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為君心

第二十五章 只為君心

天色漸明,路就好行多了,行到一處山腳下,算是比較開闊的地方,但是赤菟毫無預料的停住,差點沒把季鳶從馬背上摔下去,無論季鳶怎麼喊打都不肯前行。

季鳶揪着馬韁抽了赤菟脖子一下“怎麼不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知不知道時間緊迫”。

赤菟啼叫一聲,腦袋左右甩甩,似在不滿季鳶對它的虐待,兩隻透亮馬瞳直望着遠方,季鳶便是發現了不對,放眼一望,霎時那前方本無多餘一物的地方出現一隊裝扮似曾相識手持刀劍的人,對着她衝來,停在十幾米遠。

季鳶雙瞳立時冷冷下來,望着這些她見過的人,萬分警惕,他們眼裏的意味不明但絕對來着不善,季鳶一手扯着馬韁一手移向後背摸着一把短寸匕首,問道“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既然給了我五毒草,怎地還派人來劫?”

踏步上前來一人,手提明晃刀柄,笑容里分明帶着殺意“季姑娘所救之人可否是當今逸王殿下?”

楚湘逸身中炎毒,天下皆知,他們知道並不奇怪。

季鳶抿唇盯了他一眼,道“想不到玉公子竟是這般不守誠信,給了我葯還派人來追殺”。

兩句話不過,那人便一邊嚷着“殺你之人叫莫豐羽,記清楚咯”,一邊持劍飛來。

季鳶抽出匕首,擋住莫豐羽攻過來的劍,隨之襲出一掌,只可惜被莫豐羽躲開了。此刻莫豐羽退居原位,抬手一招,其餘人迅速飛來將季鳶圍在中央。

赤菟顯然被惹得有些發毛了,開始左右亂動,時而啼叫,那啼叫像馬蹄鳴又不像,略有震懾人心的威力,果然,戰馬就是不同一般。

季鳶飛離馬背,二話不說兩邊同時攻打起來,刀光劍影之間,赤菟狂奔一陣,已是將那些人踢翻了幾個,慘叫聲不絕如縷,顯然是季鳶穿梭在人群中的速度太快殺人疾速。

她的確很趕時間,也就是這時莫豐羽眼尖的抓住了季鳶的漏洞,便是飛來一招將季鳶打飛出去。

絲毫不留餘力,執劍對準了季鳶的脖子,走去便是要她一命。

莫豐羽步步逼近,停在季鳶身旁,劍尖離季鳶的皮膚只有一寸那麼點兒,稍有不慎很容易隔斷季鳶的大動脈。

季鳶輕聲勾起唇角,冰冷笑道“莫豐羽是吧!你太小看我了”。

下一刻,不知季鳶從哪裏多了三根銀針,直從袖口飛出射中莫豐羽的腰部,莫豐羽中了暗器,捂着退了一步,唇齒髮黑,倒了下去,痛苦扭曲的表情,瞪着已然站立起身的季鳶,絲毫沒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他中計了!

其他守林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頭子,分明就是那惡毒女子暗器上下了毒,是個陰險狡詐之人不可小覷,動作小心了許多。

季鳶上前一腳踢開莫豐羽的劍,然後踩在他的胸口上,傲視那群守林人“看在玉奕為我驅毒,又舍愛給我五毒草的份兒上,今日,我不殺他,給我回去告訴玉奕,條件,他儘管光明正大的提出來,如果再玩兒這種見不得光的齷齪之事,可別怪我無情無義”。

而後,季鳶俯頭凝視着莫豐羽“既然玉奕他醫術了得,那讓他幫你解毒吧!”

她冷笑着說完,飛回馬背,“駕”的一聲響起,騎着赤菟飛奔回城。

為君千里一騎只為求葯回魂,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都從沒有過這麼深刻害怕的感覺,只要他能平安他說的她都答應。

回了宮殿,將葯呈給皇后。

直到看着赤地利熬成藥,直到看着楚湘逸吞下肚。

季鳶再是無法支撐超乎常人承載力的身體,在上百人眼前暈倒過去,當大殿裏中響徹“嘭”的倒地聲,才有人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關心她的安危。

夜裏楚湘逸悠悠醒來,看殿中沒有那個在自己夢中出現的人,慌張的到處亂尋,掀翻了殿中所有物品。

楚湘逸夢見有人在和她搶季鳶,季鳶嫌棄他是個病體,不跟他在一起選擇了別人。

凌霜凌喬對發火失常的主子根本沒有法子對付,也只能扔其到處亂找。

楚湘逸在殿裏各個角落都翻遍了仍然沒有找到她人,見着凌喬走來便抓起凌喬衣襟怒問“人呢?她在那兒”。

凌喬閉口久久不回,被楚湘逸狠狠丟開,拿樣子像是完全不知道眼前人是誰;凌喬跟隨楚湘逸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這麼失措的一面,他認為主子是個不會動怒,是最溫柔的人。

可今日楚湘逸為了一個女子對他出手,凌喬心裏有那麼一點討厭那女人。

凌霜趕忙跑來,扶起自己弟弟責怪一聲“你怎麼不說”,

轉頭才對楚湘逸道“主子,她四天四夜沒合眼,什麼東西都沒吃,回來的時候當場暈倒了,此刻在她自己房裏歇息”。

楚湘逸心裏一震,四天四夜奔波,那肯定會很累。

心中又喜又怕,在季鳶心裏中他是有位置的,季鳶說喜歡他,不是騙他的,楚湘逸面上動人的笑已經證明他知道這個消息是多高興又是多擔心。

一時間忘了兩人之間不能越矩的身份,深夜裏,失了理智跑入季鳶的房間。

青蓮正在房裏擰帕子,打算給季鳶降溫。

楚湘逸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生怕吵了房裏安靜睡着的女子,輕手輕腳的踏入房中小聲吩咐“青蓮,你出去,我來就好”。

雖然話是對青蓮說,但是眸光一直留在季鳶身上。

青蓮記得,這是逸哥哥第二次和她說話,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心裏半般嫉妒一半憂。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不是她該耍小性子的時候,硬是憋了下去,青蓮“哦”着點點頭“季鳶她只是太累了,太醫已經給看過了,給了兩貼葯,逸哥哥,我去廚房吩咐人熬點來吧”。

青蓮沒有等到楚湘逸的回答,略有失望的退出房間,當門“吱呀”地關上時,楚湘逸走去架子旁擰乾水盆里的帕子,拿來輕輕敷在季鳶額頭上。

目光在床上躺着的安靜小人身上流連,捨不得離開,動作極為輕柔,抱她靠在自己肩頭,大掌握着她的小手。

喃喃自語“真好,我還能看見你,你可得好好休息了”。

楚湘逸低頭望見了她的小巧鼻尖,伸出食指頑皮的逗弄了一下“鳶兒,你說的不是假的,你動心了,我付出生命,做什麼都值了”

他心裏忽有傷感“就算不能陪你到老,也會帶着有你的記憶轉世投胎”。

快要天明的時候,季鳶醒過來一次,睜眼瞅了瞅楚湘逸兩眼,囈語的哼些什麼也聽不清,繼而又昏昏沉沉的倒頭昏睡。

這一睡便又是睡進了一個深夜,肚子實在是餓得厲害,活生生給餓醒了,睜眼時,身側竟躺在一美男子,安靜的面龐,呼吸很均勻,她看來看,這不就是楚湘逸嗎?

估計楚湘逸被吵着了,睜開雙眸醒來,對上季鳶的美目時勾唇一笑,極致魅惑的聲音道“醒了”。

季鳶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身子,撲閃眨了兩下眼,看楚湘逸那個樣子估計根本沒睡,便問道“你多久沒睡了?”

“不長,兩天一夜”比起季鳶來說,並不算長。

楚湘逸撐起身子下床,眼睛落在那一桌飯菜上“準備了平時你愛吃的,餓了就吃,不夠再弄”。

他轉身扶着季鳶下床,拿過床頭的衣服給她穿上,這熟悉的程度像是過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

望着他認真的樣子,季鳶有片刻的失神,誰料楚湘逸忽地起身就看見了她花痴的樣子,低低笑着淺吻她的額頭。

在燭光微暗中牽着她走到桌邊,細緻入微的照顧,若非季鳶阻止,楚湘逸絕對會親手喂她吃飯。

這個深夜,那麼平淡的幸福,楚湘逸深深感受並且珍惜在心裏。

楚湘逸和季鳶的事大臣皆知,只敢私下裏談論他們兩人之間的曖昧,不敢說明了是給楚江彥戴綠帽子,皇室的恩恩怨怨,說不清,越理越亂。

回城那日楚湘逸腹黑,以身體需要調理的借口要求季鳶與自己同乘一輛馬車,大臣面上雖不敢表現出什麼,可腦洞早已大開不知道想些什麼了。

連皇帝皇后都同意了,楚江彥還能說什麼,只能與肖落落共乘一輛,表面做得心胸寬廣,可心裏怒氣滔天,氣得肺都快炸了。

不給她一紙休書她就這麼掃皇室的臉“光明正大”給他戴綠帽子嗎?女人,你真狠。

馬車內,楚湘逸沉默的笑看季鳶的面容,像極了一個犯花痴的人。

季鳶靠在馬車側壁上歪頭失神的想些什麼,半閉半睜着眼。

楚湘逸瞧了半天發問“你那天說的可是真的?”。

季鳶點頭“是真的”。

下一秒,楚湘逸面上堆滿了笑意。

接着楚湘逸再問她為什麼會到禁區去,季鳶如實回答是聽見了苗苓的求救聲,當時就已經知道了有人故意引誘,那麼她定會把人給查出來。

有些累了,季鳶靠着靠着,睡意越來越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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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傾狂溫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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