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自全城的追蹤

清鳴一直忙着提升等級，並不知道自己在時雨城百姓的口中已經被傳成了什麼樣子。然而，儘管如此，她還是很快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她發現，好像有人一直都在跟着她。

一開始只是幾個人在跟着她，後來就好像越來越多了。而這些跟蹤她的人也並不是全部聚集在一起的，而是分成一小波一小波分佈在各個位置的。也就是說，並不是一群人，而是有很多群人在同時跟着她。

仔細一看，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時雨城的普通百姓，剩下的就是一些已經被馴服過的嵐國士兵。

被被馴服過的嵐國士兵跟蹤，清鳴倒並不覺得奇怪。每個人被馴服后的表現都是不同的，有敬畏她的，有害怕她的，有崇拜她的，也有像婉兒那樣忽然變得很喜歡她的。所以，在已經被馴服的士兵里出現想要跟着她的，這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讓她感到很奇怪的是那些時雨城的百姓。一開始，她以為這些百姓跟蹤她只是因為好奇。畢竟，放眼全城，敢到處觸嵐國士兵霉頭的大概也只有她一個了。更別提她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殺人卻不死，還讓一堆士兵對着她下了跪，這簡直就是顯眼得無法形容，會被人跟着當稀奇看也不奇怪。

可是後來，清鳴就覺得很不對勁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跟蹤她的人實在……太！多！了！

清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一直跟着她，而且還正在越變越多，到了最後，清鳴甚至產生了整個時雨城的人都在跟着自己的錯覺。

這些人其實根本就跟不上抱着清鳴的賀塗的腳程，卻很有毅力，就算跟丟了也要四散着竭力尋找，總有一部分能趁清鳴停下來馴服嵐國士兵的時候追上她。而且，開始，這無數波人還在各跟各的，後來，也許是因為時常跟丟，他們之間竟然好像達成了革命友誼一般的感情，變得很有合作精神。在跟丟她后，只要有一撥人再次找到了她，就會馬上會力給想盡辦法其他人打信號。這麼一來，不一會兒，就又有許多人從四面八方趕到了她的位置。

更有意思的是，在跟蹤中，居然就連那些嵐國士兵也低調地融入到了和時雨城百姓的合作中……他們的眼力和腳力都更好，竟然……竟然還時常給百姓打打訊號……

可是……這些人這麼旁若無人地跟蹤她，當她是死的么……

到底發生了什麼呀……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跟着她？

清鳴嘆了口氣，一開始還想要竭力甩掉他們，後來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跟蹤她的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一群，而是整個時雨城似的……特別是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不管她出現在時雨城的哪個角落裏，只要有人看到她，就都會一臉震驚，然後馬上像是活捉到了什麼珍稀動物似的毫不猶豫地跟上她。

這都什麼事呀！

清鳴對這種狀況百思不得其解，她原本只做好了引起百姓恐慌或是嵐國報復的思想準備，以為他們搞不好會把自己當成妖女燒死。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她當時所設想的都沒有發生，反而發生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全城百姓竟然會沒有絲毫惡意地，自發性地跟蹤她……簡直就像是瘋狂追星的粉絲一樣。

說好的妖女呢！

當然，如果清鳴知道自己現在在時雨城裏有着怎樣的名氣，對這種狀況也許就好理解得多了……

不久之後，騷動的就不止是跟着她的百姓和被馴服的嵐國士兵了，而是注意到了轟動而前來追捕她的嵐國人。原本，她和賀塗是自信可以輕鬆甩開嵐國的軍隊的。可是現在，因為有了意料之外的全城追蹤，他們反而無法隱藏蹤跡，嵐國人只要跟着一直追着他們的百姓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因而此時，他們只好撤離。這個時候，清鳴大概已經馴服了一兩百個嵐國士兵。其實，要不是這麼多人一直跟着她，她還能夠馴服更多的。這些被馴服的嵐國士兵絕大多數都和清鳴存在着三到五級的等級差距。在這樣的成果中，清鳴的等級也由12級提升到了15級。

之所以在馴服了一兩百人之後也只提升了三級，是因為在清鳴提升到15級之後，和嵐國士兵的等級差距就變得太小了。這個下午，清鳴在15級停留了很久，因為絕大多數嵐國士兵的等級都是15級或是16級，要麼就是已經和清鳴沒有等級差，要麼就是只差了一級。偶爾遇到17級的，也因為數量少而對等級的提升沒有太大的作用。

等級越高，提升等級所需要的等級差距也就越大。在清鳴1級的時候，和她差了兩級的野雞就能夠讓她直接提升一級。然而，在15級的時候，一兩級的等級差卻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清鳴（15級）

基本屬性：

力量：15

內功：15

體質：15

敏捷：85

提升到了這個等級，清鳴的身體早已擺脫了虛弱，和常人一樣健康了。實際上，如果不是把所有的屬性點都加到了敏捷上，她還能更健康。

但敏捷卻是她像這樣四處縱橫的基礎，是她最有利的矛和盾。因而，清鳴一如既往地把所有的屬性點全都加在了敏捷上。這麼一來，她就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速度又快了許多。實際上，如今她的速度已經是常人的兩三倍了。然而，她卻竟然還是有很強的身體速度無法跟上反應速度的感覺……連清鳴自己都好奇自己的反應速度到底有多快了。

當然，儘管如此，清鳴卻已經感到很滿足了。現在的她已經是過去從未有過的身手敏捷，遠超於常人的反應速度總算有了一些用武之地。清鳴覺得自己已經對這種身體輕盈靈敏迅捷的感覺上了癮。

儘管被迫提前回去，清鳴卻已經對今天的成果感到很滿意了。

在回去之前，當然要先甩掉跟蹤的人。如果被人跟到了住處，那可就真的是大麻煩了。於是，清鳴縮在賀塗的懷裏，要他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賀塗想都沒想，就帶她藏到了一棵大樹上，動作熟練無比，輕車熟路……把以前跟蹤清鳴的經驗很好地應用了出來……

因為賀塗在帶清鳴藏身之前先進了一個沒人的死胡同，然後又從牆內跳了出去，所以並沒有人看到他們藏進了哪裏。徹底甩掉跟蹤的人不容易，但暫時性地藏起來還是不難的。

清鳴坐在賀塗的懷裏，摘下了斗笠。他們藉著樹葉的掩護，在樹上藏了一會兒。

賀塗一直僵着身子，紅着臉，低頭看着清鳴的衣襟。說實話，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和習慣，在面對清鳴的時候，賀塗的狀態已經比一開始好了許多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光是見到清鳴就想要逃跑，第一次抱她的時候更是緊張得氣都喘不上來，哪裏可能像現在這樣一直抱着她四處奔走？

儘管如此，他卻仍舊還是很緊張，臉上的紅潮從未褪去過，心跳也片刻都沒有恢復到平穩。

清鳴一直貼着賀塗暖和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臟砰砰亂跳的聲音，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都抱了她一天了，竟然還是緊張成這個樣子。她在他的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呀？

清鳴這麼想着，更是收不住臉上的笑。為了掩飾笑意，她偏過頭，清了清嗓子，有些欲蓋彌彰地找了個話題，開口道：“不過，這下就麻煩了，沒想到會引起這麼誇張的騷動。咱們已經引起了嵐國人的注意，萬一一直被人這麼跟着，嵐國人也就很容易跟着他們找到咱們。到時候，嵐國為了剿殺咱們，一次性派來很多人，那就不太容易對付了。”如果真的被嵐國人剿殺了，逃倒是可以輕鬆逃掉，畢竟她和賀塗的速度都很快。但練級可就會因為這些阻礙而變得麻煩得多。

賀塗聽了清鳴的話，仍舊維持着原本的動作，並沒有寫字的打算。清鳴見狀，以為賀塗並不打算說什麼，或者是因為過於緊張而無法寫字。

“沒……”然而，就在這時，清鳴卻忽然聽到了一個低低的字眼，是溫和的男中音，滿帶着發音的艱難，“沒關係……”他這樣說道。

“……你……你剛才，是開口說話了嗎！”清鳴聞聲，頓時睜大了眼睛，驚訝道。她忙抬頭去看賀塗，就見賀塗仍舊紅着臉，這回卻不像是因為害羞，更像是因為興奮。

他咬着嘴唇，卻怎麼都咬不掉嘴角的笑意，滿臉都是小孩子似的期待誇獎的神情。

“天吶！你真的說話了！”清鳴當然不會辜負他的期待，興奮道，“我第一次聽到你說話！你的聲音很好聽嘛，如果能多說一點就好了！”

賀塗低着頭，聽着這樣的話，嘴角的笑意就更是忍不住了。“嗯……”他低低地應道。

“不過，你怎麼這麼快就能說話了？”清鳴笑着問道。

“……因為……”賀塗張口，竭力讓自己能夠把話說得更通順，“你說……想聽。”她說過的話，他都會去做。所以，他就努力地試了很久，這才總算有了能說出話來的自信。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解釋，清鳴沒忍住，笑得埋下頭。她看着賀塗因為過分努力而下意識緊緊攢着衣角的手指，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賀公子，你可真是會討姑娘的歡心。”清鳴道。在賀塗紅着臉想要解釋他並不是輕浮的人之前，清鳴又道：“所以，我好開心呀。”

賀塗聞言，臉驀地又漲紅了一分，笑容卻也和清鳴一起更加燦爛了起來。“我……也是。”他努力道。

清鳴看着賀塗，和他一起對着面發笑，像兩個傻瓜。可是清鳴覺得，自己真的好高興啊。

等到他們平靜下來的時候，跟蹤他們的眾人也已經到別的地方尋找他們了。清鳴便和賀塗一起戴上了斗笠，一直看着樹下的情況，想要等到沒人的時候再悄悄離開。他們也考慮到了只要摘下斗笠就不再顯眼，卻又擔心有人還記得他們的衣服，會看到他們的臉，便沒有冒險。

然而，他們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完全沒人的時候，就見樹下忽然經過了一個他們熟悉的人。

上午才落荒而逃的齊想怒氣沖沖地走在路上。他脖子上纏着繃帶，不斷地左右掃視，顯然是在找人，恐怕是就是在尋找清鳴。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人，穿着齊家家丁的衣服。

然而，奇怪的是，這些人打扮得明明是齊家家丁的樣子，頭上寫着的卻是這樣的文字：不知名的士兵（等級xx），與此同時，他們的等級也是士兵常見的15或是16級，而不是普通家丁普遍的15級以下。

這些人是士兵？他們是哪裏的士兵，為什麼會穿着齊家家丁的衣服？總之，既然名字上沒有標着“嵐國士兵”，那麼他們就並不是嵐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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