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回家了
從這天起,海軒隔三差五就要和於路隔着網線做一次,於路剛開始覺得羞恥,後來也漸漸習以為常,男人最了解男人,誰都有生理需求的,尤其是和自己的愛人做親密的事,更是滿足心理的需要,身心愉悅了,工作學習效率才會更高不是。
因為這點調劑,分居兩地的生活似乎沒有像想像的那麼寂寞難熬,於路倒有點感謝這年代網絡通訊的發達,要是沒有網絡,別說耐不住兩地分居,時間長了感情估計也會變淡。
這天早上,金南山吃完於路準備的茶點,難得沒有挑於路的刺,於路便不用重做點心,得了空開始抄筆記。老人在客廳里喝茶,於路怕老人寂寞,便拿了筆記本到客廳里來陪老人。金老爺子看於路拿着筆記本,便說:“回你屋去抄。”
於路說:“我在這裏陪師傅。”
金老爺子說:“不用你陪,進你屋去抄,別給秦衛斌那老小子看見了,說我偏袒你。”
於路有些意外地看着金南山,難道真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師父對關門弟子格外偏愛一些,便笑嘻嘻的問:“師父,這個沒給大師兄看過?”
金南山瞪圓了眼珠子:“怎麼沒看!當初他可沒你這好耐性全都抄錄下來,全憑着那點小聰明,結果學成了半桶水,我現在看他這樣子就煩,不想再教他了,這個筆記本也別給他糟蹋掉了,反正他拿着也不會自己用。”
於路看看師父,又看看筆記本,點了下頭:“那好吧,我回房間去抄,師父你一個人喝茶沒關係吧?”
金南山擺手:“去忙你的。”
於路的筆記抄得很快,一得空就抄,一方面,是原筆記本太陳舊了,他怕太常翻動會毀壞,二是他想趕緊抄完了,然後好說服老爺子跟着自己回家去。
雖然在這邊也算方便,但到底是別人家,不如自己家裏舒坦,這裏沒有海軒,沒有弟妹侄兒,也沒有自己的朋友,除了老人,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環境,對他學藝來說倒是再好不過,但還是記掛家裏店裏,記掛大家。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於路牽着旺財出去遛,老人拄着拐跟在後頭慢慢走,時間已經接近七點,太陽剛剛下去,半邊天被燒成了橘紅色,暑氣略略消散了些,外面開始有人出來活動了。於路拿了個飛盤,解了招財的鏈子給它扔着玩,這是海軒告訴他的訓狗方法,否則按照招財那個跑法,真要把人累死去。金南山則在小花園裏慢慢溜達。
剛玩了沒幾分鐘,突然響起了“嘩啦”一聲巨響,像是什麼傾倒的聲音,把於路和金南山都嚇了一跳,招財也嚇得猛地朝於路身邊跑過來,它的聽覺比人類更靈敏,顯然也是被這動靜給嚇得不輕。於路安撫一下招財的腦袋,扭頭去找聲音的來源,透過樹木圍成的籬笆牆,他看見旁邊的房子塌了,一輛挖掘機正在使勁推另一堵牆,揚起一陣濃厚的灰塵。
於路對金南山說:“師父,咱們往那邊去,這邊灰塵太大了,那邊在拆房子。”
金南山嘆了口氣:“又來了,這房子是不能住啰。”
“怎麼了師父?”
金南山說:“早兩年右邊重建,吵了兩年,總算是消停下去了,如今左邊又來,真是沒完沒了!”
於路靈機一動:“師父,要不咱們換個不吵的地方吧?”
金南山斜眼看着他:“去哪兒?我那些房子早就租出去了,現在臨時也收不回來。”
於路笑着說:“師父,去我家吧。我家那邊環境可好了,也沒這邊熱,您每天都可以溜達着去海邊散步。”
金南山笑起來:“你小子是不是打這主意很久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想走了。”
於路趕緊搖頭:“師父,我沒有想走,我是真要跟着你學做菜的。”
金南山說:“你家裏夠住?”
“絕對夠住,您老就請放心吧。師父,你想什麼時候走啊?”於路正愁沒有理由請得動金南山,沒想到鄰居把這麼好的理由送上門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金南山說:“先回去收拾一下,跟阿斌打個招呼。”
於路愣一下,差點以為這個阿斌是自己家的阿冰呢,原來是指大師兄:“好。”
於路知道可以回去了,興高采烈地回去收拾東西,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秦衛斌在得知金南山要去於路那兒之後,第一時間就過來了,沈著臉看着於路。
於路賠笑:“師兄。”
秦衛斌面無表情地說:“為什麼要把師父接到你那兒去?”
於路說:“隔壁在搞拆建,空氣不好,噪音又大,所以想把師父接到我家去住一陣子。”
“不行!”秦衛斌一口就拒絕了。
“但是師父已經同意了。”
秦衛斌說:“師父覺得這邊太吵,就搬到我家去住。”
於路心說,自己不可能也跟着去他家吧,這是明擺着要趕自己回去么:“師兄,你為什麼不同意師父去我家?”
“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
“但是師父的身體沒有大礙,去我家也只需要一個多小時而已。”於路說。
“你那邊醫療水平太差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耽誤師父的身體怎麼辦?”秦衛斌依舊拿金南山的身體做理由。
於路說:“師父身體很好,我會照顧好他。”
秦衛斌終於忍不住用力拍桌子:“姓於的,我懶得跟你廢話,老爺子不能跟着你走。要走你自己走!”
於路見他終於發火,便說:“那你自己去跟師父說,他若是不願意跟我走,那就算了。”
金南山在門外用拐杖敲門,敲得咚咚作響,於路打開門:“師父。”
秦衛斌也瓮聲瓮氣叫了一聲:“師父。”
金南山臉色不善地說:“我在門外都聽見你拍桌子響了,是不是不願意我跟着於小子走?”
秦衛斌變了臉色:“師父你要是嫌這邊太吵,去我家好嗎?我們也可以照顧你的。”
金南山說:“不去,我懶得看你老婆的臉色,我跟着於小子回家。好久沒出門了,還不去走走,就沒機會了。”
秦衛斌急了:“師父,你怎麼就不聽人勸呢?你都多大年紀了,坐車跑來跑去的,經不起折騰的,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吃過,活得已經夠久了,哪天死、死在哪裏都很正常。你別跟我廢話了,我還能走,也沒老糊塗,犯不着去哪裏還用你來管!”金南山語氣也不好了。
秦衛斌一看師父的牛脾氣上來了,也不好去頂嘴,只對於路說:“於師弟,我跟你單獨說幾句。”
於路點了點頭,跟着他走到一旁,秦衛斌說:“師父年紀大了,脾氣也犟了,我勸不動,你就好好照顧他。當初海軒跟我說的話,希望你遵守承諾,不要說話不算話。”
於路看着對方:“海軒說了什麼?”
“他說你不會要師父的家產。我照顧了師父快二十年,也許做得並不太好,但是也跟兒子差不多了,所以師父將來百年之後,他的財產理應歸我,我的要求不算過分吧?”秦衛斌警戒地看着於路,生怕他臉上露出不同意的神色。
於路聳了一下肩:“師父有什麼家產我並不知道,我拜師學藝,是衝著他的廚藝去的,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東西。這點你就放心吧。”
“那行,你自己說過了,就算是師父將來給你,你都不能要。”秦衛斌死死地看着於路。
於路聽着對方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人還好好的呢,就已經惦記身後的東西了,他淡淡地說:“師父教給我那麼多東西,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將來他的財產,我都不會要,你放心了吧?”
秦衛斌臉上並沒有露出輕鬆的神色,只是說:“你記住今天的話就好了。”
確定好終於可以走了,於路給海軒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海軒知道他要回去,趕緊說:“你們趕緊收拾東西,我現在就過去接你們。”
於路說:“現在還是中午呢,出門太熱了,你晚點過來,師父也不能大中午的就出門。”
“這你就別管了,先去收拾東西。”海軒興沖沖地掛了電話。
於路心情大好,趕緊幫着老爺子去收拾行李,秦衛斌在一旁看着,生怕他多帶走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金南山對於路說:“那套紫砂茶壺給我帶上,用了幾十年了,習慣了。”
秦衛斌說:“師父,這套茶壺就不用帶了吧,萬一路上磕碰壞就可惜了。”
金南山瞪着他:“怎麼著,你還打起我茶壺的主意來了?”
於路不知道,老爺子這套紫砂壺,是已經故去的著名的紫砂藝人製作的茶壺,他的茶壺一套曾經拍出過上千萬的高價,老爺子手裏這套茶壺是很多年前一位愛吃的老友贈送的,有人來估過價,至少值五百萬,難怪秦衛斌會惦記。
秦衛斌說:“於師弟家裏不是有小孩子嘛,小孩子愛動,萬一磕着碰着撞壞了怎麼辦?”
“撞壞了那也是我的東西,用得着你操心?”金南山給了秦衛斌一個白眼,“於小子,替我好好收起來,用泡沫包好,磕壞了就沒有了,這東西現在想找也沒地方找了。”
於路雖然不懂紫砂壺,但是也懂一點喝茶,他知道老爺子這壺的質量不錯,應該也是價值不菲,但是絕對沒有往高大上的古董上想,以為頂多就是幾萬塊錢的東西,便小心地將壺包裝好。
老爺子又說:“我柜子裏那兩幅畫也幫我收起來帶去。”
秦衛斌說:“師父,你不能把東西都留家裏嗎?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不在家,家裏都沒人,來了賊都不知道,丟了誰負責?”金南山說。
“放你這裏不放心,就放到我家裏去,或者送到銀行保險櫃裏去。”秦衛斌說。
那兩幅國畫是本土一位已經過世的畫家作品,雖然不算特別大的名家,但是一幅畫也能拍到上百萬了。
“放保險柜幹什麼,畫不能用來看,還有什麼用?我偶爾也要看的。於小子,給我帶去,用匣子給我裝好。”金南山說。
於路完全不知道師父這些東西的價值,只知道是師父的收藏品,應該比較喜歡的,所以都細心地幫忙收好。
老爺子的東西還挺不少,拉拉雜雜一起收了兩大箱子,還有一些袋子之類的,連於路都覺得這東西有點多:“師父,你的鋪蓋什麼的就不要帶了,回去了我幫你買新的。”
“買什麼,這些舊東西,我用着習慣了,舒服,都帶去。”金南山不讓放回去。
於路為難地說:“師父我怕東西多了裝不下,我們那車空間不大。”
秦衛斌說:“我送師父去於師弟家。”他一定要去認個門,否則師父這些寶貝去了就一去不返了。
於路沒想到這一層上去,還是覺得秦衛斌還算有點人情味:“那就謝謝師兄了。”
中午三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海軒的車停在了會所門口,一路小跑着穿過會所,到了金南山的房子:“金老,於路,秦老闆也在?”他跑得有些氣喘,臉上有些運動過後的紅暈,兩隻黑亮的眼睛盯着於路看,情意濃得幾乎要從中溢出來了,已經半個月沒見了,他簡直就想把人直接剝了吃進肚子去。
於路已經感覺到了他火辣辣的眼神,這傢伙也未免太直接大膽了,他咳了一聲作掩飾:“大中午的你怎麼跑過來了,不是讓你晚點來嘛?”
海軒眨了一下眼,斂去了熱情,說:“我要是三點出門,也還是熱,索性早點。東西都收好了?”
於路說:“都差不多了,現在太熱了,也不好走,等涼快些再說。師父要去睡個午覺嗎?”
金老起身:“行,那我去眯一會。”
秦衛斌也起身,跟着老爺子進屋去了。
海軒見他們走了,趕緊蹭到於路身邊,挨着他坐下了,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看着於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於路將他的手拿下去:“別亂摸,還有人在呢。”
海軒的鼻尖上滲着汗珠,湊近於路只隔幾公分遠看着他:“那我們去你房間說話。”雖然天天都能視頻看見,但是跟觸摸到完全是兩種感覺。
於路覺得海軒馬上就要親上自己了,趕緊起身:“你先去洗把臉。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吃了。”海軒說著往衛生間去洗臉。
突然老爺子屋裏傳出來一聲暴喝:“滾!”
海軒和於路都嚇了一跳,趕緊往老爺子屋裏去,秦衛斌一臉不滿地站在老爺子屋裏,老爺子拄着拐,坐在床邊,白鬍子都在顫抖。
於路趕緊上去摸他的胸口安撫他:“師父,你沒事吧,你別著急,有話好好說。”
秦衛斌梗着脖子說:“師父,今天就當著小師弟的面把話說清楚了,我照顧你二十年了,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因為我沒有在你身邊侍奉你,就否定掉我做的一切。就算是親爹,我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要求的都是我應得的,這並不過分,小師弟他也理解的,他說了不會要師父的任何東西。”
於路和海軒對視一眼,這秦衛斌,對師父的財產執念深得可怕,生怕自己分走了師父的財產,哎!
金南山氣得大聲說:“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還輪不到你來給我分配,老頭子我還沒死!”
於路說:“師父,你別生氣。師兄,你做的一切師父都記在心裏的,他心裏都有數的,你何必要在這個時候說。”
“師父今後要跟着你生活了,我只想現在討他一句話而已,這難道過分了嗎?”
海軒將秦衛斌拉了出去:“秦老闆,老爺子正在興頭上,你為什麼要挑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說這個話題呢。我說了,老爺子的東西我們不會要,就一定不會要,到時候一定都給你。”
秦衛斌沉默不語。
於路在屋裏勸了好一會兒金南山,老爺子犟脾氣上來,非要於路現在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於路知道現在天氣正熱,萬一給老人熱着了不好,勸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勸安定下來。
出來的時候,秦衛斌已經走了,海軒洗了臉出來,看着於路,兩人相視無奈而笑。於路進了自己房間,海軒跟在後面將門關上,先抱住於路啃了一通,然後才問:“你師父到底有多少財產,怎麼秦衛斌對這事念念不忘?”
於路搖頭:“我不知道,沒問過。”
海軒說:“他帶了什麼東西去咱們家?”
於路說:“帶了一套紫砂茶壺,就是他常用的那套。還有兩幅字畫,另外還收了些什麼我不清楚,都用盒子裝着的,我沒打開看,直接放箱子裏了。”
海軒說:“你師父以前小有名氣,以前應該認識一些人,可能有些古董字畫之類的。也許買了不少房產地皮之類的,放到現在都增值了,應該會有點錢。”
於路說:“我們又不需要他的。”
“但是秦衛斌需要,他怕你師父給了你。”海軒說。
於路皺着眉頭:“又是這種事,真麻煩。”他想起海軒家裏為遺產的事鬧得舉家不寧,心裏就有些難受。在利益面前,感情原來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他看着海軒,又想起自己家裏的弟妹,希望他們將來不會走到這一步。
海軒拉着他的手:“我困了,陪我睡個午覺。”
於路看着已經收得只剩下席子的床,點了下頭:“嗯。”
兩人躺在床上,側過身互相對視着,海軒伸手摟住於路的腰,將他拉近一些:“想我沒?”他的氣息像羽毛一樣落在於路的臉上,於路只覺得那羽毛都撩到自己心上去了,又癢又麻,他臉有些發紅,閉了一下眼睛:“嗯。”
海軒並不打算讓他糊弄過去,扯着他的臉頰:“說出來,不要敷衍。”
於路將他的手拿開:“嗯,想了。”
海軒說:“有多想?”
於路心說這怎麼形容得出來。海軒將於路的身體貼到自己身上:“你看我,哪兒都想,腦袋想,心裏也想,身體也想。”
於路慢慢感覺到抵着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起了變化,便想往後退一點,被海軒攬住了腰不讓動:“我最誠實了,你不獎勵一下?”另一隻手去抓於路的手,按壓在自己起變化的地方。
於路慌忙抽手說:“別,大白天的,這是在師父家。”
海軒說:“只是摸摸,又不做別的。它想你想得都疼了。”
於路臉紅耳赤,明明那麼一個冷酷的人,說起這種話來簡直是生冷不忌、口無遮攔,海軒說:“張開嘴。”
於路不解地看着他,微微張開了嘴,海軒伸出舌頭,直接探了進去,去勾搭於路的舌頭。於路很快就被勾搭成功,海軒知道,只要把於路吻得慾火焚身,他就不會顧慮是在什麼場合了。
這個午睡於路也是醉了,最後他是什麼都沒堅守住,搞得席子上全都是兩人的濁液,害得他只能偷偷拿着紙巾和毛巾將床鋪擦乾淨。
海軒完事之後一臉饜足地睡了,他應該是真的累了,早上一大早就起來做早點,中午冒着酷暑開車過來,眼眶下面都還有淡淡的青色。於路調好鬧鐘,在他身邊躺下,閉着眼的海軒伸出手抓了抓,最後抓到於路的手,拿着放到自己身上,這才安定下來。於路扭頭看着他,心湖蕩漾,湊過去,吻了吻海軒堅毅的唇,然後挨着他睡著了。
鬧鐘是五點鐘響的,兩人都是被吵醒的,這種愛人睡在身邊的感覺略略有些久違,讓兩個人都分外安心。起來收拾好后出發,秦衛斌也趕過來幫忙裝行李,順便把招財也帶過去了,於路可以想像得到,於冰看到招財會有多麼高興。
從市裡到xx的車程開得快是一小時二十分鐘,慢一點一小時四十分鐘也就到了,五點過後,太陽已經不那麼灼熱,出門還算是合適的。老人像個孩子一樣好奇:“這兒全都蓋了房子啊,當年這裏還是一片墳山呢。”
於路頓時感受到了開發商滿滿的惡意。
老人感慨:“變化真大,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於路說:“師父很多年沒出來了吧?”
金南山說:“可不是,大概有十來年沒出過遠門了,自打你師娘過後就沒出來過了。以前你二師兄還接我們去hk玩過兩趟,後來年紀大了,經不起奔波,才不去了。”
於路從來沒見過這個二師兄,心裏有些好奇:“二師兄全家都搬到hk去了嗎?”
金南山說:“去了,還在那邊買了房子,全家都定居那邊了。他倒是孝順,說要接我過去養老,我不去,他那房子太窄了,住着憋屈,還是咱們內地舒服。”
於路說:“我家裏人多,地方可能沒有師父現在住的這麼舒適,師父你別嫌棄啊。”
金南山說:“先去看看,不滿意老頭子我還回來住。”
於路聽着這話,不由得呵呵笑:“一定會讓師父住得滿意的。”
於路以為自己回家去,肯定能受到弟妹侄子的熱烈歡迎,到了家,於冰果然第一時間就撲上來抱住了他:“阿伯!”不過臉上沒有笑容,而是滿臉委屈的淚水。
“怎麼了,這麼想阿伯嗎?”於路將他抱起來,高高舉起來,拋了一下,接住。
於冰並沒笑,而是伸手抱緊了於路的脖子:“阿伯,我不要跟着媽媽走。”
於路幾乎沒有從於冰嘴裏聽過媽媽這個詞語,此時聽到,不由得愣住了:“媽媽在哪兒?”
“哥,你回來了?”於南和兩個妹妹從屋裏出來了,一個個都如臨大敵,跟着他們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於路努力從記憶中搜索,這不是當年送於冰回來的張靈嗎,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