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羅山伸手就開始算年齡誤差,周以泉無疑和自己是同學和馨兒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比自己大幾個月,是大舅哥。
金子韌家裏的獨子,比自己小三歲,叫他小舅子,他又比夢馨大?叫他大舅哥,他又比自己小,這不是自己吃虧了?
——他們家關係怎麼這麼複雜?
羅山被自己的大膽的想法雷的一激靈,回眸就對上了夢馨那個:他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的眼神?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
他確實需要離開這個‘信息站’要好好的回味一番去。
羅山乾笑了一聲,腳底抹油的開溜了。
這下好了,無緣無故的冒出了兩個‘大舅哥’,難怪馨兒從來都不說自己叫甜甜,更不提金子韌的事,原來他們是親兄妹啊?這樣也對,她住樓上,他住樓下。
貌似金子韌還說:等丁醫生回來,他會解釋的。難怪他能這麼輕鬆的說出這話來?
囧!╮(╯▽╰)╭
原來是自己真是想多了,既然人家是親兄妹,難怪金子韌第一次見馨兒,就口口聲聲的喊她叫甜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事這不就捋順了嗎?不行,有空打聽打聽金醫生喜歡什麼?怎麼說他也馨兒的哥哥?還是個噴火龍型的暴脾氣?
有點煩。
羅山一邊下樓一邊想,回去之後,發現自己手機沒電了。
充上電,一連串都是鄭麗麗的信息,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打開信息:
第一條:‘羅山他媽的,你玩兒老娘?你當我是什麼人哪?你給我說清楚。’
第二條:‘幹嘛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是不是又有人看上你了?你不會說你有女朋友了嗎?笨啊你?’
第三條:‘別拿豆包不當乾糧,你以為我好欺負的,誰要是纏着你,你不會說啊?我們的事怎麼辦?’
第四條:‘……’
第五條:‘……’
無疑就是她已經承認他是她男朋友了,別人都是‘第三者’,她要正位。羅山把手機裏面的信息一鍵刪除了,一個都懶得回,氣的揉了揉眉心,這貨演戲上癮了?不知道早就落幕了!
現在煩事一籮筐,索性不理她,他四肢一攤的躺在了床上,閉上眼就是金子韌指手畫腳的神情,還有他那個痞子味兒十足的模樣?
……
他吁了口氣,又想到周以泉的性子和形象,他跟夢馨的確是很像?不過,這個金子韌和馨兒……?
唉!難怪馨兒說她媽死了,他們老金家的教育還真是讓人受不了。說不定就是金子韌他爸眼裏容不下別人,就把馨兒給扔了……?
忽然,羅山被自己的想法搞得躺不住了,坐起來,兩眼發獃的對着房門,那就是說:金子韌他媽出-軌了?
這種想法雖然大膽的有點罪惡,但是他也有種捶胸的衝動。
哎呀媽呀,還好自己聰明,把他們家的‘關係’理通了。以後見面也不至於太尷尬,更不用逼着夢馨‘交代’,她跟金子韌之間的關係,免得讓她為難。
金子韌他媽出-軌,這可不是件小事啊?何況夢馨都這麼大了?
我的天!羅山一扯小薄被躺下了
……
這下睡着覺了。
&&&&&
金子韌回到家,洗過澡后,在床上滾來滾去滿腦子都是夢馨,翻來覆去的抓耳撓腮、咬枕頭,最後,蹭的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與其躺在床上抓心撓肝,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他拿起鑰匙就沖了上去,啪嘰啪嘰的就拍夢馨的門,口氣十分生硬“甜甜,小甜甜。你把門給我開開,否則我跟你沒完。”
“甜甜……”那個聲聲入耳的聲音,巴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夢馨崴腳本就不方便,他還一個勁兒的死啪,她過去將大門打開了。
“你屬蝸牛的這麼慢?我問你,還拿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夢馨見到他穿着睡衣、拖鞋的站在門外,臉色一紅“你進來吧!”
“你讓我進去,我就進去?我就這麼好說話?”
夢馨:哥!你幹嘛來了?不是你來敲我家門的?
這時,六樓的人正好下樓,看到金子韌穿着睡衣站在五樓門口“子韌哪,甜甜回來了?難怪這幾天你氣都這麼順?”(你看你這幾天總嗚呼嚎叫的擾民?)
一個門洞裏住了快三十年了,怎麼能不認識。
金子韌嗯了一聲。
那人對着五樓的人望了一眼“喲!還真是甜甜呢?大姑娘了,我都不敢認了。小時候你們倆還一塊上學的。”
夢馨“……”還真有這些事?可我真的不記得好不好?
那人對着夢馨頗為友善的呵呵一笑“怎地?還真不讓子韌進家門哪?你們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呢,這都一家人。”
娃娃親?
夢馨瞳孔瞬間放大了,大嬸?你有沒有記錯?話可不帶隨便說的。
這娃娃親這事,金媽媽經常對着金子韌提,他還真沒把這事當回事?不過,看到夢馨羞紅的臉,小手也不知所措的來回揉搓。他快步走到夢馨家裏,單手拉着門對着張大娘呵呵一笑“大娘,別說了。甜甜,這不是回來了嗎?嫌我工作忙,沒空陪她,正跟我鬧彆扭呢?”
夢馨:真想伸手掐他一把,能不能不這麼上路?
這位張大娘可真是熱心的有點看不慣了,把自己的看法和思想就全部往夢馨頭上靠:“甜甜哪,別說是你長大了,大娘也說你兩句。這醫生多不容易?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子韌怎麼說也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怎麼樣?大娘能不知道?你看看你剛回家,就不讓子韌進門,是不是嫌棄他是個婦科醫生?專門給女人看病,你這孩子忌諱了?”
夢馨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這位大娘跟連珠炮似的又開說了:“甜甜啊,不是大娘說你,你小時候穿開襠褲那前兒,還不天天往子韌家跑,老金夫妻倆可沒虧待你們母女啊?理愛醫院可是咱市裡最大的醫院,能進去就不容易了,你還嫌他在哪科?子韌這孩子多爭氣,你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夢馨無奈:大嬸,你不是下樓遛彎的,那就去啊,趁着月夜風高的,就別在我家門處受教。
金子韌呵呵一笑“大娘,沒事了。甜甜她挺懂事的,這不一回家就找我了,呵呵呵……嘿嘿嘿……”
夢馨:“……”哥!你討不討厭吶!瞎啰嗦啥?關門讓她走得了唄。
“甜甜,你子韌這孩子多體貼,子韌吶~來……”那位大嬸說著就對着金子韌勾了勾手指,
金子韌傾身過去,把耳朵豎了過去。
“做事別這麼委婉,一小丫頭片子你怕她啥?她娘又不在了,該男人的時候就男人點,反正她早晚都是你家的人。”隨即,又對着金子韌拋了一個[乃懂的]的眼神。
金子韌捂着肚子,差點沒惹住笑出來,但是為了禮貌,他還是呵呵的寒暄了幾句。
“大娘,謝謝大娘,這事……呵呵……”
那位大嬸看到金子韌這副‘憨勁兒’不免感慨了一番:“唉,你這孩子就像你爸,太老實,一股的犟脾氣,認死理。什麼事都循規蹈矩的,像你媽就行了,啥事都好辦了。”
啥?
啥叫像他媽就好辦了?金媽媽可啥事兒都沒幹啊!果然是躺槍的...
金子韌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輩分在這擺着,他只是笑臉相迎對着張大娘,夢馨實在無法忍受了,轉身回房間了。
這兩個人又在門口,絮叨了一會兒。
金子韌才得意的關上門,一臉春風得意的對着躺在床上的夢馨“小甜甜,我告訴你,聽見樓上張大娘說的話了沒?”
夢馨回瞪了他一眼“你們這裏的人,好壞。”
“喲喲喲,壞?你土生土長的這裏的人兒,知不知道?”
“我討厭你!”
夢馨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金子韌對着她的後背干杵了一會兒,見她真的不理自己。他眼睛一轉,伸手對着夢馨抓癢,夢馨怕癢的左躲右閃,最後不知覺的就被金子韌抱在了懷裏。他穿的睡衣,因為嬉笑打鬧,睡衣敞開了一大半,露出一大片麥色的皮膚,夢馨羞愧的低着頭,任他抱着。
“你還趕不趕我走了?”
夢馨的耳邊忽然傳來他溫柔,極具磁性的聲音,她臉色嬌紅,撒嬌的打了他一下“你還是不是回來了?”
金子韌瞪眼:“敢情你就知道我要回來是吧?”他說話的直白,一點都不含糊。
夢馨被一語戳破,窩在他懷裏,一言不發。烏黑的髮絲粘在他的皮膚上,嬌羞的小模樣幾乎寫滿了心中之事。奈何身邊的人,根本就是個粗線條的貨,那還會低頭欣賞這種美景?
就會一味的走他的獨自思想:“留着那一傻子在這邊兒,開口閉口就知道說是你男朋友,我怎麼放心得下?何況那貨陽氣兒直竄,我還沒來得及給他用藥。再說了他……”
夢馨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眉毛一囧,小嘴一嘟“不許說。”按照他這個思路說下去,這不知道還能蹦出什麼字眼來?
金子韌垂下眼帘,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把她手拿掉,酸溜溜的來了一句。
“他就整個一二百五,幹嘛不讓我說?你護着他對不對?對他戀戀不忘,有感情了?”
夢馨回瞪了他一眼“你吃醋了?”
金子韌聞言,眼立馬就圓了,雖說他也不明白剛剛自己是怎麼了?不過,見到夢馨,他心裏那份不安就蕩然無存了。
以前跟丁心嬌在一起的時候,他反應也沒這麼強烈?不是說,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孩子在一起,男朋友就會醋意大發,甚至情緒波動還會拿刀砍人的嘛?他怎麼沒有那份兒激情和衝動?
就是看到羅山對夢馨,他確實有種想把羅山揍趴的衝動!
夢馨見他難得的安靜,眼神還流轉不定的不敢對視上自己的眼睛?她就當他是默認,埋頭窩在他懷裏笑了。
子韌哥,怎麼這麼笨的可愛。
金子韌摟着她,看到她在自己懷裏微笑,他的心情也跟着開朗起來:“反正我不管,今晚我要在這兒睡。”
夢馨被驚的急忙從他懷裏躲開,水汪汪的大眼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金子韌歪頭不理的鑽到她的小薄被裏,果斷地擺好睡姿,留夢馨一個人在旁邊糾結。
良久,夢馨才伸手推他“不行,不可以啦~子韌哥。”
“……”
“子韌哥,你起來~”
“……”
任憑她怎麼推,金子韌就是不動,還頗有一番重新回歸到童年的享受。
男人看上女人,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兩種。
第一種:獻殷勤。
第二種:耍無賴。
顯然這貨屬於第二種,夢馨推他無果,來回掀被子的折騰了好幾回。
最後,她無奈的背過身去,將小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了。
金子韌咬着枕巾快要笑出聲了,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看吧看吧!沒辦法,就默認的接受了吧!只要一想到她那個氣鼓鼓的小表情,他心就發癢。趁着夢馨無聲的接受,他抬手把床頭燈給關了。
夢馨本來背過身以為他睡著了,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他睡著了,是不是拿冷毛巾把他烀醒?
還是直接往他臉上噴冷水?讓他回家去,哪成想,他居然把燈關了。
把燈關了、、、這足以證明:他在裝睡?
夢馨伸手又把床頭燈開了,瞪眼對上了金子韌的眼睛,沒有了鏡片的遮掩,他幽黑髮亮的眼,讓夢馨心中一顫。
金子韌在接受到她一眼光時,立馬就閉上了。
“哥,你回家啦~回家、、”
金子韌“……”不動。
夢馨氣的嘟着嘴:有豎著腦袋不枕,枕頭對着床頭閉眼,睡着的人嗎?
金子韌知道再裝也裝不下去了,他躺了下來翻了個身,伸手把夢馨拉着躺下來,語氣也變得極為柔和,沒有嬉笑的神情,還多了幾分深情“甜甜,我們從小睡到大,怎麼了?何況你受傷了,我回家看不到你不放心,更睡不着,明天還怎麼上班?上手術,睡手術台怎麼辦?你不想讓我守着你嘛?”
男人溫柔的話語,讓夢馨心起漣漪,她暗暗垂下了眼帘,不敢與他對視?
哥: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金子韌看着她不語,兩隻眼漸漸的眯了起來,最後安靜的閉上了眼。他幾乎進入淺眠的時候,夢馨又推了他幾下,見他沒有反應。
夢馨對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掐了一把。
金子韌疼的一蹙眉,出於反擊的慣性,他掀開小薄被指着夢馨的鼻子“我告訴你,小甜甜,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這麼多年了,你看看你對我除了掐就是咬,還影響哥睡覺。能不能懂點事!”
夢馨眼睛一翻:你坐誰床頭上說這話呢?
金子韌看她嘟着嘴,巴拉着眼,豎著個小腦袋對着自己?他撇了一眼,伸手就把床頭燈關了,生硬不容她反駁的來了兩個字“睡覺。”
****
夢馨“……”
他憑什麼憑什麼?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上自己的床上來睡覺了?他什麼意思?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的事嗎?這也太離譜了。
她坐着糾結了一會兒,畢竟這不是小時候了,不是嗎?她再次打開了床頭燈,燈光雖然不強。但也足以刺到金子韌微睡不安的睫毛,他眯了眯眼,睡眠不足,讓他的情緒有些煩躁“小甜甜,你又想怎地?晚上不睡覺,瞎胡鬧!是不是想挨揍?”
“子韌哥,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何況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我~我也有男朋友了。我們不應該……實在不應該在一起睡了。”
有男朋友了?這話無法讓金子韌安靜。
他一把就撩開了小薄被:“你想嫁給羅山對不對?嘿!我還真就不明白了,那個二百五把你給洗腦了?你還真聽進去了是不是?”
“沒有”這一刻,夢馨沒有一絲的猶豫。
金子韌見她反駁這麼快,心裏頓時平衡了,伸手就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裏,藉著力度就抱着她躺了下來“那你怕什麼?”
“我……?”
這個問題,夢馨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弱弱的回了句:“我只是說沒有~沒有沒有~”(子韌哥,自從認識你,我再也不想嫁給他。可是我也沒有想過跟你睡在一起啊?)
金子韌低頭認真看着她,眼觀鼻鼻觀心,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清晰的面容嬌顏,柳眉如畫,漂亮的眼睛,只是微微一眯,就宛若天上的月牙一樣美。櫻紅的小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不過,他也是撞邪了,怎麼瞧着都順眼,怎麼看都覺得美不勝收。小時候怎麼沒發現,她長得這麼好看?竟見到她大鼻涕了。
……
的確:人長大了,想法也不一樣了。
金子韌越看越入眼,越看越喜歡,胸口彷彿有一團火,在蹭蹭的直竄,燃燒着他,彷彿要把他渾身的細胞燒焦一般。
夢馨被他看的不自在極了,偏過頭似乎避開,反被金子韌給掰了過來,在她還沒明白情況之時,臉上已經落下了屬於他的氣息。
床頭柔和的燈光照應着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直到夢馨蹙眉的忍不住配合。
金子韌更是給力,睡衣都飛到了床尾,心裏的那團火氣,似乎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撲滅。迷離溫柔的半沉醉間,他細碎的吐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心嬌,我想你~我想你了~”
夢馨傾聽着耳邊溫柔的話語,她用盡全力的推開了他。
金子韌有瞬間的偏差,對着她楞了楞神,隨即就回到了現實,看着夢馨嬌紅的臉頰帶着隱忍的不悅和憤怒,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迷失。
一個人跟他談了七年,那種感情也是鑽到骨子裏的,讓他習慣也難忘?突然,換了一個人這種習慣就從潛意識裏迸發了,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的面對着眼前人:“甜甜,我……”
夢馨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溜下了床。
“甜甜~”他本來以為她回乾淨利落的給自己一巴掌,在解釋無果的情況下,他乾巴巴的等了一會兒,卻不想等到的是她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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