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及時
“待會我會讓人送她回去的,你就老實呆在這裏吧。”man很自然地摟過我的肩膀。
突然覺得這個動作並不讓人噁心,我沖遲音使了個眼色,她很快振作起來,走在我們前面。
“感覺你有些像壓寨夫人了。”man爽朗笑道,“可是我還不知道夫人的名字還有身份。”
“我叫……叫我紫盡吧,身份,當然是個富婆了。”
“你故意省掉姓氏,真是只小狐狸。”man笑道,在我臉色變之前又說:“不過我不介意。”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這裏都收購,讓清水市多一份安寧,那些只會在外面玩女人的男人都遭到報應,那些被男人養着又養着小白臉的女人都被拆穿。我想着想着不自覺說出口了。
“你說什麼?”
我搖頭:“我沒說你壞話。”
他含着笑意,帶我下樓,遲音已經被人帶走了,我姑且相信man一回,他應該會讓遲音走的。
其實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算不相信又能怎麼辦,我現在是逃不出去了,難不成使用美人計,不過那個臭男人脾氣古怪,我才不要。
“想什麼呢?”他和我並肩坐在沙發上,嘴裏含了一顆葡萄。
“想你為什麼長這麼帥?”我沒好氣回道,“你說你把我囚禁在這裏也沒什麼用,既不招客人,也不會做事情。”
“你說哪種事情,那種的話我可以教你。”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說服務員!”
“我也是說服務員!”
天啊和這種人簡直沒法溝通,我悶悶地剝了一個葡萄,很糾結地往嘴裏送,抬眼一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許生。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在什麼地方都能看到他,我自嘲一笑,不過他可不可以救我走呢。
想到這兒,我雙眼冒光,正要喊住他,他卻向我們這邊走來,而man也很自然勾搭上他的肩膀。
許生的很多朋友我都不知道,即便是以前我們在一起,他也沒怎麼告訴我以前的事情。
“嘿,man,最近過的怎麼樣?”
“老樣子了,你呢,聽說你當上白林幫主了,小子混得不錯啊。”
“一般了。”許生淡定地望了我一眼,擇了一塊坐下,man也在我旁邊做了下來。
這種感覺尷尬致死,我埋下頭,許生卻先開了口:“她是你什麼人?”
這才知道他是問man的,我抬眼望man,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嗯,我的女伴咯,算吧,紫盡?”man吻着我臉頰,我推開他,“我餓了。”
這三個字用在任何場合都是可以的,後來我總結。
“怎麼又成了你女伴了?”許生皺眉。
“怎麼,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我沉默不語,看他們兩個人說著事情,man為許生找來幾個女伴,我以為他會拒絕,真實的情況卻是:
左擁右抱。
一邊把葡萄籽咽下去一邊看他們調-情的樣子,那個身材暴露的女人似乎很熟絡地纏上許生,又嬌哼問上一次看好的鑽石項鏈呢。
鑽鑽鑽,鑽什麼石,我憤憤想道,目不轉睛盯着那個女人的前胸,似乎也是高級別的,怪不得男人都喜歡。
“怎麼,望什麼望,因為人家身材比你好?”man彷彿一下子就能猜到我的心思似的,笑問。
我白了他一眼,從果盤中挑出一根大香蕉,說道:“自愧不如了吧。”
他撲哧笑了,邪-惡無比,手捏住我的下巴,妖媚道:“你怎麼知道?”
“讓開!”我罵道,也不知道火從哪裏上來的,用手推開他,勁兒比較大。
“喂,我好心沒讓你喝那種酒,不是讓你隨意傷害老公的。”他極其不滿。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冷冷道,他不會認為我是警察才會抓我的吧。
“你是我老婆啊,怎麼了,有什麼不確定嗎?”
“你才是你老婆。”
……
我別過臉,不想和他多說什麼,這種人臉皮太厚了,但願情若能快點來救我,現在我終於知道自己有多依賴他了。
“來,喂我喝酒吧。”他不要臉地湊過來。
我本能推開,又看到許生和別的女人調-情喝酒,心中一個憤怒,猛地抓住酒瓶子,往man的胸前一放:“喝吧。”
他好笑看着我:“你會不會喂酒,不會的話學着那邊,諾,你看看。”
我知道他指的地方是哪兒,不就是許生和一個女人在喝交杯酒嘛,有什麼好看的。我目不轉睛盯着。
“學會了嗎?”他漫不經心問道。
“學會了。”我咬咬牙,“太容易了,過來,嘴巴張着。”
“就不能溫和一些嗎?”他憋屈道。
我已經不由分說摟着他的脖子,身體貼得很近,感覺得炙熱的溫度,我把高腳酒杯舉到他嘴邊,慢慢地看着藍色液體慢慢消失。
man喝得很慢,我是這樣以為的,後來才知道那酒的度數很高,他的酒量算是非常好的了。
“你和許生認識?”他微醺地問我。
“不認識。”
我果斷的回答更加引起他的興趣,他笑道:“你總是趁他不看你的時候去看他,他也總是趁你不看他的時候看你。”
我暗嘆他觀察仔細,不過我還真沒有和許生相認的意思,他已經和我形容陌路了。
最後一次和許生可以近距離平和說話還是去年在我家,他夜裏偷偷跑到樓上看我,又不想打擾我。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倒吸一口氣。
“我的名字叫做江凌。”他忽然說出自己的名字。
而我也大概猜到了他是誰,江門門主是江美的哥哥,我是見過的,但不是他這樣子。
“我的確有一個妹妹,她被人殺害了,你知道殺她的人是誰嗎?”他望着我,眼睛彷彿可以把人看穿。
我搖頭。
“就是你剛才的跟班,遲音。”
他既然知道遲音的身份,那麼也知道我的身份了,為什麼還敢囚禁我,他肯定不是江門門主。
“我是見過你的,但你一定不認識我。你所見到的江門主是假的,我斷然不會無聊到陪妹妹招親的份上。”
“那你怎麼知道我?”我擔心問道,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死翹翹。
他緩了一口氣:“自然是後來知道的。”
“所以你現在把我囚禁在這裏是為了報復,但是丫的管我什麼事情,江美又不是我殺的。”
“但是遲音殺的,你執意要保她,我也沒有辦法。”他裝出無辜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你會這麼樂於助人,不過既然甘願留下來,那麼就不要走了。”
我乾笑二聲:“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知道得罪我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的身份?我的老婆怎麼了?”他又把我手中的空杯滿上,像個孩子懇求道:“再喂我。”
“你自己沒有手啊。”我悶悶地拿起杯子,這一次許生望過來,我別過眼,喂酒的動作也有些不自然。
“灑了。”江凌懊悔道,“好歹我也是一個門主,就這樣伺候的嗎?”
“門主算什麼,我還是……”
我的話沒有說完,他就橫抱着我,穿過人群,往二樓走。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得拚命掙扎,他腳步很快,周圍聲音又吵,快到樓梯口時,我掙扎倒地。
雖然只有一隻腳站着,而且另一隻腳的疼痛也在刺激我的神經,我仍然鎮定道:“你想幹什麼?”
“你可是答應我的,放了那個女孩,你就留在這裏。”
“那你送我上樓幹嘛?”
“睡覺啊,你晚上不睡覺?女孩子不能熬夜,熬夜就會長皺紋,你還沒有到二十五歲吧,這個更要注意了,很容易變老的。”他羅里啰嗦一大堆,“我不抱着你你怎麼上樓,這裏的電梯都是很恐怖,經常有命案我想你應該也能猜出來吧,一個女孩子我真的不是很放心……”
“好了,你別說了,那就上去睡覺吧。”我疲憊道,實在沒有心思和他再繼續折騰下去了。房間內,江凌不知從哪裏找出來撲克牌,笑道:“本來今晚想對你圖謀不軌的,但是估計你也不從,還是來玩牌吧。”
“你知道就好。”我扒拉一下撲克,兩個人能玩什麼?小貓釣魚?
玩到一半的時候,我有些口渴,抓起杯子就海飲,江凌目光複雜地看着我,“你就不能喝水優雅一點嗎,真看不出一點大家閨秀得樣子。”
“關你什麼事,繼續,來!”我絲毫不理會他的嫌棄,他每一局都輸給我,實在是弱爆了。
玩到什麼時候,我覺得眼前迷迷糊糊,呢喃:“你怎麼有兩個頭?”
江凌真的變成兩個頭了,還有四隻眼睛,我晃動一下腦袋,突然看到急促的敲門聲,但江凌卻絲毫不理會,而是慢慢靠近我。
“對不起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把我的披肩丟到地上。
我眯起眼睛,渾身燥熱,江凌渾身的肌肉特別性感,伴隨門外越來越劇烈的聲音,還有情若的怒喊。
不知情若怎麼也來了,對了,是遲音叫來的吧,我捶打着腦袋,只剩下薄薄的紗裙時忽然有了意識,推開江凌。
“你混蛋,你在水裏下藥。”我怒罵道,一直認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會做出卑鄙下流的事情。
“隨你怎麼說好了……”他話沒有說完,還沒躍到我身上,身後的門板突然倒了下去。
是情若來了,江凌冷哼一聲:“來得可真快啊。”
情若在他掏槍之前,已經把槍舉在他腦門上,緩緩道:“你走不了了。”
江凌仰天大笑,我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完全就是一個渾身凜冽的殺手,冒着不可抵擋的氣息,即便是被人用槍抵着。
“算你走運了。”江凌在情若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只看見情若神情驟變,下一秒江凌已經被人帶出去了。
我大口喘着粗氣,竟然情不自禁勾起情若的胳膊……
後來我想起那個夜晚,才知道翻雲覆雨原來不過於此,猶如噩夢環繞。
江凌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給我下春藥,虧我還那麼相信他。
清晨,我摸摸身上的睡衣,忽然想起了一切,瘋狂地跑去樓下,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走光了,花紅酒綠也不在了,只有警察來勘察現場。
我走到情若面前,咬牙試問:“我們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對不對?”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耳邊,情若很快嘴角溢出血絲,我是用足了力氣的,沒想到他沒躲開。
“你為什麼不躲開!”我更加惱怒,又揚起手,卻沒有在放下,他依然掛着淺淺的笑,遞給我一把槍,手把手教我,說:“那你殺了我。”
他握緊我的手,只需要輕輕扳動,就能戒除恨意,我握緊槍柄,卻還是沒有下手。
他做的太多了,光是墨林和白林,就被管理得很好,這樣一個天才我是不會殺的。
“如果我說迫不得已,你會相信我嗎?”情若,應該是方南很認真地望着我。
他至此後再也不是情若,他只是方南。
“不會。”我吐出兩個字,這種事情要怎麼相信,他完全可以避開的,他明明知道我只是意識不清楚。
方南嘆了口氣,他見我腳踝還流着血,皺眉道:“這是江凌傷的?”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跌的。”我沒好氣道。
他和江凌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喜歡趁人之危,我狠狠想到,卻覺得自己無法去恨他。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明應該去責怪他,卻覺得昨晚的事情並不特別後悔。
我喜歡上方南了嗎,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篤定了我不會喜歡方南的想法,我嘆了口氣,上了墨林的車,回到總部。
遲音一直在等我,她見我安然無事回來,彷彿受了很大的恩惠似的,愧疚道:“連累到女王,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不自然笑笑,下意識低頭看自己鎖骨,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吻痕。
她還是很愧疚,“要不是我衝動,你的腳也不會被打傷。”
我只能安慰她,沒有關係,這是小傷,很快就會好了的。
真正的大傷,卻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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