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6他卻為了別的女人
接下來的幾天,我隔壁的辦公室空落了一整天,就連公司大會也是幾個小董事主持的,不知不覺中,我甚至覺得公司好像變了天,這已經不是易南北的天下了,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如果這家公司的主人不是易南北,那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後來我在念西姐的幫助下找到了住處,距離她的房子很近,我沒敢說又跟易南北鬧翻了,只說兩個人無名無份住在一起不好。就算我和易南北這輩子再無交集,易念西依然是我最喜愛的姐姐。
易南北長久不來公司,導致我們下級管理層的掌管事項變多了,他的手機丟了,估計是聯繫不上。有些文件不大,只需要挨個簽字就好,當事情大了,必須有簽章才算起效。坑爹的事情來了,我居然找不到我的簽章,關鍵時刻到哪裏去了。
我申請婉轉了一天的時間,會出這麼大的差錯令我很是難堪,可是把辦公室和租的房子裏全部搜刮一遍,依然找不到,我想,也許丟在易南北的家裏了。我找到那所公寓的鑰匙,它居然被我帶了出來,算了,不論如何這是個好消息。
我選在下班后,一個人煙稀少的傍晚,躡手躡腳的潛入他家中,不管他在不在,拿了我就走。易南北的家裏已經恢復原樣,沒了那天的髒亂,門口的花瓶消失不見,讓我不知不覺有種失落感。
所有的房門都緊閉着,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動靜,他不在,去了哪裏,又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我晃了晃腦袋,剋制自己不要想這些東西,見沒有人,我就放心的大搖大擺走進以前的卧室,四處翻箱倒櫃一番,竟然沒有!
我蹲在地上,焦躁的在腦海中回憶,不可能會丟,我江陵風不是那樣一個丟三落四的人,何況是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抱着腦袋就快把自己想得炸掉,身後突然傳來幽暗的聲音:“不是說不回來嗎?”
我心裏一嚇,兩腿一軟倒在地上,悄然轉過頭,易南北手裏捧着一塊小小的東西,口氣沒有一絲溫度:“你是來找它?”
我拍拍屁股站起來,伸手就要奪過來,可他動作總是快我一步,導致我撲了個空的模樣很慫。我揉了揉鼻子,冷冷的說:“給我。”
“為什麼?”他居然這麼問。
“那是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那他也是我的東西,我不給你又如何?”
“無恥。”我狠狠咬着牙關,伸手又去搶,他退後幾步直接藏在身體後面,讓我摸都摸不着。我氣得直打顫,威脅道:“這是你的公司,你不給我,毀就毀在你手裏。”
他一點不覺得害怕:“毀就毀了,我不稀罕。”
“易南北你真是自私,幾千口人靠這公司吃飯,你一個不高興就全部炸掉,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我憤恨的說著。
他把我的印章拿在手裏玩了起來,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我不喜歡的東西,為什麼要留着,毀掉得了。”說完往上一扔,又準確無誤的接了下來,玩味十足。
“你!”我怒叫一聲,憤憤的繞過他往外走:“既然這樣我也不管,大不了玉石俱焚,誰怕誰!”
他弔兒郎當的貼在牆上,見我從身邊走過,依然沒有一點波瀾,就靜靜的說著:“對,我怕你,所以你一走,我恨不得整個世界都不要了。”
我愣住腳步,餘光見他身形微顫,不禁咳嗽兩聲,又迅速用手掩上。我看向他的面目,即使燈光微弱,也覺得這是我從沒見過的憔悴,我心裏一慌,下意識就問出:“你生病了?”
“不是不管嗎?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他的頭靠在冰冷的門框上,清淡的說著話。
我怎麼不會眨眼睛了,光是聽你這麼說,我都覺得自己快要哭出來,他伸出拿着簽章的手,冷笑道:“你怎麼不走了,想要它嗎?”
他就擺在我眼前,那麼諷刺,我的眼裏泛起波光,還沒說出話,他又猛然收回,目光像一頭獵豹般湊過來,尖銳的說:“你跟他在一起了?”
我不禁退卻一步,哽住的嗓子發不出聲音,我就想,恐怕搖頭他也不會信,我們之間,早就不存在信任這個東西了。他四處搖晃着腦袋,話里有掩不住的抖動:“你怎麼不說話,默認了?”
我側過臉落下一滴眼淚,不讓他看見,心裏就像被他拿着刀一片片的割下去。易南北痴癲的仰頭笑:“先是夏葉後有雲起,到底要多少個男人才足夠,放蕩不羈的感情生活,你過的真是精彩。”
“閉嘴,”我實在按捺不住:“你不要隨意揣測我的人生,還有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你說他們無辜,你是說夏葉和雲起無辜嗎?”他突然揪起我的頭髮往上拎,神情依舊慘淡:“你知道他們最無辜的是什麼嗎?就是遇見了你!”
我被扯痛的嗷嗷直叫,他轉了個身,把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直接推倒床上去,這是我睡過的小床,是他親自給我買的,大小不夠躺下兩個人,他就側着身體壓在我上面,用手別過我的臉,重重的磨着牙齒,像挑逗一般說:“你那麼多男人,介意再多一個嗎?”
“變態!”我用力把他推過去,他也不反抗,就一個人倒了過去,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說:“看來你不肯呢,連送你都不要。”
我站起身指着他大喊:“易南北,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不能,”他一個挺身坐起來,倉皇的搖着頭說:“你都不要我,我能怎麼正常。”
我憤怒的說:“你少給我裝,那天你跟童揚那個女人呆在一起一個晚上,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童揚?”他突然冷靜了一點:“我跟她沒有關係,陵風,我答應過你的。”
那時我的心有過一絲動搖,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他了,就在我松下心準備把事情問清楚的時候,外面的門突然響了,我走進來的時候沒有關上,導致她來的時候沒有敲門,就直接說:“南北哥哥,聽說你生病,我給你送些葯來。”
只這一句話,我和易南北剛剛平靜一點的氣氛又砸下一座大山,她看到我們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站着,面色也板了下來,我重重的瞪了她兩眼,再哭笑不得的望向易南北,你還敢跟我說,你跟她沒有關係嗎?
全公司聯繫不到他的人,連我都不知道他生了病,她是怎麼知道的,我苦澀的“呵呵”兩聲,走上前不講道理的從易南北手下奪走簽章,留給他的一個目光就是:你他媽怎麼不去死!
他的眼睛裏終於有了驚慌,在我轉身之際迅速抓住我的手,你害怕了?你心虛了?我抬起他牽住的手,那裏還握着我的簽章,這般諷刺,我居然學起了他剛剛的模樣,把手朝他眼前一伸,虛偽玩笑的說:“你想要?給你。”
“陵風。”他呢喃的叫我的名字,卻被我一聲令下:“不要喊我!”
他目光微怔,身形飄搖晃動好像要到了下去,我抿了抿嘴唇,婉轉的脫開他的舒服,口氣嚴肅道:“易總,我執行副總監,懇請您早日回公司,主持大局。”
最後四個字從嘴裏吐出格外清晰,生生把易南北逼退了幾步,如果沒有人攙扶,他會就那樣直挺挺的倒下去,然而我始終沒有伸出手,像五年前一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倒下去,即便在那轟然一聲巨響后,他會受傷,會流血,甚至會死,我依然一動沒動,心裏好像靜止一般,就覺得他如果出了事也好,我就陪着去了。
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因為有另一個女人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軀,憋足了力氣才把他扳直站穩,他沒有剎住勁,又往前撲了一寸,竟然噴出一口鮮血。我沒能忍住驚呼一聲,顫抖的伸出手要去觸碰,卻被童揚止了住。
那女人一手抱着易南北的腰,一手攔住我的步伐,朝着我暗藏殺氣的說:“江總監,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我慌張的問:“他怎麼了?”
“前幾天南北哥哥去我家談生意,酒喝多傷了胃。”她不耐煩的跟我解釋。
我恍然大悟的指着她說:“那天你接了他的電話,說他睡了,你是故意的!”
“我沒有騙你,他喝多當然睡了。”童揚一副精打細算的模樣,看了就虛偽,我被她算計了,我和易南北之間的誤會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受了她的蠱惑。
我心有不甘,憤怒的喘着粗氣,伸手就要打她,這個壞女人,我非得教訓她不可。就在我的手掌快要扇上去的一瞬間,身體虛弱的易南北竟準確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一隻手伏在桌子上,面色蒼白的要死,血液還殘留在他口中,扎的眼睛疼。他的目光如尖刺般看着我,沒有兩秒,他突然使上力氣,把我往邊上一甩,我就被猝不及防的扔到了牆面上,骨骼的碰撞讓我痛的只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