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魂穿大新朝
頭疼,彷彿整個腦袋都要炸開,在恢復意識的第一瞬間司馬珍想到的是為什麼會頭疼,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腦海浮現,記得自己是在審判庭被當事人捅傷了,倒下時應該是腹部受傷了才對啊,頭被撕裂般的痛苦讓司馬蓁知道自己不僅有意識,而且還清醒得很,難道自己沒有死?
司馬珍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無奈眼皮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嗚嗚,三姐姐你別丟下瑜兒,姨娘走了,瑜兒害怕,嗚嗚”。耳邊傳來稚童斷斷續續的哭聲,哭得司馬珍的頭感覺更疼了,我這是在哪,為什麼會有孩子不停地在身邊哭泣,想着想着司馬珍又睡了過去。
待到司馬珍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刺眼的日光讓司馬珍瞬間有失明的錯覺。環視一圈四周的裝飾,這無疑是一位古代女子的閨房。
透過暈紅的帳幔,床的斜對面是一座普通的梨木梳妝枱,梳妝枱一邊的牆上掛着一幅刺繡絹圖,繡的是一支剛冒出淤泥的荷花,圍繞着荷花的幾隻蜻蜓點綴其中,這倒是應了楊萬里的那首詩“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原來這屋子的主人也是充滿童真童趣的,就不知這出淤泥的荷花是否還有其他寓意。
想到這司馬珍吟起了她最愛的《愛蓮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工作以後司馬珍一直按照文中的尺度行事,現代社會是個膾炙人口的社會,也是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形形**的誘惑讓人目不暇接,這個社會感化別人是不可能的。
司馬珍覺得人本身要適應環境,不是要環境來適應你。在污染的環境裏,心理乾淨就好了。有的人是心理也不幹凈。心不受到污染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司馬珍努力做到的便是獨善其心,而不是身。如果這間屋子的主人和自己有一樣的追求那便是頂好的了。
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隔開了,可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琴只露出個琴頭,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顏色黑暗陳舊,琴的邊框明顯是被經常撫摸的痕迹。
一副清荷出泥圖和一張陳舊的古琴讓整個房間不再那麼單調,也顯出了房屋主人的窘迫。
環視一周后司馬珍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是司馬珍的眼中有了明悟的色彩。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司馬蓁,雖然靈魂已經易主,但原主的記憶還在,是啊,她穿越了,司馬珍想可能是老天爺疼惜自己,又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還是穿到一個姓相同名音同的身體上,不得不感謝老天爺。
上大學的時候,司馬珍也看過不少穿越小說,當真正自己也穿了的時候,不禁有些慶幸,原來狗屎運真的可以降臨到自己頭上。想到這司馬珍不禁鬆了口氣,雖然穿越了,但是至少不用像其他小說的主角一樣裝失憶了。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夏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葯推門進來了,看見司馬蓁睜開了眼,急忙將葯放在桌上,過來摸了摸司馬蓁的額頭,“幸好燒已經退了,小姐,您可嚇死奴婢了,您都昏迷兩天了,再不醒來,嗚嗚,奴婢,嗚嗚”,說著說著夏末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嘛,扶我起來喝葯吧。”聽了這話,夏末抹了抹眼淚,伺候司馬蓁喝了葯。
葯剛一入口司馬蓁差點就吐出來,真是苦啊,強迫着自己喝完一碗葯,半靠在床上的司馬蓁思考起了自己的處境。
現在這個時代叫做大新王朝。公元十年,大司馬王莽篡漢自立,建立大新王朝,與現代歷史不同的在於,這個大新王朝並不是歷史書上寫的短命王朝,史書記載王莽建立的“新”朝歷十五年而終,而這個大新王朝卻是一直傳承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大新一百八十一年,在位的皇帝是開國皇帝王莽的第八代孫元康帝,十六歲登基,在位三十年,而今已經四十多歲了。
現在的大新王朝是太平盛世,人民生活富庶,四周小國均唯其馬首是瞻,年年納貢,歲歲稱臣,頗有些現代歷史中唐朝開皇盛世的感覺。
剛吸收這些記憶的時候,司馬蓁頗有些竊喜,既然歷史已經變得不同,那是否意味着自己也可以抄襲下後世出現的大家們的詩詞歌賦來撐撐場面。
原諒司馬蓁雖然碩士文憑卻對詩詞歌賦基本兩眼一抹黑的情況吧,誰讓大學期間她只是埋頭進各種法律相關書籍之中了呢。
司馬蓁的父親司馬廉是大新的大理寺卿,官居正三品,為人公正刻板,不講情面,一心撲在公事上,從不操心內宅之事,這樣一個人卻頗得元康帝青眼,大理寺卿一職無人能撼動。
司馬廉一共有四女三子,大娘司馬青和大郎司馬睿是太太林氏所出。司馬青剛剛及笄,年幼時同工部侍郎之子訂了親,等臘月就完婚,大郎司馬睿與司馬青是雙生子,在西城書院苦讀,準備明年下場一試,平時並不在府中。二娘司馬芙是太太的陪嫁丫鬟姚姨娘所生,今年十一歲。二郎司馬斌是陳姨娘所生,亦是十一歲,娘倆一直在莊子上居住,據說二郎生下來就體弱不足,一直由陳姨娘帶着在莊子上將養,從沒斷過葯。十歲的司馬蓁和四歲的三郎司馬瑜,生母是已經去世的張姨娘,最小的四娘司馬瑩是剛入府不久的謝姨娘所生,此時才剛剛滿歲。
正想着,門口衝進來一個身影,撲到了司馬蓁身上,“三姐姐,你終於醒了,瑜兒還以為你也和姨娘一樣不要瑜兒了。”
司馬蓁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兒,小孩子紅朴朴的小臉蛋像個清晨帶露的紅蘋果,圓圓的腦袋,胖胖的臉,一對大眼睛烏黑髮亮,一笑,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
聽着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心都要化了,終於又有親人了,司馬蓁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保護欲,這一世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親人,再也不讓他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