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0.5|
樊希手氣不好,一路輸。
願賭服輸,她也爽氣,輸了就脫。
先是外套,再是長褲,然後絲襪……
尼爾斯發完牌,目光掃了一圈,問,“誰要跟?”
樊希敲了敲桌面,“我。”
馬克忍不住提醒,“再輸,你可就要脫光了。”
樊希面不改色,“光什麼?還有內衣。”
“你來真的?”
她笑顏如花,“難道是假的?”
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誰也猜不出。
“你牛逼。”弗朗克向她伸出拇指。
樊希拿起酒瓶,敬了敬,把他的話當是表揚吸收了。
尼爾斯瞥她一眼,什麼也沒說,發了一張牌給她。
樊希笑嘻嘻地接過,同時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手背。
尼爾斯抬頭。
兩人四目相觸。
她嘴角的笑意更甚。笑容雖美,卻帶着一絲危險。
拿到牌后,樊希看也沒看,直接往桌上一扔,道,“我輸了。”
“怎麼又輸了?”馬克好奇,去翻她的牌,看了后叫道,“不加這張都19點了y,你故意的吧。”
她似笑非笑,“故意什麼?”
“故意輸。”
樊希不答,嘴角勾起,媚眼生俏,引開了話題,“有沒有音樂?”
馬克問,“想聽什麼?”
她湊近臉,向他眨了下眼,“你放什麼,我聽什麼。”
一陣香風襲來,撩人心扉,馬克有些扛不住,忙起身去給她放音樂。
弗朗克望着正在喝酒的樊希,用胳膊捅了下尼爾斯,低聲問,“吵架了?”
尼爾斯搖頭。
“沒有她幹嘛氣你?”
“沒有。”
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從不按常理出牌的樊希。
弗朗克嘖嘖地搖頭,“她在鬧情緒,你都不知道,還能再失敗一點么?”
鬧情緒?
尼爾斯動了動嘴,正想說什麼,這時,音樂響了起來。
樊希呼地一下站了起來,一伸腳,踢倒了一排空酒瓶,引得三個男人同時抬頭。
“姐今個兒心情好,給你們跳支舞。”艷舞。比太陽還艷。
“好啊。”立即有人捧場。
樊希微微一笑。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尼爾斯。
音樂激活了身體裏的細胞,她踏着節奏,慢慢扭動起纖腰,像一條水蛇般,前後搖擺。胸口的溝,纖細的腰,圓潤的臀,細長的雙腿……讓人口乾舌燥。
馬克看得心神蕩漾,忍不住叫了一聲fancy。
樊希伸手抵在嘴唇上,做了個的噤聲的動作。
她側身彎下腰,雙腿岔開,撅起臀部,拉下扣着頭髮的皮筋,用力一甩頭髮。
一頭瀑布,傾瀉而下。
男人的心,火箭升天似的飛到了空中。
她舞動身體,臀部一圈圈地扭動。s型的曲線,□□,隨着她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叫人蕩漾。
男人的心,又隕石墜地般地摔了下來。
一起一落,如同坐在過山車裏。
她是演員,需要觀眾。
她是女王,需要臣民。
他們是她的觀眾,是她的臣民。對她膜拜,為她傾倒。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她仰起臉,撩開落在臉龐的頭髮,然後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扣子。
衣襟下的肌膚展露了出來,潔白無瑕,像一塊玉。
紫色的內衣托住她的胸,白皙的皮膚、高聳的雙峰、平坦的小腹,誘惑無限極。
眼在燃燒,心在狂亂,血在逆流。
樊希扭動肩膀,頭髮凌亂,襯衫滑落手臂,這一瞬間,性感爆棚。
沒人說話,只有呼吸聲。
心慌、意亂。
尼爾斯看着她,眼睛無法離開。
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囂張、狂野,卻又把女人的魅力徹底詮釋。
三個俘虜。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萬分之一。
她轉了個圈,手臂一甩,將襯衫擲在了尼爾斯的懷裏。
衣服上帶着她的香氣,像毒,通過他的肌膚,滲入五臟六腑。
四目相對,樊希眨了下眼,舌尖舔過嘴唇,向他勾了勾手指。她的眼裏,有鉤子,一旦勾住了,再也放不開。
無聲的召喚,致命的引誘。
尼爾斯的眼,沉了下去,像深海里的漩渦。
任憑誰,都抵擋不住。
目光一轉,瞧見另外兩隻單身狗,正大眼瞪小眼地在看自己。樊希揚起眉頭,嬌聲問,“你們看我,是女人么?”
弗朗克,“你要不是女人,天下就沒女人了。”
樊希笑了,“是么?”
馬克使勁點頭。
樊希身上只剩下內衣內褲,再脫就要露點了。她瞄了眼尼爾斯,手指摸上腰間的蕾絲短褲,搖擺臀部,一點點往下拽。
兩個男人看了猛咽口水。
這福利,平時看不到。
尼爾斯涵養再好,也忍不住了,起身大步走過去,一把按住她的手,將襯衫包裹住她的身軀。
“夠了!”
樊希看着他的眼,揚起嘴唇,洋洋得意,終於還是把他給逼急了。
表演結束。
弗朗克在心中惋惜,就差那麼一點。
這麼一點,也是永恆的距離。
馬克不爽,扯着嗓子嚷嚷,“頭兒,你這什麼賭品,願賭服輸吶。”
尼爾斯沉着臉,就一個字,“滾。”
第一次看到他當眾拉下臉,馬克打了個冷顫,瞬間酒醒。不敢再開玩笑,立即拽着弗朗克,圓潤地滾了。
房門碰的一聲被帶上。
等房間裏只剩下兩人,尼爾斯轉頭看她,臉上難掩怒容。他自信,不代表他不會吃醋。
“你非要這樣么?”
樊希無辜地聳肩,“這樣是哪樣?”
“當著我的面,挑逗別的男人。”
樊希也不否認,只是笑,“你在乎嗎?”
同樣的話,以前問過,現在再問,多了一份底氣。
“你知道答案。”
“不知道。”她幾乎在無理取鬧。
尼爾斯不想和她爭辯,托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上去,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唇作為懲戒。
一個吻結束,嘴裏帶着一絲腥甜味,他啞着嗓子,道,“我在乎。你每一個動作,不是在挑逗,而是在拿針扎我的心。”
樊希摸着被他咬痛的嘴巴,後退一步,看了他整整一分鐘,道,“我沒挑逗誰。只是讓大家驗驗,我到底是男是女,省的將來說不清。”
尼爾斯本來心狂怒,但一聽到她這話,怒火頓時成了無奈,“都一天過去了,你還念念不忘。”
“我記仇。”
尼爾斯讓步,“我道歉。”
她不依不饒,“道歉有意思要警察何用?”
他沒轍了,只好再次解釋,“我們線人來報,內鬼是個變性人,住你屋……”
樊希打斷他的話,“我不是氣這個。是氣你沒維護我。”
尼爾斯沉默了一會兒,問,“還能補救么?”
樊希把玩着胸口的頭髮,“不能。”
他抿緊嘴,繃著臉。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兒,她突然惡作劇心起。
“不過,看在你態度端正,那就……”她拉長話音,“跳個脫衣舞給我看看。”
“……”
樊希笑得賊,“別不好意思,這裏就我一個觀眾。”
“……”
“我想看。”
尼爾斯從褲袋裏掏出煙,塞了根在嘴裏,抽得有些氣急。
樊希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他,“數學題目都難不倒你,跳個舞算什麼。”
尼爾斯被她笑得頭皮發麻。
“不願意就算了,我樊希從不強人所難,”她瞥了他一眼,以退為進,“反正樓下一營男人。”
女魔頭,不折不扣。
尼爾斯抽了幾口煙,將煙頭碾滅,“之後一筆勾銷?”
她輕挑眉峰,“當然一筆勾銷。”
他咬咬牙,拉着汗衫一角,從頭頂上套了出來,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接着又去解皮帶。
要被馬克他們瞧見,眼珠子都能跌落。
誰知,樊希還不滿意,按住他的手,嬌嗔,“不夠勁爆,沒激情。”
他警告地望向她。
樊希有恃無恐,手指在他手背上敲了敲,目光帶着一絲撒嬌和無賴,“我想看。”
尼爾斯無語。
有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逼着一個學術流的科學家跳艷舞,也就她厚顏無恥地才想的出來。
換了首勁爆的歌曲,樊希從背後纏上他,手在他的胸口游移。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樊希舔了下他的耳垂,低聲道,“來吧。”
尼爾斯拉着她,轉了個圈,轉到面前,雙手攬住她的腰,貼着她擺動臀部,緩慢、卻有力度。
她勾住的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去吻他的唇,熱情似火。
尼爾斯捧住她的臉,拉開距離,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不是要看我表演,怎麼這麼猴急?”
她笑了。美色當頭,太誘人。
他撩開她的長發,親了下她的臉,然後伸手抽出皮帶,一寸一寸地解開……
手一松,褲子應聲落地,隨着他身體的搖晃,那坨陰影微微一抖。
樊希盯着那個地方,咬着嘴唇,心跳加速。
一個明着騷,一個暗着騷,兩人真是天生一對。
他圍着她慢慢地繞着圈兒,氣息灑在她的耳邊,嘴唇在她的頸脖間掠過,明明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卻比親吻觸摸更撩人。
樊希仰起臉,露出個笑容,沉醉在他的撩撥之中。
當他繞到她眼前的時候,她摸上他的臉,同時送上自己的嘴唇。
兩人攪在一起,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下,又分開了。
意猶未盡。
他轉到她背後,將她圈在懷中,親吻她的肩膀。
樊希反手環住他,側轉臉,兩張嘴唇再次觸碰到了一起……
誰說科學家沒有激情?
***
卡扎和南雁落網后的四十八小時,尼爾斯利用複數計算出塔利班的蝸居點,德美兩軍合作,直搗黃龍。幾個活躍在戰爭區的塔利班首領措手不及,紛紛被逮捕,武器庫被搗毀。毫無疑問,這一下,對恐怖集團來說,是不可復原的重創。
不管是德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暫時鬆了口氣。
兩個大城市被徹底拿下,北約成員國的使命也完美畫上句號,不日將撤軍。
在走之前,基地開了個歡送會,好聚好散,再聚不難。
看見尼爾斯落單坐在吧枱旁邊,納森走了過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老弟,怎麼一個人喝悶酒。”
尼爾斯不卑不亢地打了聲招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怎麼,還在為上次的事情介意?”
“上次是哪次?”
納森用手指着他,哈哈地笑,“你小子,裝傻。”
尼爾斯跟着微微一笑,從容不迫,“事情既然過去,就沒重提的必要。”
納森看了他一眼,“也對,我們各有各處境。說多了,傷感情。”
尼爾斯笑笑。
納森問吧枱的人要了兩杯啤酒,道,“前塵往事可以不談,但這幾天的事,我還是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聰明智慧,那幫亡命之徒不會這麼快落網,我們的任務也不會完成得那麼圓滿。”
“不用謝我。都是北約國的一員,同仇敵愾。”
這話說得高尚,卻也生疏。
納森嘴上不說,心裏明白,差點弄死了他的心上人,再大度的人心裏也會有疙瘩。要是換成別人,納森也懶得啰嗦,但尼爾斯不一樣,他是個人才,不,不光是人才,還是個人物。頂天立地,剛正不阿,讓人敬仰。所以,他願意放下身段,和他說一句對不起。
兩人說了一會兒公事,納森話鋒一轉,問,“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換防。”
尼爾斯喝了口酒,道,“快了。”
維和部隊駐外,國家開支巨大,德國議會幾經商議,最終決定逐步撤防。
阿富汗以北地區,原本駐紮三千名德國士兵,現在減少至一千。
尼爾斯這一區,也接到了撤軍命令,不日就可以重返家園了。
納森道,“回了德國,保持聯繫。以後有機會,去你們那玩,想再去看看萊茵河畔的城堡。”
尼爾斯,“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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