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后怕
這盤光盤已經徹底損毀了,我是這認為的,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應該是無法修復了,要是能修復的話也就不用做這樣的手腳。孫遙則還是拿去做了技術還原,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什麼起色,但已經不關心了,我這時候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所以趁着他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我離開了寫字樓,回家去了一趟。
我回去的是我自己的家裏,看到那樣的視頻畫面之後,我覺得我家裏除了帶血的衣服和兇器,還應該有手套,可是手套沒有和這些東西一起出現,現在應該還在家裏。
本來這件事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但是我心中就是有些彆扭,所以就沒有喊孫遙和張子昂一起,雖然目前我還處在不確定的危險當中。
我用鑰匙開了門進去,一陣子不住人屋子裏有一股子荒棄的味道,我於是走到陽台把窗戶打開,稍稍給裏面透透氣,之後折回到客廳里徑直去了衛生間,也就是上次老爸發現帶血的衣服的地方,我找了一陣,什麼都沒有,我覺得手套一定在家裏,可就是不知道會在哪裏。
我於是在沙發上坐下來,想着要是東西真是我自己放的,那我我會把東西放在哪裏?
於是我起身走到房間裏,然後走到床頭的地毯上,身子趴在地毯上把床頭櫃挪開,床頭與牆有一道縫隙,我會把一些東西放在裏面,我覺得如果我想把什麼東西藏起來,這裏似乎是絕佳的位置。
我從裏面把放東西的盒子一個個拿出來,接着就一個個打開,果不其然,我才打開第一個盒子就看見這雙手套就這樣被我放在裏面,上面的血跡已經徹底幹了,雖然我自己早有準備,但是看見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這也就是說光盤上的內容是真的,我的確去過兇案現場,而且還做了讓人匪夷所思甚至是驚悚的事情來。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敲門聲從外面傳來,似乎是誰在敲門,聽見聲音我把手套放回盒子裏然後蓋上,這才出來到客廳里,但我沒有選擇開門,而是從貓眼裏去看是誰,但我看向貓眼的時候,卻發現貓眼上有什麼東西,我湊近了看發現是血跡,已經幹了,我覺得不對勁,貓眼上怎麼會有血的。
我沒有將血跡給刮掉,而是透過貓眼往外面望出去,外面一個人也沒有,看見沒人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如果是正常人敲門是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的,接着我意識到我沒有反鎖門,雖然從外面不可能有人把門打開,但是出於保險我還是把門保險起來了。
然後我走回房間裏,可是才走了一兩步就忽然整個人脊背發涼,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然後猛地折身,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把門的保險打開了,然後瞬間把門打開幾乎是逃一樣地沖了出去。
我甚至都來不及坐電梯,而是直接從樓梯就一直往下飛奔,一口氣下來到了院子裏,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我立刻掏出手機翻樊振的號碼,我的手在抖,這是因為害怕,因為深深的恐懼。
樊振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我用急促的聲音說:“我有些害怕,有人要殺我。”
我只記得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樊振聽見我說這樣的話,立刻問我這時候在哪裏,我於是照實說了,他又問孫遙和張子昂呢,我說他們還在辦公室,然後和他說是我自己獨自回來的,他們不知道。
於是樊振說讓我站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亂走,他現在走不開,他馬上讓孫遙和張子昂過來,我這時候稍稍平靜了一些,答應下來,之後就到了旁邊的超市門口站着,那裏人稍稍多一些,能有點安全感。
二十多分鐘之後孫遙和張子昂就趕了過來,他們見到我的時候也是納悶,張子昂倒是什麼都沒說,孫遙則問我說剛剛我還在辦公室里,一轉眼人就不見了,要不是樊隊打電話過去,他們都沒意識到我不在辦公室了。
我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孫遙大約見我臉色也不好,於是也不說了,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才說:“我家裏有人。”
聽見我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是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張子昂說:“我們別在這裏說,先上去看看。”
於是我們又重新回到我家裏,我把門打開了,裏面還是和我出來時候一樣,但是我卻覺得有些異樣的陰森,孫遙把門關上,接着問我:“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才把剛剛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
剛剛我在房間裏的時候聽到敲門聲,於是先入為主地以為是有人在外面敲門,但是很快我才反應過來敲門的聲音不對,從外面敲聽起來應該是很沉悶的那種,就像隔着什麼東西,可是我聽見的卻沒有這種沉悶感,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不是在門外敲,而是有人在門裏面敲門,我當時在房間裏,我還沒有出來敲門聲就已經沒有了,所以我當即反應過來我家裏有人。
聽見我這樣說張子昂站在門裏敲了敲門,的確是這樣的聲響,與我聽見的基本上一樣,只是又有點不一樣,我覺得不一樣是因為我當時在房間裏,所以一時間沒有分辨過來。
他們則在我家裏找了一遍,並沒有人,之後在房間裏他們看見地毯上放着幾個盒子,問我說:“這些盒子是你放在上面的還是不是?”
我只見放着手套的盒子已經被打開了,裏面的手套也不翼而飛,我這時候才看着他們說:“他拿走了裏面的東西。”
很快孫遙就到了外面,大約是想去看看人是不是還在外面,只是我覺得人很可能已經走了,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有充足的時間離開這裏。
果真孫遙並沒有找到什麼,他們問我這人拿走的是什麼,我只能照實說了,因為孫遙看見過結尾處光盤上的畫面,他已經知道意味着什麼,他說這事得和樊振好好報告。
我也暗自懊惱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就回來了,應該叫上他們一起的,也不至於弄成這個樣子,只是現在後悔沒用,我又想起貓眼上的血跡,於是和他們說了,他們也看了血跡,孫遙用手機拍了照片做保留,他說從乾涸的程度上看有一些時間了,如果真要說起來可能的時間,多半就是出租車司機死亡的那一晚。
其實我看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也是那晚,因為只有那一晚我身上沾有血跡,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別的人無意留下的,倒是我自己留下的更可能一些,而且那之後我基本就沒有好好在這裏住過,所以沒有留意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於是接着另一個問題也就來了,如果是我留下的,那麼我為什麼會把血跡留在貓眼上?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當晚我把頭顱這些東西抱回來之後,有人來過我家,最起碼就像我之前經歷的那樣,有人敲了門,我從貓眼上去看,可能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把血跡留在了上面,除了這個解釋,也就沒有其他更合理的推測了。
孫遙和張子昂於是這樣想的,但是我住處的監控已經被調過了,那一晚上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孫遙說:“要是那個人就藏在這樓里沒有出去,或者他就住在裏面呢?”
我已經不敢說話了,和我住在一棟樓里,我根本就不敢去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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