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尋死路

第二十一章 自尋死路

她眼裏黯淡無光再無剛才那般自信,楚湘逸答應了,其實他自己也不過是看見她與赫連梟嬉戲歡樂的樣子擔心兩人之間有什麼別樣的情感,才在那日晚獨自去盼心歸,看見她的樣子控制不住早已將兩人的身份拋至九霄雲外。

季鳶在大街上晃悠了很久,天色何時黑盡了也渾然不知,抬頭看天時才知道該回府了。

五王府燈火透亮,還有些人在前院醉成一片,季鳶被滿院充斥的酒味刺得不適,匆匆走過。

路過前廳被裏面坐着的人喊住“季鳶,你去那兒了?”

她站定,既不繼續走也不看他,仿若一副失神的樣子,楚江彥奇怪的遠遠看着她的側臉“你做什麼去了?”

季鳶說:“大街上”。

“你在街上呆了一天,你覺得本王會信嗎?你是不是又去逸王府了?”

季鳶沉默了半響,兀地轉目望他突發的問“你愛肖落落嗎?”。

這問題確實把楚湘逸難住了,若回答不愛那就證明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若回答愛那就等於親手將眼前人推向別人的懷抱。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季鳶亭亭站在廳外,聲音像從幽谷里傳來帶着些慵懶“給我封休書吧!你應該好好待肖落落,她是為了你變成這樣的,儘管不見得她真愛你,至少有一部分你的責任”。

楚江彥一聽,無比氣惱“你休想”。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婚你離得離,不離也得離,我離定了”季鳶目光幽冷丟下楚江彥遠走。

楚江彥追去,在望月居門外攔住。

他急急伸手推住要關上的門“你為什麼非要休書,雖然有別人進府,但我保證不會有人超過你的地位,未來的軒聖皇后必定只有你一個”。

季鳶巧笑“我要的是唯一,你若給我休書,其他好說,若是不給,後果自負”。

楚江彥不是能夠受威脅的人,而季鳶不是輕易妥協的人,楚江彥奈何不了赫連梟也勸不了,這件事的了結歸於季鳶冷嘲熱諷。

季鳶道“五王爺心還挺大,居然敢明目張胆的說出來你早已心於龍位,據王所知王爺還有個四哥,你想弒兄嗎?”

楚江彥自是無話可說,這要是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到,那就是殺頭之罪。就算他是皇子,也逃不了一死。

此後,這件事情無人再提。

過了兩日,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是傳來消息說赫連梟回國了,楚婉茵哭成了淚人,百姓都憐憫這位公主不舍鄉土情懷,可這個中究竟有怎樣的隱情無人深探。

赫連梟走前託人送來過一封信,季鳶想這信中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就丟在一旁。

然而收拾屋子的苗苓恰巧找出了這封信,翻出來看了兩眼,整整四頁紙寫着對季鳶的愛語,只有最後兩豎看到了重要信息,“妙手回春神醫世家氏農族可能有法子”這句話。

苗苓不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意思,擔心這封信被人看見給她家親親小姐帶來不利,就悄悄燒掉,幹完手裏的活馬不停蹄趕往盼心歸。

魯莽衝上三樓,推開廂房的門就喊道:“小姐,可有翻看赫連皇子送來的那封信?”

季鳶坐在木桌前擺弄着文房四寶漫不經心回道“他信中皆是廢話,看了長針眼”。

苗苓認真說“是有整整四頁寫着對小姐愛慕之情的廢話,但最後的那一句苗苓認為很重要”。

“哦?說來聽聽”

“氏農族代代神醫,有起死回生之能力,苗苓不知赫連皇子因何說了這個,但苗苓覺得重要就記下來了”

“啪嗒”季鳶手中沾着墨汁的筆掉落,白凈宣紙上一塊大大的墨跡黑印,她問“你可知氏農族?”

“苗苓自小到大從未聽說過”。

季鳶放下手裏的一切東西,吩咐道“苗苓收拾屋子,我出去一趟”

她急急忙忙的跑出廂房,召集了季家軍查找氏農族的下落,她不知道為何得到這個消息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激動萬分還要失控,腦袋裏冒出幾個字“有希望了”。

作為半個大夫,以前她也沒多大肯定,以往說的那些只是安撫病人。

現在作為女朋友得知這個消息,準確的第六感告訴她,赫連梟說的是真的,她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楚湘逸這個消息。

季鳶直衝進楚湘逸房裏時,他正在穿衣。

半裸着胸肌,大片風光被她看盡。

季鳶倒是不在意,可偏偏那至身至心聖潔如白蓮的楚湘逸……聽到動響望過來時正提着半邊絲綢,她火急火燎的樣子燃燒的是他的雙頰,尷尬的咳嗽兩聲,說話都帶着害羞的結巴:“鳶,鳶兒,你,你來了”。

看他紅彤彤的臉季鳶心情萬分好,背過身去說“穿好衣服,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很快身後人折騰了兩下說“好了”。

只是那衣領白袍穿得亂糟糟。

季鳶好心情走去為他理了理。“你知道氏農族嗎?”

“不知道”楚湘逸疑惑着說“聞所未聞”。

“很可能你有救了”。

聽到這消息楚湘逸並沒有表現得多高興,只是淡淡的笑,其實就是不抱希望。

他害怕了失望。楚湘逸牢牢握住季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狂跳的地方“這裏只為你一個人加速,鳶兒,我會努力趕上你”只有這樣才有資格娶你。

他又問“我不在乎我們什麼關係,你害怕嗎?”

“不怕”季鳶搖頭“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那都是上天的錯,和你無關”

也許不會到那一步,莫名心生愧疚,這是在騙他還是在騙自己。

是上天的錯,上天一時安排錯了,一切都會回歸正軌,她不應該是五王妃,更不應該來這裏。

那日楚湘逸盯着季鳶的臉看了很久,就像永遠看不夠一樣……

在逸王府和楚湘逸說完事回到望月居的小窩。

季鳶了解苗苓是個傻得天真笨得心善的小丫頭,只是沒料到她會給她帶個丫鬟回來。

當她在桌前翻着書籍,除了醫書外囊括了歷史載冊,剛看完一本活動腦袋就見一陌生女子走近來,對她微微行個禮開始做苗苓平常做的事情,季鳶開始以為是苗苓,後來發現是個她不認識的人。

出聲呵斥住“站住,誰讓你進來的?”

聲嚴氣厲嚇得小丫頭撲通跪地,不小心打翻了瓷瓶“小姐恕罪,小姐若是不喜歡,奴婢以後就不來了”。

季鳶的目光落在碎片上,小丫頭倒是機靈,立刻徒手收拾“小姐莫生氣,奴婢這就清理乾淨”

小丫頭雖然滿手是繭但也硬不過碎片鋒利的瓷邊,生生被劃出一條口子血液滴在瓷片上。

房中的聲響擾了正在屋外除雜草的苗苓,她跑進來毫不猶豫撕下自己裙擺上的布給丫頭捆上。

季鳶問道“她是誰?”

不常下跪的苗苓,此刻跪了下來“小姐別生氣,苗苓是看她和我的遭遇相似,想着同是天涯淪落人就把她帶回來了”。

季鳶道“怎麼不交給管事的?”

苗苓低下頭去“苗苓覺得望月居這麼大,雖然王爺定時定點會派人過來打掃,但平時事務太多,就存了點私心帶回望月居了”。

季鳶心裏暗自嘆氣“以後我的房裏只能你一個人進”。

無端端多出來的一個人多少有些不舒服,苗苓給她取了一個特別俗的名字叫春如,兩人年齡相仿很快就成了要好的朋友,不管做什麼都像連體嬰兒一樣。

雖然季鳶大不了她們多少,但是心智足夠成熟。她對春如持有懷疑態度,多次提醒苗苓小心點,但是苗苓的單純心思總說“小姐你想多了”。

慢慢的,季鳶知道春如因繼父欠債不還,是在街口被人逼去青樓,苗苓心覺可憐拿着盼心歸賺來的銀兩贖回來了。

住在王府就有了些日子。

肖落落進府自然少不了找茬,多次接近新丫鬟春如讓她透信,但春如忠心都一一拒絕,也因此被肖落落藉著各種法子整,苗苓去求情,肖落落就連苗苓一起辦。

自然就驚動了安之若素的季鳶,這麼明目張胆辦她季鳶的人是幾個意思?

季鳶提着劍闖入婁玉院,院裏太陽下暴晒着兩人嬌小身軀,她們趴在地上全身已是傷痕。

季鳶雙目一冷“肖側妃,你自找死路嗎?”

蔭涼處肖落落塗著蔻丹,大紅大紅的顏色掩蓋純白,盡顯艷麗“妹妹,下人不聽話,我替你教訓教訓而已”。

季鳶道“她們犯了什麼錯,自有我來罰,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現在,立刻給她們道歉”。

肖落落圓目怒睜,什麼?這個賤人居然要她給下人道歉。肖落落眼睛一尖望見季鳶身後站着的楚江彥,面上的怒氣化為令人憐憫的凄婉,淚眼漣漣哭聲說“王爺,妹妹她要我給下人道歉”。

季鳶狂言四字“自尋死路”

再不多說,不留一點空餘給府中下人反應,飛身而上劍氣襲人,速度極快,揮來之時捲起漫天雲葉。

情勢危急,楚江彥出手攔住她,劍刃與劍刃碰撞發出“鏘”一聲響,隨後楚江彥手中的劍斷裂成兩截,與此同時肖落落的一頭秀絲削成短髮,頭上各式裝飾紛紛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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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傾狂溫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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