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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一有一個瀟洒恣意的媽媽和一個剝削他勞動力的爸爸。不比較還好,一比較真是氣死人。霍爵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一輛他夢寐以求的法拉利超跑。沈珏的成人禮物是他爸從世界各地搜羅回來的玉石。這還是別人家的孩子,而周唯一自己的妹妹也在十八歲的時候收到了父母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呵呵,也只有他十八歲的時候開始在公司的最基礎的樓層—十層開始學習,免費勞力,兢兢業業,做得不好還扣他零花錢。
好在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周唯一已經長大到不在乎這些東西,勤勤懇懇為周氏奉獻自己,順利進入總裁辦公室。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成為父親周恪初的特別助理,實則開始掌管整個商業帝國。
周爾遇一直十分慶幸自己有一個能幹的任勞任怨的好哥哥,於是她嘗嘗跟盛泱說:“我哥這麼好,你怎麼還不把他拿下?”
這時候盛泱總是一副你說什麼鬼呢的神情:“你是在逗我?!我跟周唯一?!我們是好哥兒們好不好?!”
“你騙誰呢?我們兩家人哪一個沒有默認你們的關係?”
“關係?!”盛泱炸毛:“什麼關係?!我們是純潔的革命情誼啊!真的啊!”
大家都是一種你們在裝的表情,盛泱回到家裏,就連一向高冷的弟弟也一臉莫名其妙地對她說:“你跟周唯一不是快結婚了么?”
“結婚?!”盛泱幾乎要吐血:“我結婚為什麼我不知道啊!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啊!”
盛泱二十六周歲生日的時候,一向寵她的爸爸盛從肅大筆一揮給了她一張空頭支票,讓她自己填寫數額去搞派對。盛泱在盛宣如炬目光之下,顫顫巍巍寫了十萬塊。然後自家弟弟滿意離去,自家爸爸則是一臉驚呆。
盛宣後來說:“我們家公主終於知道賺錢的不容易了。”
盛泱沒跟這小子計較,畢竟這個世界上跟周唯一一般慘的人也就盛宣了。小小年紀也是在公司里出賣自己的青春。
生日禮金十萬塊錢,盛泱不知道怎麼花。她唯一能想到可以給她出主意的好朋友也就是周唯一了。
多年情誼使得盛泱進入周氏高層如同進自己家一樣,總裁室門外的秘書她個個都熟,小時候她的作業還是有幾個幫她寫的呢!盛泱嘰嘰喳喳的聲音隔着門板能聽得一清二楚。周唯一正好無聊,知道她來了,一個內線電話就給秘書:“讓她進來。”
盛泱揮別熟悉的昔日戰友,大大咧咧就一掌推開周唯一辦公室的門。敲門這種動作她當然從來不需要。而周唯一看見她,也不用招呼她,隨便就朝她招招手:“你坐啊。”
他的辦公室里有盛泱的專用座位。散發著古樸、冷硬氣息的辦公桌上擺放着滿滿的櫻桃小丸子、哆啦a夢的手辦,還零零散散地放着幾隻卡通錶殼的筆。
盛泱見此情形很是滿意:“嗯,保持地很好,果然沒有亂動我的東西。”
她從小在這裏做作業,本來是周唯一的辦公室,慢慢就變成了她共享的空間。她就是小霸王,誰敢動她的東西?
“你自己在這裏玩會兒,待會兒我帶你去吃中飯。”
盛泱不高興:“周唯一,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么?”
周唯一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他抬起了頭,表情有些錯愕。他想了又想:“什麼日子?”
盛泱一瞬間失望得不得了:“不是吧……周唯一……”
周唯一頓時笑了:“不就是你生日么,不是年年都過?”
真是讓人無言以對,盛泱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悶悶不樂在那邊把玩多啦a夢。她想,真是不一樣啊。年紀大了,以前的老朋友就不管了啊。
她嘟着嘴,百無聊賴地整張臉靠在辦公桌上,不說話就像是無聲的抗議。
周唯一卻低下頭,繼續開始看電腦上的公文。
盛泱心裏真是嘔死,轉了個連,她才不要對着周唯一這個不顧江湖情誼的人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盛泱等啊等,就是沒有等到周唯一主動開口。她好動的脾氣上來,立刻就怒氣沖沖地對着周唯一說:“我有十萬塊,今天請你吃頓好的!生日不過就不過!有什麼了不起!”
真是一股子不甘心的味道。
還真能用她這無業游民的十萬塊錢?周唯一想想就要發笑。他的這箇舊時好友、發小、青梅竹馬真是……一如既往這般脾氣,單純地就像是從沒有長大,從來沒有被時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傷害過。
周唯一提前收工,朝着盛泱招招手:“走吧。”
盛泱一聽這話,立刻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邊走邊問:“我們吃什麼呢?”
周唯一自然地攬過她的肩:“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一路乘電梯下去,穿過公司大堂,盛泱往周唯一身邊靠了靠,她有些不確定,小聲地問:“一一,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怎麼大家突然間都看我呢?”
周唯一默默不作聲,他輕輕拉了拉盛泱的手:“是你奇怪吧?大家都認識你,幹嘛還要看你?”
說得也是,不過盛泱離周唯一靠得更近了。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盛泱突然聽見自己身旁的周唯一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忽然間,整個周氏大樓響起了音樂聲。
立體環繞聲不絕於耳,與此同時,剛才還有條不紊、井然有序的周氏員工突然向排練過無數遍在大堂里跳起了群舞。
盛泱一時間驚呆了,一動都不動。而她的耳邊回想着歡快悠揚的歌。歌里好像在唱:ggasstarsdto.folgwillg……
我會愛你多久,如你頭頂所有璀璨星空……
平常嚴肅正經的周氏員工一下子紛紛朝她笑,她們隨着音樂跳着歡快的現代舞。
盛泱終於反應過來,但是她還是有些獃獃愣愣,指了指自己:“這是生日禮物嗎?”
而周唯一緊緊地牽着頭的手,低下頭來一字一句地問她:“親愛的盛泱同學,你願意從我的好哥們、我的一路人變成我的女友嗎?你願意將革命友誼發展成更深厚的感情嗎?”
他數十年如一日的璀璨眼眸,盛泱聽見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那樣子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