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立志修仙
聽到蘇婉君誤會自己要去做和尚,呂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讓道教一位最出名的神仙去當和尚,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蘇婉君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他沒有注意到蘇婉君見他大笑,更加坐實了她心中的念頭,眼中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片大片的落了下來,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抱住了呂岩,急急地哀求道:“相公,你不要捨棄妾身,就算是妾身哪裏做的不好了,你只管開口,妾身一定改,你以後儘管出門遊玩,妾身絕對不敢再阻攔了,還有你想讓妾身侍寢,妾身絕非有意推脫,只是怕你身子受不住,既然相公想要,妾身隨時都可以給你,只求相公不要棄家而去,妾身求你了。嗚嗚嗚嗚”
她越說越是傷心,最後竟然哽咽得不能言語,只能以哭聲來代替自己的哀求,她有這一番誤會其實並非無因,首先是在唐朝,雖然道教被定為皇室宗教,在貴族宗室和官吏中極為流行,但是此時道教奉行的還是外丹道,也即是葛洪的金丹大道,對於一般平民百姓來說,只看煉丹所需要的那些東西,如鉛汞、金液之流,煉丹修行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所以在民間,最流行的是佛教,直到漢鍾離和呂洞賓創造出了內丹道,不借用外界鉛汞煉製的外丹,而在體內用自身精氣和天地靈氣煉製聖胎神丹,因為其不向外求而向內求,使得人人都可以修鍊,免去了外在經濟條件的限制,自此往後道教在傳播廣度上才真正地能與佛教相抗衡。
呂岩見自己沒有表達清楚意思而惹得美人垂淚,心中大是不忍,忙撫慰她道:“夫人誤會了,佛家雖好,卻不合為夫的性情,就算是生生世世,永墮苦海,為夫也不會去出家當和尚的,夫人快請放寬心,你誤會了為夫的意思了。”
蘇婉君逐漸止住了哭聲,疑惑地道:“那相公剛才的意思是。”
呂岩哄她道:“為夫覺得像你我夫妻這般雖是天作之合,但是人生苦短,即使是能夠與夫人日日歡聚,也不過短短數十載而已,難以長久,所以為夫決定要遊走天下,尋訪能人異士,修鍊那長生仙法,以期與夫人能夠相守上百年,千年,甚至萬年,你說這樣豈不是好?”
蘇婉君這才破涕為笑,嗔怪地笑道:“相公說話只說上半截兒,惹得婉君誤會了,剛才真的嚇死人家了,還以為相公要去做和尚呢,嘻嘻嘻。”
呂岩見她臉上珠玉猶在,悲容也未褪盡,轉而便笑靨如花,映襯着淚珠,不但更增麗色,而且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楚楚可憐之態,心中一盪,忍不住調笑道:“為夫素性風流,喜愛女色,可不會自討苦吃去廟中當和尚,當和尚有什麼好的,不能喝酒吃肉,不能賭錢妄語,最關鍵的是不能行人倫大禮,到時候空守着你這多鮮花,卻不能採摘,豈不悶殺人也?”
蘇婉君嫵媚地白了他一眼,笑道:“相公又胡說了,供佛需要虔誠,修行更需誠心,似你這般心性的人,恐怕想去當和尚人家也不會要你,呵呵。”
書中代言,道教在早期和中期其實都是不禁婚姻嫁娶的,更不禁男女之事,甚至早期還有不少流派是專門以男女**之事來感知天道,合煉陰陽的,就是一般人所說的雙修派。男女**本是天道,其中更蘊含了無盡的陰陽玄理,相傳古聖黃帝,自**處學的御女之法,御萬女而飛升,可謂雙修派鼻祖。雙修之道雖然看似只是男女交合,協調陰陽而已,修行之門很簡單,但是卻需要修習者有大智慧,大定力,否則難免為淫慾所擾,失去得成大道的機會。
所以道教原本的清規戒律並不嚴,這也是中國古人的習慣,不會為了出世的宗教而干擾到自己入世的生活。佛教東傳之後,印度人的苦行之法也隨之傳到了中國,因為佛門清規戒律森嚴,給人一種純潔規範的感覺,深得信徒崇敬,所以道教也慢慢地有樣學樣,也開始規定自己的戒律。後期的道教因為與佛教、儒家相互借鑒,相互補充,三教合一,對佛教的戒律大加採納,同時因為儒家“存天理,滅人慾”的禮教思想佔了統治地位,所以道教的禁慾派成為了道門的主導,產生了以王重陽為首的全真派,劉德仁為首的真大道教和蕭抱珍為首的太一道,自此往後,道教也像佛教般講究起不茹葷腥,禁情絕欲來。不過傳承較久的道教流派如天師道,卻是從來不講究這些,歷來以父子相傳,若是禁慾修行,何來父子之有?
呂岩見蘇婉君流露出與素日絕不相同的嫵媚之色,忍不住拉起她的縴手,輕輕撫弄了數下,滿懷期待地道:“夫人剛才說起侍寢之事,不知今晚可否?”
蘇婉君羞得滿臉通紅,卻也不敢掙扎,低垂下頭,怯怯地道:“現在天還早嘛,等晚上再說吧。”
說完還生恐呂岩不悅,討好似地看着他,呂岩見她沒有出言拒絕,早已經樂的心花怒放,哪裏會對她的稍加拖延有什麼不滿,他將蘇婉君的縴手放在嘴邊,狠狠地親了幾口,這才哈哈大笑道:“夫人說話可要算數啊,那為夫今晚就等你了,哈哈哈哈。”
蘇婉君羞澀地點了點頭,道:“妾身早已經是相公的人了,豈敢對相公撒謊?前幾日裏只不過是讓相公你多加節制罷了。”
呂岩最喜歡看她羞怯的樣子,一時只覺慾火騰升,下身也慢慢起了變化,害怕蘇婉君看出來,忙放開了她的手,硬起心腸道:“夫人先出去吧,為夫還有些功課要做,有你在這裏,為夫什麼都做不成了。”
蘇婉君知道他是怕自己在這裏分了他的心神,順從地恩了一聲,邁步出了門去。她剛走出去不久,呂岩就歡喜地跳了起來,學着星爺《唐伯虎點秋香》裏面的橋段大喊了一句“老娘,我得手了”,接着跳到了床上去,拍了拍下身鼓起的帳篷,笑道:“兄弟,終於要開把葷了,哈哈哈哈。”
呂岩在房中苦侯着夜晚的到來,實在閑着無聊,就隨手拿起房中的帛書看了起來。這個時候雖然造紙技術已經基本普及,可是印刷技術跟不上,所以書籍很少,呂岩房中也不過放了一些《論語》,《大學》之類,呂岩繼承了唐朝這個呂岩的記憶和思想,對這些倒背如流的東西自然不感興趣,讓他感興趣的是呂岩的詩集。說起是詩集,其實不過二十來首,歷史上的呂岩可是被全唐詩收集了兩百多首詩的大詩家,自己也得多寫點兒這個,免得給“詩仙”這個名頭抹黑才是。
打開詩集,第一首就是那首著名的七絕“生在儒家遇太平,懸纓垂帶布衣輕。誰能世上爭名利,臣侍玉皇鬥上清。”這首詩相傳是呂洞賓遇到漢鍾離之時隨口所作,不想這麼早就已經有了,從這首詩中可以看出當時呂洞賓的名利之心未褪,所以才有了傳說中的黃粱一夢,漢鍾離施法讓呂洞賓在一夢之中歷盡人間榮華富貴,悟出了世間名利皆是虛無,而修道成仙方為正途,從此跟隨漢鍾離修仙去也。不過呂岩對這個傳說表示懷疑,因為據傳那個時候呂洞賓已經六十四歲了,以古代人的壽數來看,六十四歲已經是垂暮之年,哪能寫的出這般鋒芒畢露,氣勢不凡的詩句來,肯定是先有此詩流傳,因其流傳甚廣,而被後世人杜撰為呂洞賓遇漢鍾離時所作。再往下看,無非都是一些風月詩,詞句濃艷,都不甚好。
排在最後的是一首詠梅詩,寫道:“半着胭脂半粉勺,蕭竦幾點破寒津。詩成驢背吟魂瘦,春到隴頭驛使頻。洛浦神人霞佩冷,瑤池仙子絳衣新。可憐只為貪香色,難向孤山伴逸民。”這首詩意境很好,頗合呂岩的口味,前世時他也喜愛這些詩詞歌賦之類的,偶爾自己也會寫一些,可惜現代人沒有古時候的那種環境,所以都是些陳詞濫調,但這也擋不住他喜歡這些東西。
呂岩合上詩集,仰躺在了床上,深深地沉浸在了詩中所蘊含的意境中,一股淡淡的寧靜與安詳充斥着他的心神,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當、當、當”外面打更的梆子聲把呂岩給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屋裏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照在屋外的庭院裏,還算是勉強看得見東西。
呂岩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睡了整整一個下午,仙子他全身精力充沛之極,只是肚子有點兒餓了。他摸索着走出屋子,只見整個宅子裏都亮上了燈,只有他睡覺的那個屋子黑着,他抬頭看了看月亮,今天是十二,月亮只有大半個,但光線柔柔的,看着很是舒服。
早有下人把他起來的消息告訴了蘇婉君,不多時蘇婉君就笑着迎了過來,道:“相公醒了,因見相公睡的香甜,妾身就沒有叫醒你起來吃晚飯,現在你餓了吧,妾身已經準備好了,請到正廳用膳。”
呂岩確實餓了,就跟着蘇婉君來到了正廳,唐人都習慣跪坐,所以飲食起居的傢具做的都很低,就像現在他吃飯的桌子,也不過一尺來高,跪坐着吃飯都嫌有些低。桌子上擺着幾樣酒菜,人一餓起來也就顧不上挑剔食物的好壞了,雖然對這些酒菜的味道呂岩很不適應,但為了填飽肚子也只能努力吞咽。
唐朝的酒味道卻是不錯,雖然沒有經過提純,酒精度不高,沒有現代的酒烈,但是味道很好,軟綿綿,甜絲絲的,很像現代的果啤,讓呂岩大為鍾愛。蘇婉君靜靜地跪坐在他旁邊,不是地幫他夾一下菜,倒一杯酒,呂岩見她溫良賢淑,想起她下午的欲迎還拒,忍不住色心大動,一邊風捲殘雲般地收拾着桌上的食物,一邊用滿帶着色情的眼光看着蘇婉君。
蘇婉君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畢竟已經是過來人,比起那些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來說總是要對方一些,她不動聲色地伺候呂岩吃完了飯,然後才道:“相公請先到院中喝碗茶,稍事休息一下妾身再伺候你就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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