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坡

怪坡

林以青看着眼前男人拍着玻璃,她盯着他的墨鏡思考,來之前張芸說杜康來了,原來買主親自來考察,也許機會就是這一次,就是他了!她細細擦完手指,團起濕巾抬手扔進了小紙簍。

現在就算是塊硬邦邦的石頭,她也要在裏面榨出油來!

“我先下去和他談談。”張芸嚴肅的說。

“一起吧。事是我做出的,我可不做逃兵。”說著扳開車門,等着男人後退之際,她邁腿下來。

林以青站穩后碰上車門,她身高166,再加上高跟鞋,足有173,而她身前兩步遠的男人比她高至少十公分,正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不言不語,墨鏡外的臉沒有一絲表情,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極具有侵略性和強烈的優越感。

男人旁邊的女人漂亮的紅唇先冷哼了一聲,就開始咄咄抨擊“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以為自己是大姐大啊,你懂不懂法啊?”

林以青嘴邊掛着淡淡的笑,不接茬,看沒看她一眼。

兩軍對陣,最忌諱心浮氣躁,輕舉妄動。至少也該摸清對方一些皮毛才好找到進攻方向。

張芸聽到那女人的話后,走到林以青身邊,微微笑着寒暄開口“賀總嗎?我是張芸。剛剛我還想這周末回b市一定要去府上拜見,不曾想賀總大駕光臨,失敬失敬啊。”

“你好---”賀乾不冷不熱的兩字,他的眼珠在張芸臉上溜了一圈,近距離看這女的長的確實有姿色,還是天然的沒有動刀子的錐子臉。恩,胸也挺大,要是化妝后絕對不比鄭美儀差,就是看年紀不太嫩…..陸四現在換口味了?剛剛在車上就看見了,先跟杜康寒暄的就是她,猜到是陸四介紹的,他又把目光調回到倚門的那位潑人門女主角。

張芸瞧着眼前帥帥的風流哥們,看起來不像杜康那麼狹隘,還蠻客氣。心裏就有了底,這是看在陸戰勛的面子了。她接着消怨:“陸總當時說這礦山的事你最在行,我高興了好幾日,心想終於找到門路了。說起來我在國外呆了幾年是有點呆傻了…..”張芸有些不好意的說:“也難怪剛剛被杜康罵成蠢貨。”

林以青在心裏點頭,這話題轉的雖然生硬但卻是極恰當聰明。罵女人的男人總歸是粗鄙的!而且還有朋友關係在。遠方的浮雲緩緩流動,她耳邊回蕩張芸嘴裏的話,下意識的蹙眉又集中精神,只見余光中男人的眉毛動了一下。

“所以你就動手教訓了我員工?”懶洋洋的聲音字正腔圓的b市口音,卻是氣勢洶洶。這話當然是對林以青說的。

林以青反問:“所以你來是想回敬我的?”

一邊的張芸心立馬的提起,手裏捏了一把汗。林以青怎麼就直接了呢!她不知道賀乾到底是什麼為人,如果他真出手教訓人,一報還一報,今天這事要怎麼了啊?

鄭美儀從邊上看着林以青,骨肉纖細,白皙的一張臉毫無脂粉卻極其標緻,尤其那雙眼睛,往那一站莫名給人一種遺世的沉穩,那輕柔的語調怎麼聽怎麼…..像在勾引男人,心裏討厭,衝口便諷刺:“你算什麼東西輪到賀乾回敬!”

人必自辱而後他人辱之,林以青不對那女人說難聽話不代表她不會說,而是她不願意搭理。

聽了鄭美儀的話,林以青看沒看她,鳳眸沒有波瀾,端莊依舊。她對叫賀乾的微微仰首,簡單介紹:“初次見面,我叫林以青。”她笑了一下,幾分的解釋“我教訓的不是你員工,我教訓的是無知和對女人的出言不遜。蠢貨這個詞我們賓法畢業的張部長是無論如何也當不起的。”

輕語醉冬秋,淺笑祛怨仇。賀乾鏡片后的眼睛閃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又恢復了漠然,心中冷笑,自以為你長的有姿色就在我這裝吶。女人他見多了,與他結交的那些,無論閨門淑女、名伶小優還是各大學校花,見錢眼開最常見。看物質重名利,一雙雙漂亮的眼睛見到錢就會笑,錢越多笑的越開。所以女人在他眼睛的區別無非就是美與丑,美的他用來玩,丑的用來隔離。不就是那麼回事,用處無非是在床上被扭出各種各樣的姿勢,點燃了性,滿足他。

“我不管你教訓的是什麼,俗話說的好,打狗看主人,今日我沒看到也就算了,看到了總不能兩眼一眯裝瞎,不然你讓我今後怎麼面對他?”

狗啊,可真不客氣這修辭。

這話賀乾說的很油,最後一句還拉着調子,帶着種獨特的輕慢。

“賀總,這事是因我………….”

張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乾抬手打斷:“張小姐不必說,這不關你事,你站在那別說話。”

低沉的聲音直接的強硬命令,張芸柳葉眉皺起,看來眼前的賀乾是難纏之人。她並不知陸戰勛和他什麼關係,如果現在拋出陸戰勛了,可能有損他顏面事情反到更不利,只好靜觀其變。

林以青冷靜的問“賀總想如何?”

賀乾一時沒搭腔,回身沖後面喊了嗓子:“我說杜康,我都在這給你做主了,你在那磨蹭個什麼,孵蛋吶!”

杜康長這麼大,除了爹媽,還沒招呼過他的臉。說實話他挺恨林以青的,那半瓶子水,都把給他澆蒙了!之所以沒過來,是因為現在頭髮臉頰前襟還濕-淋淋的,沒法見人,還有想想那悲催被潑的一幕被老闆賀乾看到了,他覺得更丟人!以後還指不定怎麼埋汰他呢,所以躑躅不前,現在聽賀乾喊他,他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垂着眼睛,特意留給了眾人一個側身,偏偏頭髮還滴答着水珠,狼狽的模樣被張芸看了個清楚。

張芸杏眼睜大,好傢夥的林以青,可她現在也顧不得嘲笑奚落杜康了,還不知道賀乾出什麼么蛾子呢?

看到杜康在那忸怩做作的慫樣賀乾心裏就有氣。對方明明就倆女人就能把他給整成這樣,真是夠跌份的!他都想踹他一腳。

“雖然你不給我面子,但我是男人,不願意欺負你。今兒給你倆選擇,一讓杜康還你一瓶水,對了我車上沒有水只有酒,這是公平。二呢,看見那坡沒有,前後五里,你跟她比比車技,當然我可不管你會不會開車。贏了她這事算掀過,釩礦以後該怎麼還怎麼著,輸了一切到此為止,你得給杜康五百萬買個心裏安慰。你選吧。”賀乾剛指的‘她’是鄭美儀。

這還不是欺負?

他的話一落地,鄭美儀樂了,歡喜的說“親愛的,你對我這麼有信心啊。”

賀乾嘴角微勾“我對你沒有信心,都對不起刷給俱樂部的錢。”

鄭美儀看不到他眼中的譏誚。賀乾對那叫林以青的如此狠,她心是放在肚子裏了,歪着頭看笑話似的的看着林以青。

賽車啊,她能認識賀乾,就是因為她車開的漂亮。賀乾車開的再快,她都敢坐在一邊。

張芸沉着臉,她當然不會看林以青挨羞辱,至於比車技,看那妖冶的女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就知道這是賀乾挖好的坑,就是為了給杜康報仇呢,還有五百萬,那萬年受是個屁,五百萬給他買墓碑還差不多。沒想到賀乾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二世祖!

她想最多是富寶徹底不要這筆生意了,它日找陸戰勛把這事說清楚了。

可林以青和賀乾下面的對話讓她忽然警醒這裏是zguo。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

林以青面色淡淡的問:“如果我不選呢。”

“由不得你。我能把採礦證辦下來,也有辦法讓你知道你這礦是違法買來的。”他哼笑了一聲:“懂不懂法律?”

這可不是鄭美儀的那輕飄飄的一句威脅了。雖然他是弔兒郎當的說,但他的話卻如一塊石頭砸入湖中,叮咚有響,泛出一圈圈的波紋。

顧建城買礦山的時候確實有很多不和規矩的地方。就單單那些私自刻寇的章就已經觸犯法律了!顧建城雖然沒了,但富寶會受到牽連。

林以青試探了一句后便到此為止,她緩緩的點頭,不動聲色的說:“我聽出來了,賀總算是瞧得起我。”她往前移了幾步立到杜康對面。

“以青-------”張芸心一緊,也跟了上前。她是見過林以青忍辱負重,可她不想這次也如此。

賀乾好整以暇的看着,一邊鄭美儀依着他吃吃的笑。

杜康瞟了眼林以青接着又挪開眼睛,臉上露出一種混和着微愕和期盼的表情,他手握成拳。他在金錢上不是吃虧之人,為人上也如此。一報還一報太正常,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啊,夠解恨了,就等她一句話的事,杜康眼裏冒着光來。

顯然他想多了。

林以青只是很平靜的告訴他:“蠢貨這個詞不好聽,別再罵了,再罵我還潑你。”

這話一說完,張芸眨了眨眼,鄭美儀錯愕,杜康怒容滿面,氣沖沖的瞪着林以青。接着哇啦啦的對賀乾請求:“賀總,我要第一種選擇,這女人太可恨了!”

“不是你選擇,今個兒賀總給足我面子讓我選。”林以青有些嘲弄的轉過身。

聞言,帶着墨鏡的男人輕挑了下眼角。

雖然很是擔憂現狀,但張芸看到杜康那形象,頭髮一根根立起,嘴角痙攣地抖動着,簡直是神經病的專屬模樣!他明明惱火到不行卻無可奈何,張芸忍俊不禁,接着壓着聲音狠狠的給了句“聰明勁哪去了,沒聽清你老闆說過的話?”

林以青看着那輛路虎極光,淺笑着問賀乾“賀總你的車是專門定製的嗎?”

撒謊也沒意思,賀乾承認點點頭。林以青是有點見識的女人,剛剛這一系列的舉動賀乾覺得幾分意外。

林以青邊走邊說“賀總,你也說了你是男人,那我今日呈你這份看的起,我選擇賽車。你朋友開這款定製路虎,我開奔馳,性能馬力我的車應該不行,何況這裏不是高速,路凸凹不平,路虎越野相比較有優勢。你看天時地利人和你們都佔了,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想拼一次。你也不能讓我太不平衡,釩礦的事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再加一條,如果我僥倖贏了,我要三千萬先到賬,餘款採礦證下來付清,當然比賽過程中翻車或者意外死亡算我倒霉,對了還有那五百萬我同意---”走到賀乾身邊定住,她笑微微看着他的墨鏡,鄭重其事的問“你看行不行?”

賀乾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眼前的林以青是真有點意思了。身姿姣美,體態婀娜,說話不緊不慢,超然的有些與眾不同。

聰明漂亮兩樣都佔了難得有幾分傲骨。聰明人也分很多種,學習好的聰明算不得聰明,真正的聰明是機敏智慧。可事事不是說說就好,是要看結果的。他是越來越期待了!

她竟敢跟他講條件?!不過三千萬,就是一個數字。抵不過一個興趣味,更何況這座釩礦是真的能生錢。買來再賣掉,就不知多少個三千萬。賀乾不是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二世祖,玩世不恭里精着呢。要不他也不會找杜康這樣的人做總助。別看杜康驕縱的不着四六,卻很會理財賺錢。

所以就是三秒鐘的事,賀乾輕輕點頭。眼睛一直望着林以青,他是急切的想看看林以青怎麼玩了。就不知道她輸了還會不會這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張芸不由得迅速向林以青的臉上投了一瞥。心撲通撲通猛跳了兩下。林以青再一次讓她心臟超負荷。她走過去,小聲說不比還有別的途徑。林以青沒吱聲,只是輕輕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多謝。

賀乾撥打電話,不過十分鐘,就來了三輛車。其中兩輛分別守在終點和起點,一是攔住過往車輛避免事故發生,二是為公平。說明這個男人在k市有人!

現代女性會開個車不奇怪。張芸知道林以青會,但是賀乾旁邊那女人顯然是胸有成竹。既然是參加俱樂部的,就說明是經常玩這遊戲的高手。她望了望那一段路,心裏有些沒底,還有一個反差的怪坡。

李威是一個威武的漢子,-在部隊三年,來富寶是羅小飛介紹的,他平時沉默寡言。當初顧建城活着時,林以青是不着痕迹的動了點手段錄用了李威。羅小飛對李威說過林以青就是我親妹子,這句話李威一直記着。顧建城死後,林以青對他很看重,給的工資也高,李威是心懷感激的。看這今個這形勢,他感覺不太好,比賽是倆女的,他不能替。

他很憂心,在林以青身邊小聲說:“林總,我給羅哥打個電話吧。”

林以青擺了擺手:“沒我話不要輕舉妄動,這事不要對他說,你帶張部長到終點等我。”這已經是不容置疑了。

s600最大排量行,有雙渦輪增壓發送機。新車可以在不足5秒內從靜止加速到100km/h

非常舒適,如果跑高速,不錯的一款車,大氣,優雅,像個完美男人。這車還算新,開了有五萬公里。

路虎極光在越野性能上極好,很像一匹張狂的野馬,一頭鬃毛,踏平萬里山河,粗獷不羈。

林以青坐在那調駕駛座高低,方向盤,感受剎車和發動機情況,林以青身高不低,奔馳600對她說可以駕馭,反觀路虎對頂多163的鄭美儀有點大。這段路她曾經開過,路況比較熟悉。這就是她所佔的優勢。

還有一點,那位鄭小姐一臉的好勇鬥狠,開車時最淺顯道理,要心平氣和,注意力集中。

林以青覺得五百萬她還給的起,也不是很丟人的事。雖然潑出的半瓶水貴了點,買張芸一個真心也不算虧。況且認識賀乾這個人,她算找到了途徑,此行不成,它日再攻。賀乾雖然一直戴着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粗粗判斷他是一個性格鮮明的人,這樣的人只要摸到七寸其實並不難應付。想明白輸贏得失,她便安靜的停駐在被臨時標畫出來的起跑線上。

旁邊兩邊位置有兩輛車,左邊一輛是路虎極光,右邊一輛是寶馬。賀乾想必是想全程跟着看的。林以青坐在車上想。

路邊上鄭美儀摟着賀乾的手臂,賣乖的要福利:“賀乾,一會兒我贏了你給我什麼獎勵啊。”

賀乾嘴裏叼着根草棍,含糊不清的答“你想要什麼?”

“哎呀,你隨便給什麼我都歡喜的。”說到這她趴到他耳邊吹着熱氣嬌滴滴的淺聲挑逗:“給我jing…zi好不好。”

哈哈,賀乾大笑,露出明晃晃的牙齒“沒問題,直接送你嘴裏。”說完抬手拍了下鄭美儀的屁-股。

鄭美儀看着他邪魅的模樣,緊貼着他,柔聲問“你說我就愛你這麼不正經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接着愛唄,想怎麼愛就怎麼愛。”賀乾不羈的腔調,可目光一直留意着那輛安靜的奔馳。那女人坐在裏面,透過玻璃是她手臂拄着車窗托腮的輪廓,真是沉得住氣啊。女人各個會演戲,不漏破綻時還是挺吸引人的,一旦裝不下去也就煩人了,賀乾推開膩歪的鄭美儀:“行了,等晚上再好好愛,你趕緊上去,兜一圈我們要趕回b市。”他這次來也不是為什麼釩礦,他是到省里找林立崇有要事順道跟過來採摘草莓。晚上還要趕到b市,玩的時間不多。

鄭美儀點點頭,卻跟在賀乾身後,在林以青車頭前踮起腳尖吻上了他唇的同時向奔馳車內的林以青豎起了中指。

林以青坐在那看着活色生香的一幕。眸子裏有多少安靜就有多少冷漠。

賀乾頂煩這樣,他找女人是找來玩的,可不是被扯着當猴看的。他皺眉的推開鄭美儀的胳膊,點着她撂下一句:“你最好給我贏了!”

聲音低沉,話也簡單,可聽在鄭美儀耳里確是平地一聲雷。鄭美儀倏然睜大眼睛,望見的是賀乾抿着嘴角向寶馬車走去的高大背影,一陣風一樣。

鄭美儀心口發涼。只有一個聲音,他是不是厭倦她了?一時間神思飄忽。到了車上握住方向盤的剎那,咬住了紅唇。贏,當然會贏!

她取過副駕上的平底鞋,好在他們是開車過來的,怕杜康疲勞駕駛,賀乾讓她交替開。所以特別準備了一雙備用鞋。

鄭美儀心裏有底氣的,她在上海trc高級賽車俱樂部呆了兩年,主要工作是陪玩車,這樣才認識的賀乾。後來也經常去那裏玩,只是再不是工作人員,賀乾給她辦了卡,是純粹玩。賀乾當然也有別的女人,但是她跟他一年多了,總覺得他喜歡她,至少喜歡床上的她。只這一樣就夠了,男人和女人,最直接最能觸摸到情感神經的不就是zuo--愛嗎?

準備好后,路邊高處有人舉着三角紅旗,車上的人只等待笛響三角紅旗揮下。這裏地勢忽高忽低,路也不平坦,殘破的水泥板油中間還有一段土路,寬度不夠,並不適合賽車。可這段路今日卻值3000萬。

伴隨着口哨響起,就兩聲奪人心魄的轟鳴----------

寶馬車上的賀乾注意到前面那兩輛車跟箭似的瞬間奔出了近百米。說起來奔馳車還是搶先出位,可見開車之人的靈敏反應。

嗖-----------

嗖-----------

利落的小轉彎,再次進入直道。奔馳流線型車身如美洲豹四爪扒地,疾快飛奔。路虎龐大的身軀緊超不舍,相互衝擊,塵土飛揚!

“嘖嘖,這倆女的夠帶勁的啊。”賀乾旁邊開車的小夥子興奮了,不由自主的吹了聲口哨。

寶馬車跟在後面靠右車道,很清楚的看到前面的情況,幾乎是同時加到極速,路虎顯然霸氣,一邊傲然的飆一邊怒吼着試圖逼迫奔馳往溝里栽。就在這時奔馳反其道而行,不退反攻,貼着路虎蹭過去,唰的一溜子乍現迸發的火星,車尾是噴然的尾氣和滾滾灰塵,離老遠都能聽到吱吱的摩擦音,和奔馳驟然搶出去的油門沉鳴。驚心動魄,震耳欲聾!

分毫的距離就會出現強烈撞擊,就是車禍!

“操,太猛了,這不要命了--------”寶馬車上開車的小夥子握方向盤的肌肉緊繃,睜大眼睛的加大油門追着望去,一眨不眨的!

賀乾墨鏡下的眼睛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愕然來。

有時候為了保持優勢,卡位很重要。這一點鄭美儀很專業,可她一開始就輕敵了,未曾想到林以青不但會開車,而且膽子大的出奇。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林以青起步、加速、轉彎,高速踩剎再同步佔位前行,包括打滑都是開車老手才有的技巧。

一直差二十公分的距離,鄭美儀感覺心跳不穩,手心也出汗了,而怪坡’鄭美儀雖然今個在那玩了好多次,可是畢竟沒有跟整個路況結合。因為本有了劣勢,鄭美儀不可置信,再加上一上一下的思維反差就是落後半個車身的距離。她們都是把車開到最大馬力,勝負就在最後一個彎道。

寶馬車上的年輕小夥子也知道路虎車上的妞是旁邊哥們的,雖然他覺得那奔馳車更讓他興奮。他還是出聲說:“無論如何囂張也沒有最後一個彎道搶到第一最重要,只要路虎佔到了,就會贏。”

可沒等他話音落下,賀乾就沉着嗓子吐了兩字:“輸了!”

哪裏輸了?年輕小夥子看到的是兩輛車同時發生了側滑,這是一個130度左右的彎道,路虎的車速還快過奔馳。

真正會開車的在這樣大於90度彎的時候都會消減速度,然後在車身運動到切點的時候運用馬力再漂移出彎。

顯然鄭美儀也知道,可她不熟悉路況,這個切點計算的不對!

果然,奔馳再次加油門時候,路虎已經不只半個車身了,完全被拋下了。

有本事啊,林以青這女人本事到驚動黨中央了!本來想玩鷹的卻被鷹啄了眼,賀乾薄唇抿起。

車上的林以青面無表情,雙手3點9點方向握着方向盤,油門到底,旁邊的山石林木飛速遠離,前方紅旗越來越近,她靈透的雙眸已然轉深,平靜無波下是望不盡的果決,整個人和平日裏恬淡靜婉的氣質是那麼的不同。

車上的鄭美儀貝齒狠狠的咬住下唇。早就紅了眼,心口是強烈的驚慌與不知所措,最後百米時候,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自己不能贏,那女人也絕對不能贏,車毀人亡是活該!反正有賀乾在呢。這麼一想,她一打方向盤就對奔馳的車尾衝去。

賀乾的極光是專門定製的,外皮的剛硬豈是奔馳能比的。

“我操!”寶馬車上年輕小夥子看明白了,這是要硬撞啊。他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髮直,頭髮都豎了起來。

林以青長的古典,可性格從不古典。能走到今天這地步,豈是白活的,早練得耳聰目明,她從不是柔弱之人,反鏡上見了鄭美儀的舉動時,她抿着唇直接做了直線上的左移動,躲過之後,猛地迅速的右轉,魚擺尾后一個漂移,鄭美儀收勢不住,慣性下滑出了三十多米。差點衝出馬路進了壕溝,好在她是玩車的,嘎吱--------------猛踩剎車,路面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迹,她踩勉強收住,渾身的冷汗,心臟砰砰彷彿要蹦出腔子,驚魂未定。

奔馳再做最後加速時產生的噪音撕心裂肺,強烈地震撼的現外的觀看的人。

寶馬車上的小夥子搖搖頭的開口“真嚇人。”接着又拍了一下方向盤,叫好:“漂亮!”

賀乾低聲罵了句:“蠢貨。”杜康果然是他下屬,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被罵才學到的。

“…….”呃,旁邊小夥子張了張嘴,偷瞄一眼,應該不是罵自己的。

林以青過了終點線。唰的轉了個彎又將車頭掉了個方向,穩穩的踩住剎車,停在終點線外,掛p檔。面無表情的靜靜的坐在那,只唯獨一雙棕褐色眸子冰冷冷盯着那輛速度已經降下來的路虎。

而那輛寶馬還要比路虎快一籌。

剛剛那帶着陣陣尾氣的強烈的轟鳴聲給一些人無比的刺激,李威和張芸看的簡直是瞠目結舌,又喜出望外。他們倆個早在終點等候了,忐忑不安了半天,想的都是輸贏無所謂,可別出車禍。卻未曾想林以青漂亮的贏了!

而杜康再一次呆若木雞,簡直欲哭無淚,狠狠跺着腳,這樣都玩不死她!老天!鄭美儀太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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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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