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醒來
“瑜兒來了,三姐姐怎麼會不要瑜兒呢,瑜兒這兩天有沒有乖乖的?”司馬蓁摸摸司馬瑜的小臉,笑着問道。
這時夏末搬來了一把椅子,連哄帶勸的把司馬瑜抱到了椅子上:“我的好少爺,小姐的身子剛有起色,可經不住您這麼壓着”。
司馬瑜聽了夏末的話依依不捨的起身任夏末抱着坐到了椅子上,嘴裏還嘟囔着:“李媽媽都不讓我來看三姐姐,三姐姐我可想你了,晚上我想姨娘,睡不着。”
聽着司馬瑜稚嫩的話語,司馬蓁心裏一疼,但是他明白李媽媽說的是對的,李媽媽是他們的生母張姨娘的陪嫁丫鬟,也是司馬蓁的乳娘,是他們最信任的人。
司馬蓁身邊的丫鬟夏末是李媽媽的女兒,自小跟在司馬蓁身邊,司馬蓁從來沒拿她當丫鬟,只是當姐妹般對待。
夏末的爹是司馬蓁外祖父家的家生子,當年也隨着張姨娘來了京城,當年是在岳州時是府里的管家,來了京城卻被大太太在外院安排了個跑腿的差事,張姨娘數次央求老爺才當了個不打緊的管事。
這府里到處都佈滿了太太的眼線,李媽媽拘着司馬瑜不讓他經常往司馬蓁這裏來也確實是用心良苦。
司馬蓁心裏也明白不能經常讓司馬瑜往她這兒跑,於是勸道:“瑜兒乖,三姐姐生病了,李媽媽害怕三姐姐過了病氣給你,瑜兒要聽李媽媽的話,等三姐姐好了就去看你。”
得到司馬蓁的承諾,司馬瑜不再嘟着小嘴:“三姐姐你快點好,瑜兒會乖乖的,這幾天三姐姐你生病了,瑜兒住的海棠苑總有好多不認識的人來呢,李媽媽都不讓我告訴你”。
司馬蓁讓夏末拿了一個蜜餞遞給司馬瑜,笑道:“李媽媽不讓你說你還告訴三姐姐,看李媽媽回去不責怪你啊,看樣子三姐姐要告訴李媽媽你又不她的話了。”
“娘說現在小姐身子剛剛有起色,不宜多思,這才不讓三少爺告訴您的。”夏末着急的說到。
司馬蓁拍了拍夏末的手:“我明白,你和李媽媽是我們姐弟倆唯一信得過的認了,我怎麼會不理解李媽媽的用心呢。”
司馬瑜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想念張姨娘的話,司馬蓁強撐着安慰了司馬瑜一陣,便讓在門口候着的李媽媽帶司馬瑜回了他住的院子。
司馬瑜走後,司馬蓁強打着精神想了想剛才司馬瑜說的話。
張姨娘去世才一個月,張姨娘剛去世那會,老爺似乎是回憶起了在岳州的那段歲月,時常來看望司馬瑜和司馬蓁,司馬蓁也曾機會求的老爺應允其在海棠苑陪伴年幼的司馬蓁,直到司馬蓁此次生病。
內宅不會有除了老爺之外的其他男子出現,司馬瑜說最近出現在海棠苑的生人只能是丫鬟,到底是誰的丫鬟,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海棠苑,和這次自己生病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司馬蓁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陷危機之中。
想着想着,剛才服下的藥效上來了,司馬蓁覺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這病一養就是七天,古代的葯見效慢,等司馬蓁徹底的可以出房門時,已經是七天以後了。
養病的日子裏,除了司馬瑜來看了司馬蓁幾次,便再沒有見過其他的兄弟姐妹。
雖說大娘司馬青和二娘司馬芙同住一個院子,但是司馬青平時就眼高於頂,不屑於理睬他們這些庶弟庶妹,最近又忙於綉自己的嫁妝,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實在是難以相見。
二娘司馬芙基本是在太太跟前長大的,難得大娘忙於自己的嫁妝不能常在太太跟前服侍,二娘自然天天在想方設法在太太跟前膩着,以求太太將來能在她的婚事上多上一份心。
太太倒是派了身邊的二等丫鬟瑞香來看了看司馬蓁,留下了句好好養病的話也就再沒了音信。太太管着一大家子的庶務,一個不得寵的庶女的一場小病自然入不得她的眼。
老爺一直忙於公務,估計連司馬蓁病了這事都不一定知道。
雖然除了瑜兒並沒有人關心司馬蓁,但對現在的司馬蓁來說確是求之不得。
每天睡到自然醒,聽夏末說說最近府里小丫鬟們都聊點什麼八卦,七天的時間足夠司馬蓁了解透徹自己的情形。
原本司馬蓁的身邊還有另一個丫鬟喚作秋菊,前一陣秋菊的爹病危,她母親託人送了信來,雖然秋菊已經賣身入司馬府,但是司馬蓁還是求了太太恩典放秋菊回去最後伺候他爹一段時日,因此此時並不在府中。
說起這次生病,司馬蓁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具身體剛剛十歲,豆蔻年華卻面色不佳,小小的身板看着遠沒有現在九歲孩童的身量高,整個一沒長開的黃豆芽。
看看自己,司馬蓁又愣了愣,由於正在養病也不用特意打扮,司馬蓁的一頭長發就這樣披散在身後,濃密的頭髮淡淡的泛着黃色,身上穿的米白貼身小襖一看也是穿了不短時間了。
這身體哪像是正三品大員家的閨女的樣子,除了名字讓司馬蓁感到滿意——“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樣看來,父親還真是有些真才實學,給司馬蓁取名時也是用了心的,至少是希望將來司馬蓁能嫁戶好人家的。至於其他,也許普通富裕家庭的嫡出小姐比自己也能強些吧。
雖然目前的身材讓司馬蓁不喜,但是這張臉蛋確實是吸取了父母雙方的長處。一張小小的圓臉,如含苞待放的桃花,精緻美麗。眉簇成黛,微蹙微顰。皆若有思,也若無思。一雙泉水般純凈的眼睛裏,含着柔和的光亮,眼波閃閃,十分動人。