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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嶺地方窮,經濟不好。所以地皮也便宜,澳大利亞來的全董事長沒花多少錢就整下了這塊地皮。不過在政策的大背景下,什麼私下的合同協議都是非法的。這種事本來在各地也是屢見不鮮的事。
只要沒人捅上頭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了。一旦捅上去,就是麻煩一堆。而且,這次的有心人一捅就到天上了。
下手很厲害,估計是曉得喬專員的一些什麼底細,捅到省里沒用,乾脆一刀就給捅到了政務院。
那個地方,即便是喬委員也有些棘手。”庄世誠說道,看來,南嶺地區發生的農田糾紛也牽動着省里高官的神經,也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
而德平市原市長盧塵天得了實惠,自然估計有人把這事聯想到了盧塵天身上了。庄世誠自然很用心的關注着。
王志突然心裏一震,微微有些感覺了。心說難道是京城某位大神的手筆。就是想用此事來牽拌住喬家大院。以阻止金樹洋進入中組部,進而讓周家的寧部長空投四川成空。好個一箭雙鵰。
不過這只是王老大的意測,也許喬家大院早看穿了,所以,根本就不管喬大少,反倒弄出自己來折騰。
“庄書記有沒從中看出一點轉機來,我是剛下來,一頭霧水。這碼頭必須得去拜。憑着老領導的眼光,如果能看出什麼來,我就有了捷徑。”王志說道。
“難!”庄世誠搖了搖頭,吐字非常的果斷,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當然,事事都有可能找到解決的繩頭。不過,南嶺發生的事主要是政務院督查室在盯着的。這事要翻盤的話,除非讓那些被占的基本農田變成不是基本農田。合理合法的讓全董事長建設奶製品集團,只有這樣才能師出有名。”庄世誠說道。
“這怎麼可能,本來就是基本農田,怎麼可能變成不是基本農田。如果在其中用違規的手段,要是政務院督查室沒盯着還好用一些。更何況,那人能捅上去,肯定盯得更緊。其目的是什麼?我是滿腦門子的迷糊。”王志摸了摸頭,真感覺到腦袋有些發漲的感覺了。
“呵呵,下到實地去調查。找到證據,再加上省里調控一下,這事也許還有轉機。”庄世誠微笑着道。
“老領導,你這事也不能就這樣擱着了。”王志見差不多了,從庄世誠那裏也挖不出更多的信息,乾脆轉移話題了。
“難!”庄世誠顯得有點頹廢的道。
“去周家走走,難事也變易事了。而且,周家應該也不會看到你如此這般的吃虧吧。你要跟上頭多通氣才行,你認為什麼都難,認為他們也許把你拋棄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只是你自己有些太過於自卑。不管有沒用,去走走總比沒走走的來得好。”王志說道。
“哈哈哈……”庄世誠突然爽笑了起來,他一拍桌子道,“你說得對,我還是有些擱不下這張老臉皮。對對,年底了,應該去拜年了。”
走出庄世誠家王志直奔林鋒的家裏而去。
林峰倒在家等着的,不久,陳林跟馬洪也到了。
“這麼急來肯定有事,你直接講就是了,別浪費時間了。”林峰的夫人泡好了茶,幾人乾脆坐客廳的餐桌上,林峰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說道。
“還不是我那大舅子的事……”王志把事說了一遍,而且,就連自己的猜測也說了一下。
林峰是自己的鐵杆朋友,而且位置比庄世誠還要高,還是南方省黨群書記。他的眼光更遠,更老辣。王志希望能從他這裏弄來實惠的收穫。不然的話就根本來不及了。光靠着自己瞎折騰是不行的,一晃眼就是年底了。
“你這件事要消除幾點,第一點就是擺平政務院督查室,重拿輕放,稍微處理一下就過去了。第二個就是庄世誠所說的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只是要把基本農田變非基本農田是要有幾個條件的。其中什麼非法違規手段都用不上了。
因為有心人盯得緊,你如果弄虛作假的話最後查出的違規事更多,那是錯上加錯。
我認為,除非能合理的能把基本農田轉換掉就好了。你要注意查這塊地的前因,往上推上十幾年查查是否真是基本農田?或者有其它什麼原因倒致它原本不是基本農田現在變成了基本農田。”林峰聽了后沉吟了一陣子才說道。林峰是從基層幹上來的,講的話對王志還是很有啟發性的。
“呵呵,講起這個我還真有點收穫。”想不到馬洪竟然笑了起來。
“跟我大舅子的事有關係?”王志問道。
“昨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后我就注意到這一塊了,而且剛好了我有個親戚,他叫馬信,是我一個堂叔,在南嶺地區擔任副專員。他這個人很老實,幹什麼事都謹小慎微。也沒有投靠誰找個靠山什麼的,十幾年下來就這樣風風雨雨的坐上了副專員位置。
當然也很苦。這次的事我一直催問他,他都跟我打馬虎眼。最後我生氣了,他才講了一點歷史。說是奶製品集團的那塊地皮在10幾年前其實並不是基本農田。當時那一帶是個緩緩的山坡,很平緩的那種。而且,往外一直延伸到了溪邊。
當時的南嶺區說是為了響應省里某位領導的號召,要大搞漁業,所以,就靠着溪山河岸邊前進了三十來米處建了堤壩。
就此把那塊地圍了起來,而中間把緩山坡的土給挖了全倒進溪里了。他們這樣子搞無非是想搞個很大的漁業基地,挖漁塘罷了。
不過,很遺憾的就是。後來那位老領導居然不久就駕鶴西歸了。下邊的同志一看,這勞神費力也不怎麼討好的活計自然就沒人幹了。結果就成了一半落子工程。那堤壩也只建設到一半的高度。而裏頭也沒來得及全部掏空。結果,時間一長,那裏倒是因為外邊有個半落子的堤壩而從山上的水流下來就圍住了。不久就給當地農民就開闢成了一塊塊的水田種稻穀。後來就給南嶺區政府劃歸成了基本農田。
而近幾年下來,那半落子的堤壩因為工程質量差,再加上當時區里也沒錢,只是搞的政績工程。
其實就是一些石頭疙瘩堆在一起的,石縫裏頭連水泥都沒有。我想,當時即便是建成了堤壩估計也關不住水,純粹的面子工程。
所以,堤壩給人踩踩踏踏,再加上有些石頭給人搬走建地基了。而上邊的土又塌了下去,漸漸的,那半落子的堤壩全被土給蓋了。
再後來就被人在被泥巴蓋着的堤壩上修了一條碎石子公路。如果不告訴你,你根本就發現不了那塊地下還存在有一條相當長的亂石砌的堤壩。”馬洪道。
“如果光用這一條估計還難以全面翻盤,人家會講這是以前的老黃曆了。既然後頭南嶺區把這列入了基本農田那就是基本農田。當然,憑着這段歷史,也可以小翻盤了。如果能再加上一些額外的操作就完全合法了。”林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