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融融其樂
年夜之時,李帆沒有見到憐秀秀,當時只顧得自家人,沒有太過在意其他人,這兩日閑了些就想起來了,這也讓李帆有些不好意思的。
李帆招來李飛,說:“小飛,這兩天怎麼沒見到秀秀姑娘啊?”
李帆說:“帆哥,秀秀姑娘受鬼王府的邀請,過府過年去了。”
原來是這樣,李帆現在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好等她回來之後,在做打算了。
現在店裏也不做生意,其他人也不來打擾李帆他們一家,劉爺爺和浪翻雲也是每天飲酒,卻很少讓他們作陪,大家都是盡量的給李帆他們營造一個團聚的氣氛。
在李帆回來之後,左詩就搬出了鬼王府,重新住進了原來在城中買的院子中,一家人着實享受了幾天安穩的日子。
左詩一臉幸福的看着雯雯騎在李帆的脖子上,在院子裏玩耍,谷姿仙坐在她的旁邊,不時的就着父女倆的舉動和左詩說笑着,柔柔和玲瓏站在她們身後,手裏拿着這兩天給雯雯買的東西。
雯雯好像還是不過癮似的,說:“爹爹,雯雯要騎馬!爹爹你扮馬好不好嘛?”
左詩一聽,說:“雯雯,你怎麼能讓爹爹扮馬讓你騎呢?是不是又想抄書了?”
雯雯一直是在左詩的照顧下長大的,現在也已經三歲了,但是還是對母親頗有幾分畏懼,一聽母親不高興了,連忙跑到左詩的面前,眼裏噙着淚,說:“娘,雯雯不敢了,你不要生氣啊。”
左詩說:“去,去給爹爹道歉。”
雯雯來到李帆的面前,小手拉着李帆的衣角,說:“爹爹,雯雯不乖,雯雯再也不敢了,爹爹勸勸娘,千萬不要讓娘生氣啊,雯雯不像看見娘躺在床上的樣子。”
李帆一把將雯雯抱了起來,走到左詩的面前,說:“詩兒,看,雯雯可真是個乖孩子啊,你就不要生氣了,啊。”
左詩也是捨不得責怪雯雯,但是事關丈夫的臉面,左詩不像當著她們這些女流之輩,讓李帆這個一家之主馱着孩子在院子裏爬着,所以這才說了雯雯兩句,現在聽了雯雯這麼懂事的話,又有自己丈夫在旁邊幫聲,也是對着雯雯笑了笑,用手輕輕的捏了捏雯雯的鼻子。
雯雯看左詩又笑了,知道娘不再生自己的氣了,他在李帆的懷中探出身子,“波”的一聲,在左詩臉上親了一口。
李帆對雯雯說:“雯雯,還想不想騎馬啊?”
雯雯看了看左詩,搖了搖頭。
左詩說:“夫君,不要這麼慣着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太沒禮數了。”
李帆說:“雯雯是咱們的孩子,這世上哪有不慣自己孩子的父親呢?再說了,現在大過年的,怎麼能不讓孩子高興高興呢?這弄髒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嘛,這裏都是咱們家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將雯雯放到了地上,然後彎下腰,對着雯雯說:“寶貝女兒,上馬了!”
雯雯心中非常高興,很想馬上就騎在爹爹的背上,但是還是朝着左詩那邊看了看,左詩知道自己的夫君疼愛女兒,也不說什麼了,對着雯雯點了點頭,說:“爹爹弄髒的衣服,你來洗,洗不幹凈,就讓你月姨罰你抄書。”
雯雯一聲嬌笑,迅速的爬上了李帆的被,一時間整個院子裏只聽見雯雯“駕”“駕”的聲音。
李帆這麼寵愛雯雯,自然有雯雯是自己第一個孩子的原因,還有就是李帆這次回來可以很明顯的發現自己的女兒和自己間的隔閡,這種隔閡是因為自己長時間不在她身邊造成的。
當那一天雯雯拒絕李帆的擁抱的時候起,李帆就想着法子的拉近父女間的那種陌生感,處處的逗雯雯開心,再加上父女間無法阻擋的天性,很快的雯雯也就重新“接納”了他這個爹。
所以當雯雯想讓他扮馬的時候,李帆沒有絲毫的猶豫,自己不會因為在女兒面前而感到丟掉了面子,只要女兒開心,就比什麼都強。
左詩和谷姿仙都能看出自己的丈夫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左詩在欣慰的同時有些自責,責備自己怎麼沒能給丈夫生個兒子;谷姿仙則是感受李帆這種真實的情感的同時,有些羨慕,有些憧憬,羨慕的是自家姐姐能夠給丈夫添丁進口,憧憬的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夠給丈夫生個一男半女的,也像今天這樣,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而她們身後的柔柔和玲瓏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剛才李帆的那句“這裏都是咱們自家的人”讓她們都有些臉紅,在看到這個一家之主的大老爺,如此不避諱的在她們面前這般“屈尊”的陪女兒玩,心中也明白了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自己人。
其實李帆到沒有太多顧及到她們倆的感受,歸根結底的是李帆根本就沒有把這當成什麼“屈尊”的事,這樣的事在原來那個社會比比皆是,根本不算什麼。
而這兩個以丫環侍女自居的人就不這麼想了,玲瓏還好些,柔柔有着讓她自己都不想回首的往事,雖說這兩年一直跟在左詩身邊,但是總是有些自慚形穢,而今天李帆這個無意間的表態,卻讓柔柔放開了心中的包袱,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有生氣了。
不可否認的是,李帆這個自己都感覺不出什麼的舉動,不單讓女兒開心了,而且竟讓這裏的所有人都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樣也加深了彼此間的感情,正可謂一舉多得。
而同樣是這個舉動,也讓突然進來的人有些驚詫。
其實,李帆早就感覺到有人進門了,但是想想能夠這麼輕鬆的走進這後院,而沒有人阻攔,這隻能是自家親近之人,而且李帆還能感覺出其中兩人不通武功,再加上雯雯這會兒正玩的高興,所以也就沒有起身。
可是讓李帆沒有想到的是,進來的三個人中,不是自家的弟兄,而是虛夜月和憐秀秀以及憐秀秀的侍女花朵兒。
她們三人看清楚,被雯雯搞得十分狼狽的李帆仍然憐愛的逗弄女兒的時候,心中也是有着別樣的感受。
雯雯也是玩瘋了,此刻仍然不想起來,張着黑乎乎的手,對着虛夜月說:“月姨,你看雯雯像不像一個女俠啊。”
李帆還不覺的什麼,左詩就有點坐不住了,丈夫在自家小院這樣還算說的過去,當著這些客人可就有些shi身份了。
左詩連忙起身,將三人讓進去,然後就想對着重新被李帆抱在懷裏的雯雯說什麼。
李帆說:“詩兒,你先在這裏招呼客人,我帶着雯雯去後面洗洗,換了衣服再來。”
左詩知道丈夫是不想自己責怪女兒,“狠狠”的瞪了雯雯一眼,嚇得雯雯把頭直往李帆的懷裏鑽。
左詩也拿他們父女沒辦法,只好回頭去照顧客人去了。
左詩對柔柔說:“柔柔妹妹,你去幫着好好的給那個丫頭洗洗,把我家相公換下的衣服收拾一下,回頭找人漿洗一下。”
柔柔應了一聲,跟着李帆進去了。
谷姿仙在前些時間,已經和虛夜月和憐秀秀建立了不錯的關係,三人竟然都是十大美女之中的絕世粉黛,但是卻因為憐秀秀和谷姿仙的個性,還有左詩其中的調節,讓四個人的關係迅速的融洽了起來。
在左詩看來,谷姿仙雖是新來之人,卻是自己丈夫正大光明娶的妻子,再加上她的性格和自己也十分合得來,這是自家人,不應該弄生分了;而憐秀秀和虛夜月在丈夫不在身邊的時候,處處的陪着自己,可以說正是有她們的陪伴,才讓自己度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自己是從心裏拿她們兩人當成親姐妹。所以左詩不想讓她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特別是谷姿仙剛剛來到的時候,虛夜月對她有着很明顯的敵意,在谷姿仙的面前她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可是當虛夜月和左詩獨處的時候,話中帶出的意思讓左詩就很明白了。
左詩雖然不停的牽挂着遠行未歸而且身處險境的丈夫,同時還在想辦法拉近兩人的關係,好在有李帆這個共同的話題,而且谷姿仙也是心靈剔透之人,而且她的性格會讓人不自覺的認同她,漸漸的虛夜月慢慢的將對李帆的敵視轉化成了另外一種情感,她和虛夜月的關係倒是迅速的升溫,而總有人會對她這股的情感負責,是好是壞,反正“便宜”不了外人。
谷姿仙將虛夜月和憐秀秀讓到院中的小亭之中落座,然後對玲瓏說:“玲瓏,去弄些瓜果點心,上幾杯清茶。”
花朵兒說:“我也去幫忙。”
兩個丫頭蹦蹦跳跳的朝裏面跑去了。
左詩走過來,在虛夜月旁邊坐在了,她對虛夜月說:“小月啊,新年好啊。”
虛夜月說:“詩姐,又讓你搶先了,我還想着向你討幾個壓歲錢呢!”
另外三人頓時笑做了一團。
憐秀秀說:“你要是想討錢啊,那還不容易,這應天城中的公子哥哪個不想和你套近乎啊,你只要對着他們笑一笑,保管你是想要多少來多少。”
虛夜月說:“秀秀姐,你也笑我,不要忘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那些臭蒼蠅的討厭,秀秀姐,你應該也是深有體會的吧。對了,別看仙姐姐現在已經嫁人了,如果在外面露面,保證也是傾倒眾生啊。”
左詩說:“三位妹妹都是國色天香,姐姐我坐在你們面前還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啊。”
虛夜月說:“詩姐,哪有啊,誰要是說咱們詩姐不漂亮,那準是他瞎了眼了。”
憐秀秀說:“詩姐,你的美不是那些凡夫俗子的眼光能夠品評的,只有看得懂的人才能明白,而且詩姐,你的美只為看得懂的人展現,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嗎?”
左詩明白憐秀秀的意思,臉上一紅,偷偷的朝着那邊看了一眼,回頭的時候,正看見虛夜月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左詩的臉就更紅了。
虛夜月說:“就是,秀秀姐說的對,真是便宜他了,是不是啊詩姐,還有仙姐姐?”
被取笑的左詩和谷姿仙自然不會放過虛夜月,三人頓時亂做了一團。
等玲瓏和花朵兒將準備的東西拿過來的時候,她們才停了下來,整一整弄亂的衣發,輕輕的?了一口清茶。
虛夜月朝那邊看了看,知道李帆一時半會出不來,她小聲的說:“詩姐,你有沒有覺得李大哥這次回來後有什麼不同啊?”
谷姿仙不明白虛夜月為什麼會這麼問,而更讓她奇怪的是左詩和憐秀秀也都紛紛的點頭。
左詩說:“是有一些,不過...”
虛夜月說:“不過什麼啊,詩姐,你還有什麼話要瞞着我們嗎?”
雖說左詩和虛夜月算得上是無話不說,但是有些話還是讓她難以啟齒,支支吾吾的推搪着。
虛夜月看實在是從左詩這裏套不出什麼話了,她問憐秀秀說:“秀秀姐,你說說看。”
憐秀秀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她所經歷的環境,讓她精通世故,而她的職業同時讓她對看人有了幾分心得。
原來的那個李帆,雖然也有着不凡之處,但是卻不像這次回來后給自己的這種感覺般的強烈。
雖然相貌沒有變化,但是渾身上下充滿了一個氣質,那是與原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讓自己不自覺的被他的身影所吸引。所以,這兩天自己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段的距離,連過年都是在鬼王府過的。
可是,當今天再次見到李帆的時候,尤其是他還是在滿身污漬的情況下,反而給自己一種更真實,更震撼的感覺。
想到這裏,憐秀秀也不知道怎麼和虛夜月說,只留下虛夜月自己對這個自己提出的問題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