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遇美

第二章 遇美

做飯對於風原宇這個男人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從他十四歲那年,李牧就開始教他廚藝,將他祖傳下來的廚藝傾囊相授(李牧說他的某個祖先曾經當過皇宮的御廚),等風原宇學會後,他自己就不再做飯了,廚房的任務都交給了風原宇。當了四年廚師的風原宇現在也算是一個廚藝高手,精通各種菜系,做出來的飯菜即便是李牧這樣口味挑剔的人也連聲叫好。以李牧的話來說,風原宇現在的廚藝絕對能評上國家特級廚師。

菜肴十分豐富,有從山下牧民那裏買來的扒羊肉,有從納木錯湖裏抓來的清蒸鯉魚,有從雪山上捉來的紅燒雪兔,還有一盤晒乾了的野雞肉。絲絲的熱氣從菜肴上冒出來,漸漸模糊了風原宇的雙眼。想到要分別了,他特意準備了一桌好菜。

‘怎麼還不下來吃飯?這都快9點了。’等了兩個小時也不見李牧回來的風原宇有些着急了,想起李牧說過的話,他再也等不及了,不安的情緒籠罩着他。他飛快的奪門而出,將輕功運至極限,只聽見呼呼的風聲灌耳,絲絲的寒流入骨,他就象一隻夜鳥迅疾的穿梭在茂密的叢林間,山嶺溝壑,尖石巨岩對他來說如履平地。一種莫名的傷感湧上了心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李牧很可能離開他了。

“大叔,大叔!”還沒到山頂,風原宇就扯開嗓子叫了起來。他多少希望聽到李牧熟悉的聲音,見到他懶散不羈的笑容。聲音在山谷間冷清的回蕩,夜空的寂靜被打破,一大群夜鳥從樹林中驚飛而起,四散逃逸。然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回應聲。

到了山頭,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李牧走了,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壓在一塊石頭底下的幾張鈔票,一張銀行卡,一個古書,一個紅布包。

風原宇沉着臉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石頭,蹲下身軀,將石頭掀開,把五張舊巴巴的百元大鈔輕輕的抹平整,隨後又拿起了那個紅布包,捏了捏,感覺裏面象是包着一塊有菱角的硬物。

他並沒有急於把布包打開,而是將錢,銀行卡,古書和布包裝入貼身的衣袋裏,一言不發的朝山下奔去。他狠狠的推開茅屋的木門,急切的朝里看去,卻失望的看到裏面並沒有李牧的影子,頓時一種失落感瀰漫在心間。

“大叔,你為什麼要拋下我?”風原宇注視着平靜的納木錯湖,十八年來與李牧相處的點點滴滴象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回想出來,儘管他直到此刻都認為李牧是個邋遢的人,是個鐵面無情的冷血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大混蛋,但心裏的那股痛讓明白到了其實他是多麼的依戀李牧,那種感情平時都被忽略了,直到現在才洶湧而出。

十幾年的地獄式訓練已經讓風原宇變得十分堅強,十八歲的他身高有1米82,壯碩修長的身軀雖說不上強壯,甚至有些瘦削,但不很豐潤的肌肉里飽含着強大的能量。藍幽幽的月光灑在他臉上,線條剛毅而又不失柔和的臉龐,靦腆而富於激情的眼神,異常黑亮的眼睛,堅挺高聳的鼻樑,薄薄的性感嘴唇,略顯黝黑的肌膚,最令人稱奇的是他那一頭雪白雪白的長發,在月光照射下散發出夢幻般的朦朧色彩。對於白髮一事,風原宇曾屢次追問過李牧,李牧每次回答時都言辭閃爍:那是你5歲那年得了重感冒,發高燒,將頭髮燒白了。對於這樣的解釋,風原宇自然是不會相信,直到有一天李牧被他問的不耐煩了,才終於說出了真相。原來他的頭髮之所以全白了,是因為有一次練功時走火入魔,人都快掛了,只白了頭髮算是走運了。當然,李牧是不會把走火入魔是因為他教導失誤之事告訴風原宇的。自那以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李牧開始傳授風原宇易容術,並要風原宇帶上他親手製作的人皮面具,用一種奇特的藥水將頭髮弄黑后才准他去上學,回家后又取下面具,然後又用藥水洗一遍頭髮,黑髮又奇迹般變為白髮,前後用的時間不超過兩分鐘。

傷感很少出現在風原宇的生活中,就算有也只是那一次問起李牧自己的身世時出現的,李牧說他的家人全部死了,是個孤兒,是可憐他才把他收養起來的,那時候他覺得有點孤獨,卻並沒有太多的悲傷。

這一次傷感來的快,也去的快,風原宇是個不喜歡讓自己過久沉浸在傷感中的人,略微吃了點飯就躺在了床上,輾轉反徹了半個小時后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風原宇戴上人皮面具出現在茅屋的門口。此時他看上去只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他的行李很簡單,幾件換洗的衣服,一本李牧送給他的廚藝寶典,一套易容工具,再就是錄取通知書和相關的文件,最後就是那把家傳的斬龍寶刀,這些東西都用一個老式的箱子裝了起來。

201*年8月31日上午10點,MH市火車站。

身穿一套黑色的運動服的風原宇面色不自然的跟着人流朝出站口涌去,手裏緊緊的攥着一張從成都開往MH市的火車票,另一隻手提着一個黑色的皮箱,一頭長發用一根白色的束帶隨意的扎在腦後,露出大半邊黝黑的面孔。這是他下了唐古拉山穿越青藏公路進入拉薩時改變的新裝束,因為他剛到拉薩時就發現人們都用另類的目光看着他,走在街上回頭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於是他琢磨了半天後發現問題出在一頭長發上。這好解決,他隨便找了個理髮店剃短了許多,但仍然差不多到了肩膀。他的頭髮十分濃密,帶着天然的卷性,而且彈性十足,給人一種狂野有力的感覺。

他從拉薩搭了個農場的小貨車一路搖晃着到了成都,沒辦法,他實在沒錢,在拉薩時就打聽了一下,人家說現在坐火車貴的要死,聽的他一陣心驚膽戰的,最後無奈之下只得找了個好心人搭了個便車。到了成都找了家便宜的旅館住了幾天,又花了四百塊錢買了張火車票直接來到了MH市。現在他兜里還剩下幾塊錢,窮酸的要命,銀行卡里錢他又不敢亂動,那可是學費啊,而且剛好是一年的住宿費和學費,一分錢都不多。不過他還保持着一副“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態,盡量不去想將來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正想着時,他發現輪到他檢票了。檢票員是個胖子,穿着一身藍色制服,一雙眼睛精明的很,就在風原宇前面的一排隊伍中竟然一下子就被查出好幾個人用的是假票。

風原宇有點緊張了,他怕他用的票也是假票,因為他這票是從票販子手上淘換的,現在正值得學生返校后的高峰時期,車票很緊張。不過擔心歸擔心,他還是笑眯眯的遞過了火車票,心裏直打着放心鼓。

胖子接過火車票,卻不先看票,而是朝着風原宇一頓猛看,細細的眼縫裏射出懷疑的神色。

“你是哪裏的?”胖子將手中的火車票翻來覆去的查看着,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風原宇。

風原宇十分配合的說:“大叔,我是成都的,來MH市上大學。”他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盡量裝出自己是“合法公民”的模樣。他也知道胖子之所以對他“特別”關照肯定是自己的形象出了大問題,心裏雖然很不服氣,但配合工作還是要做好。至於人皮面具他倒是不擔心被人看穿,因為李牧稱得上是易容術的頂尖高手,人皮面具製作的十分精巧,帶在臉上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除非那胖子是散仙級的高手,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出他的真實面目。

長期生活在壓抑和苦悶環境中,又長期帶着一副人皮面具面對陌生人,他對自己的真實相貌早就麻木了,下意識里早已把人皮面具當成了自己真實的面孔。

“拿你的身份證來看看。”胖子懷疑的看着他,伸出了一隻手。

風原宇怔了一下,立刻掏出身份證雙手奉上,老老實實的說:“大叔,我是MH大學一年級新生,是來這裏**書的,我家的祖先都是大大的良民。”他有點緊張了,生怕自己手裏的票是假的,補票的時候又得多花幾百塊錢。他心裏將沒事找事的胖子狠狠的問候了一遍,臉上始終保持着一絲笑容。

“什麼?就你也能考上MH大學?你是HJ市的,怎麼是從成都過來的?”胖子一副吃定了風原宇的樣子,陰森森的說。

風原宇心裏叫苦,卻不得不打着哈哈:“怎麼會是假的呢。是這樣的,我姑姑家在成都,我暑假都在成都玩。”

將身份證還給風原宇,胖子又拿着車票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最後不放心的叫人拿來了驗票器,嘟的一聲,驗票器的紅色報警鈴響了,但隨即馬上又安靜下來。

胖子糊塗了,這驗票器是怎麼回事?他叫來身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問了一下,那人告訴他這個驗票器早就壞了,驗不準。

風原宇嚇出了一聲冷汗,對於這火車票是不是假的他心裏沒底,要真是假的……他搖了搖頭,趁胖子還在折騰那個驗票器之時悶着頭就往外沖。

“你這是幹什麼?啊!”沒想到胖子反應十分敏捷,一把撈住風原宇的衣領,喝道:“好小子,早看你不是個好東西了,跟我走一躺!”說完,吩咐旁邊一個穿制服的人要他幫忙檢票后拽着風原宇的衣領就往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裏拖。

風原宇一邊保持着和胖子的步調一致,免得是被拖着走,一邊氣的心裏大罵開來:“你這個死肥豬,為什麼偏偏找我的麻煩,前面那麼多人都沒檢查身份證,怎麼老子帶了身份證都出問題了,我真他媽的倒霉啊!媽的,老子就跟你乾耗着,看誰的精力旺盛。”

進了房間后,胖子一把將門關上,惡狠狠的看着風原宇說:“說,你這身份證到底是不是真的?”

風原宇有些心虛,僵硬的站在門口,眼睛看着地上,硬着頭皮說:“你憑什麼認為我的火車票是假的?”

胖子顯然不吃他這一套,冷笑一聲:“證據?對付你這種人還要什麼證據,你還是說老實話的好,你這票是不是票販子兜售給你的,拿錢來補票。”他看了看風原宇一副死撐到底的樣子氣的牙痒痒的,一屁股坐在風原宇對面的桌子上,冷冷的看着他。

風原宇可不是被嚇大的,而且他也最痛恨這些擺官腔的人,隨口回了一句:“要是我不說實話,你能把我怎麼樣?”他抬起頭注視着胖子,眼裏冒出一絲寒光。

胖子迎上風原宇的目光嚇了一跳,心裏竟然冒出一股涼意,他有點不知怎麼開口,這時,外面推門進來一個穿制服的人,那人看了看風原宇,轉頭對胖子低聲說:“老劉,外面有人找你。”

胖子連忙站起來,一邊整理着制服走到門口,一邊回頭惡狠狠的衝風原宇嚷着:“你小子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我回來再跟你算帳。”說完,跟着先前那個進來的人一起出去了。

風原宇擦了擦冷汗,走到窗戶邊打量了一下窗外,立刻拎着箱子大搖大擺的從門口走了出去,看到胖子的身影剛好淹沒在人群中,他好笑的自語道:“死胖子,老子先走一步了,有機會再見,不,最好不要再見了。”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忍受着人們不斷射來的“注目禮”,風原宇一邊心不在焉的看着街道兩旁林立的店鋪,一邊摸了摸口袋裏僅剩下的幾塊錢,心裏氣憤的想着:“該死的大叔,竟然只給我留五百塊錢,這下慘了,要當乞丐了。”

MH市夏天的太陽很溫暖,風原宇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閑逛着,覺得渾身舒坦,可就是肚子有點餓,他已經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看着一輛輛豪華的小轎車呼嘯着從身邊駛過,他露出了羨慕的神色;看着街道旁一排排高樓大廈,他更是痴迷的如飲美酒,住慣了茅草屋的他對現代化大廈懷有一種近乎神話般的夢想。

“哎,大城市就是大城市,與唐古拉山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相比簡直就是天堂,我現在該怎麼辦?兜里的幾塊錢在這個地方根本吃不到什麼東西,呃,要是在拉薩還能吃上一頓好的。”風原宇不無感慨的想**着拉薩便宜的物價和淳樸的民風。

不知不覺中,他走進了MH市最繁華的市區。此時,他正站在一棟高達上百層的摩天大廈前眯眼向樓頂瞧着,那副傻傻的神情象足了一個鄉巴佬進城。

正看得讚嘆不已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並沒有使用任何真氣的力量,畢竟那有點驚世駭俗,不適合在社會上使用。風原宇愣愣的轉頭看去,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好奇的盯着他看,見他突然回頭,少女被嚇了一跳,接着慌亂的躲避眼神。

風原宇看着少女,很有禮貌的說:“小姐,有什麼事嗎?”

少女很快就鎮定下來,抬起頭看着風原宇,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微笑着說:“你在這看什麼?”她剛剛從大廈裏面出來,正準備回家,卻看到一個穿着運動服,提着一個破皮箱的男子背對着街道看樓頂看得出神,不由覺得奇怪,剛一停下腳步,風原宇立刻就感應到了。

少女好奇的打量起風原宇來,修長標準的體型,黝黑剛毅的面龐,宛若一泓幽潭般漆黑的眼睛,手掌粗大,青筋暴露,整個人看起來有種大山般的樸實沉穩,老實巴交的,缺乏年輕人應有的激情,這樣的男人只能打60分,剛剛及格;但風原宇的聲音卻有種奇特的魅力,低沉中不失激昂,沙啞中不乏清潤,彷彿一塊磁鐵,於是分數一下子提高到了70分,但還不屬於那種讓女人一看就留意的人。

少女在打量風原宇的同時,風原宇也在暗暗打量着少女,他的目光很羞澀,很慌亂,象做賊似的,只在少女的俏臉上停頓了幾秒鐘便轉移開了。但僅僅是這幾秒鐘的時間,除了鎮上的幾個面貌普通的女同學外從來沒見過美女的他當即就被少女的美麗震撼了,心裏砰砰的亂跳起來,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我花了眼么?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美麗的人物’。他微紅着臉,幾次強迫自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眼睛總是不爭氣的往少女身上瞟。

這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不施粉黛,卻是光彩照人,漆黑的頭髮,瀑布般拋灑在肩上,淡淡入鬢的蛾眉、碧水漓漓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紅潤欲滴的唇,如神仙勾勒出來的柔美臉蛋,頎長而秀美的頸項,看上去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窈窕的身材修長而挺立,白藍相間的無袖緊身衣勾勒出誘人的曲線,齊膝的短裙露出了她晶瑩剔透的肌膚,兩條嫩藕一般的小腿能讓人引起一切遐想,但是她那高貴的氣質卻立刻又讓產生那些遐想的人們自慚形穢。身高約有1米68,清麗秀雅的臉龐充溢着少女的熱情。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美女嗎?’風原宇獃獃的從少女身上收回目光,張了張乾澀的嘴唇,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喃喃的說:“我在數這棟樓總共有多少層。”

少女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很幽默。”她還以為風原宇是在裝風趣,卻沒想到那傢伙真的是在數樓層。

少女看着風原宇手中的皮箱說:“你是外地來的?”

風原宇慌亂的點了點頭,目光看着自己的腳尖,對於這樣一個宛若九天仙女下凡的美麗女子,他生怕自己的“醜陋”的容貌褻瀆了她。突然,“咕嚕咕嚕……”一連串的空城計在肚子裏上演,風原宇尷尬的看着少女,用力捂緊了肚子,臉上頓時一片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在美女面前失態,太丟人了……’

少女噗嗤一笑,猶如百合綻放,美態驚人:“還沒吃飯嗎?”

風原宇立刻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眼巴巴的看着少女,似乎看到了一線曙光。

不過接下來少女說的話,差點讓他被口水噎死。

“那好啊,我恰好也沒吃,你請我吃吧!”少女理所當然的看着風原宇,似乎沒有注意到風原宇的身軀竟然在微微顫抖。她眼中閃過一絲捉狹的笑意,可惜風原宇沒看到。

“呵呵,下次吧,對不起,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風原宇強忍着腦中的昏眩,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搖晃晃的與少女擦肩而過,心裏嘀咕開了:“有沒有搞錯啊,我象是有錢人嗎,我都快餓死了,哪還有錢請你老人家吃飯啊。看來好看的女人都有些自以為是,以為憑藉自己的美貌就可以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為她做任何事。”

“喂!”風原宇還沒走兩步,少女清脆如黃鸝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心驚膽戰的說:“你饒了我吧,我真的還有事,改天一定請你。”

少女微微一愣,隨即嘟起了可愛的小嘴:“你都不知道我是誰,今後怎麼請啊,哼!分明就是在敷衍我。”

風原宇愕然:“那你叫什麼名字?”

“秦蘭。”少女顯得頗為高興,眨了眨碧水汪汪的美目,看着風原宇:“你呢?”

“我?風原宇。”風原宇撇了撇嘴角,“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他有點不耐煩了,肚子在搞大暴動,而自己還要在這裏應付一個似乎對他有所圖謀的少女。

少女沒有絲毫的不悅,依舊巧笑嫣然:“你非要走嗎?要不,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風原宇心裏那個激動啊,就差沒跳起來將少女摟在懷裏了,不過他也知道這雖然是好事,但也不能表現太過猴急。他聳了聳肩膀,裝做漫不經心的說:“不瞞你說,我是MH大學的一年級新生,現在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知道MH大學怎麼走嗎?現在這個時候宿舍開放嗎?”

“真的嗎?”秦蘭又驚又喜:“我也是MH大學一年級的新生,宿舍早就開放了,對了,你是什麼專業?”

風原宇一邊偷偷的飽餐秀色,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中文系。”他使勁的聞了聞,一股從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醉人的淡香若有若無的鑽進了鼻孔,好香啊……他聞得入迷了,眼睛微閉,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還是頭一次和一個女人聊這麼久,而且對方還是個大美女。想起以前李牧經常帶他去偷看女性遊客在納木錯湖裏洗天然浴的時光他就覺得好笑,別看李牧長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其實做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性,他早就憋得不行了。他還曾經在李牧的枕頭底下搜出過大量品種齊全,種類繁多的黃色書籍,當然這些好東西被他發現后自然是資源共享了。他甚至還懷疑李牧與小鎮上的一個寡婦有一腿,因為李牧夜晚睡覺夢囈的時候總是提起那個寡婦的名字,笑得格外**。

秦蘭面帶驚訝:“不會這麼巧吧,我也恰好是中文系,那可是MH大學最好的專業了,錄取線要640分,沒想到我們竟然在同一個系。”

“是嗎?……呃,你說什麼?你也在中文系?”風原宇猛的張大了眼睛,心跳開始加速,‘她也在中文系?那不是以後可以常常見面?這個……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見面又能怎麼樣,到時人家認不認得你還不好說。’想到這,他又意興索然。

“是啊,我們是系友,甚至還可能分在同一個班。對了,你能留個手機號碼給我嗎,以後方便聯繫。”竟然能在大街上遇到未來的系友,秦蘭看起來也很高興,毫不吝嗇的向風原宇展示她天使般的笑容,忽閃忽閃的眨着眼睛,彷彿乞求般做出可憐的樣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不行,心跳又開始加速了……天哪,如此的美女,想不去喜歡她都困難啊。她還主動問我要手機號碼,還方便聯繫,天哪,太幸福了……等等,手機?我有手機嗎?好象還沒買……’風原宇暈忽忽的,感覺自己快要飄起來,但一想到沒有手機,他立刻耷拉着腦袋,彷彿沉入了無底的深淵,撓了撓頭,顯得有點尷尬,羞愧的小聲說:“對不起,我還沒有手機。”他現在自卑到了極點,這麼美麗的女生向自己問手機號碼,而他竟然沒有?

看到秦蘭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風原宇羞愧的將頭垂的老低,目光卻有意無意的落到了秦蘭柔軟高聳的酥胸上,經過仔細的觀察,發現秦蘭穿的上衣很薄,單薄的上衣下面那兩個圓鼓鼓的肉球上有兩個小小突起,突然想起那些黃色雜誌上**的女性圖片……心裏信誓旦旦的胡思亂想起來:‘要是能讓我在那上面摸一把,我寧肯短命十年。’想着想着,鼻子一熱,感覺有什麼液體從鼻孔里流出來。

“啊!你怎麼流鼻血了?哈哈……”秦蘭突然指着風原宇的鼻子大笑起來,好象還很辛苦的彎下了腰去。

風原宇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了,怪不得嘴上熱熱的,還有股腥味。看着秦蘭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他趕緊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她,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鼻血后就僵在原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的傻笑着。想想也覺得自己真沒出息,好象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美女,竟然如此失態的流出了鼻血,這讓他以後怎麼在秦蘭面前做人哪。

正在這時,從他身後傳來一陣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小子,原來你在這,害得老子一陣好找!”

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風原宇疑惑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藍色制服的胖子正奮力的擠開人群衝著他邊喊邊跑,正是那個車站找他麻煩的檢票員。

媽呀!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風原宇一張臉頓時成了苦瓜色,不理會笑倒在一旁的秦蘭,條件反射似的提起箱子就撒腿狂奔。由於太緊張的緣故,不知不覺間用上了真氣,這一跑頓時迅疾如風,只見一條淡淡的黑影鬼魅般的穿梭在行人路上,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秦蘭正苦忍着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眼前一花,抬起頭來時就失去了風原宇的影子,害得她將眼睛揉了再揉,以為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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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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