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醇儒

五、醇儒

這時,小石頭剛開始舒服,狂烈酒氣從周身每個毛孔滲透進身體。

胸口處的拳拳酒心從緊縮到舒展,緩緩吸收着大大的補品;酒氣雖然猛烈了些,但是小石頭的酒心乾涸良久,得到補充后,活潑潑跳躍着,把個小石頭受用的渾身直打哆嗦,就是此時天塌下來,也不想被打擾;即使是那個小美人,也一樣。

人聲漸近,腳步聲傳來,有十多個人正接近這裏。

“一定是那個小六子,這次進來的幾個,就他最能惹禍。”這是那個大師傅的聲音,這傢伙第一天就把小石頭罵一頓,這聲音是再也忘不了的。

小美人的聲音又響起來:“是那個高個小子?想起來了,不過,他不象這麼沒用的樣子。”

“這裏酒氣太大了,各位小心些。總算有機會跟苟松小姐來參觀苟家重地,別被這酒氣醉過去,辜負綠汐小姐的盛情。”這是個年輕的男子。

“畢兄客氣了,明明是松妹妹的邀請,我也是客人啊。”又一個溫柔的女聲,應該就是那什麼綠汐小姐了。

腳步聲漸近,又一個豪邁的聲音傳來:“苟家的山莊歷來神秘,只看前面的佈置就不虛此行了,松小姐,後面能否也讓我等看一眼?你說過,只要與綠汐小姐斗輸了,任憑處置的。”

小美人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竟有了些甜膩的樣子:“就是看也只能看前面,後面我也進不去;洪海哥哥,你不會逼小妹的,對不?”

小石頭心頭火起,這洪海是誰?小美人似乎對他很有些意思。

大師傅在前面開路,剛轉過彎道時,這群人還沒看到裏面的情形,蔓延在洞中的酒氣激蕩盤旋,如霧漳般涌過來。

小美人“咦!”一聲,第一個倒退,想要躲避,卻已晚了。

通道中迷離起煙霧,籠罩住全部十多個人,誰也沒能支持過三個數去,連叫也沒叫出一聲就癱倒在地上,醉了。

半刻鐘過去,小石頭修鍊完畢,從石窩裏站起來,衣裳還濕着就走過去,時間緊了點,他要看看這些人都是誰。全不顧自己跨下支起的帳篷;每次修鍊完酒心,那東西就會自動崛起。

開始時,小石頭還有些不好意思,這也是他不經常修鍊的原因,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摩蘇和尚說過:酒色歷來不分家,酒是色媒人,色是酒師傅;但是小石頭年紀尚小,雖然酒能喝不少,這個色戒可還沒破。摩蘇和尚最反對的就是小石頭開這個色戒,但皇家出身的王子,歷來對這些不太在呼,卓公主早有意給小石頭配兩個侍女,也不知和尚對石老實說了些什麼,石老實又給公主說了些什麼,公主這些年也嚴禁小石頭接觸女孩子。

昏黃的風燈下,地上東一個、西一個,倒着一群人。

帶頭的果然是大師傅,被小石頭重重一腳揣在肚子上:“就憑你,也敢來教訓我?”

小美人嬌柔的身體倒在三丈外,她身後就是一群如小石頭一樣的接受考驗的弟子;在她和大師傅之間,還有三個人。

第一個,是着青衫的青年文士,臉朝下趴在那裏,看不清什麼摸樣;他身上倒着個綠衣少女,小石頭蹲下來看看,也是個美人,比小美人大一兩歲樣子,眉眼間多少有些清麗之氣,髮際插着枚碧玉簪,這個應該就是那綠汐小姐了。

再一個,就是位英武少年將軍樣子;與那大學士一樣,他也是二十左右年紀,就生的環腮鬍鬚豹子眼,一副英雄摸樣。這個身穿武士服,腰部還有把寶劍的傢伙,看起來是不錯,也比較符合小石頭對英雄的想像,怪不得小美人會對他那樣;剛才,就是這把寶劍發出了些聲音。

小石頭跨過幾步,先把兩個美人抱到一起,邊欣賞邊比較着。

如果只看身材,還是那叫綠汐的小姑娘高挑些,現在正是盛夏時節,衣衫輕薄,遮蓋不住凸凹有至的線條。看膚色,就是小美人細緻些,她到底也是修鍊的酒學,晶瑩的肌膚滋潤度比那叫綠汐的高些;還有那雙天生媚眼,是小石頭再忘不掉的。

綠汐眼睛什麼樣,小石頭沒見過,不過這時看去,柳眉筆直,應該不是雙媚眼;從她身上傳出些清淡的香味,即使周圍滿是酒氣也遮不住,這味道吸引着小石頭,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肌膚。

手輕輕撫摩着美人的臉蛋,柔軟的觸覺讓小石頭有些衝動,趕緊轉身看那兩個男子。但是,看男人畢竟沒什麼吸引力,沒幾下,小石頭又回頭看向兩個美人,手也伸出去,這次,是對着那叫綠汐的少女。

看這一身素凈的衣着,綠汐也應該是有些來歷出身的,小石頭的手剛接觸到綠汐肩膀,就感覺有些怪異,這丫頭快醒了,她那身體內竟有個綠色氣團在化解着使她醉過去的酒氣,位置在胸前稍下。

面隊兩個美人,小石頭這個剛出山的野王子興奮異常,不知看哪個好了,看這個而也喜歡,看那個也歡喜。比較起來,這兩個比那林琳都漂亮。其實也不一定,小石頭已經三年沒見林琳,印象漸漸淡陌,在他這個年紀,正是對異性充滿嚮往的時候。

“那邊怎麼了?快去看看,說過不許旁人進來,你們是怎麼看門的?”又有聲音傳來,這次是從內外兩個方向;小石頭連忙收斂起色心,思索片刻,倒在自己那輛酒車後面,姿態與那被自己第一個撂倒的苟童差不多。

剛躺好,外面就跑來一群人,帶頭的是個威嚴的中年,躺在地上的小石頭不偷看一眼,不認識。

又一陣腳步聲,裏面又跑來一群人,這一群卻是內洞弟子,都穿勁服、拿兵器,帶頭的竟是那二大爺。

“苟樹,你是什麼弄的,誰答應讓這些外人進來的。”這次,厲聲斥責的是二大爺,對象就是剛才還在發火的中年人,原來他就是苟樹,負責門前的安全的就是這個苟樹;小石頭是早聞其名,就是沒見過這個人。

苟樹見到二大爺,馬上沒了威風,低頭回答:“長老,是松小姐帶人進來的,這個是畢大學士,我也不知道他有朝廷的金牌,門前的墨猷衛不攔他。這是墨猷衛將軍洪海,他雖不負責這裏,但是與這裏的將軍很熟,所以——所以。”

“我只問:你去幹什麼了?”二大爺依舊嚴厲的問。

“是松小姐說,您在前面等我有事,我就跑去,看您住的院子沒人,馬上跑回來,時間可是一點沒敢耽擱。”苟樹還是低頭解釋,看二大爺沒說話,又低聲道:“長老,這次來的別人都沒什麼,只這畢大學士有些蹊蹺。他是皇上身邊的人,這幾年頗得重用,在洛陽號稱醇儒學士的就是他;學問是沒的說,自幼就胸懷天下,滿腹韜略不說,才氣更是過人,連翰林院的掌院都對他很客氣;大家都傳說,皇上有意讓他出任丞相。還請您出手時注意些,不要使他太下不來台,苟莊主說過,不能得罪他。”

原來,苟樹以為是二大爺把這些人都制住了。

二大爺這時已經抱起小美人,查看一下,就在這裏走動起來,呼吸着通道里的氣息,嘴裏還**叨着:“奇怪了,這裏的酒氣真奇怪,誰在這裏練酒?難道是松兒,不象,她可沒這樣的本事。”

小石頭感覺到,二大爺終於來到自己修鍊的石窩前,蹲下身子用手沾些留在那裏的酒,放鼻子邊嗅嗅。

那裏的酒早沒了酒味,酒氣先是被小石頭的拳拳酒心吸收,小石頭使用雲霄道士傳授的酒漳時,藉助的是那兩壇沒灑的酒,石窩處的酒被他吸收修鍊,如今是淡如水了。

“奇怪,這地方真奇怪,難道是祖宗顯靈,把這些人都醉過去了?”二大爺思量良久,自言自語着站起來,喝一聲:“你們都退下,在兩邊守好了,不得我允許,誰也別進來。”

一群人各自從通道兩邊退後,連那中年人也走到二十丈外的拐角那邊伺候;小石頭剛鬆口氣,卻感覺二大爺已經在自己身邊,雙手把按在自己腹部。

兩股熱流湧進小石頭身體內,他剛來及把拳拳酒心拉回心臟處隱藏起來,熱流已經搜尋過來;醺醺然,小石頭這次真快醉過去了。

二大爺在小石頭這裏沒發現什麼,又來到苟童身邊,照樣搜尋一遍。一會兒功夫,把這裏所有人都搜尋一次,連苟樹也沒放過;最後,只剩綠汐小姐與那兩個青年;二大爺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且一出手,就是綠汐的胸前位置。

這可被小石頭鄙夷起來,老頭人老心不老,這不是趁機佔人便宜嗎?你怎麼不去試探小美人那裏?

“原來,真是他們,我說松兒怎麼會三次輸給她。”二大爺嘟囔着,放開綠汐,又去探詢兩個青年男子。對那英武將軍試探一下,二大爺就放開,說聲:“魯男子,你沒本事做這樣的事。”

最後,二大爺終於把手放在那被稱為醇儒的青衫青年畢大學士胸前,這一次,二大爺竟微微點起頭來:“看來就是他了,這小子,儒是儒,醇卻不怎麼醇,也是高手。”

小石頭大奇,難道那畢學士也是同道中人?

二大爺在通道里轉圈思索,邊看着這群人邊嘟囔着什麼,聲音低沉,小石頭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轉了有兩百來圈,這老頭好象想到什麼,來在小美人身邊,幾下就弄醒了它。

小美人呻吟一聲,就這聲呻吟,讓小石頭頗為受用;這聲音,跟貓叫差不多。

“二大爺,您怎麼來了?唉呦,我頭怎麼暈了?”

“你不是頭暈,是犯糊塗!”二大爺掏出個酒葫蘆,喂到小美人嘴邊;“來,孩子,喝兩口酒通一下,你是真會惹事,還打着我的旗號,叫你爹知道,少不了又一頓臭罵!”

小美人喝下酒後,捂着額頭看看周圍的環境,赫然笑道:“我也會有醉的感覺?二大爺,真難受啊。”

“酒是什麼?那是天地間物種的精華;沒人能降伏萬物,誰都會喝醉,別以為你本事很大了,你的道行膚淺的緊。咱們苟家乘傳四代,誰也沒出去顯露過本事,你今後還要收斂些。”看小美人清醒過來,二大爺問道:“說說吧,今天是怎麼會事?你怎麼會醉到這裏?”

雖然不甘心,小美人還是聰明伶俐的心腸,知道不說出來過不了關,站來來依偎在二大爺身邊,開始婉娩出聲,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會。

原來,小美人與那綠汐是好姐妹,互相之間時常鬥嘴;兩年前,綠汐曾與小美人約定,不論她拿什麼酒出來,她都有本事喝三碗不醉,那碗還是普通的半升的碗。

至於自己贏了對方給她什麼東道,小美人吱唔着就是不說,今年已經是第三次,小美人又輸了,就想辦法帶他們進這苟家重地看一看。

“我只答應帶他們在前面看,這不,剛進來就遇到這樣的事;二大爺,都怪您,平時松兒怎麼求,您都不幫松兒;這次釀的二月雪又輸給綠汐姐姐,好沒面子的。”小美人說完,又嗔怪起來。

二大爺聽完,又一次來在那綠汐身邊:“松兒,你可知道,她也是個練家子,人家修鍊的是茶道,與咱們苟家正是對頭。哼!你這綠汐姐姐只是個門面,那醇儒大學士才是高手呢。這次也怪你不得,今後要記好了,咱們苟家不比以前了,如今的皇帝就雖然也修鍊酒術,卻是最不用心的一個,原來是他們在皇帝身邊,萬事要小心些。”

回頭對遠處伺候的苟樹喝道:“把他們抬出去,用水一澆應該就會醒來,不過還是別讓他們醒那麼快,先找間屋子讓他們睡一覺。既然費心思進來,就要受些教訓,咱們這酒,他們什麼時候見識過?”

一群人跑進來,把這滿地醉人抬着向外走,小石頭偷看一眼那被二大爺稱為高手的醇儒大學士。

天吶,男人怎麼能長成那樣?雖然昏醉着,比俊俏,與這裏的哪個美人也不差多少;小石頭從沒見過這樣的男子,心裏驚異。

人都走了,通道里只有二大爺和小石頭並苟童,小美人不好意,要跟去照顧自己的朋友,也被二大爺留下來。

“松兒,你說那酒氣是從前面襲擊過來,連你也沒能躲開,這古怪就落在他們兩身上,你去看看,究竟是哪個在裝神弄鬼?”

小石頭心裏一驚,這老傢伙真是頭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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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國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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