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好人
薛靜柔一被抬到車上,立即伸長脖子去望別墅里信步邁來的白長歸。
小忙感慨叢生,興奮地抓緊椅背,眼裏光芒熠熠,“白先生太棒了!靜姐,你好好跟白先生過一輩子,以後有孩子了,我當她保姆。”
薛靜柔摁着后腰把自己拉成長頸鹿,她不比小忙,知道唐業雄這些年改頭換貌但骨子裏依舊悍匪強盜,不管白長歸用什麼方法一時唬住他,他們的好日子都遠遠未到。
窗外雨勢未停,白長歸坐進駕駛席時周身水氣撲鼻,他轉頭看向後座薛靜柔,又瞥眼小忙,一腔熱血克製成柔情軟語,“傷怎麼樣了?”
薛靜柔笑道:“無礙,我們快走,別等唐業雄改變主意。”
小忙撲在椅背上,興高采烈道:“白先生!我躲樓上全聽見了!你把唐老闆說得啞口無言,果然是大律師!太帥了!”
“律師?”薛靜柔行動不便,對白長歸單刀赴會的壯舉全都沒瞧見,引為平生憾事。
小忙滿面紅光,將白長歸舌戰唐業雄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得薛靜柔大犯花痴,甚想撲倒在白長歸的西裝褲下。
白長歸邊開車邊回應,“我大四在姑丈朋友的律所實習過一年,後來打發時間,便把執業證考了,嚴格來說我不算律師。”
這雲淡風輕的語氣又讓薛靜柔和小忙執手相看紅心,異口同聲大呼人才。
“那些證據,會暴露齊驍年嗎?”薛靜柔想起要事,立即正色。
白長歸安慰道:“都是我先前為對付章茗洺收集的個人證據,和他無關,不至於打草驚蛇。”
薛靜柔細想,知道白長歸既已掌握章茗洺的死穴,對她做過的勾當想必也一清二楚,頓時慚愧,“我的事,你也知道了。”
白長歸專心開車,沒有回頭,“回家再說。”
為照顧薛靜柔的腰傷,白長歸改抱為背,帶她上樓,小忙識趣,中途便下車回酒吧,留他們二人獨處。
白長歸直接帶薛靜柔回卧室,讓她躺平后動手撩她衣服,結果薛靜柔吃錯藥,居然捂着衣擺嬌羞喊了聲,“雅蠛蝶!”
白長歸一指頭綳她腦門,罵她變︶態。薛靜柔笑嘻嘻捂住衣擺來回滾,就是不讓白長歸看她青紫的腰。白長歸收不住這怪力亂神,只能脫鞋上床,摟着她一起躺。
薛靜柔乖乖鑽進白長歸懷裏,“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白長歸摸摸她腦袋,“都知道了。”
他想薛靜柔前生必定是頭倔強的鬥牛,說好迎着紅旗橫衝直撞便永遠不懂拐彎,他又想幸好他們福澤深厚,兜來轉去,彼此都還有機會好好在一起。
“下回遇到事情,不要自己扛着。”白長歸親吻她受傷的額頭,對她的遭遇膽戰心驚,“我們是一體的,有需求時都可以彼此依靠。”
薛靜柔蹭蹭他溫暖胸口,前所未有的心安。
薛靜柔在別墅每日都有跌打師傅伺候,回到白長歸身邊本想去中醫院推拿,誰知白長歸查看她的傷口后,徑直挽好衣袖讓她躺平。
薛靜柔驚奇道:“你還會推拿?”
白長歸淡然道:“我奶奶身體不好,又不讓外人近身,所以我專門學過。放心,有證書。”
薛靜柔感動得涕淚漣漣,深覺自己撿到寶,“簡直是學霸的逆襲,證書的達人。”
白長歸的手法相比跌打師傅溫柔許多,不求速效,耐心細緻替她化瘀,痛苦自然減輕,且因為肌膚相親的人是他,薛靜柔常常樂得合不攏嘴,有時綺念起,還會幻想按摩師傅和女病友的十八|禁,臉紅心跳其樂無窮。
白長歸請了三天假在家照顧薛靜柔,後來見她腦子活絡手腳利索,便給她安置許多消遣玩意,自己回去上班。
齊驍年牽線給他們的生意幾天之內便一錘定音,公司下屬喜氣洋洋,都覺得年關可過,白長歸卻反應平平,他遭叛失利時不曾灰心,事業發展時也無甚欣喜,秘書說他已臻化境,當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簡而言之,便是面癱。
面癱的白長歸下班買菜回家,進門卻見薛靜柔裹着毛毯趴在沙發上睡覺,手裏鬆鬆握着他大學生物專業教科書。白長歸走到她身邊,擔心她這樣睡晚上鬧失眠,正要低聲喚醒,卻見薛靜柔緊閉雙眼撅起嘴,嘟嘟噥噥說道:“親一下就起。”
白長歸失笑,解開自己領帶纏住她雙眼。
薛靜柔嘿地賊笑,伸長雙手去摸白長歸的臉。
白長歸從購物袋裏掏出一顆大紅蘋果,往薛靜柔嘴唇上快速碰一下。
那觸感又硬又涼,薛靜柔舔舔嘴唇,哈哈大笑,“白長歸,你什麼時候變成石頭了?”
白長歸也笑,俯身吻她。薛靜柔趁機摟他脖子,親夠了,在他耳邊磨磨蹭蹭狎昵道:“下次我把你綁起來。”
白長歸想起新年夜,微微紅臉,卻仍一本正經肯定道:“術業有專攻,我們需要特殊道具。”
沙發上的書掉到地上,薛靜柔清清喉嚨,嚴肅問道:“你為什麼學了生物專業?”
白長歸回想片刻,“好像是抓鬮選的。”
薛靜柔咋舌,“你對你的人生如此隨意?”
白長歸細一回味,生命里除了薛靜柔,好似當真無任何執念,難怪奶奶總要罵他,形容他是扶不上牆的好泥。
薛靜柔又養幾日,自認可以活蹦亂跳危害蒼生了,便早早起床要和白長歸晨跑,白長歸不答應,反而拖她去附近醫院檢查。門診女醫生見了薛靜柔,先看額頭,后摁后腰,接着神神秘秘讓薛靜柔去內室布簾后脫衣服。
薛靜柔身上還有其他淤青,門診女醫生越看越生氣,拉着薛靜柔的手義憤填膺,“是不是你男人打的?就門外站着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居然是個敗類!打老婆!妹子,報警!”
薛靜柔搖頭,“不是他打的。”
女醫生見多識廣,再看薛靜柔就認定她是個不爭氣的,索性一掀帘子站到白長歸面前,厲聲質問,“你打她了?”
白長歸正用手機回信息,乍然被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獃獃“啊”了一聲。
女醫生雙手叉腰忿忿不平,門診里本就人滿為患,這會兒全盯向白長歸,議論紛紛。薛靜柔忙出面解釋,“誤會!這是誤會!”
白長歸也醒悟過來,擺手辯解,“我沒打她。”
這小夫妻似的兩口子站在一起,女的滿身傷,男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人們開始譴責白長歸,說他衣冠禽~獸,不是好人。更有甚者,一位阿姨遞來名片,說自己就職婦聯,要保障薛靜柔的合法權益。
白長歸哭笑不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風度全都消失不見。
薛靜柔氣得不行,用盡全力揮拳揍白長歸,白長歸驚愕避開,感覺自己成了戲台上的老虎,薛靜柔則是三碗不過崗的女武松。
薛靜柔拳頭很硬,拳風很足,任誰看了都堅信絕非花拳繡腿,於是滿室鴉雀無聲,人人瞠目。
“他打我?”薛靜柔冷麵沉聲,發憤圖強重拾女閻羅的威懾力。
圍觀群眾懂了,婦聯阿姨轉身將名片遞給白長歸,拍拍他的胳膊,語重心長道:“男性家暴受害者也是有的,記住,打不過就跑。”
白長歸頷首微笑,覺得女醫生和阿姨都是好人。
兩個人回到家,薛靜柔像是看了場叫好又叫座的喜劇電影,心情愉快,一路對白長歸動手動腳,這會兒變本加厲,輕輕踹他屁股,“就打你,就打你,就打你。”
白長歸轉身擒住她腳腕,將她拽進懷裏貼身抱着,“別鬧。”
薛靜柔攀住他脖子,仰頭笑靨如花,“白長歸,我把你綁起來好不好?”
白長歸腦袋轟然作響,隨即冷靜戳她后腰,“不疼?”
薛靜柔飽暖思淫|欲,彗星砸頭也不覺得疼。
從新年夜至今已有半月余,白長歸也是全身心想念她,本就蠢蠢欲動,如今被毫不羞怯地勾|引,再不引爆熱情簡直枉為男人。
白長歸將薛靜柔一把托起,一邊仰頭吻她一邊往卧室走。薛靜柔躺倒在床上時,白長歸往她后腰墊枕頭,正要激流勇進,薛靜柔卻仍惦記要把白長歸五花大綁。
“別鬧。”白長歸壓着她兩條腿,不讓亂動。
薛靜柔想想來日方長,便也把捆|綁|play拋到九霄雲外。
白長歸意亂情迷,抵在薛靜柔耳邊黠笑,“這算不算打你?”
薛靜柔大紅臉,哼哼唧唧像蚊子叫,由着他“打”,偶爾也要“反抗”,來來去去,彼此靈魂升華身心滿足,最後雙雙滾倒在床上,做兩頭饜足快樂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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