜氣的香料,在晚上點燃,然後摟着程暮鳶一同入睡。
這些事,楚飛歌從未告訴過程暮鳶,但後者,卻都記在心裏。
看着眼前的路,前方,是自己未知的方向。然而沒有目標的人,到哪裏都是一樣的。程暮鳶知道自己還不能回去程家堡,以楚飛歌的性子,她必然會第一時間派人去程家堡找自己。所以,在和小翠出宮以後,程暮鳶便找借口說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而讓小翠一個人先行回程家堡。
走了一上午的馬兒早已經累了,程暮鳶放它自己去河邊喝水,而她自己則是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小憩片刻。迷夢之間,只聽到遠處傳來腳步的聲音。聽她們的呼吸和步伐,可以認定是兩個女子,並且是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女子。
程暮鳶不想再猜,直接睜開眼去看來人,竟是九年未曾見面的洛嵐翎!
“嵐翎,你怎麼會在這裏?”程暮鳶驚喜的問道,自當初在承天碧落閣一別之後,已是過了九年。縱然當初兩人約定好有時間便會相見,但程暮鳶在那冷宮中,出入並不方便。洛嵐翎身為一閣之主,每日也要處理閣中事務,自然是沒有時間千里迢迢的去到宮中看程暮鳶,所以,這一別,再見也着實遙遙無期。
“暮鳶,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剛才我看到林子裏有馬在亂跑,還以為是誰人丟了馬,尋找而來,竟是你。”九年過去,洛嵐翎的樣子依然沒什麼變化。烏黑的長發在腦後挽起,其餘的散落在後背之上。依然是那身翠綠的長裙,亭亭玉立,高貴風雅,如仙子下凡一般的遺世獨立。
“翎兒,你身子剛好,不能站這麼久,還是坐下歇息會吧。”直到洛嵐翎身後的女子說話,程暮鳶才注意起她。視線轉接,在看到那個女子的容貌時,還是讓程暮鳶一愣。
那女子生的極高,甚至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頭。身上穿着一襲黑衣,縱然有寬大的黑袍遮蓋,卻也掩飾不住她瘦削的骨架。一張臉蒼白的嚇人,說是比紙還白也絕不為過。高挑飛揚的細眉,過於堅挺的鼻樑,兩片單薄的唇瓣。縱然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病態,卻遮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和那絕美的容顏。
要是這人的臉上能多一些血色,不那麼慘白的話,應該會更美的吧?程暮鳶在心裏想着,也認出了這女子便是當年被洛嵐翎關在松坡後山山洞裏的那個女子。之所以用關,是因為當初這女子的狀況實在讓人聯想不到其他的詞。
即使這兩個人的關係讓程暮鳶十分好奇,但出於禮貌,洛嵐翎不主動說起,她也決計不會主動去問。那黑衣女子在洛嵐翎的耳邊說了什麼,便向河邊走去。程暮鳶觀察到她在走路時着實奇怪的緊,一般人,看到前面有樹,都會提前避開,走路的軌跡也會產生變化。而這個女子,卻是像射出的箭一般,一條路走到筆直,直到臨近大樹旁,才會轉彎。
“嵐翎,她...”程暮鳶的話說到一半,便皺緊了眉頭。
“恩,她就是當初救了小歌的人,不過她身上中的毒太多,太深,眼睛看不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
說話間,那黑衣女子已經拿了兩個水壺走了回來,從這次她走路的情況來看,顯然是已經記住了剛才走的路,不僅僅遠離了那些樹,還巧妙的踏過了一些倒在地上的樹枝。“請用。”黑衣女子遞給程暮鳶其中一壺水,而她自己則是跪在洛嵐翎的身邊,親自喂她喝水。
喜歡女子的程暮鳶向來對女女之間的關係特別敏感,早在九年前,她就覺得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而今,眼看這黑衣女子對洛嵐翎這般照顧,就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兩個人也許真的是愛人的關係,可既然是愛人,當初洛嵐翎又為何要那般對待這女人?而這女人那一身的毒又是從何而來?既然一身的毒,那身上的血又怎麼能解楚飛歌身上的七穢?
太多的疑問在程暮鳶的腦袋裏盤旋,她此時真慶幸自己是個不較真的人,否則換了個好奇心重的人,也許會煩死也說不定。
“嵐翎,你怎麼會忽然下山?是江湖上發生了什麼事嗎?”程暮鳶問道,畢竟她想不出為什麼洛嵐翎會忽然下山。“說起來也是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暮鳶你長年在宮裏自然是沒有耳聞。近期,在蘇州城的富貴村,爆發了一場極其嚴重的瘟疫。感染了瘟疫的村民,會在一天之內忽然暴斃,快的甚至在幾個小時內就會死亡。”
“這種瘟疫,沒有源頭,沒有醫治方法。朝廷已經派了許許多多的大夫去那裏,最後竟是全部消失在了那富貴村中,再無音訊。我懷疑這件事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所以才會親自下山,想要到那富貴村查探一番。”
“瘟疫,失蹤?”程暮鳶叨念着,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反正她現在也無處可去,不如就和洛嵐翎一同去那富貴村看一看。這樣一來,就算裏面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嵐翎,你們現下可是要去那富貴村?反正我也無處可去,不如就同你們一起去探查一下。”
“你也要去?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那瘟疫究竟是什麼厲害的病毒,如若貿然前去,染上那瘟疫的話。”
“嵐翎你不是醫生嗎?如果我染上了那瘟疫,由你來醫治編好,我信你的醫術。”
“嗯...也好,那便一起過去吧。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