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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泱和周唯一在一起好像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他們倆也不像小時候,有時候會吵架會互相氣得要好好算賬,長大的周唯一時常讓着盛泱,讓着讓着也就沒有什麼爭吵了。
他們在一起后,盛泱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就這麼無所事事下去,尤其是看到自己男友這麼努力,天天開會批文件,連吃中飯都是常年秘書訂的外賣。盛泱於是發奮圖強,做起了基金項目。她向來樂於助人,性格又外向開朗,倒是十分適合,一下子竟然找到了很多樂趣。
盛家的人對於盛泱的變化自然十分欣慰。都紛紛說道:果然,盛泱還是適合與周唯一在一起。
當然,細心照看將盛泱捧在手心裏當寶貝二十六年的盛從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年紀還不大,倒是時常在家裏嘆氣。小兒子盛宣看不下去,直言:“看來是該我出手找個媳婦回家了,生個小孩,到時候您自然就忘了負心女兒盛泱。”
盛從肅哼了一聲,沒有理睬盛宣一下。
盛泱自從投身基金事業之後,每天都鬥志昂揚的同時整個人又變得柔軟起來,尤其是面對小孩子的時候,她就像是一朵太陽花溫暖並且明亮。
時間一長,她漸漸地少了嘰嘰喳喳的性格,說起話來慢慢地斯斯文文起來。宅子裏的老人見了都大衛吃驚,喲,大小姐這是吃了什麼葯?
向來看不上她的盛宣也終於誇獎她:“看來你做這個正合適。”
盛泱就嘻嘻笑:“那是自然。”
周唯一對於她的變化都看在眼裏,他有時候想,他一直覺得永遠不會長大的姑娘也終於長大了。
小時候盛泱幼稚地跟他說:“我媽媽在外太空執行星際任務。”她一臉自傲的模樣,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沒有母親的可憐。
多少年以後,盛泱已經長大,可是她低下頭矮下身子和小朋友講故事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長大,變得仔細妥帖,柔軟溫和,但也依舊純真並且樂觀。
周唯一和盛泱都踏進二十八的年紀時候,他向盛泱求婚。盛泱絲毫沒有扭捏很快就答應了他。他們定於一年後的春天結婚。迎接生命新的方向。
盛宣對於這樣的決定一直十分贊成,贊成到有時候周唯一甚至覺得盛宣急於把自己姐姐嫁出去一樣。周唯一有時候看不懂盛宣,尤其是盛宣讀完哈佛回來后,就更加看不懂了。
盛泱神經大條,時常切一聲:“你知道什麼,小孩子長大了唄。”
二十九歲的春天,周唯一、盛泱大婚。布桑城一眾小輩到場,盛泱一襲verawang抹胸婚紗,將她襯得膚如凝脂、唇紅齒白,她無疑是當天最美的女孩。
周唯一算了算,從幼兒園開始,他和她足足認識二十五年。他們熟悉對方的脾氣和愛好,也知道對方所有的黑歷史。他們是青梅竹馬,也是最好的朋友。
現在,成為一生的伴侶。周唯一想,他愛上盛泱順理成章。
結婚這一天,他們收到很多祝福。來自朋友來自親戚,盛泱輕輕靠在周唯一的臂膀上,撒着嬌:“哎呀,穿高跟鞋好累。”
周唯一捏了捏她的鼻子:“那你把鞋子脫了吧。”
盛泱瞪他一眼,臉上表情像是在說:你是在搞笑吧。
“你見過有新娘子在自己婚禮上光腳的么?”
周唯一繼續建議:“你可以成為第一個。反正你聰明大膽,不拘一格。”
“周唯一你再說一遍。”
“什麼?”
“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
他領悟過來,立刻便笑眯眯地說:“你聰明大膽,不拘一格。”
盛泱立刻脫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天知道,這是周唯一這麼盛讚她。然後,盛泱覺得,不穿高跟鞋真的好舒服啊。
所有人也倒縱容她,她從小古靈精怪,做出什麼事情來倒也不驚奇。
他們敬酒終於到了好友這一桌,在座的都是彼此熟悉的小輩,當然這些人從年齡來說都比周唯一年紀要小,平常都是要叫一聲唯一哥的,今天自然不敢出頭去灌酒了。
倒是從國外回來的蔣小小勇氣十足,端起一杯酒就是說:“恭喜你們,我敬你們一杯。”
勇猛蔣小小一杯“哐”一下就見底,立刻震懾了周圍的人。女生都這麼猛了,男生的臉往哪裏擱呢?
霍爵一幫人立刻圍了上來,周唯一當天第一次喝吐,哪怕盛泱跳腳:“喂!你們這群小屁孩!”
當然盛泱也看見,罪魁禍首蔣小小喝了一杯酒之後就像是深藏功與名一樣早就離開了酒席。盛泱那個跳腳,頓時想起小時候蔣小小用小學數學鄙視她智商的事情。
天啊,多少年了,當然那個神童小屁孩還是那麼不好惹啊!
當天,周唯一喝得酩酊大醉,盛泱認命給他灌醒酒湯甚至還幫他洗澡。事情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卻那麼熟悉,就像是做過無數遍一樣。當然,在氣喘吁吁上床睡覺之後,盛泱不由得大罵沒有江湖情誼的蔣小小。
虧她小時候還帶她吃過那麼多次飯!她還給這小屁孩買過不少糖果呢!
周唯一睡覺的樣子十分平靜,室內安靜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盛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兩個人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他們講起彼此的媽媽,他們真的是同病相憐都是沒有媽媽的小孩子,兩個小孩哭得稀里嘩啦。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盛泱就明白,周唯一跟她是一類人。即便他們性格不同,他們智商相差,但是走着走着,總能殊途同歸。
盛泱捫心自問,周唯一漸漸成為她生命里不可替代的人。他們使得彼此完整,這大概就是在一起最大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