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 幫忙
“那是你糾由自取,跟我屁的關係?這事又不是我造成的。我拿我撒什麼氣?只能講是你自己不爭氣,這麼大的項目,你難道就不查一下土地來源。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王老大也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回了一句話。
“還說我,爸老早不是跟你提過德平市庄世誠要走的事。結果人家走了,你有沒去講過。當初你可是答應過爸的。當初這事要是講通過來,我還會被那十幾個億蒙了眼嗎?反正都要走了,還搞這些幹什麼?”喬大少這臉皮還真是厚。
“德平的事我未必能說下來,我王志屁本事沒有。當初不就在中辦幹着一些雜活。
我有什麼能力左右南方省委的決定?你們喬家大院隨便走出來一個就能挑了我。
既然你有本事在這裏叫嚷,自己去弄下來就是了。叫有什麼用,拿出真本事來才是霸主。”王志用語也是毫不留情。
奇怪的是喬山居然也不吭聲,好像就是要借王志的嘴敲打一下自己這個有些傲氣,打落了門牙只能往肚吞的笨蛋兒子。
“唉,這事,你們爭來爭去的,漁翁得利了。結果被停職了,而南嶺地區的田志空書記更倒霉。其實,當初這事他插手並不多。而他的倒霉是因為他沒有能人在背後撐着。”喬山說道。
“田志空難道調走了?那位置?”王志問喬橫山道。
“差不多,到省政協養老去了。而南嶺地委書記一職被德平市市長盧塵天給坐上去了。”喬山說道。
“以前聽說田志空的背後人是原南方省常務副省長宋初傑,不過,去年宋初傑調走了。
估計是省里早就調整田志空的打算。而某位同志的事件剛好是一導火索。這下子兩個都連帶着倒霉了。某位同志背後有着喬家大院,人家還有些忌憚,所以,暫時停職掛着。
而田志空這個沒爹媽的孩子就可憐了,到省政協提前養老去了。”王志冷笑了一聲道,“不過,某位同志的事這下子也有麻煩了,不曉得二位領導怎麼打算的?”
“金樹洋的事在節骨眼上,我們不可能騰出手來操作。”喬老大直接說道。
“不要說了,喬山看着王志道;“等下把詳細材料給你。他的事就交給你這個妹夫去擺平。”喬山擺了擺手,以命令式的口吻講道,“兒子,你要配合王志把這事擺平了。記住,這次的事以王志為主。你再耍脾氣的話,你就不是我喬山的兒子。”
喬山這次下了重嘴了,對兒子也是下了最後通碟了。對這個兒子搞出這事來喬山也是惱火得要命。再加上在金樹洋進入中組部的節骨眼上,喬家大院騰不出手來。你下邊又着了火,怎麼不讓喬山失望加怒火。
“王志,你這個妹夫就幫襯着一點,唉……”這時,葉蓉在一旁嘆了口氣,有相求的意思。
“王志,你就……”喬媛看着王志。
“我……配合妹夫。”喬大少極為難堪的吐出這一句令他這個喬家大少感覺到極端羞辱的話。
這是喬大少首次正式承認王志這個妹夫。但是,喬大少也明白。這次的事令得老頭子發大火了。如果不聽話的話,很有可能從此在父親心裏埋下一‘阿斗’不經扶的影子,慢慢的被家族邊緣化完全有可能。到那個時候,即便是親生兒子都沒用了。
大家族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的殘酷。他們需要的是傑出的人才,而不是扶不起的蠢貨。花在你身上的資源不是白白浪費了。從家族利益出發,這點也無可厚非。
適者生存嘛!
大家族充分的運用了動物界優勝劣汰的理論。畢竟大家族都想萬年昌盛下去。當然得挑選優者了。
“爸,聽說京城政法委書記陳加和同志要到國家紀委了?”王志先不答,直接先放出吳正風的事來了。
“這個時候你別跟我談這事,我忙不過來。”想不到喬遠山一句話就把王老大的話完全塞死了,人家大腕一看王老大撅屁股就曉得這貨要拉什麼樣的屎。
而且,喬山的表情有些惱意了。因為你這個時候提出這事來那不是有談判作交易的架勢。
見王志的臉色有些難看,喬老大笑道:“你小子別盡添亂。不是跟你說過,這個時候不要亂插手。年底前估計能交底了。年過後你來拜年時倒就可以來聊聊嘛!
關鍵是這十幾天時間,你要把你大舅子的事搞下來。不然一切都是空談。你先搞清楚是哪位同志中意那個位置。”
“大伯希望我怎麼樣處理我大舅子這事?”王志乾脆直接的問道。
“他被停職了,暫時掛着。如果說這個時候還想去爭取德平市委書記那個位置恐怕是不可能了。這事只能今後再說了。暫時來講,你就是要把他的屁股擦乾淨,不要留下後遺症就是了。這事我事先提過醒,政務院督查室那邊估計還沒定論,所以他才暫時被掛着的。一旦那邊出來了定論,你想翻盤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要抓緊再抓緊。”喬山說道。“官復原職。”王志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
“呵呵,小子你不笨。”喬山微笑着點了點頭。
不久,喬大少把材料全拿來了。王志翻看了一遍。“既然是基本農田,再加上督查室那邊盯着的。這退廠還田肯定是必須的了。只不過那位叫全成林的澳大利亞華僑肯定心裏不平。估計前期的廠房等投資數目也不小。到時他折騰出什麼來,南嶺地委行署可就頭大了。這屁股要擦乾淨還真有些難度。”王志一臉無奈的說道。
“嗯,他投了已經接近二個多億了。這下子全沒了,如果要操倒,那些廠棚廠房只能當廢鐵價了。
最多拿回一千萬,像整地,地基還有拆遷補償等方面的錢已經花出去了,還想收回來估計是不可能了。
而且,這事也不可能再逼大家。如果惹得那片田區的農民全糾結在一塊上訪,事就鬧騰得更大了。”喬大少一臉陰沉的說道。
“全董的意思怎麼樣?”王志問道。
“要求我們南嶺地委行署賠償一切損失,什麼誤工費,誤廠費,投資增益損失款,七七八八湊一堆的話不下三個億。南嶺地委行署一年的財政收入不上十個億,哪拿得出這筆錢來賠給他們。而新的市委書記盧塵天顯然也在拖,那天宣佈完人事任命后他晃了晃就走了。
說是德平市那邊的移交工作還很多,這邊的事就交待給我們了。而我又被暫時停職了,現在地委行署,包括地委都有些亂。”喬大少耷拉着腦袋道。
“他是在閃人,等着你找人來擦屁股。這個也正常。涉及的款項太大了。這個燙手的東西太燙手了,即便盧塵天這個市委書記也難以擺平。如果他呆在南嶺,他就是正式的當家人。
那這屁股就得他來擦了。到時一切後遺症就來了。而且很有可能把他都卷了進去。人家不會這麼笨的。這個時候找借口閃避是最好的法子。”王志分析道。
“絕對是這個樣子的。”喬大少點了點頭。看了王志一眼道,“而且盧塵天曉得,這事必須擺平。不然,這個屁股就坐不穩當了。所以,他也是吃了定心丸子借口離開的。估計,他也曉得我跟喬家大院的關係。”
“應該是這個樣子了。”王志點了點頭,心說你跟我的關係人家早曉得了。如果不是曉得你跟喬家大院的關係,人家早下手,一腳把你給踢到啥旮旯去了,還會讓你把這職位暫時懸挂着。
田志空這個書記比你的責任小,人家提前養老。你沒提前養老,這是南福省委看着喬家面子在照顧着你。
你丫的還人五人六的在我面前發脾氣。要不是看圓圓份頭上,老子都狠不得上前再踹你兩腳,讓你這丫的徹底完蛋。
“你有沒有發現轉機的一點線索?”王志又問道。
“沒有。”喬大少難看的微微搖了搖頭,王老大也覺得這話是白問了。如果有線索喬家早出手了,哪還會輪到自己來人五人六的。
“算啦。”王志說著站起來告辭走人。
“媛媛,有晚班飛機,我馬上回同嶺去一趟。估計天明下午得回南方省去打聽消息。”王志給喬媛交待了一番就走人了。
“哥,你小心點。”喬媛追到院門外,臉上有些憂鬱。像這種事,既然有人敢沖喬家大院的人出手,沒準兒後頭還有大魚。
官場鬥爭看似沒什麼,有的時候你一不小心就載了進去。甚至玩陰耍詐比戰場上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更為兇險。喬媛生在這樣的大家族,雖說沒有親身經歷過,但耳聞目濡的事還是相當多的。
王志連夜趕回了同嶺市,第二天早上交待完一些事務後下午直奔南方省而去。
王志首先拜訪了老領導庄世誠。
“好久不見了王書記,呵呵呵。”見到王志,庄世誠廳長臉掛笑容、倍顯親切。
“庄書記,叫我小王吧,別書記書記的把我給叫老了。”王志一臉謙虛的說道。
“呵呵,你現在是書記了,當然得叫書記。這樣吧,我比你大得多,叫你小王書記吧。”庄世誠一邊笑着,一邊招呼王志坐下。
“庄書記,現在倒是可以清閑一些了。你在德平也幹了不少年頭了,為德平人民費心勞神。”王志說道。
“唉……”庄世誠嘆了口氣。
“省里怎麼能這樣?”王志說道。
“是給人騰地兒。”庄世誠說道。
“騰地兒也得給找個安排的好地方。”王志哼聲道。
“這事,裏頭很複雜。”庄世誠搖了搖頭。
“這次你那邊的事應該跟南嶺地委行署的喬專員應該沒關係吧?”王志試探着問道。
庄世誠看了王志一眼道,“說沒關係吧又有關係,如果沒關係盧塵天也不會到南嶺地委了。如果說有關係,但又沒有直接的關係。這裏頭我是弄不清楚了。”
庄世誠的古怪表情王志心知肚明,因為自己跟喬家大院的關係庄世誠清楚,才會如此古怪。
“唉,我那大舅哥他這次也是倒霉了,陷入了泥潭當中。現在被停職了,這事我又在南方省呆了相當長時間。我那准老婆天天在我耳旁嘮叨,所以就趕過來了。”王志嘆了口氣,乾脆明說了。反正跟庄世誠的關係很鐵。
“要你來講情?”庄世誠瞳孔微微睜大了不少,盯着王志。老傢伙肯定覺得奇怪了。喬家大院那顆樹很大,何必要你這小毛蟲來折騰。
“嗯,就是這麼個情況,我是沒辦法,只好下來了。不然,枕邊人那風吹起來很難過。這才不得不到老領導您這裏來求經了。”
“唉,這次喬專員太大意,應該是求功心切吧。基本農田是不能挪占的。
而且,一整就是一大片。你估計也了解過了,那個奶製品集團整下的那塊地皮,東西範圍足有七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