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校

第三章 入校

“我的媽呀,終於到了,累死我了,這MH市也太大了吧。”下午5點鐘的時候,風原宇提着皮箱出現在MH大學的校門口,看着校門口上掛着一條“熱烈歡迎MH大學新生入學”的白字紅底的綢幅,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

說起來他也真夠倒霉的,第一次到MH市,根本不了解市區的情況,壓根就不知道MH大學在哪個方位。雖然在路上問了好幾個人,但人家說的那個乘車路線和某某標誌性建築對他來說就好比盲人摸象。他只得買了份市區地圖,可這個地圖對他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人來說實在太複雜了,密密麻麻的公交線路和標誌性建築象螞蟻一樣把地圖塞滿了,五顏六色的,象一副沒人看得懂的印象派抽象畫,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點名堂來。想要打的,但兜里那可憐巴巴的幾塊錢根本容不得他如此奢侈。他在一個首飾珠寶店門口徘徊了將近一個小時,那個首飾店的老闆也跟着提心弔膽了半天,在老闆終於不放心的準備撥打110時,他下了決心,找到了附近的一個取款機,一下子咬牙取了500塊錢,又找到一家小餐館,狠狠的吃了三大碗拉麵,然後心滿意足的站在路邊瀟洒的一揚手,立刻坐上了的士直奔目的地。那個的士司機長的獐頭鼠目的,他一看就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想要換一輛,可人家已經開車了。無奈之下,他只得假裝鎮定,擺出自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MH人的模樣,心裏卻七上八下,生怕自己遇上的是一個黑心的司機。的士是打表計費的,一路上,風原宇壓根就沒心思看車窗外的風景,而是將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那個計費器,看着車費一點點的增長,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早已暴露了他是一個外地人,只會讓那些黑心的司機毫無顧忌的騙錢。的士在市區內東轉西轉,等了無數的紅燈,一個半小時后終於停到了MH大學的門口,風原宇一看計費器上150元的金額差點沒昏過去。送走了喋喋不休的司機,風原宇象身上被割了幾塊肉似的,面帶殺人的目光,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的士司機倒車。那個司機也被風原宇的目光盯得極不自然,渾身直冒寒氣,接連倒了好幾次車才掉轉車頭,接着猛踩油門,以時速80公里的速度一溜煙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看着MH大學有着豐富歷史文化沉澱,氣勢磅礴,全部由大小一致的精美花崗岩堆砌而成,宛如一個中世紀城堡的豪華校門,風原宇有着幾分激動和期待,‘不愧是全國著名的重點大學,光憑這宏偉壯觀的校門就足以征服大批的莘莘學子。MH大學,我風原宇來了。’順便說一句,這傢伙當初填高考志願的時候之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MH大學,就是因為MH大學美女最多,之所以選擇中文系,是因為中文系素來是各個大學的美女集中營。我們甚至可以想像,如果某個三流大學有着比MH大學更豐富的美女資源,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報考那個學校。

風原宇提着箱子走進了校門,正想問路時,看到前面不遠處擺了幾個長桌子,十幾個學長學姐正坐在那裏負責接待新生的工作。桌子后擱着十幾個牌子,上面寫明了院系。由於明天才是新生正式註冊交費的日子,有些人早就到學校了,有些人還沒來,所以此時接待處顯得有些冷清。那些學長學姐沒什麼事干,都聚在一起聊天。

在十八個院系的牌子中找到了中文系,風原宇興沖沖的走了過去,拿出錄取通知單交給負責接待的學長。

“學長好,我是中文系的新生風原宇。”他很有禮貌的說道,臉上露出看似憨厚的笑容。

學長接過通知書確認了一下,又抬起頭打量了他片刻,笑着站起身來熱情的和他握手:“是風原宇同學啊,歡迎來到MH大學中文系,這可是我們學校的王牌專業。”一邊握手,一邊笑容滿面的湊進了風原宇的耳朵,小聲說:“聽說今年我們系的大一新生中有很多極品美女,男女生比例達到了1:1,兄弟你可以大飽眼福了。”

“是嗎?哈哈……”風原宇一邊用力的晃動手,一邊雙眼放光的和學長心照不宣的大笑着。往往在談到女人時,男人之間有着諸如戰友般的特有默契。

見惹來了周圍人不少詫異的目光,風原宇連忙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學長,能告訴我分在哪個班級和宿舍嗎?”

“哦,差點忘了。風原宇同學,你在中文四班,15棟620宿舍,這是宿舍的鑰匙。你在這裏簽個字就算報名了,記得明天上午8點到學校禮堂去繳納學費和住宿費。”

風原宇痛快的接過鑰匙,在花名冊上龍飛鳳舞的簽下了名字,道謝后便跟着另一個學長往宿舍走去。

“咦,看不出來,這土包子居然能寫得這麼一手好字,真是老天瞎了眼……”走了沒多遠,風原宇便依稀聽到身後傳來學長氣憤的聲音。

MH大學坐落在美麗的流雲山下,南湖之濱,依山傍水,山水相宜。校區的面積很大,隨處可見鬱鬱蔥蔥的楠竹松木和寬大碧綠的草坪,一條條幹凈整潔的寬廣大道錯落有致的遍佈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各種中西合璧的高樓建築和古典雅緻的假山園林散落於雲山綠水之間,若蓬萊仙境。來到校園中心的中央廣場,可以看到廣場周圍各具特色的院系大樓和公共教學樓:古典高貴,科技與傳統之結晶的圖書館,巍峨雄壯的計算機院大樓,略顯羞澀的商學院大樓,端莊肅穆的法學院大樓,好象教堂一樣的醫學院大樓,富麗堂皇的研究生院,中規中矩的一教和二教,沉穩庄肅,呈現半圓形的三教…當然,這其中自然要屬中文系大樓最為引人注目,如果說各大建築是各領風騷的美女的話,做為學校王牌的中文系主樓自然是鶴立雞群,傲視群芳的美女中的極品了。

穿過教學區,沿着南湖路一直走,途經各大食堂,便到了南湖畔的小區。這裏是學生的住宿區,聳立着一大片規劃整齊,帶有明顯歐式風格的建築群,清一色的豪華公寓。除了南湖小區外,還有一個流雲小區,那裏是學校的辦公區域和教師的住宿區。兩個小區中間隔着一個鋪着草皮,可容納五千人的露天足球場,以及密密麻麻的籃球場,網球場,排球場等等。足球場的對面是一個圓體弧頂的大型體育館。

風原宇拖着箱子爬上六樓,找到620寢室,發現門沒關,自己的三個舍友早就到了(風原宇住的是四個人一間的宿舍)。一個人正在埋頭整理行李,其他兩個人坐在板凳上聊天。見到風原宇進來,正聊天的兩個人連忙起身,那個正在清理行李的人也轉頭看着他。

那兩個聊天的人中走出一個留着精神的寸頭,相貌粗獷,長的頗為帥氣,身材壯碩的男生象國民黨兵盤問良家婦女那樣上下打量風原宇,以嚴肅的口吻問:“你是哪裏人?”

風原宇愣住了,傻傻的說:“HJ人。”

“叫什麼名字?”

“風原宇。”

“喜歡幹什麼?”

風原宇小小的思考了一下,怯生生的說:“籃球。”

“什麼風格?”

“快攻。”

“三圍多少?”

“……”風原宇傻眼了,其他人憋笑。

那人突然象閻錫山那樣怪笑,拍拍風原宇的肩膀,順手接過他手中的皮箱說,“好!我喜歡,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我叫馬龍,綽號郵差,齊齊哈爾人,家在農村,會開拖拉機和卡車。這裏是我們共同的家,以後你有啥事,就對我吱一聲。我這個人很直爽的,不會拐彎抹角,你對我狠,我對你更狠;你對我好,我對你更好。”

“郵差馬龍?”風原宇睜大了眼睛看着自稱馬龍的壯漢,發現他身高起碼有1米95,比他還高出一個頭,長的還真有點象NBA巨星卡爾馬龍,那肌肉鼓賁的臂膀和結實粗大的手掌一看就知道是打籃球的,當然,如果皮膚再黑點那就更象了。

“阿宇,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可不是吹牛,論球技那個馬龍拍馬也趕不上我這個馬龍。對了,你不介意我叫你阿宇吧?”馬龍大笑起來,伸出了粗大的手掌。

風原宇搖了搖頭,啞然失笑,‘如果你是馬龍,那我豈不成了喬丹了。’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馬龍直率豪爽的話讓他產生了好感,不愧是東北出來的耿直漢子。

“阿宇,你好,本人宋軍,人稱山賊,十八歲,北京人,男,未婚,有漂亮的女同學儘管介紹給我。”說話的是另外一個身高大約1米78,相貌清秀,梳着油光發亮的中分頭,皮膚白皙,穿着一條高級的白色圓領T恤,藍色牛仔褲,身材瘦削的小夥子,他此時正嬉皮笑臉的看着風原宇,風趣的話把兩人都逗笑了。

“這小子,綽號竟然叫山賊,一看就知道是個花花公子,你這是在自我介紹,還是徵婚呢?即使老子有漂亮的女同學也不會介紹給你,那是羊入虎口。”馬龍沒好氣的打了宋軍一拳,痛得宋軍咧嘴眥牙的。看來他們兩人已經混熟了。

“原來是山賊兄,幸會幸會,兄弟以後就跟你混了。”要說風趣幽默,風原宇其實一點也不含糊,跟着李牧混了這麼久,也差不多快變成老油條了,只不過悶在那個深山老林里得不到施展而已。

三人對視而笑,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風原宇,你好,我叫趙志剛,MH本地人,歡迎你加入620寢室。”聲音十分的沉穩,平靜,說話的語氣象一個老道學在演講。

風原宇微微一愣,轉頭看去,見那個一直埋頭整理行李的人正面帶微笑的看着他。他略微的打量了那人幾眼,發現他長着一副國字臉,五官端正,帶着一副眼鏡,身材不算高,顯得很結實,雖然算不上英俊,但給人感覺很正派,很斯文,有點象地下黨員。其實光憑這個趙志剛不隨馬龍和宋軍一起叫他阿宇,而是直呼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這人不怎麼善於交際,性格趨於內向。

風原宇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感覺眼前這個舍友不怎麼合群,相處起來可能有點困難。他看了看馬龍和宋軍的臉色,發現他們對趙志剛的略顯死板作風有些不以為然。

接下來,馬軍和宋軍幫着風原宇整理好了床鋪,掛上了蚊帳,又到一樓的管理員那裏領取了生活用品。這期間風原宇閑着沒事,四處看了看寢室。寢室還算寬敞,鋪着光潔的白色地板磚,四個人住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活動,床是那種鐵架床,床鋪下面放着帶有立式書架的電腦桌,另外還有單人衣櫃,寢室還有涼衣服的陽台,洗漱間,配有熱水器的廁所,總體來說還是相當的方便。

弄好一切后已經快到6點半了,食堂里雖然還有飯吃,但在山賊的強烈建議和主動提出這頓晚飯由他請的情況下,風原宇和馬龍自然是爽快的答應大家一起去學校外面吃大餐。問到趙志剛時,山賊小小的尷尬了一場,因為趙志剛並沒有給他面子,說是要去食堂吃飯。

“我剛才是不是很沒面子?”走在出去的路上,山賊大呼後悔,“早聽說MH人很排外,我怎麼就這麼賤非要去自討那個沒趣。”

風原宇和馬龍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但沒有說什麼,畢竟大家同在一個屋檐下,背後說人壞話不合適,再說第一次見面就下結論評價一個人也不客觀。

山賊或許也意識到了這點,嘟囔了兩句就不再抱怨了。

一直沿着南湖路出了南校門口(學校有兩個校門,風原宇先前見到的校門是北校門,也是主校門)向右轉便到了一條繁華的大街(俗稱外街)上,街道兩旁排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飯館,酒樓,美髮店,精品店,銀行,超市什麼的多了去了,誰叫學生的錢好賺呢。這條街是休閑購物用的,嚴禁車輛通行。夜幕降臨,路邊亮起了昏黃的街燈。夜風習習,樹影婆娑,帶走了一天的暑氣,甚至還有些涼意。MH的夏天並不算熱,堪稱避暑聖地,最適合於旅遊觀光。這裏也是時代潮流的最前沿,各種各樣的流行風颳了一陣又一陣,猶如無窮無盡的海潮一般。

風原宇三人都是第一次到MH大學,對於這條街上哪些飯館好,哪些不好都沒個底,於是只能隨便找了一家。

三人找了個可以欣賞外面風光的靠窗座位坐了下來,點了菜就開始聊起天來。

一開始就是抱怨高中讀書如何如何辛苦,尤其是高三,那簡直不叫人過的日子。接下來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中國的應試教育這個話題上來,風原宇倒不覺得高中怎麼辛苦,所以沒怎麼說話,但馬龍和山賊都是苦熬過來的,倒了一大肚子的苦水,又對目前的應試教育體系大大的抨擊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重要的結論:過去的苦日子到頭了,大學是用來享受瀟洒的,談情說愛的,說白了就是用來的玩的。

點的菜陸續上來了,山賊又叫了兩瓶一斤裝的枝江大麴,三人開始慢酌細飲起來。風原宇對馬龍和山賊都喝白酒感到頗為驚訝,他以為學生一般都是以啤酒為主,但隨即想到自己的兩個室友一個出生在東北,一個在北京,都屬於北方人,能喝點白酒也很正常。至於他自己那就更不用說了,李牧本就是個嗜酒之人,他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喝了能讓人忘記煩惱,常言道酒後不算話,句句心裏話,是男人就得喝酒。有這樣一個大叔,他想不喝酒都難。不過風原宇喝的一般都是從山下牧民那裏弄來的奶酒,酸酸的,甜甜的,象枝江大麴這種純正的白酒他喝得很少。

幾杯酒下肚,風原宇還沒覺得什麼,只覺得這酒比奶酒多了些苦味,勁道也大了許多,馬龍和山賊酒量雖然都不錯,但話就開始多了起來。風原宇也因此了解了不少關於他們兩人的情況。馬龍的父親是農場主,承包了兩百畝土地種玉米和小麥,全部機械化操作,母親因為得了不治之症在三年前去世了,家境雖稱不上十分富裕,但也相當殷實,山賊的父親以前是正規部隊的中校軍官,退役后在國安局當了個小頭目,母親是開了家服裝公司,家裏買了別墅,買了小車,日子過的很紅火,不過山賊的父母好象關係不大好,在鬧離婚。問到自己的家境時,風原宇只說了自己是個孤兒,其他的就很少提起。馬龍和山賊顯然吃了一驚,顯得很尷尬,識趣的不再問了,順便安慰了他幾句。其實風原宇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富裕的人,廉價的運動服,皮膚黝黑,手掌粗大而且磨出了老繭,看上去象是長期在地里幹活的人,只是他們不知道風原宇之所以手掌粗糙是因為長年練功的緣故。

“阿宇,以後我山賊就是你的兄弟,缺錢的時候就和我說一聲,我雖然大錢拿不出,但幾百塊錢還是小意思。”山賊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啊,阿宇,我們都會照顧你的,以後要是有誰敢欺負你,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馬龍憨厚的笑着,語氣決然。

風原宇心裏有些感動,看的出來這兩個人都是值得交往的人,微微一笑:“謝謝兄弟們的好意,我準備在近期找份兼職的工作,賺點生活費,哪怕是掃廁所也好。”

馬龍和山賊都笑了,三人又幹了一杯。

“對了,阿宇,你的髮型太酷了,很象西部牛仔,你是怎麼弄出來的?”山賊猛不丁的問道,就連馬龍也露出了注意的神色。

風原宇微微一愣,抓了抓頭髮笑着說:“我的頭髮天生就是這樣,原來是長發,昨天我才剪短了一點。”

“笨啊你,幹嘛剪短啊,長發多酷,我的頭髮太軟了,想留都留不出來。現在的女孩子品味很新潮的,頭型越是越古怪,越能吸引美女的目光。我看你如果再花點錢去染一下,染成金髮,一走出去決定能迷倒一大片MM。”山賊一臉憧憬的說道,似乎看到了風原宇被大群美女簇擁時的香艷情景。

“切!阿宇,你別聽這小子胡說,染什麼染,我就覺得黑髮好看。”看着山賊那副表情,馬龍不由一陣莞爾。

“我反正長的又不帥,即使染了也泡不到美女。”風原宇無所謂的笑着說。他心裏覺得好笑,以他的易容術想要染髮哪還用去美髮店,想弄成什麼顏色就弄成什麼顏色,而且效果比染髮劑還好,任憑過多長日子都不會褪色。

“嘿嘿,雖然你沒我長的帥,不過長的不醜就行,改天我教你幾招泡妞絕技保證你一般的美女是手到擒來。”山賊一邊笑嘻嘻的說,一邊忙着倒酒。

“你有女朋友嗎?”風原宇喝了一口酒,笑着問。

“女朋友?現在還沒有。”山賊愣了愣,搖了搖頭,一臉的憤慨,“現在的女生的眼光越來越不行了,象我山賊這麼有魅力的超級美男子竟然沒人理,沒人愛,實在是不公平。”他那副搞笑的樣子惹得風原宇和馬龍一陣大笑。

“既然你自己都找不到女朋友,那你的那些泡妞絕技我看也強不到哪兒去。”風原宇打趣道。

“話不能那麼說,我的要求很高的,非極品美女看不上眼,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孩只要我放一個電就可以搞定了,沒挑戰性。”山賊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隨後賊兮兮的看了看四周,伸長脖子湊近風原宇,小聲的說:“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我讀初中的時候,一個班上有二十個女生,你猜怎麼著,竟然有十個給我寫過情書,厲害吧!哈哈……不過可惜的是,那十個女生都是醜女,鬱悶!”說完,他一臉的惆悵,猛灌了一杯酒,白皙的臉上微現紅暈。

“撲哧!”風原宇和馬龍剛喝在嘴裏的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接着就是指着山賊放聲的大笑,邊笑邊辛苦的說:“厲害,確實厲害!”

“笑什麼,有本事你也讓十個醜女給你寫情書啊?”山賊大感尷尬,臉上紅成一片,兀自不服氣的嚷道。

馬龍好不容易忍住笑,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說:“山賊,我算是服了你了,以後乾脆叫你情聖算了。”

風原宇笑得差點背過氣去,正想奚落山賊兩句,猛不丁被有先見之明的山賊夾了口菜堵住了嘴,只得嗚嗚的悶哼着猛嚼。

“馬頭,別光笑我,你呢?”山賊陰笑着看着馬龍說道。

“我?我什麼?別叫我馬頭好不好,難聽死了。”馬龍一邊裝傻,一邊抗議。

“你有女朋友嗎?”山賊緊追不放。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有了。象我這麼帥,又會打籃球的人怎麼可能沒女朋友呢?你以為我象你這麼沒出息啊。”馬龍瞪了眼睛,那樣子象是被侮辱了似的。

“真的有?”

“當然是真的,那是我高中時候認識的,如今也在MH大學,不過她是醫學院的新生。”馬龍笑着說,臉上浮現出几絲溫柔之色。

“長的漂亮嗎?”山賊來興趣了。

“當然漂亮,也不看看是誰的女朋友。”

“哪天帶來給我和阿宇認識認識?”山賊雙眼放光。

“介紹給阿宇認識還可以,但介紹給你認識老子不放心,我可不想做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馬龍笑着說。

“那有什麼不放心的,朋友妻不可欺嘛,我怎麼也不會打大嫂的主意。”山賊着急了,就差點當著馬龍的面發誓了。順便說一下,三個人中馬龍的年齡最大,山賊次之,風原宇最小。

“給我夾塊魚。”

山賊立刻夾了塊魚放進馬龍的碗裏,然後眼巴巴的看着他。

“鑒於你誠懇的態度,我考慮考慮吧。”

“……”

風原宇一邊聽着兩個室友傳來的笑罵聲,一邊望着窗外朦朧的燈光拌着皎潔的月色下繁華的街道,臉上一片悵然。離開了冷清孤寂的唐古拉山,遠離了那片養育了他十八年的黃土地,告別了冷厲嚴酷的李牧和艱辛苦累的生活,猶如流星般墜入花花綠綠的大千世界,這種感覺不能不說美好,但他總覺得有些茫然困惑:十八年的練武生涯,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得到的是武功嗎?不,武功有什麼用?失去的是快樂的童年和處世的經驗?或許吧……

“阿宇,你在想什麼呢?”

耳邊隱隱傳來同伴的呼喚,風原宇回過神來,轉頭看着兩雙詫異,略帶關切的眼睛,笑了笑:“沒什麼。來!為我們即將開始的美好大學生活干一杯!”他決定不再去想那些困惑的事,既來之,則安之,好好珍惜眼前的時光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麼了?酒都喝完了,你還要嗎?”馬龍奇怪的看着風原宇。

“算了,今天就喝到這吧。”風原宇苦笑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站了起來。

從飯館裏出來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街道上還是那麼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如同織布機一樣在風原宇面前晃來晃去,這其中大部分是學生,有攜手依依的情侶,有好奇探路的新生,有寂寞寥落的單身貴族……

三人興緻勃勃的漫步在大街上,有一句沒一句的發著無聊的感嘆,大多是關於女人的話題。其中要屬山賊最興奮,這小子乘着酒性說話聲音老大,搖頭晃腦的,看似醉了,但那雙眼睛卻賊亮賊亮的,目光落在過往女人的臉上,胸上,屁股上,口水橫流,大聲的評價,一會說這個女人長的丑,那個女人胸部象飛機坪…惹得不少女人都露出了殺人的眼光,尤其是那些有陪同在女人身邊的男人更是忍不住要動手打人了,嚇得風原宇和馬龍兩人趕緊將山賊的嘴巴捂住,連拉帶拖的往學校里跑,惶急猶如喪家之犬。

回宿舍的路上,山賊的酒性也清醒了許多,馬龍將剛才的事跟他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只嚇得山賊的臉一片煞白,連呼驚險,不時的看看身後,走的比誰都快。風原宇和馬龍只能相視苦笑,心想以後還是不要讓這傢伙喝多了酒。

到了宿舍,風原宇發現趙志剛趴在桌子上寫什麼東西,見到有人進來,又急忙用手將紙張掩住。

“老趙,你在寫什麼呢?”馬龍也看到了,好奇的問道。

“不會是給哪個美女寫情書吧?”說出這種的人不用說就是山賊了,這傢伙三句話離不開美女。

風原宇笑了笑,覺得馬龍叫他老趙倒是蠻合適的。

“哦,沒什麼。”趙志剛平靜的說道。

馬龍和山賊也沒有興趣再打聽,洗了個澡就爬上床了。

風原宇則打開了皮箱,將幾件衣物疊好了放進衣櫃,錄取通知書和相關的證件塞進了左邊的抽屜,又把那本廚藝寶典和李牧留給他的那個紅布包,和那本古書(其實就是流相秘籍)放在右邊的抽屜用鑰匙鎖上,最後就只剩下那把用黑布包裹的斬龍刀了。

他抓起刀身,一股冰涼而又熟悉的氣息透過黑布傳遞到他的手心裏。他有些猶豫了,這樣一把古刀若是被人發現了恐怕會惹來一場誤會。四處看了看,他決定把刀藏在衣櫃裏,用衣服蓋住,將衣櫃也鎖了起來。

弄好一切后,他洗了個澡,看到趙志剛又在偷偷摸摸的寫東西,不禁有些好笑,也不想偷看,逕自爬上了床。

那邊,馬龍和山賊早就聊上了。剛進大學的人都是這樣,夜晚興奮的睡不着。

風原宇只是偶爾插一兩句嘴,因為他實在沒什麼可說的,過去的往事他不想提,也不方便提,如果非要說出來,怕是要嚇死不少人。他只是靜靜的聽着,感覺馬龍這個人很能侃,吹他家鄉的人跑得快,常把野兔追斷氣,說他在認識現在這個女朋友之前有過初戀,初戀兩個月,讓他思**了八年,還險些跳了黑龍江,還說他籃球打得如何如何棒,差點進了國家隊;山賊就很能吹,吹得天花亂墜,看他那神氣的樣子簡直能把死人吹活了。

直到趙志剛熄了燈也上了床,宿舍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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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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