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那你呢?你一定是絕對扞衛聖夫綜合醫院每一位患者的權益。」白水荷嘆一口氣,象是欣慰,又象是恭喜的笑道:「對於西南醫院和沛輝,你只要說NO就好了,不用為難。雖然韓澤露正處在危險中,但雅婷是早就在你手上了。」

是嗎?杜聖夫冷淡的眼神注視着前方,沒人知道他正陷入天人交戰。

她難得看他皺眉頭,出現了人性化的表情。

「我去把車開來,送你回家。」

「喔,不用了,我自己叫出租車。」

「在這裏不要動。」霸道的他依然是逕自離開。

又被他指揮了啊……白水荷看着他洒脫的身影,真沒想到他也會送人回家。他若是放她一個人在這裏,說聲拜拜就走人,她不會感到意外,何況她早就習慣獨立,在沒有金沛輝的夜晚,她一個人也可以度過。

白水荷坐進車裏,報了住址后,他一路無言的開車,音響播放着午夜的廣播節目。

「我想你最好不要嫁給連你的血型都不知道的男人。」杜聖夫突然開口。

「怎麼了?大醫生,又有什麼科學統計數據要說出來恐嚇我了?」

「世界上有那麼多男人知道你的血型,為什麼要挑一個不知道的?」

「拜託,相愛相知的條件那麼多,幸福不光是取決在血型上吧?」她笑了。

「還有哪些條件?」

「例如……例如……」她一時之間說不出來,因為太久沒有重新認識男人了。

「要不要身高超過一八○?跟你是同業,最好是白白凈凈,然後手術做得又快又好,不善言詞,可是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嗯……長得還不賴,戀愛史卻是一片空白,因為他的個性不太討喜,所以沒有什麼女人能忍受他……」

聽着聽着,白水荷忍不住哈哈大笑,雙手直拍座椅。

杜聖夫也跟着笑了,喜歡她恢復對他的好與壞完全買單,像從前一樣。

「如果你願意,我聘請你到本院急診室擔任主任。」

白水荷看向前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詫異的說:「你連我為什麼會離開Ramstein醫療中心,放棄專門急診醫生這份工作的原因都不知道,竟然敢聘請我?你不曉得一個卸任醫生背後可能有一個很恐怖的故事嗎?」

「等你收下我們的聘書後,再告訴我吧。」杜聖夫這麼說。

午夜特別低回的廣播節目音樂聲,車子裏小小的空間忽然讓白水荷感到眷戀。

「是啊!你連在醫院大廳都能堂而皇之的毆打資深立委了。」她想起他,和他所做過的一切,就想笑。

到了她家門口,原來那是一棟有庭院、種了幾棵木瓜樹的老房子,朱漆大門斑駁了,她下車的同時,他也走出車外,似乎要見她找到鑰匙,打開門鎖,才能安心。

「謝謝,我到家了。」白水荷開了門,由衷的說。

「進去吧!」杜聖夫低聲說道。

白水荷沒料到,一個活得像鐵一樣堅硬冰冷的男人,也有如此紳士的原則,被照顧的溫馨湧上心頭,雖然沛輝也會送她到門口,但那是在跑車裏吻別,不是非得送到了門前依依不捨的那種吻,他總是吻完了她,她下車之後,連手都來不及揮,性能極佳的跑車便揚長而去,而杜聖夫非得要見她安全的關上門,才會走開。

在走進門裏的那一刻,她隱隱有了捨不得的感覺,說不定與杜聖夫的相處也就只有這麼一夜,因為他們倆不過是在醫院裏有些來往,才有這種靠近彼此的機會吧!

白水荷即將關上門,突然又被大力的推開,杜聖夫強勢的將她擁入向來沒人敢輕易接近的胸懷,他的雙手在她釐清一切之前,已不知不覺的撫上她的背,慢慢的往上摸索,然後攫住她可人的下巴,猛獸一般激/情的吮吻着她,一次又一次,象是要烙下一輩子的印記,將他空白了多年的渴望全都投注進去。

他以為他可以一個人,他以為他不需要再有女人牽絆着他,他以為一輩子被誤會是GAY也無所謂,可是……他好想擁有白水荷!好想!

就算她有男人,杜聖夫也不管了,不論她有什麼,他都要將她奪過來!

白水荷偎在他硬實卻令人安心的胸膛,讓他狂烈的吻着,任憑他不由分說的佔有她!她緊摟着他,好像再不把握這個機會,他就會不見了,心頭翻騰着恐懼與痛楚。

好半晌,杜聖夫稍微放開她,雙手捧着她柔嫩的臉龐,拇指輕輕揩去她眼角的淚水。

「下星期二,選前最後一夜,金伯父想在造勢晚會上宣佈我和沛輝的喜訊。」

杜聖夫怔住。先是把西南將死的病患丟到他的醫院藉以降低死亡率,又想搶被他丟棄的林小妹妹好不容易得到的RH陰性血型捐贈者,然後又讓他發現金沛輝就是白水荷之前得意洋洋的拿兩人來比較的她的男友。

這種「深仇大恨」……他的雙眼微眯。

「你怎麼了?」她發覺他的不對勁,「我……我想我們……」

「好好休息,過兩天就要做移植手術了。」他若無其事的說。

「院長,你……」

「叫我聖夫。」杜聖夫輕輕的將她推進大門裏,淡笑的說:「進去吧!」

再怎麼疑惑、不安,白水荷也只能關上門。

天哪!她是怎麼豁出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杜聖夫臉上的那抹冷笑,像一桶冰水潑醒了她。這下她真的是陷入三角戀情了!她怎麼會成為有了未婚夫還愛上別人的女人啊?

日劇、韓劇、偶像劇……她看得多了,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第八章】

「浪」廢車工廠,是最開放,也是最安全的密議場所。

室內只有杜聖夫、楊尊,和他的幾位心腹,還有衛可仲。

「據韓澤露在加護病房斷斷續續的回憶,當時她是走在中華路二段,接近西門町那一條行人路,生日宴會完后,從西寧南路那裏的知名火鍋店走出大馬路,方便等司機的車,才走到外圍不久,就遭到槍擊。」楊尊將厚厚一疊X光、斷層掃描、傷口處理前後的照片,及手術過程的錄像,全亮了出來。

杜聖夫靜靜的看着,子彈卡進的位置原來是在左胸,只要再偏移一公分便直擊心臟,沒辦法救了。

「旁邊的友人們看見她倒地,驚慌中沒看清楚可疑人物在哪裏,因為已經深夜兩點多,附近沒什麼人,只有街友及零散的路人,有幾輛車疾駛而過,從監視錄像帶的畫面,我們一再放慢速度,分格來看,殺手很有可能是從這輛暗紅色小貨車微微開啟的窗,在車子行進時,扣下扳機射殺韓澤露的。」楊尊叼着煙,眯眼說道。

杜聖夫默不作聲,將所有的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

楊尊帶來的三位菁英成員都是從前修羅門下最靠近他的心腹,因此同處一室也沒關係,他們看着從組織還沒解散時,就以製造無色無味毒藥的高科技犯罪而成為精神領袖的杜聖夫,現今當了醫生,那股冷冽肅穆的氣息比從前更甚,不由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盯着液晶熒幕的杜聖夫忽然開口,「把它放大。」

楊尊的手下之一按了按鼠標。杜聖夫總是看了一會兒,又要求放得更大。

「火藥遺迹雖然散落在周圍,卻不是從子彈內部炸出來的,對吧?」楊尊笑問。

「子彈高壓裝入的是瓦斯,能讓人受重傷,但不能致命。」衛可仲邊說邊喝茶。

「目前最有可能發展出這種神人技術的,只有中國東北的紫玄蘆主人鳳紫,大家都知道中國人能發明火藥是由於煉丹術盛行,但一般公認是集宋代煉丹家所不知不覺集體而成的作品,可是紫玄蘆的主人鳳紫小姐卻認為那是她家祖先發明,而且從小就採集草藥,誓言務必復興祖業,不但自己煉丹,還收了十個弟子。」楊尊說明。

「是第十位弟子潘若紫所做。」杜聖夫說。

「為什麼?」大夥異口同聲。

「我曾經在全球醫院高峰會議見過她,低胸的服裝露出右邊三分之一的小小刺青,她刺的該是鳳蝶,對於化學研究十分熱中,表面上是知性的學者,但我當時就猜到她跟紫玄蘆的鳳紫有關,能結合高科技和物理、傳統煉丹至此的人,只有她。」

「那就簡單了,準備找人。」楊尊笑開了,打開冰箱想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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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愛情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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