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夢馨低下頭:這飯還沒吃嗎?
羅山看到金子韌這隻狼爪摟着夢馨,什麼君子、紳士也裝不下去了。
他‘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金子韌的手上,還沒來的及呵斥他什麼?金子韌就先嚎叫了一聲,兩眼都快要瞪出鏡片來“羅山你打我?挑釁是不是?”
“你狗爪子往哪兒放呢?敢碰馨兒?”
金子韌蹭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一腳就踩上了凳子,伸手一捋襯衫的袖子“怎地?我個暴脾氣,甜甜,是我的人!我願意往哪兒放就往哪兒放。”
羅山聞言猛然站了起來,兩眼冒火的對着他:你妹的!金子韌你也太欺負人了。由於他起身的力度,椅子與地板摩擦出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音“金子韌,你混蛋!”
這次,不等金子韌先掄拳,他要搶先佔上風,免的吃虧。
羅山一拳掄過去,只覺得手中有絲髮劃過,令他眼神一顫。
夢馨本就坐在他們兩個中間,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打起來?就在他們兩個都站起來的時候,本就慢半拍的她,也跟着站了起來,卻不想撞上了羅山的拳頭。
羅山這會兒打的勁兒可真夠狠得,昨晚的事正想從這兒補回來呢?還不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死里打?
夢馨迎頭痛擊,眼前暗黑,火星一冒,就不知道怎麼的過去了。
“甜甜~”金子韌順勢就抱住了她。
“你他媽的往哪兒打呢?”這話簡直就是吼的,他雙手一彎抱起夢馨就回了卧室,將她放在床上。
羅山突然有種剁手的衝動,怎麼這次就這麼魯莽?這這這……怎麼說?也太背了?倒霉催的?他狗腿的進屋跟着看情況。
金子韌怒吼了一聲“滾,甜甜醒來也不想看到你。”
做錯了事,挨訓也是應該的!羅山的語氣也跟着軟了下來“讓我看看她。”
“我不會看病?你走!”金子韌訓着他,伸手就摸夢馨的頭,偏頭又看到羅山這兒杵着不動。
“看什麼看?想幫忙就拿冰毛巾來。就會傻站着!”
“哦……”羅山被他訓的如夢初醒,急忙去了衛生間,又跑到冰箱前取了冰塊裹好遞到金子韌的手上。
這會兒,這貨跟上手術台的主刀醫生一樣很快進入了狀態,還不忘對着羅山命令道:“拿個盆子,打點水。”
羅山又去了衛生間端了盆水過來。
金子韌撇了一眼,伸手一摸“放鹽了嗎?”
“啊?”
“裏面放上鹽。”
羅山:“鹽,又不是炒菜?你讓我放鹽幹嘛?馨兒又不是甲狀腺癌?”
金子韌一腳將盆子踢翻了“癌你個驢毛啊癌、癌、癌,鹽水消毒殺菌,你這都不懂?哪個醫學院畢業的,教出你個只會讀死書,死讀書、不會實際應用的笨蛋玩意兒。”
羅山彎身把盆子撿起來,受氣包一樣的又出去了。
金子韌氣的翻了個白眼“媽的,給我打下手都不配,少說幾個字都不行,怎麼進的理愛醫院?這小子走後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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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山到廚房弄了兩勺,用熱水沖開了。
忽然,讓他想到實習的日子,一天下來腿都快跑斷了,還要看那些醫生的臉色……
為了自己的醫學夢,為了當個好醫生,為了給爸媽臉上爭光,他還是咬牙的堅持了。
終於在這個城市站穩了腳跟,等着和夢馨結婚,安定下來。
卻偏偏不想,他開個小玩笑,只是想保護一下她而已啊!怎麼偏偏就鬧成了這般誤會???
現在還偏偏冒出一個金子韌來跟他‘競爭’?據醫院有關人士的了解,金子韌城裏人,樣樣都好,家裏的獨生子,父母都是退休工人,他們家還在市中心南洋星苑有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房子,聽說還是豪裝。而自己剛剛趕上了人家後面的零頭...
羅山從來都沒有這麼自卑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真正的有錢人,他就會如此的自卑。甚至連自己心中所愛,跟不敢去爭取?汗珠一滴又一滴的滴到了面前的盆子裏,清澈的水似乎倒映出他大學時候的樣子,宿舍里什麼樣的奇葩都有,流言蜚語自然也未曾斷過。
“他找到周以泉的妹妹做女朋友,家真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輩子吃軟飯就夠了。”
“就是就是,看他平時都跟周以泉在一起,不是去咖啡廳就是星巴克,還喝拉菲,還還不都周以泉付錢,平時羅山一件衣服都捨不得買,找人家妹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唉~據說,他跟在周以泉兄妹後面就跟狗尾巴一樣...”
男生宿舍的八卦味道,一點都不屑於女生,甚至八卦起來比女生更甚……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周以泉勸他不要去聽,更不要去想,他總是大哥一樣站出來說那些人,來表正他的人品。
為了這份友誼,也為了見到夢馨時候的那一精美瞬間。
羅山更是倍加努力的學習,夢馨不願意的事情,他從來不會強迫她,對她,他沒有一絲褻瀆。只是一味的、小心翼翼的守護着,而今,金子韌明明有了女朋友,還要跟他搶夢馨?
羅山端着盆子的手,狠狠的攥緊了。。。
忽然,門內冷不防的傳出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個人所有的思緒:“讓你弄盆鹽水,你睡著了?”
羅山窩火的心裏不爽,就算是自己失手,也輪不到這貨來訓?他徑直的走進了卧室,伸手正要跟金子韌理論,嘴還沒張開。
金子韌就怒視着他“水呢?甜甜眼都青了。”
這話說的羅山所有的憤怒都沒了,正眼一瞧,夢馨眼暈周圍都青了,他忙回頭去廚房把那盆水端了過來。
金子韌拉着臉將冷毛巾放在鹽水裏,擰了擰,給夢馨敷上了。
羅山,看了一會兒,沒想到暴躁如他,做起活兒來,還能這般細緻?他緩緩的吹了口氣,剛剛壓在胸口的那絲不快,也被他細緻揉緩的動作,給柔化了。
不過,眼下金子韌這個耐心細緻勁兒,用在自己女朋友身上,任憑哪個男人也受不了?
他走過去,搶毛巾“我來吧,你歇會兒”話說的軟,下手重。
金子韌手勁兒也不是輕的,用手捂了捂毛巾,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用,我不累。沒什麼事?你回家吧!”
羅山“……”你搞清楚點,好不好?我是她男朋友,到底咱倆誰該回家?分清楚了在說話,不、行、嗎?
羅山煩躁撇了他一眼,又緩緩的吹了口氣,不想跟他吵架。還是先問清楚免得又誤會橫生事端“你跟馨兒到底什麼關係?”
“這事跟你沒關係!”
羅山終於忍無可忍了。
這人特么的什麼毛病?怎麼這麼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合著好說歹說都不行?他索性直接的“我是馨兒的男朋友,這些年我從來沒聽過她的名字叫甜甜。她也從未像我提起過,還有以泉,他也沒說過。”
這個時候提到周以泉,顯然就是試探金子韌,他想知道他對夢馨的家庭了解多少?
金子韌這貨才無心去理會這事,他此時眼裏只有受了傷的夢馨,兩隻大手濕了毛巾,擰乾水烀來烀去的,又給夢馨敷上去,不言不語,這個動作循環不斷。
貌似他還不知疲倦!
羅山見他不講話,心下不甘,他又如此關心。
他眼都快要變成了刀子,巴不得在他那兩隻手上狠狠的劃上幾道。但畢竟對夢馨的了解有限,眼下又冒了這個‘不明物’?讓他不由的蹙眉“你跟甜甜的關係,丁醫生知道嗎?”
老天爺!這也是沒有辦法才把丁心嬌搬出來。
金子韌手搭在夢馨的眼上“她以後會知道的。”
這話他說的輕鬆?
——以後?會知道?
羅山彎身把盆子拿了起來“我再去換盆水來。”
這話讓我好好琢磨琢磨,一會兒,再來給你談話。
***
夢馨醒過來之後,見到他們兩個一個坐在床邊,一個站在一旁。
她蹙了蹙眉,金子韌扶着她,一手用毛巾遮住了她的眼“子韌哥,羅~山,你們還在?”
羅山聽到她口口聲聲的問他叫哥,心中的那份擔心也放下了三分,他走到夢馨面前,彎身攥了攥她的手,目光極為誠懇“馨兒,對不起,是我不好,太魯莽。我以後不會了,還有……”
忽然,他瞳孔一放大,感覺自己的腿被狠踹了一腳。
羅山偏過頭,剛剛平靜的心立馬被撩開了,橫眉豎目的對着金子韌“你……”
“你別他媽的在甜甜面前裝好人,跟個狐狸似的,把那個孔雀的尾巴總展現在甜甜面前。”這貨語文水平一向不咋地,表達能力他自認為能說出他的意思。
關鍵:理解他話的意思,就要看聽的那人個人能力了。
夢馨:狐狸是狡猾的,孔雀的尾巴的美麗的。
子韌哥你真有水平,一句話就說透羅山的本性。
於是,她得出的結論是:狡猾的羅山,總是把自己的最美的一面表現給自己看。
她距離性的縮回了手,捏了捏床單“我沒事,今天麻煩你了,你~你先回去吧!”
羅山狠瞪了金子韌一眼,沒同他計較,對着夢馨又靠近了些“馨兒,對不起,讓我留在照顧你好嗎?”
夢馨聞言本能對着金子韌求救,她也不知道何時自己會對他有這種依賴?貌似對他的信任值比羅山高。
金子韌呵呵的冷笑了兩聲“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把甜甜打了,想藉此機會留下了照顧她對不對?你安得什麼心?”
羅山“……”
金子韌你心是不是歪着長的?話怎麼到了金子韌這裏就橫說橫不對,豎說豎不對?自己本來就跟夢馨有誤會,他還在這邊添油加醋?
金子韌你是不是剋星,誠心來克我?
羅山撇了他一眼“你閉嘴,我在跟馨兒說話,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甜甜不懂事,我這個當哥的會看好她,也自然會照顧她。你回家,別在我面前礙眼。”
下逐客令也輪不到你金子韌吧?
羅山繼續無視他,偏頭對着夢馨:“馨兒”
夢馨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不早了,你明天還有工作。”她的拒絕一向都是委婉的。
羅山這次意識到金子韌的神情,警惕的對着他,立刻擺明了立場“馨兒,我是你男朋友,照顧你是應該的,何況……”(何況你為什麼總是讓我走,不讓他走?)
他生怕這話說出來,自己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何況這事因我而起。”
夢馨一向反應慢半拍,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金某某就坐不住了。
“行了行了,別煩了成不成?你不用一遍一遍的對着甜甜強調,你是她的男朋友,你是她男朋友、、、整個四樓都知道了。小鄭這會兒估計正拿着大刀滿大街的找你?”
羅山聞言眼中突然有菜刀的光芒閃過,鄭麗麗個暴脾氣可不是好惹的?想到自己今日的做法,又看了看夢馨。
原理上,是該跟鄭麗麗解釋一下。
不過,當時他真是讓她來冒充的,難道那貨連冒充也當真?
馨兒性格雖然溫順,可是骨子裏的那股說不出的固執和倔強,也讓他有口難辯。他煩亂的對着金子韌回了一句:“她愛怎麼樣,不管我的事,何況當時我也給了她錢,她同意了。”
提到這事,金子韌可不能不管,立馬站在夢馨這邊‘慷慨證詞’。
“你好意思說,就那點錢,人家一個女孩子跟你有過肌膚之親,那你那幾十塊錢就把她打發了?有良心沒?是男人嗎?是男人就要負責、”
“我行得正坐的端,她也是同意的。”
“小鄭,腦子有限,全球人都知道!你就利用這一點,做人不好好的,你當心得報應。性|病來了,花多少錢你也治不好。自己作的,別怨醫生沒本事。害了小鄭你又想害甜甜,但凡有點良心的人,就該滾的遠遠地……行得正坐的[翻],你當心翻船了?”
這貨一着急就容易說錯話。
羅山氣憤的對着他一伸手“金子韌,我告訴你,說話別這麼損,嘴欠,你當心遭報應。”
金子韌伸手就對着羅山“我告訴你,你動小鄭和其他女孩,我不管,你要敢動我們家小甜甜,就不行。”
“你混蛋,馨兒是我的女人,憑什麼輪到你管,你哪兒根蔥?哪廟上冒出來的。在這邊充大神?”
“甜甜,是我的,你動就不行……”
兩個人說著就開始支黃瓜架子要打人,唾沫腥子滿屋子的亂飛。
夢馨一瞧他們兩個伸着手伸着手,就纏到一起了,她一把將眼上的濕毛巾對着金子韌就丟了過去,‘啪——’的一下就烀到了他的後背上。
“子韌哥,你別總是吵架不行嗎?討厭死了。”
金子韌聞言就鬆開了手,羅山也不想跟他打,也跟着鬆開了。
這貨吵架一向火氣旺“甜甜,我告訴你,別不知道好歹,哥這是為了你好,腦子招蟲子了張嘴來訓我?你知不知道他、他、、他、、、……多氣人!”
“你走!!”夢馨蹙了蹙眉,一臉的難耐。
羅山聽了這話肚子裏好笑,臉上的喜悅也隨着心情表露了出來,靠近夢馨面色喜洋洋:“馨兒……”
“你也走!”
羅山想說什麼,看到夢馨的神情,便不再多言,對着她點了點頭,禮貌性的說了句“好,你早點休息。”
羅山轉身順手就把金子韌連拉帶拽的扯出來了“我還真有事要跟你好好說說。”
他怕他走了,金子韌不依不饒的對着夢馨糾纏不清。
金子韌單臂就甩開了他,伸手指着夢馨的腦袋“金甜甜,我告訴你,以後別管我叫哥。”
說完這話,不等羅山拽氣呼呼就走了。
大爺一樣‘砰’的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羅山大腦瞬間穿越了,剛剛金子韌管夢馨叫‘金、甜、甜’?
馨兒和周以泉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怎麼會姓金呢?
莫不成她跟金子韌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哎呀媽呀,他是小舅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