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為你發了瘋
我不要想他,不要想他,我會瘋,我受不了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哪怕一分鐘!我開始不受控制的砸東西,不敢開燈,就在黑暗中瘋狂的摸索,遇到什麼就砸掉什麼,整棟樓籠罩在我“噼里啪啦”的碎裂聲中。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我痴笑着走過去,他回來了,他知道回家的,他知道我在家裏等他,我要笑着迎接他的到來。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無力的癱倒下去,那個人把我抱在懷裏,打開客廳的燈,只見滿屋狼藉。
我拽着他的衣領,迷離的叫喊道:“是你嗎,夏葉,你拋下了我,他也拋下了我,你們都不要我,為什麼?”
我凄慘的一聲聲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雲起把我抱的更緊,驚慌的問:“發生了什麼,陵風,你冷靜一點。”
“你告訴我怎麼冷靜,你們都走了,把我孤零零的丟下,你可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度過的,夏葉,你以前對我好,是我不懂珍惜,心裏就只裝得下他。可是我早就知道,我愛不起他,我與他相爭,永遠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失敗者,因為他對我,沒有真,何來的假。”
說著我便哭了出來,還試圖擦乾這些眼淚,口齒不清的說:“夏葉,你一定恨我,我的報應來了,你還滿意嗎?”
“為什麼會這麼說,沒有。”他揉着我的頭髮,低頭親吻我的額頭。
“夏葉!”我縱身躍起摟住他的脖子,一邊拍打一邊叫喊:“我對不起你,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再原諒我了,我不配。”
他還是那永恆不變的沉着冷靜,永遠會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我,溫柔的寵溺道:“不會怪你。”
“真的嗎?”我倒在他的肩膀上,嗚咽着問。
雲起把我輕柔的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地上,像催眠似的說著:“睡吧,我會陪着你的。”
我不時發出一個抽搐,看着他夢幻般的臉龐,似乎覺得黑夜不是那麼可怕,他是我的夏葉嗎?如果是,也許我真的沒臉見他,還好,他不是,我知道的。
度過半夢半醒的幾個小時,我艱難的睜開眼睛,眼皮好像哭腫的,看東西總是矇著一層霧,雲起跪在地上,兩手放在我的身前,頭靠在上面,沒有一絲逾越,倒是我,一隻手非要伸在他的懷裏,導致現在我一動不敢動,他被我折騰了大半夜,一定沒有睡好。
我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這是易南北的家,他不在,我卻跟另一個男人在這裏共度一夜。雲起可能察覺到我醒了,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我,確定我已經不哭不鬧,才微笑着站起身,清晨的第一眼是個陽光大暖男,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他把手撫在我的額頭上,關心的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我輕輕搖頭,告訴他:“沒事。”
他彎下腰一手托着我的頭,一手扶着我的背,身子起到一半,門突然吱呀的打開了,我被定格在那個角度,易南北走入門的一瞬間,看見的是雲起的臉貼着我的臉,兩人想看微笑着抱在一起。
我沒有任何反應,他拎起門口的大花瓶就砸在地上,一聲劇烈的響聲,碎片就快蹦到我的臉上,他兇狠着目光,朝我們步步逼近,手上被花瓶扎出了血,他好似沒有痛覺。雲起快速把我扶起,還沒站直身板,就被易南北抓住脖頸甩了過去。
雲起悶吭一聲,猝不及防的被扔到牆上,他嫌不夠,把雲起拎起來一拳捶上去,我驚慌的大叫一聲,話沒說出口,就被易南北衝過來一手按在沙發上,他的力氣很大,幾乎快把我勒到喘不過氣,我仰起臉看他,就見他那張猙獰的臉倏然靠近,咬着牙逼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向前伸長脖子:“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有種你就掐死我!”
“江陵風,”他重重的叫着我的名字:“你再說一遍!”
我握住他的手腕,把臉一橫:“你不喜歡就掐死我!也不要再折磨我!”
他轉臉望了望一片狼藉的房間,加上他剛剛砸掉的花瓶,整個屋子幾乎沒有一片乾淨的地方,他拎着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拽了起來,手上的血液順着我的脖子滴到胸上,只要再加一分力氣,我的腳就離開了地面,恐怕過不了多久就咽氣了。
雲起不顧自己已經腫起的臉,上前掰着易南北的手,大聲吼道:“你放開她!”
易南北把我扯到另一個地方,對着雲起指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滾!”
我被勒的直翻白眼,嘶啞着嗓子說:“雲起,你先出去,聽……聽話。”
“你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跟別人說話。”易南北抖着我的身體,聲音直打顫。
雲起哭喪着臉看着我們,每靠近一步易南北就用力一分,他不敢輕舉妄動,就漸漸退到了門外。我瞪着他的眼睛,寧死不屈的說:“你掐啊,有種你就掐!”
他猛地鬆開手,我一時沒緩過勁來,向後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自己的脖頸一直咳嗽。易南北轉了一圈,指着滿地狼藉問:“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扶着牆壁站起身,冷笑道:“你問我做了什麼?那你呢?昨晚你到哪裏去的,跟什麼人在一起,為什麼打電話你不接?你說啊!”
“我的手機在去你家之前就丟了,我告訴過你,昨晚我出去談合作,酒喝多睡過去了,一早回來就看見你,你和他……”易南北哽咽着嗓子,說不出下句話。
我步步走向前:“談合作?和誰?”
“童家。”
我向後仰着身體,痴傻的笑上兩聲:“童家,童揚,你三番兩次去找她做什麼,易南北,你知不知道謊話說多了就不靈了,我怎麼就信了你。”
“我發誓沒有半句虛言。”他抬起滴着血的手掌,說完或許又覺得心涼,緩緩放下來,背過身凄慘的說:“這是我的家,你居然和別的男人。”
“對,你的家。”我頻頻點頭,跌跌撞撞跑到我的卧室里,把自己的東西挨個裝到行李箱裏,可憐全部收拾下來還裝不滿一個箱子。
易南北用力止住我的動作,驚詫的問:“你要幹什麼?”
我推開他的肩膀,一邊拎着行李箱一邊往外走:“你的家我住不起,我走還不行!”
他怔怔的站在我的房間裏,突然大吼一聲:“你敢踏出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
我走到門檻邊緣,閉上眼睛喃喃念道:“你放心,求我我都不會回來。”
“江陵風!”他瘋狂的跑了出來,而我已經邁了出去,雲起靠在外面鎮靜的看着我,我摸上他受傷的臉,心疼的問:“痛不痛?”
他搖着頭,把我的手拿下來,易南北發愣的看着我們,瘋瘋癲癲的走了幾步,嘴巴張張合合發不出任何聲音。我淡淡的看向他:“抱歉了易總,房間我會找人來打掃,如果毀損了值錢的寶貝,我會儘力賠償。”
雲起接過我的行李箱,拍着我的肩膀說:“走吧。”
我頷首,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耳邊似乎留下易南北那低沉的呢喃,而我聽不清,也不想聽,這個令我掏了一百萬次心肺的男人,我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他。
我們先去了雲起的醫院,他現在是個飲食醫生,到別的科室看病都不用花錢,塗好跌打損傷的葯,雲起問:“有沒有很明顯?”
“廢話,誰的臉一邊大一邊小。”那個醫生說:“是誰打的你,下手這麼重。”
我自責的垂下頭,雲起站起身把我推向外邊,一邊對他說:“自己撞的,不礙事。”
我推着行李箱徘徊猶豫着,雲起穿上白大褂戴上眼鏡,一本正經的安慰我:“你不要擔心,我在外面有租房子,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先去那裏。”
我搖頭慚愧的說:“雲起,我不想麻煩你,對不起。”
他彎下腰扶着我的肩膀,笑着說:“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你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以後我來照顧你。”
“雲起,我比你大,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好啦,姐姐,行李先放我這裏,晚上我幫你搬到我租的地方。”他拿出筆寫下一個地址遞給我。
我沒有伸手接,心裏內疚的不行,哪好意思再麻煩他,便說:“我可以自己想辦法的。”
“你不要逞強,找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不了你先在我那裏住下,過兩天再找住處也不遲。”
我顫巍巍的接下地址,稍稍攏了一下頭髮,長舒一口氣,說:“我也去上班了。”
他連忙拉住我:“你去上班不會遇到他嗎?”
“不會。”我推開他的手,微笑着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