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姜鴻挨打
對於這個極為原始的冷兵器年代,破雲弓的出現,絲毫不亞於二十年前馮春手裏層出不窮的遠程攻擊武器出現時引起的震驚和慌亂。
不得不說馮春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時間都過去二十年了,他當年製造出來的武器盡然還沒有被大規模投入到軍隊之中,確實是讓人萬分可惜的事情。
可惜歸可惜,不過任何一個人站在馮春的立場上,都不可能讓這種保命的東西流傳出去,因此,這都是大家預料之中的事情。
和張猛拿到破雲弓圖紙時的疑惑一樣,西川和東原的節度使也是同樣的心情。
破雲弓這樣的神物,喬月盡然就這麼隨手就送了人,而且還不要求任何回報,除了心裏對喬月這樣能夠用天雷殺人的神人一陣羨慕嫉妒恨之外,短暫的時間之後,所有的人都面臨了和商家同樣的問題。
大喜和大悲總是在一念之間。
東西確實是很好的東西,可惜,造價實在是難以承受。
千里奔襲的信鴿頂着風雪,落在幾位封疆大吏的後院深處之後,壓抑的氣氛就在信鴿帶來的小紙條被展開的時候,頓時就變成了濃濃的興奮和喜悅。
寒風阻擋不了急切的馬車,四方的封疆大吏,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進京城。
八十兩銀子一張的破雲弓,喬月這裏,只需要四十兩銀子,成本整整降低了一半。
這讓因為破雲弓造價高昂而愁白了頭髮的各方大吏,那裏還能坐得住,自然是第一時間派人出去。這個事情,可務必要佔一個先字。
戰場上。一步先,步步先。因此,這個事情上面,誰也不希望落了后。
百福街的王家小院,今日熱鬧了好一陣子。
一個月前,接到喬月信件的時候,胖丫一刻都不停留,立刻就拉着蒲小漁到京城來了,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問。人還是那些人,從寧州的時候去的三百家丁,這一次蒲小漁帶來了一百五十人。
大半年時間不見,胖丫沒有原來那麼胖了,只是那張臉,還是那麼圓乎乎,白嫩嫩的,看見喬月的瞬間,小丫頭就立刻撲在她懷裏哭了好一陣子。
“小姐。那傷口還疼嗎?”
胖丫在喬月身邊轉悠了好幾大圈,兩個眼睛可憐兮兮的掛着淚水就來摸喬月之前自己用匕首刺穿的胸膛位置。
喬月一巴掌打在她手上:“沒規矩,這兒也是能隨便摸的地方嗎?”
胖丫的臉皮明顯比以前厚了很多,也不知道這些時間。是不是和蒲小漁那廝行了那苟且之事。
她嘿嘿的笑道:“這東西早晚還不都是給人摸的,小姐,我先幫未來的姑爺試試手感…”
喬月一把擰住胖丫胖嘟嘟的臉:“死丫頭。這才多久沒見啊,就這麼越發的沒臉沒臊的了。還敢奚落你家小姐了不是,回頭我把蒲小漁焉了拉進宮去當貼身太監。看你還敢不敢這麼沒規矩…”
胖丫疼得咿咿呀呀的叫喚,不過一聽見喬月說要把蒲小漁拉去做太監,她一下就蔫了,春蔥一樣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小腹,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可憐的兒啊,你都還沒出生,你爹就沒了…”
喬月嚇了一跳,忙把胖丫鬆開,溫柔的問道:“懷上了?”
看見喬月關心的樣子,胖丫憋着笑,含羞埋着頭,也沒正面回答喬月的問題。
不料這個時候,旁邊的柳杏也覺得胖丫這樣很有趣,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走過來,一臉認真的說道:“姐姐,杏兒也要摸摸…”
喬月:“…”
“噗嗤…”
胖丫實在是被柳杏的認真樣子給逗樂了,猛的一下笑了出來。
“好啊!你這死丫頭,盡然敢戲耍起你家小姐來了,看我不揭你一層皮…”
看見喬月發威,和胖丫打成了一堆,柳杏覺得好像摸肚子不會有好下場,於是,自己很知趣的就離喬月遠遠的,認真的觀看中間兩個人的廝打。
也不知道鬧了多久,胖丫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說道:“胖丫可還記得寧州的時候小姐給我說過的話,怎麼可能現在就懷孕了,要真是這樣,胖丫以後還要不要臉見人了…”
喬月拍了拍手:“想要嫁妝?沒門!”
胖丫哼道:“小姐,這可是你親口說的,你可不能賴帳,不然胖丫嫁過去,可是要被婆家看不起的。”
“拉到吧!”喬月對胖丫把柳杏都教得知道摸肚子的事情,還余恨未消:“離開寧州的時候,我寫了送給劉項的本子,我不信蒲小漁會忍住沒看?”
胖丫不樂意了:“種蘑菇這個手段,可是您當時在寧州的時候就安排下來了的,俺們就只看了裏面種蘑菇的技術,其他的什麼都沒看,看了也忘了。
再說了,小姐你這樣說,那就是侮辱人了,胖丫是你的丫鬟,學了你的東西,這掙的錢,自然都是小姐的,我和蒲小漁,可絕對沒中飽私囊。
諾…你看,胖丫還是穿的十個銅板的麻布破衣服,蜀棉蘇錦可是連壓箱底的都沒有,唉…”
喬月知道胖丫對自己忠心,當然,更多的是感恩,感謝她成全了她和蒲小漁有情人終成眷屬。
雖然胖丫說得很可憐,不過喬月看見她明顯比以前更開朗了的性格,知道她和蒲小漁在一起過得很幸福,心裏也是暖暖的。
輕輕拍了拍胖丫的背,喬月認真的說道:“死丫頭,虧了誰也不會虧了你,你家小姐我,馬上就會成為全順朝最有錢的人,到時候送你半個寧州城當嫁妝…”
胖丫又激動地撲進喬月懷裏,撒嬌道:“小姐最好了,以後胖丫的兒子就是小姐的兒子…”
喬月趕忙打斷胖丫的話。又一把擰在她胖乎乎的臉上:“原來多好的姑娘啊,都給這蒲小漁給教成啥了。怎麼變成這個撒潑賴皮的性子了…
又來算計你家小姐,我要是答應了。你是不是下一句就應該說,既然也是小姐的兒子,是不是小姐應該把孩子的吃喝拉撒,討媳婦啥的也全給包了吧?”
“嘿嘿…”
胖丫的小算盤被喬月說破,一個勁的嘿嘿傻笑。
喬月這個氣啊!以前多好的姑娘啊,這才半年時間,咋就變成這個滾刀肉的模樣了。
喬月越想越氣,扯着嗓子喊道:“蒲小漁,給本小姐滾過來…”
蒲小漁本來就躲在不遠的門縫處偷看。聽見喬月這一聲喊,嚇得腿一陣哆嗦,心裏連叫願望,心道,小姐啊,現在的胖丫才是真實的胖丫啊,以前都是裝的,你被騙了。
正好,這個時候。中門走過來隨行的皇宮侍衛,走到離喬月還有幾仗遠的距離就躬身道:“喬娘子,外面有個手拿煙桿的人,喝了不少酒。正在發酒瘋,嚷嚷着要見您,咱們的好多人都被他給打傷了…”
喬月本來大好的心情。聽見這個侍衛稟報,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拿煙桿的人,除了那個獨臂姜鴻。還會有誰。
想起那天的事情,喬月的心一直到現在都還在痛,她能算到所有的事情,可是她怎麼也沒算到,那天姜鴻盡然會阻止自己殺馮玉蘭。
喬月哼了一聲,問道:“你們就不知道還手?
一個頭髮都白了的老人。還是一個殘疾獨臂的廢人,你們都打不過?
來告訴我,難道是要我這個弱女子提着刀去給你們拚命嗎?
還大內侍衛,廢物,打死活該…”
被喬月這麼一說,這個大內侍衛的臉面掛不住了,垂下的手下憤怒的握緊腰刀,說道:“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這個侍衛風一樣的就飄了出去,看樣子是憋了一股窩囊氣,要去找姜鴻麻煩去了。
喬月看着這個侍衛離去,心裏暗暗有些後悔,是不是刺激過頭了,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可是喝醉了的呀,要是一不注意,要是真死了怎麼辦。
喬月心裏是恨姜鴻,不過並不希望他死,畢竟他之前可一直把自己當親身女兒對待,甚至,他願意用他的生命來保護自己。
正當喬月心裏暗暗擔憂之時,這時候蒲小漁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小心道:“小姐…您叫我?”
“哦…”喬月回頭,“你快跟着出去看一看,可別真讓那些個皇宮的惡狗傷了姜叔…”
說到底喬月還是心軟,對於這個一直待她比親生女兒還好的姜鴻,她心裏哪裏又真的恨得起來,說到,只是對姜鴻太忠心於馮春埋怨罷了。
蒲小漁趕忙應是,還好喬月沒責問他怎麼把胖丫帶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事情。
蒲小漁如蒙大赦,急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喬月從院子中間的石凳上站起來,還是有些不放心,在院子的四周搜尋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聽見姜鴻的消息,柳杏這丫頭跑得比兔子還快,早已經趕在蒲小漁前面出去了。
“他說的那個人是姜叔嗎?”
看見喬月心神不寧的樣子,胖丫小心的問了一句。
喬月輕嗯一聲,不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中間的中門進來的通道。
果然,不多時,柳杏纖瘦的身子紅着眼睛就跑了進來:“小姐,他們在打姜伯伯,你快去看一看吧,要是他們把姜伯伯打死了,以後就沒人教杏兒武功了…”
喬月也是心裏一緊,急忙往前面走了幾步,疑惑道:“他怎麼會連那幾個人惡狗都打不過?”
柳杏拖着喬月就急忙朝外面走,擔憂的說道:“不是打不過,是姜伯伯壓根就沒有還手…”
“不還手?”喬月的腳步頓了一下,“剛才不是還說是他在打人嗎?怎麼現在又不還手了?”
柳杏焦急:“姜伯伯說這個人來向你通報了,現在是代表了你去打他,所以他死也不還手!”
“笨蛋!”
喬月憤怒的罵了一聲,跟着柳杏的腳步向大門口走去。
果然,剛剛走到門口,耳邊就傳來一陣砰砰砰的聲音,看樣子,這些個皇宮裏的惡狗,下手很重。
跨出門檻,喬月頓時就怒了,抓起靠在大門旁邊的一把樹丫掃帚就朝那幾個正在團團圍着毆打姜鴻的侍衛打了過去。
毆打姜鴻的侍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一下後背生風,頓時就有好幾個反應了過來,挨得近的一個侍衛順勢身子一矮,避過喬月的樹丫掃帚,也沒看後面的人,完全就是本能反應,他手起成抓,回身就是一個黑虎掏心,向喬月的胸前襲來。
“反了…”
喬月多少還是練過幾年,看見這個侍衛反擊,她先是一怒,隨即,手裏的掃帚轉劈成撩,狂刀十八式里的撩天式,力劈華山刀斷流被她瞬間使了出來。
雖說喬月的狂刀十八式和喬山的沒法比,不過這套喬家刀法,本來就是大開大合,剛猛無比,喬月雖然只得其形,不過這一招被她使出來,還是頓時有種狂風四起的錯覺。
還手的侍衛不是避不開喬月這一撩,而是聽見了喬月的這一聲咋喝和那張比仙子還美麗的臉給嚇的。
他一招黑虎掏心的爪子伸到距離喬月的胸部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險之又險的停了下來。
就在這一短暫的停頓,刷的一聲,喬月的掃帚落下,頓時鮮血四濺,還手的侍衛,被喬月的樹丫掃帚給撩了個大花臉,每一根樹丫上,都沾滿了這個侍衛的鮮血。
毆打姜鴻的侍衛全都停了下來,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剛才明明是她下了命令毆打這個老頭,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憤怒。
喬月可不管他們,看見蜷縮在地上的姜鴻,簡直是怒氣衝天,怒不可遏,操起掃帚對着這群侍衛就是一陣猛打。
直到手裏的掃帚都打碎完了,這才停了下來。
一個個大花臉的侍衛委屈的蹲在地上,全都憤怒的瞪着剛才進去稟報的那個侍衛。
沒辦法啊,眼前這個女子在皇宮裏連皇后都對她禮敬三分,現在喬月要打他們,他們自然時只有站着挨打的分,誰要是敢還手,那可就不是臉被畫花的事情了,說不定還要被滿門抄斬。
所以,這些侍衛也只能打碎了牙齒豁血吞了。
“哼…”喬月喘了幾口大氣,怒氣未消,指着早已經被柳杏扶起來的姜鴻,說道:“本小姐都捨不得打,他可是你們能打的?
呸,不對,本小姐可以打,但是你們碰一個指頭都不行…”
七八個侍衛苦着臉,低頭挨訓,沒辦法,誰讓他們沒摸清楚這個老頭和喬月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只能自認倒霉了。
也不知道訓了多久,喬月轉身,正好和姜鴻對視一眼。
姜鴻激動的說道:“大小姐,您原諒我了?”
“哼…”喬月白他一眼,“和我沒關係,是杏兒求我出來的,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笨的嗎?被人打了還不知道還手?活該打死你…”
說完,在那個剛才在院子裏聽見喬月說和現在同樣話的侍衛無比委屈的目光中,喬月氣憤的又走進了院子裏,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