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期
“為什麼突然有種吃不上飯的感覺呢？這是怎麼回事？”楊瓊自嘲地說。
“以後節省點吧，這種日子還要過一年呢。”沈秋華勸道。她們已經從人事員那裏知道這是對新教師的普遍政策，第一年每月的工資只有三百。
“要不咱們不幹了。這點工資還讓不讓人活了？”楊瓊說。
“可是我這個……”沈秋華猶豫。她這個身份是師範畢業，不當老師還能做什麼？或者說，對於一個從古代穿越而來的女子來說，能夠適應一個新工作已經很不容易了，她沒想過這麼快又要去適應別的工作。
楊瓊從她的猶豫中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擔心還要重新適應？”
“難得認識了一些人，適應了學校的環境。”沈秋華抬頭看着楊瓊的眼睛，“不過你若是決定不做了，我自然是跟着你的。”
“為什麼？”楊瓊奇怪。沈秋華可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是你的人，自然要跟着你。”在沈秋華心裏，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無論如何適應，她過去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楊瓊笑了，抬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沒錯，你是我的人。把工作辭了吧，我養你。”
“不。”沈秋華嘟起嘴。這個動作也不知道她從哪個電視節目裏學的，最近總是喜歡這樣做，結果就是楊瓊總是盯着她的嘴發獃。
“你是喜歡當老師的吧？”
沈秋華沒有回答。“再做一段時間吧。”她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楊瓊。
那小心翼翼的小眼神，楊瓊哪裏還能抵抗？這會兒沈秋華說什麼她都只有答應的份兒。“好，都聽你的。”
“說起來，就算咱們倆過了頭一年，工資也就兩千塊錢，也就夠吃飯的錢。這生活質量啊……”楊瓊算算就覺得絕望。tmd到底誰說老師工資高的？她要把這人找出來打死。這不是明目張胆地造謠嗎？
“做其他差事會有很多錢嗎？”沈秋華想起楊瓊還算很有積蓄的。不禁對她之前保鏢的工資恨好奇。
“至少，翻個一兩倍不成問題。”楊瓊真沒敢多說。
“這麼多？”沈秋華驚訝。“看來老師不僅得不到尊重，也得不到錢。”
“你明白就好。”楊瓊並沒有多說什麼。既然沈秋華已經了解了情況，如何選擇，她會知道的。
難得的國慶假期，楊瓊本想帶着沈秋華到周圍的城市轉轉。結果到街上一看那人多的……嚇得她立刻帶着人乖乖地窩在家裏了。開什麼玩笑？自己身邊這麼美的人，人多一擠還不擠丟了？安全第一，反正兩人都有寒暑假，這算是當老師唯一的福利了。
“你做什麼？”午後，沈秋華坐在沙發上看書，沒翻兩頁就被楊瓊將書搶走了。
“秋華，好不容易有時間了，你都不陪我。”楊瓊像個沒人陪着玩的小孩子一樣鬧起了彆扭。
沈秋華無奈，正了正身子問：“你要我怎麼陪？”
“給我唱首歌。”楊瓊道。
“嗯？”沈秋華鳳眸微眯，康妃的威儀立刻展現出來。
楊瓊瞬間就跪了。急忙改口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那個……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沈秋華靠在她的懷裏，突然道：“這樣寵着我，你不辛苦嗎？”
楊瓊的手臂收緊，懷裏溫熱的身體讓她安心。她的聲音在沈秋華的頭上響起，“我給不了你更好的，你不委屈嗎？”
沈秋華轉身，直接躺倒在楊瓊的腿上。四目相對，皆是平和。“什麼是更好的呢？富貴榮華？誰又能比天家給得更多更好？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早就說過，此生只求一心人，舉案齊眉，白首莫負。”
楊瓊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我也早就答應過你，碧落黃泉，生死相隨。秋華，雖然我有家人，有朋友，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其實一直是一個人生活。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總算不再孤單了。”
辛苦和委屈的話題，最終變成了肉麻兮兮的互相表白。等到兩個人意識到的時候，臉都紅得可以。
“說到家人，我想趁着放假去看看他們。”沈秋華說。她並不認識這些家人，但是既然頂替了這個身份，她覺得有必要盡為人子女的孝道。在古代，她一入宮，就是兩世為人。無法承歡父母膝下，不得不說是她的一個遺憾。
“你確定？”
被楊瓊這麼一問，她還真不是很確定了。“不會被認出來吧？”
“放心，出什麼事你就用失憶推脫，保證沒事。”楊瓊可是有經驗的，在古代的時候她就是這麼乾的。“後天去吧，這兩人路上人多。”
“聽你的。”很多時候，沈秋華依舊保持了古代女子三從四德的特性。
既然是放假，這一夜，楊瓊哪裏會放過沈秋華？兩人折騰到天快亮的時候，沈秋華已經求饒了兩三次了，楊瓊才終於放過了她。
“哪有你這樣沒有節制的？”洗了澡，躺在床上的沈秋華嗓子都是啞的。皺着眉表達自己的不滿。
“忍不住嘛。”這種耍賴楊瓊在古代就已經練熟了。
沈秋華也是累狠了，這會兒沒力氣和她計較，沒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楊瓊看着身邊的女子，輕聲道。
第二天楊瓊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轉頭看身邊的人依舊在熟睡。楊瓊笑了笑，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就輕輕地下床去做早飯了。
飯菜做好后，她進卧室打算叫沈秋華起床。一進來就看見沈秋華不知道何時翻了個身，整個後背都露在了空氣中。嬰兒般細膩的肌膚，纖細的骨架讓楊瓊感到鼻子有些癢，她急忙上前扯起被子，想為沈秋華蓋上卻又突然停住了動作。眼前的美景讓人捨不得眨眼。她在心裏掙扎了很久，這才為沈秋華蓋上被子。
“咱家的東西可不能給別人看。”碎碎念着，楊瓊又出去了。
沈秋華不是一個睡覺不老實的人，能睡到這樣還沒醒，可見昨晚累到什麼程度。既然這樣，還是讓她多睡會兒吧。
結果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沈秋華被叫起來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是酸軟的，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睜眼看見楊瓊超級放大的容顏她無奈道：“你真有精神。”
“我每天鍛煉身體當然要有效果了。秋華，我說你也每天鍛煉一下吧，至少不會累成這樣。”楊瓊覺得如果沈秋華的身體更好一些，她也許就可以……想想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沈秋華這樣的大家閨秀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給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楊瓊剛想說什麼，就見沈秋華的眸色犀利，她頓時起身向外走，“其實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沒看過。秋華你就是臉皮太薄，總是不好意思……”絮絮叨叨說著，人終於出了卧室。
沈秋華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撐起無力的身體，將睡衣穿上。她攏了攏自己的長發，隨意綰了幾下，抽出床頭柜上的簪子一插，長發就已經被盤好了。
早飯，現在應該叫午飯了。依舊是粥。沈秋華忍不住皺眉，楊瓊的廚藝大概就是這個水平了。除了煮麵條和熬粥，再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了。
“我……不會做別的。”楊瓊也撓頭。她不是不想做別的，是真的不會做。可是每次一想到沈秋華在古代是有專門的廚子侍候着，自己這兩手估計這位娘娘早就吃膩了。所以她才會問沈秋華會不會覺得委屈。
沈秋華沒說什麼，安靜地吃完了粥。等楊瓊收拾完碗筷，就提議一起去超市轉轉。楊瓊自然答應。
兩人換了衣服，去了附近一家最大的超市。之前逛超市都是楊瓊挑選要買的東西。不過這次既然是沈秋華提議的，主導者就變成了沈秋華。
楊瓊推着購物車，跟在沈秋華身邊。看着她一次次將貨架上的東西放進購物車裏。幾乎沒別的，都是吃的。楊瓊的嘴角微微抽搐着，這位娘娘到底是被自己虐待成什麼樣了啊？簡直就是餓狼傳說。
“你買這麼多食材我……我不會做啊。”楊瓊有些心虛地說。
“自然不是指望你的。”沈秋華慢悠悠地繼續看着貨架上的各種商品。
“不指望我？”楊瓊心裏嘀咕着，“難道指望你？我的娘娘，你確定你會做飯？”
收銀時滿滿一車的東西讓沈秋華也有些吃驚。兩人足足裝了三大袋子才將這些東西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